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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种田养家》TXT全集下载_5(1 / 1)

亏她自诩聪明,竟然忘了二者的不同,还傻乎乎的上山去看,就她这没有饵的套,与愿者上钩的姜太公有何区别?明白了自己错在何处,陆安便开始制作饵食,只是脸颊上的红润许久未曾下去。家里没有牲畜,吃完饭江琰便无事可做了,屋里家具也少的可怜,只有几件必需品,被褥都是先前的老被褥,不过是在外面套了个新的被罩。棉花价高,就这两套被褥还是陆安不在的这几年慢慢置办的,以前他们家盖的都是兽皮鸡毛之类的。陆安忙活,江琰也不愿闲着,就拉了绳,抱了被子出来晒,还把陆安和她昨日的深衣洗了,穿着出了一身汗,不洗衣服就没法要了。“你试试这个衣服?不合身我再改改。”江琰回屋拿了衣服出来,是一件深蓝色的澜衫长袍,针脚密实,布料也是上等的棉布。“你做的?”陆安洗了手接过衣服,她来到此世二十几年,昨日是她第一次穿深衣,就连她身上的这一套形似胡服的衣物还是她自己买的。“当初定的急,没能准备,这件袍子本是给我阿爹做的,我依着你的身量改了改,你试试可合身?”江琰温柔的看着袍子,她阿爹生病之前,她们家也是个殷实人家,不说多了,一年还是能穿件新衣服的。“既是给岳父大人做的,我穿不合适,再说了,我穿不了这么好的衣服。”陆安把衣服递给江琰,这袍子下地可穿不了,她身为农家子,又哪有不下地的时候。“都是衣服,怎的就穿不了了。”江琰微蹙眉头,不悦的道,“不过这衣服颜色确实不太衬你,过几日我再给你重做一件。”“不用劳累,我穿什么不是穿,这个穿着反而累。”陆安笑着摆摆手,这衣服真要她穿,就跟赶鸭子上架似的,偶尔穿一次还行,久了可受不了。“那我给你做两件里衣吧,我看你替换的不多。”江琰沉思了片刻,松口妥协,是她想当然了,她阿爹虽然也下地干活,平日里却是待在家里教书的,不似陆安这般山上地里的不得闲。“也成,你做主就好,我去把饵下了。”陆安点点头答应,她对衣物没什么讲究,只要干净整洁即可,江琰想做,那便做,多几件换洗衣服也是好的。“钱财在屋里橱柜底下,你自取便是。”陆安拿了饵食出门,突然又回身报告钱财的位置,身为一个合格的当家人,身上是不应该留有私财的。那是她特意放的,一千五百分家钱,余下的钱财仍在她手里放着,和江琰初初成婚,她还做不到立马成为一个两手空空的当家人。被江琰点醒的陆安发了狠,又一连在山上下了五个套,这次却是没有忘记放饵,她就不信了,这般多的套,还能逮不到一只兔子。在山上晃荡了一圈,陆安背着柴下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只能瞧见村里星星点点的灯光,摸黑下了山,陆安整个人有些狼狈。她抹了一把汗,只见大门紧闭,放下柴,陆安凑着月光看了看,好家伙,铁将军把门。哀叹了一声,陆安绕到南墙边的凹处把柴放好,这才大步往那个院子里赶。她心里琢磨着,也不知是有什么事,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或许是陆山把陆元宝接回来了?独身一人,陆安走的飞快,院子里微弱的灯光让她放下了心,人在家就好。“安儿,你咋这么晚才回来,今儿月光暗,你也不嫌危险!”冯氏见了陆安就是一通埋怨,手上利索的给陆安打水洗脸。“以后上山莫要这么晚回来,早些去。”陆大佝偻着背出来,本就沟壑纵横的脸上更添几分愁苦。“我晓得了,阿兄呢,还没回来?”陆安扫了一眼屋里,却没看见陆山,有些奇怪,都这么晚了,没道理回不来啊。“回来了,里屋躺着呢。”