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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种田养家》TXT全集下载_3(1 / 1)

“我也去,阿爹,我也去。”福生见他们要出去,抱了陆山的大腿撒娇,跟着李氏待在家里把他闷坏了,全副心思的想着出去玩。“成,你也去。”陆安笑着答应,正好去认认路,免得不知道自家门在哪,“墩儿去吗?”“去,要去。”墩儿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当即就扔了手里的勺子,满脸糊糊的冲过来,吓的陆安一把抵住了她,生怕她蹭自己衣服上。“先过来洗脸,跟个小花猫似的,这样可不能出门。”陆安提了水进来,拉着墩儿洗脸,她算看出来了,这孩子虽生的瘦小,却是个莽性子。“脏,脏。”墩儿乖乖的站在那任由陆安给她洗脸,大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告状似的指着福生,陆安都给她逗笑了,“你还知道别人脏啊。”“我不脏,只是没擦干净。”福生被看得皱了小眉头,袖子一抹,就把嘴边的糊糊抹了个干净,看得陆安嘴角直抽抽,这样下去,他那袖子非得成铁打的不成。陆安拿了毛巾给墩儿擦脸,想说福生两句,可看陆山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又把话憋了回去,算了,都这么过来的,等大些就好了。床是实木的,沉的很,陆安和陆山两人才抬得动,也亏得梳妆台小巧,不怎么占地方,不然牛车还真放不下,又回屋拿了自己的换洗衣服,陆安这才出门。晌午正是热的时候,街上空荡荡的,只有零星的狗吠鸡鸣,陆山驾着车走的快,陆安怕他找不到门,便抱了墩儿走。“这房子大,还有院子,就是破败的很。”拿钥匙开了门,陆安指指半人多高的院墙,“后面一拐就是地,近的很。”“这厢房可是都坏了,你成亲要不要修修?”陆山赶了车进来,绕着房子看了看,唯一令他满意的,只有那石头院墙了,安全。“不修,堂屋还修不过来呢,那用的着厢房。”陆安正搬梳妆台呢,闻言连头也没抬,就是成亲,也不能让她这般花钱啊,修房子可不是个小数。“也是,堂屋好好修修就成。”陆山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想想他们刚搬过来,什么都缺,厢房确实不重要,毕竟好多人连正儿八经的房子都没有呢,还能不过了?“这是炕?”陆山帮着陆安把床放好,就围着炕看,他没想到陆安这屋里连床都没有,还以为陆安是为了成亲特意买的呢。“对,火炕,冬天睡暖和,咱爹那腿,睡这个好。”陆安搬了被褥到床上,由着陆山打量,“等闲了,我给爹屋里盘一个。”“你会盘炕?”这次陆山就不只是惊讶了,都有些惊吓了,几年前陆安会什么,再没有比他更清楚的,如今却连盘炕都会了。“嗯,头几年给人家挑土,偷着学的。”陆安这个倒没有说谎,不过偷学是她故意的,来自后世的她,清楚的知道炕在这时候是多么重要,为此白白给人家挑了几天土。“大妹你聪明,要是我可学不会。”陆山憨厚的摸摸头,他听别人说过,炕冬天睡,暖和的很,却是第一次见。陆安笑着摇摇头,哪有什么聪不聪明,不过是经验多一些,知道怎么学习罢了,“到时候,阿兄学会了,可以出门给人盘炕,我听说,盘一个炕,要十几钱。”“这感情好,一天盘一个,一月也三百多钱呢。”陆山闻听很是意动,他之前农闲的时候给人打短工,多得时候一天也不过十个钱,还很少有活。“手上利索的人,一天能盘三个。”陆安指指炕,她说的是主家把坯摔好的情况,若是连着摔坯一块,那一个炕能到二十几钱。“等地里活忙完了,大妹你教教我。”陆山人实诚,没那么多心眼,要是聪明人就得想东想西,或怕陆安不教、或怕陆安要学费什么的,陆安也喜欢陆山的实诚,因为他虽然实诚,却不傻善良。“累了半天了,阿兄你快回去歇着吧,这边我看着弄就成。”陆安没好意思多耽误陆山的时间,大中午的,谁不想睡个午觉歇歇啊。“成,那我回去了。”陆山转身去拎院子里跑的欢实的孩子,都把墩儿拎到怀里了,又给放下了,“墩儿跟你睡吧,阿娘那得睡着了,省的打扰她。”