冯氏叹了口气,给陆安端来饭菜,陆安仔细看了看,江琰坐在一边,也是满脸愁绪,两个孩子更是敏感,默默地站在旁边不出声。“这是咋了?”陆安一时也顾不得不吃饭了,拧了眉头看向陆大,“出什么事了?”“你阿兄让人打了。”陆大蹲坐在墙角,闻言哑着嗓子蹦出来一句,“肋骨断了一根。”“什么?谁动的手,因为什么?”陆安闻言腾的起身就往里屋钻,陆山的力气她是知道的,平常人三两个不容易让他吃苦头。“是李光。”陆大整个人颓的不行,就像自己的人生观遭到了颠覆一般,“他仍记恨你阿兄当年打断赵河的腿。”第14章“李光是谁?”陆大正在昏睡,整个人的呼吸很是粗重,不时皱紧的眉头好似陆安揪起的心。“李光是赵河的表哥,是元宝的-大伯哥。”“什么,元宝?”陆安惊讶之下碰的桌椅叮叮当当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个苍蝇,她知道元宝任性,却没想到她会这般不识大局。“什么时候的事?”陆安烦躁的在屋子里踱步,步子踏的声声作响,两个孩子都要缩到江琰身后去了,显然是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福生,带着墩儿去看看你阿娘。”陆安瞅见俩孩子的时候,步伐顿了一下,努力柔和着语气与福生说话,她忘了孩子还在这了。“阿娘,你也跟着她们去吧。”陆安揉着突突直跳的眉心,只觉得心烦意乱,“给她们吃点儿甜的,缓解一下情绪,别被吓着了。”冯氏打起精神领着两个孩子下去,陆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声音有些沙哑,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陆大,语气不自觉的严厉了些许,“元宝什么时候嫁过去的,是我走后多久?”“一年,你走了不到一年,元宝就跟我说看上了一个后生,我没当回事,谁知,那是赵河的姨家亲表弟,我说什么也不能答应啊,可元宝就跟迷了魂一样,闹着要上吊,我怎么舍得啊!”陆大情绪有些崩溃了,为当年的事,为今日的事。他觉得事情会有今日这情况,都是他的错,若不是当年争水,就不会有他带陆山上门讨公道,就不会失手打断赵河的腿,就不会让陆安背井离乡五年之久,就不会有今日的陆山受伤,这都是报应啊!“混账,我看她是被养的太好了,以至于迷了眼,什么情啊爱啊的,顶个屁用!”陆安听得来龙去脉,恨不得回到当时给陆元宝一巴掌,哪有什么非卿不嫁的美好爱情。父母生她养她十几载,比不得一个见过几次面的外男,还口口声声上吊寻死来逼迫父母,真是个拎不清的,陆安真想去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让她能够狼心狗肺于此。“阿兄可曾找大夫看过了?还有阿嫂,她可受不得刺激。”陆安再气也不可能飞过去找陆元宝算账,目前应该关心的是陆山的伤情,身为家里的顶梁柱,他身体上要是有个什么不好,坏的是一家人。当初,陆安就是考虑到了怀孕的李氏,方才出言给陆山顶罪的,如今情况与五年前何其相似,李氏这次的情况甚至比那次更凶险几分。“大山那里得好好养着,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小半年,难利索。”陆大的背佝偻的更厉害了,不知是不是因为陆山这个顶梁柱的倒下。“阿兄为何会与人动手,他不是那么莽撞的人,阿爹你可问过了?”陆安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她婚前陆山曾去过元宝夫家,却没有说有遇到什么不好,没理由第一次平安,第二次却受伤。“哎,都是冤孽啊,元宝不晓事,拿捏不住李昭,让他在外偷食了荤腥,两人生气动手,小产了。”“这可真是!”陆安长叹一口气,没了开口的欲望,她知道陆山,向来最宠陆元宝,纵她们因为几年前的事生分不少,陆山仍不是能坐看陆元宝受委屈的人。“罢了,阿爹你好生歇着吧,家里的事有我呢。”陆安不是没了气,而是这气不知该怎么发,也没处发,闷得她难受。“回吧,墩儿今晚留在这边还是怎么着?”陆安起身招呼江琰出门,想起墩儿便问了一句.“我去叫她,阿娘这边怕是没精力照顾她。”江琰略一沉思,便去了里屋寻墩儿,此时陆安才后知后觉,自己发脾气被她瞧了个正着。墩儿是被江琰抱出来的,嘴里还含着糖,怯生生的趴在江琰肩膀上偷看她,口水顺着直接流到江琰的肩膀上,很快就浸/湿了一片。“别抱着她,全是口水,衣服都湿了。”陆安嫌弃的啧了一声,这孩子怕是个口水做的,长得瘦小不说,胆儿也不大。“你拿手帕给垫上,天这么黑,她自己走会摔的。”江琰掏出来手帕递给陆安,让她帮忙垫在肩膀上,幸好她穿的衣服层数多,不然,就这薄薄的衣料,她都可以直接露/肉了。“你就惯着她吧。”陆安日常嫌弃了一句,把手帕托在墩儿下巴上,顺手把她抱到自己怀里,“日后可不能让她吃糖,太麻烦了。”“糖还不是你让给的。”江琰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在她看来,陆安就是个假干净,有时间的时候就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忙起来就什么事都没了。“我那不是怕她吓着吗,听人说,甜的能让人心情变好。”陆安说着说着就不自觉降了音量,莫名的有些心虚。“哪里都是你的理。”江琰轻哼了一声,加快脚步去开门,没有灯,屋里更是漆黑一片,比外面还黑三分,她站在门口有些犹豫。“那可不是哪里都是我的理,还哪里都我呢,哪里有难往哪搬。”陆安把墩儿递给江琰,自己进了屋去摸灯。“进来吧,洗洗就该歇了。”陆安点了灯在椅子上作下,壶里的水已经冰凉,她倒了一杯灌下去,只觉得浑身都爽快了。“歇什么,你不饿啊?”江琰嗔了陆安一句,拎了另一盏灯就去厨房忙活去了,陆安下山就去了那边院里,冯氏给她留了饭不假,可耐不住她不吃啊。陆安心虚的摸摸肚子,没再言语,方才心情激荡之下不觉得,如今冷静下来,确实是饿的难受。自知理亏,陆安也不往江琰面前凑,出了门把那捆柴拎来码好,又出门把水缸打满,这才重给门上了锁。“别忙活了,你再不吃都半夜了。”江琰打了热水给墩儿洗手洗脸,而后端了一小碗糊糊喂她。“她晚饭也没用?”陆安凉着糊糊,有些不解的询问,算算时间,墩儿应该是用了晚饭的。“用了,不过当时没人顾得上她,用的不多,再少用一些,没事的。”江琰温柔的喂着墩儿,一勺一勺的,墩儿吃的很快。瞅瞅墩儿碗里糊糊下去的速度,陆安尝试着喝了一口,却差点儿没被烫掉舌头,这粥还分人喝不成?墩儿被精心养了几日,身上稍稍多了些肉,虽仍是显得有些瘦弱,却不那么吓人,之前瘦的就好像只有头一般。“这孩子还是缺营养,不好好补补,大了可能会亏身子。”陆安被烫了一下,也不着急喝了,慢条斯理的搅着碗里的糊糊,不太满意的看着墩儿。“这个急不了,得在吃食上慢慢补。”喂完墩儿,江琰给她漱了口,便让她再活动活动,免得晚上不消化。“也是,听人说,喝羊奶挺好,我看看能不能找只母羊,让她每天喝点儿。”陆安喜欢白白胖胖的孩子,精神,看着就招人喜欢。“羊奶是不是很膻?”江琰有些担心的看着墩儿,这孩子不挑食,可也不一定能喝下膻腥味很重的羊奶。“处理一下,直接喝肯定喝不下。”陆安闻言也皱了下眉头,羊奶营养高,也确实味道大,“其实,牛奶要比羊奶味道好的多。”“咱家的牛是母牛?”江琰想到她们家的老黄牛,有些期待的询问。“公的。”