“行,让她留这儿吧。”陆安没出门,自然没有看到陆山的动作,在陆山心里,墩儿已然是陆安的孩子了,陆安应该多带带,用她阿娘的活说,叫培养感情。“去找你阿母吧。”把墩儿往屋里推了推,陆山拎着福生大步出了门,还顺手把院子门关上了,陆安这个房子的院子不算好,只是一些碎石头摞起来的,只能简单的防一下野兽什么的,想要防人,还差了点。陆山那边的院子则更差了些,只是篱笆围的,篱笆还坏了不少,起不到什么作用,他们还养着牛,自然不放心。“墩儿,过来睡觉了。”铺好床,陆安闻闻身上的味道,到底没有直接躺床上,她现在要躺了,等晚上,这被子就没法要了。“睡觉,阿母。”墩儿疯的满头大汗,稀疏的头发杂乱的粘在脖子额头上,看得陆安都替她难受,这样能舒服?“墩儿,阿母给你把头剃了好不好?”陆安拉了块毛巾给她擦汗,十分有人权的给她商量,“剃了头舒服。”墩儿闻言点点头,也不知听没听懂,陆安嫌弃的看了眼墩儿的衣服,三两下就要给她扒了,就是新换的衣服,出这么一身汗,不洗洗也得馊了。自诩有些干净的陆安,把墩儿扒了一半的衣服又给穿上了,她是不可能让她不洗澡就上自己的床的,那就只能再给她穿上。提了两桶水,陆安就这灶里仅有的一点儿柴火热了下,摸着略有些烫手,这才倒了水把墩儿光溜溜的扔进去,又没有肥皂和沐浴露,就只能简单的洗洗。仔细的把墩儿搓好,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陆安觉得她整个人都白了,拣了一件自己的衣服包着她,干脆的把她头发给剃了,还特意在后脑勺留了一小撮。摸着墩儿的小毛茬,陆安很是满意,“来,摸摸,这下是不是凉快了?”“嗯,凉快。”摸摸自己头顶,墩儿咧着嘴笑的开心,软萌的样子很招人喜欢,捏了一把墩儿的脸蛋,陆安把她放到床上,“睡吧。”到底是没带过孩子,就说了这么一句,陆安就出门自己洗澡去了,她还得把墩儿和她的衣服洗了,不然,她好说,墩儿可就没衣服穿了。她没用热水,直接从井里打了水就当头浇下,凉爽的感觉很是上瘾,痛痛快快的洗了澡,陆安勤快的把她俩的衣服洗了,她倒是想不勤快,可满是汗臭味的样子,她实在受不了。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江琰,陆安想着她白皙的皮肤,她不会连出汗都是香的吧?第8章洗完衣服躺到床上,陆安却没了睡意,脑子里满是江琰走来的场景,她竟有些想她了,想她将来会和自己一起躺在这张床上。伴着无厘头的乱想,陆安进入了睡眠,只不过睡得很不好,她的梦里也是江琰,是她有些温凉滑腻的肌肤,是她身上清爽怡人的香气。再次醒来,陆安出了一头的汗,身上也粘乎乎的不舒服,想到梦里的场景,陆安不禁晃了神,手指无意识的捻动,好似还能感受到肌肤的滑腻。“阿母。”墩儿不知何时醒了,整个人滚到陆安怀里揪着她的衣襟腻歪,软糯的声音惊醒了陆安,“阿母,想吃糖。”“明儿吃,今天不许吃了。”陆安拍拍墩儿的背,想要去看看外面的衣服有没有干,却被墩儿哼唧着揪的死死地,无奈只得重用衣服裹了她出门。“衣服还没干,回去再换吧。”陆安摸摸还潮湿的衣服,就这样抱着墩儿出了门,墩儿依赖的样子,让陆安恍惚感觉自己真是她的阿母。“阿娘,墩儿的衣服呢,她身上的我给洗了。”陆安刚进院子就喊冯氏,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进门先叫娘。“在屋里呢,我给找找。”冯氏起身进屋,墩儿从不到一岁开始就是和她睡得,一是李氏又有了身孕,二是想从小教,免得大了不好说。“墩儿,你咋没头发了?”福生本来蹲着玩呢,见陆安坐下,人也跟着凑过来,稀奇的摸着墩儿的头发,“姑姑,墩儿的头发呢?”“墩儿的头发剪了,凉快。”陆安手痒的摸了一把墩儿的头,好摸的很。“福生也想剪,好热的。”福生指着自己的头发,眼巴巴的看着陆安,陆安却没答应,现在是不禁止人剪头,却仍有些人,认为剪头是对父母不敬,她虽然身为长辈,却不好做这个主。“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冯氏拿着墩儿的衣服出来,就看见她们三个其乐融融的样子,很符合她心中的想象。“没啥,就是我看墩儿头发不太好,寻思着剃了可以捂捂。”