陆安有些傲娇的哼了一声,她们家牛要是母的,她还费劲去找母羊,她又不是没有脑子。“等你找到羊再说吧,到时候看看怎么能去去味。”江琰收了碗去洗,陆安也跟着进了厨房,她得洗澡,想看看锅里还有没有热水。锅里不是开水,却也是热的,江琰做完饭就倒了水温上,洗澡正好,不凉不烫的,“你带着墩儿先睡吧,我得洗个澡。”厨房四面漏风,虽不是冬日,陆安却有些莫名的羞耻心理,费劲的拎了水去厢房洗,而后再一桶一桶的倒了。来回折腾了两刻钟才洗好,还差点又忙出一身汗,屋里的灯已经熄了,江琰背对着她躺在床上,呼吸平静,已经熟睡,外侧留着的空间只能将将容陆安躺下,感觉翻个身都能掉下去。陆安小心的摸着床边侧身,即使她很小心,仍是把江琰碰醒了,醒了的她许是察觉到陆安的难处,又在不挤到墩儿的前提下往里挪了挪,这下,陆安总算乐意出口气了。再过段时间,一定不能再带着墩儿睡,陆安暗暗决定,太挤了,至于为什么不换个大些的床,陆安完全没往这方面想。一开始陆安睡得很累,直到下半夜她身体自主的抱住了江琰,把自己往里挤了挤,方才睡熟了些。不说陆山受伤,就光是陆元宝小产,她也不能不去看看,纵她再想不开,再伤家里人的心,也是她疼爱了十几年的小妹。陆安沉默的吃了早饭,就去那边院子里套车,她打算自己去看看陆元宝,不说讨不讨公道,最起码应该把事情搞清楚。第15章“大早上的,你要去哪儿?”陆大哑着嗓子,皱着眉头看向陆安,神情憔悴的仿佛整夜未眠,“阿爹,我去看看元宝,怎么说我们也五年多未见了。”陆安麻利的套上车,给牛喂了点儿草料,“再说,我想见见李昭。”“大山被人打了,你还要自己一人前去,你是要气死我啊!”陆大颤抖着身体指责陆安,激动的连声咳嗽。“阿爹,我不是去打架的,只是正常走动,有何不可?”陆安走过去给陆大顺着气,柔了声音劝慰,“我就不信李昭他平白无故的就敢打我,要是这样,元宝也没必要待在他家了。”“不管,我不许你去。”陆大肃着面容,无论如何都不松口,瘸着腿去解陆安套上的牛车,手却颤抖的厉害,他想到了五年前争水。“阿爹,您松手,我就是去看看,阿兄被人打了,元宝那里我不放心。”陆安按住陆大的手,神色坚定,这一趟,她是一定要走的。陆大一句话不说,松开绳子进了屋里,沉默着做最后的反抗,陆安转头看见冯氏的身影在窗前一闪而过,遂不再回头,驾着牛车出门。她从陆山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的详细版本,陆元宝如今的生活并不好,不然,李光也不会带人围殴陆山。腰间的匕首冰凉,她的心却火热,陆元宝是有错,可不是她如今生活不好的理由,陆山当年失手打断赵河的腿,他们也付出了代价,陆大瘸了一条腿,陆安被发配边疆二十年。如今,却以多欺少,重提旧事,在陆安看来,这是明晃晃挑衅的表现。路不熟,陆安边走边问,还在路过的镇上买了红糖和糕点,到村子时日头还未及午,村子荒凉破败不堪,路边的庄稼四散倒伏,唯有寥寥的几户有人生活的痕迹。据陆山所说,李昭住在村子最东头,唯一的那户人家就是,陆安寻了方向找去,果然见院子里有二三顽童在玩耍打闹。“娃娃,你家大人可在?”陆安拴好牛车,拎了东西过去,却没有进门,而是在门口询问。“你是谁,找我阿爹做什么?”大些的男孩儿约有七八岁,虎头虎脑的,胆子也颇大,见了外人还走过来回话。“我找你阿爹问些事情,你且叫来便是。”陆安温声回答,不住打量着院子里的孩子,据陆山所说,元宝所生之女也有三岁,这院子里却没有看到三岁左右的孩童。“好吧,你等着。”男孩儿晃着头答应,大跑着去了屋后,边跑边嚎,“阿爹,阿爹,有人找你。”“谁啊,嚎的跟个鬼似的。”屋后隐隐传来男人的斥责,声音粗犷,陆安皱了眉头,难不成自己找错了?“谁找我?”男子身材高大,只简单的穿着一件半袖,袒胸露乳,走起路来,好似人形坦克,压迫感十足。“敢问这可是李昭李家所在?”“是,你是何人?”“我乃李昭妻姐,陆安。”陆安提起手中的糕点,自报名姓,只是心情不是很好,听陆大所言,李昭自幼读书,手不能提,这个虎背熊腰,极有可能是打伤陆山之人,李昭兄李光。“哦,是你啊,那-进来吧。”李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陆安,声音略带讥笑,显然是瞧不起陆安的小身板。“你自己去吧,我可时间陪你。”李光嗤笑了一声,转身去了屋后。对比其他的房间,西厢房已经不能算房间,顶子都没了半个,想到陆元宝刚刚小产,陆安呼吸粗重,面色黑的如同锅底,眉上的疤痕一跳一跳的。深吸了几口气,陆安方进了西厢,外面破败,里面更是逼仄,充斥着腐败的气味,破烂家具堆满了外屋,里屋门口还堆了一摞柴火。“谁啊?”女子的声音纤细,犹带着几声低咳,“三丫,咳咳,你去看看是谁来了?”陆安没等小丫头出来,径直掀了帘子进去,室内昏暗潮湿,更显床上人的瘦弱,松弛的皮肤,瘦的已近脱形。“你是谁?为何进来,我叫人了!”陆元宝歪躺在床上,只能瞧见陆安略显刚硬的侧脸,便色厉内荏的吓唬道。“是我。”陆安寻了屋里仅有的一个矮凳坐下,礼品便放在了地上,“元宝,你还是这般莽撞。”“你是阿姐?”陆元宝被喊的愣了片刻,趴在床上凑近了瞧陆安,许久,方才开口。“是我。”陆安低垂了眼睑,不去瞧陆元宝,就好像面前的是陌生人一般,眉上的疤舒展开来,更显得面目冷凝,“你瘦了,是没吃好么?”“是啊,瘦了,瘦了好啊。”陆元宝松了松手中的剪刀,身体无力的靠在墙上,“瘦了多漂亮,我那时候可是天天盼着瘦啊。”“那你现在很开心?”陆安嘴角勾起几分弧度,眼带讥笑,指着床边讷讷不敢言的孩子,“这孩子想必也是开心的吧,能得到众人盼望的漂亮,嗯?”“是啊,她应该高兴,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她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陆元宝被陆安的语气刺激到了,唰的直起身子,直勾勾的盯着陆安,“阿姐此来,不打算给点儿见面礼吗?”“本是给的,不过现在我觉得先前准备的有些俗气,不太衬你,等我想好了再说吧。”陆安拎了东西起身,斜了陆元宝一眼就要走,她本是诚心的想要来看望一下陆元宝的,如今却被她三两句话勾起了火气。“你走啊,走啊,反正你心狠,不在乎我是怎么样。”陆元宝突然疯了似的把床上的东西砸向陆安,歇斯底里的嚎叫着,状若疯魔。“干嘛呢,你吓到孩子了。”陆元宝被娇惯久了,脾性自来就大,陆安一开始没管,由着她苦闹,只是见孩子就差缩到床下了,这才斥了陆元宝一句,都是当娘的人了,心里还是没有一点儿数。陆元宝被训了一句,整个人被抽干了力气似的,趴在床上哭,一开始是呜呜咽咽的苦,到后来就成了嚎啕大哭,有种要把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的感觉。陆安叹了口气,又坐了回去,眉间却是没了方才的冷凝,多了几分烟火气,陆安从兜里掏了半天,也没掏出块糖来,现在这孩子又敏感的很,陆安不敢去碰她,怕吓坏了。陆元宝哭了多久,陆安就静静的坐了多久,好似雕塑一般,动也不动,“你不疼我了,连你都不疼我了。”陆元宝眼睛哭的像个铃铛,愤愤的指控着陆安,以前她一哭,陆安就会哄她,对她言听计从,如今,却不是了。“你要我怎么办,再巴巴的哄你?”陆安烦躁的搓着手指,语气也算不得好,“先前都是我宠坏了你,才让你如此肆无忌惮,做错了事都不知反省。”“你说什么,你说我肆无忌惮?”陆元宝不可置信的看向陆安,神色很是受伤,依稀带有几年前的样子。“你若不是肆无忌惮,又岂会逼迫阿爹同意你的婚事。”