陆安可不敢说,我就是嫌她留头发麻烦,看着不舒服才剃的,她虽然应一声阿母,却没尽过一天阿母的责任。“剃了也好,之前吃的不好,头发跟杂草似的。”冯氏抱过去墩儿给她穿衣服,还顺手摸了一下她的头顶,“剃了好好长长,头发得乌黑才好看呢。”“喏,阿娘你看,我还给她留了一小撮呢,正好扎个小辫。”陆安指指墩儿后脑勺上的一小撮头发,很是得意,“我听人说,小孩子留个小辫,就拴住了,能图个好兆头。”“拴住好,拴住了小鬼儿就勾不走。”冯氏笑呵呵的回屋取了红线给墩儿扎上,还给她编了编,“福生年纪大了些,就不剃了。”“听您的。”陆安点点头,她对给孩子剃头并没有什么执念,是属于一时兴起,“福生翻年就六岁了,剃了是不太好。”“好了,我们墩儿可真好看。”冯氏给墩儿理好衣襟,就让她下去玩了,也不知是洗澡的原因还是剃头的原因,墩儿整个看上去精神了不少。“阿娘,咱家的镰刀呢?我上山看看,捡些柴回来。”陆安起身伸了个懒腰,她那院子里空空荡荡的,没有点儿人气,现在天热还好,等天冷了,更难过。“镰刀?你阿爹拿走了,他去地里割那些倒得苞米杆去了。”冯氏从屋里拿了两根麻绳递给陆安,“你也别走太远,就在近处捡捡就成,这几亩地的苞米杆就够烧的了。”“我知道,我就是上去看看,闲着也是闲着。”陆安把绳子系在腰上,又拿了个小背篓,她想去看看山上有没有吃的,要是碰到个兔子野鸡什么的,就更好了。她腰上的匕首不似之前送给墩儿的那般华丽,只握柄上有着几道防滑纹,看着很是朴实,送礼都拿不出去的那种。山是无名山,因为在村子后边,村子里的人都叫它后山,后山不高,却丛林密布,村子里最有经验的猎人都不敢深入,因为它紧连着的就是巴里山脉,巴里山脉号称纵深八千里,是大陆上有名的山脉。后山的外围是安全的,自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陆安在外围绕了半天,柴都没捡到几根,更别说其他的了。瞅瞅内围,明显的比外面阴暗不少,陆安自诩手上有几分本事,便生了进去探探的心,找了个地方藏好背篓,拔出匕首,陆安小心的往里探索。高大的树木遮蔽着阳光,林间充斥着腐烂的味道,进去一小会儿的功夫,陆安没发现什么吃的,倒是遇到了几条蛇。攻打涿郡的时候,她曾有幸跟过一个老斥候,那老斥候是猎人出身,教会了陆安不少东西,下套自然是其中一项。陆安又往深处走了走,寻了个自以为的好地方做套,她准备套点肉吃,套还没做好,她已经在心里给猎物想好了十几种不重样的做法。心里想着吃肉,陆安满是干劲,扯了藤蔓一连下了五个套,她也不奢望各个套里都有东西,只想着哪怕只有一个,她也能解解馋。下好套,陆安又往里走了走,别说木耳、人参、地瓜什么的了,她连一颗野果树都没有遇到,知道自己是太想当然了,陆安也不往里走了,再往里,她可是怕出不来。重又拿了背篓,好歹在天黑前捡了一捆柴,还给她们家的牛割了一背篓嫩草,猛一看上去,收获还不少,陆安这才背着东西回去,出来一下午,什么有用的都没有,还真是耽误时间。陆安暗暗琢磨着,自己以后是不能特意找时间上山了,她是没想到这山上会这么空,就像是被仔细的扫荡过一样。“阿母,阿母抱抱。”刚进院子,墩儿就小跑着冲过来,手里油哄哄的,想来是冯氏给她们做了好吃的。伸出手抵住墩儿,陆安拎了草喂牛,那一捆柴则就放在了院子里,她打算一会儿睡觉的时候拎过去,免得晚上连个热水澡都没得洗。“墩儿吃的什么?闻着好香啊!”陆安提了水洗手,墩儿就小尾巴似的跟着她跑前跑后,乖巧的样子看得陆安欢喜。“饼,面饼,好吃的,吃了好多。”墩儿舔舔她的油手,冲着陆安比划有多好吃,生动表示了什么叫做语言不够动作来凑。洗完手,陆安也没抱她,就怕她一激动就给自己衣服上来个印记,这年代没有洗洁精,可是不好洗。“阿娘,听墩儿说,你今儿做了烙饼?”屋里人还没吃饭,热腾腾的烙饼码在碗里,福生倒是和墩儿一样,同样油乎乎的手和脸。“你阿兄下午去了镇上,买了两斤猪肉,我榨了个油渣。”冯氏端着碗从厨房出来,碗里是炒好的鸡蛋,还有几块薄薄的肉。“快吃吧,这可是白面饼。”冯氏卷了一张饼递给陆安,里边给她放了两勺鸡蛋一块肉,端的是偏爱。“吃吧,吃完我说点儿事。”陆大轻咳了一声,发话吃饭,两个小的已经吃饱了,就在屋里耍着消食。