陆安提起此事,心里不忿,语气又生硬起来,“我问你,你可知道李昭是赵河的表弟,你可知道赵河与我们家有隙?你不过就是仗着家里宠你罢了。”陆元宝被问的低了头,默然不语,孩子惊恐的望着她们二人,动也不动,幼兽般的目光让陆安收敛了几分,“把孩子抱上去,你这做阿娘的,一点儿也不知看护。”孩子到了陆元宝怀里便整个缩着,身体却是放松了不少,看得陆安频频叹气,训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元宝,你也不小了,该学着长大了。”“早些年,家里宠你,没教会你太多东西,让你走了弯路,如今,我问你,再来一次,你可会做一样的选择?”陆安眼神复杂,她现在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既有恨又有疼。“不会了,我再不会傻第二次。”陆元宝声音狠绝,她是个聪明人,从来都是,若不是当初被所谓的情爱迷了头脑,又岂会有今日的苦楚。“哼,我看你就是被养的太不知世事了,才满脑子情爱。”陆安哼了一声,心里的气去了几分,她了解陆元宝,她不光聪明,还是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那种,在她心里,再没有比自己更重的。“你现在怎么想的?”“我想-合离。”陆元宝往陆安那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虽仍旧是病容满面,目光却精神了不少,里边闪烁着精光,“阿姐可能助我?”“你真这么想?”陆安怀疑的看了一眼陆元宝,在这个时代,合离虽不至于遭人唾弃,闲话却是免不了的,当初要死要活的就为了嫁给人家,如今却说要合离。“是,我受不了了,我怕这么下去,三丫会被毁了。”陆元宝慈爱的摸摸三丫的头,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她才这么大点儿,她还小啊。”三丫是她第一个孩子,却不是李家的第一个孩子,相比于前面的几个壮硕小子,三丫格外瘦弱了些,又是个姑娘,不得李家老太的喜欢。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草稿碎纸机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草稿碎纸机 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6章可怜三丫这么小个孩子,被几个堂兄欺负,连哭都是小声的抽噎,不敢大声哭,李昭是个愚孝的,更是一句屁话不敢说,一日日的,看得陆元宝心越来越凉。“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别告诉我你才知道三丫被欺负。”陆安心中犹带着气,忍不住刺了一句。“你就是不疼我了,你以前都不这样的。”陆元宝本就委屈,被陆安一刺,更委屈了,瘪着嘴指责陆安,像极了小时候。“我是变了,可你就没变吗?”陆安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她见不得人哭,尤其是自己在乎的人,只是心里仍然有疙瘩,做不出先前哄人的举动,“你口口声声说我变了,陆元宝,你可曾为我想过?”“你凶我。”陆元宝呜呜的哭,她就是拿准了陆安不会再走,死命的撒着娇,拧着性子凶回去,“我怎么不为你想了,我当初就是为了你,才去的赵家,想让他们撤销案子,要不是这样,我怎么会-。”“你就不会遇到李昭了,是吧?”