饼带着白面特有的香气,裹上鸡蛋,别有一番滋味,陆安一连吃了三个,才觉得有些撑得慌,她觉得,要是配上辣椒酱,她还能再吃俩。一小摞面饼被吃的干净,更不要说炒鸡蛋了,陆安帮着冯氏收拾了碗筷,方才回来坐好,两个小的被冯氏哄到里屋睡觉去了,陆安挪挪屁股,意外的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严肃。陆大坐在主位,一向浑浊的眼睛里隐隐有精光闪现,“老话说,树大分叉,仔大分家,你们两个年纪都不小了,要不是当年,陆安你也不至于现在还没娶亲,眼看着你们一天天大,我寻摸着,也是时候分家了。”“你们不用瞎捉摸,分家我是仔细想过的,你们自己手里的,就是你们自己的,也不用交出来,家里东西都遭了难,也没啥好分的。这院子是老二置办的,按理应该还给你,只是如今这情况,我就全当是你孝敬我和你阿娘的。我买了八亩地,你们三个加上我们分四份,我年纪也不小了,就跟着老大住,老三那里愿意要地就给她地,不愿意你们就看看谁给她折成钱。”陆大说着说着就哑了嗓子,听得陆安心里难受,她今年二十三岁,这些年来,陆大待她是极好的,作为一个父亲,他是称职的。家里的钱还有不到五千,老大一千,老三一千,老二还没成亲,多拿五百,剩下的我和你们阿娘留着,这次分家我没叫家老来,是想让你们分了家也能互相帮衬着,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契书我找人立好了,你们签个字就行,老二有时间就把户头立出去。”陆大从怀里摸出来一份契书,纸的边缘已经有些发黄,看得陆安心里涩涩的,这份契书怕不是她服刑那年立的。第9章“作甚这般小女儿姿态,不过是分家罢了,你们之间的关系,还不是看你们自己。”陆大看不惯陆山和陆安耷拉着头的样子,活像没骨头一般,“过来签字。”陆安深吸了口气,她知道陆大有分家的念头,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要说分家她开心吗,她是开心的,以后家里就是自己当家,不用考虑的那般周全,多自由。可要是说只是开心,那也不是全然,毕竟,陆大和冯氏养她二十几年,陆山与她一块长大,是割舍不下的亲人,骤然说分家,感情上一时难免会别不过来。契书上写的明白,只需要陆安写上日期签上名字,只是看着契书上的‘自分之后,无论谁好谁歹,或财发万金,均不准反悔竞争,未尽事宜由兄妹二人协商解决。’没来由的感到失落。“元宝她-。”陆安指指契书,虽然根据陆大所说,财产有陆元宝的一份,但是契书上却没有她签字的位置,并且写的是兄妹二人。“元宝她已嫁人,能分给她一份财产已是偏爱,这契书只会有你二人的名字。”陆大叹了口气,不是他偏心,而是世道如此,他要是在契书上立下元宝的名字,难保陆山他们不会被人戏说。“也罢。”陆安想到陆大的顾虑,拿起笔利索的签下名字,她还在奢求什么呢,这世道已然比她记忆中的好了太多,毕竟,在这里,法律上男女是平等的,都是可以顶立门户之人,区别只在嫁娶。“契书已立,这家就是分了,你们也不用想太多,正常过就是。”陆大待陆山签完字,便小心的收起来了,这是要立档的,具有法律效力的。“那成,阿爹你歇着吧,我先回去了。”一千五百钱挺重,陆安感觉它直直压在了自己心里,难受的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路上黑乎乎的,一丝月光也无,陆安脱了外衣躺在床上,望着黑夜发呆,她隐约能猜到几分陆大的心思,无非就是为她和陆山打算,怕他们日后会为钱财闹得不愉快。而这也是陆安心情不好的原因,五年前,她为陆山顶罪服刑,拼命挣下这不小的家业;如今,陆大怀疑他们会因这家业不睦。陆大所思,又何尝不是她内心所思,不然,她早就该在初见时把钱交给冯氏,父母在,无私财,而她,光明正大的置办私财,还劳烦父母为她擦屁股。夜凉如水,陆安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知道自己不是圣人,也没想做圣人,可当自己的心思这么被看穿时,她还是感到羞愧,羞愧自己的自私。