陆安一屁股坐在床边,想伸手拍拍陆元宝的肩膀,只是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了,“你当初为何不说?”“我说了,阿爹他不信。”陆元宝扯扯嘴角,陆大虽然疼她,性子却很是犟,当初他刚伤了腿,陆安又被流放,在这个节骨眼上,陆元宝告诉他,自己要嫁给赵家的亲戚,他又怎么可能会同意。“算了,如今说着些已经没有用了。”陆安摆摆手,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再提也只是徒增烦恼,没什么用处。“昨日,阿兄过来看你,为何被打?”陆安肃正面容,疑心的瞅了眼窗外,这才开口,“可是因为你小产之事?”“是,我本想趁着你回来与阿爹和解,谁知李昭在外找的寡妇上门,说是怀了他的孩子,要讨个说法,我与他争吵时,被推掉了孩子。”陆元宝苦笑的抚着肚子,那是她的孩子,血肉相连的孩子啊。“阿兄昨日上门 ,得知了此事,便抓了李昭教训,却被李光碰到了。”“哼,他倒是手狠。”陆安斜睨了一眼院子,语带嘲讽,“就是不知道骨头是不是也这么硬。”“你歇着吧,我回了。”陆安又坐了片刻,便起身准备回去,把红糖递给陆元宝,她凑近了问,“真做好决定了?”“嗯。”陆元宝重重的点头,目光决然,陆安松了口气,摸摸她的头,“好,阿姐帮你。”没有在李家用饭,也没见到李昭,陆安却已经决定好要让她们合离,三丫今年已经三岁,看着却与不到两岁的墩儿相当,更不要说那毫无安全感的眼神了。早上出门,来回两趟,陆安到家之时已经过了午饭点,冯氏没有歇午觉,而是在门口的大树下做衣服,间或打量陆安有没有回来。“阿娘,你歇着去吧,大中午的,做什么活。”陆安栓了牛车,给牛喂好草料,这才进屋寻陆大说话。陆大果然也没歇着,正靠在椅子上打盹,看得陆安一阵好笑,还不如去床上睡呢,这样若是睡着了,脖子可就没法要了。“阿爹,元宝那不太好,李昭不是个好的,家里老太太偏颇,苦的很。”陆安一进屋陆大就迷糊着醒了,陆安拣了重要的说给陆大,要不说人心是偏的呢,陆大当初与陆元宝怄气,叫嚷着要断绝关系,如今听到她遭难,仍是生气,而不去问问李家是何原因。陆安打了个哈哈,伸着懒腰回家去了,她还没用饭呢,希望家里还能有她一份残羹,想到江琰,陆安心情好了几分,步伐不禁加快。陆安一推门是虚掩着的,不禁皱了眉头,这村子里的人不知是何禀性,家里只有江琰和墩儿在家,若是有人进来,她们可不知道,如此却是危险。她家的院子是土坯的,经年失修,早就被侵蚀的只有半人多高了,寻常男子,轻易便可进来,陆安绕着院墙走了一圈,很是担心,依如今大部分男子的身高,她这墙得修两米高才保险。陆安暗暗决定下一步就是先修院墙,这才轻咳一声进了屋,屋里江琰正搂着墩儿午睡,听得陆安回来的动静就起了身,“怎么这时候回来了,那边没留饭?”“没,你以后睡觉插上门,我回来再叫门便是。”陆安拎了茶壶给自己倒水,不放心的嘱咐江琰,“屋门也关上,院子没什么作用,这世道不太平,谁知道有没有坏心肠的。”陆安说到屋门,自己又不放心的关上门试了试,一寸厚的实木门,倒也算结实,“过几天得了闲,我就把院墙重垒一下。”“你怎的突然想到这了?”江琰理了理衣襟,去厨房忙活去了,她没想到陆安会这时候回来,没给她留饭,只能现做一点儿。“随便做点儿,不用麻烦,我一会儿还得出去呢。”陆安打水洗了脸,精神了不少,斜倚着厨房门与江琰说话,“晚上回来不早,你先歇着就成。”“还出去,这刚回来又要去哪儿啊?”江琰凑着间隙看了陆安一眼,满是不赞同,铁打的人也受不住这来回奔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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