既然睡不着,陆安索性点灯起身,不在床上烙饼了,油灯昏暗,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陆安打量着光秃秃的房子,想到分家,忽然有了自己要成亲的觉悟,她马上就要承担起三口人的生活,再也不是以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了。屋里的火炕是上任房主遗留下来的,陆安提了灯仔细打量,用的是上好的青砖,盘的炕也不小,估摸着有一米五,就是陆安亲自盘,也就是这样了。啧啧的打量了半天,陆安寻了工具拆炕,纵它千般好,有一点不好就得拆,它不够热。陆安买房的时候试过,这个炕不知是没盘好还是积了灰,无论烧多大的火,它至多只能到不凉的地步,连温热都算不上,想到这边冬日的寒冷,陆安加快了拆的速度,这点儿温度可不够她过冬的。青砖不便宜,陆安拆的时候小心,没坏几块,只是她想盘的炕大,若是都用青砖,少说也得再买几百块。拆完炕,陆安累出了一身汗,潮乎乎的很是难受,也顾不得是什么时间,提着灯去打了两桶水,夜里的井水有些凉,她捡的柴扔在那边院子里忘了背回来,这边灶里比什么都干净,一点儿仅剩的柴火渣被她给墩儿热水了。想想不洗澡睡觉的后果,陆安飞快的拎着水冲了个凉,激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飞快的换上干净衣服,她也没力气洗衣服了,就那么把脏衣服泡着。“阿母,阿母,起床了。”墩儿记性好,只来过一次就记住了路,听到冯氏要来喊陆安,她便自告奋勇的给冯氏领路。“安儿,安儿?”冯氏喊了两声,不见人开门,便有些怀疑是不是墩儿领错门了,毕竟她还不到两岁,记性能有多好。“阿母,阿母,墩儿来了,吃糖。”墩儿个子小,嗓门却不小,小爪子猫似的敲着门,声音却嚎的挺大,中气十足,也不知是不是糖勾的。“来了。”陆安昨夜睡得晚,先出了汗,又冲了个凉水澡,今天便有些难受,没起来,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不清醒。“怎么起这么晚,昨夜没睡好?”冯氏见陆安脸色不好,便有些担心,毕竟,陆安是很少赖床的。“没,可能有些着凉了。”陆安吸吸鼻子,有一个不透气,带的声音也闷闷的,连着两天冷水澡,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体质。“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怎么就着凉了呢?”冯氏担心的试着陆安的温度,着凉是一个可大可小的病,情况好的,忍忍就过去了,情况不好的,药白喝不说,还得搭条命进去,她见多了这样的。“可能昨夜窗户漏风,有些凉。”陆安笑的有些尴尬,总不能说自己作死,连着两天洗凉水澡吧,那冯氏还不锤死她,毕竟,在冯氏看来,几天不洗澡,没什么大不了的,犯不着为了洗澡冻病。“这窗户是破了些,你也不晓得换,不换窗纸你盖被子啊,病了难受的还不是你。”冯氏看了看破烂的窗户,为陆安的不知变通着急。“是,是我晚间睡得太熟了,我今天就把窗纸换了。”陆安心虚的看了眼拆成废墟的炕,幸亏来的不是陆山,不然她的连篇谎话怕是要被揭穿。“你换什么,病了就好好歇着,都喝点儿热水,捂捂汗就好了,窗纸让大山给你换。”冯氏白了陆安一眼,给她拉被子盖山,捂得严严实实的,生动诠释了什么叫捂汗。“阿娘,我身体好,多喝点儿热水就好了,用不着这样。”陆安费劲的从被子里挣脱出来,要真听冯氏的,捂一身汗,她的被子就不用要了。“行吧。反正是你自己的身体,我是管不了了。”冯氏白了陆安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到底是不太高兴。“阿娘。我真的没事,我现在身体好得很,明儿就好了。”陆安无奈的解释自己真的没事,不过是个小感冒。搁在几年前。可能还得难受两天,现在却是影响很小了。“你就犟吧。”冯氏轻拍了下陆安。它是在害怕。盼了几年才把陆安好生生的盼回来,一点儿小风浪都能让她心惊胆战。“我向您保证,明儿不好我就老老实实待着,好不好?”陆安知道冯氏是为她好,也不忍心见她难受。便拍着胸脯保证。“阿爹在家吗?”陆安得了准许,连忙起身。床上躺着是舒服,可也不能一直躺着啊。“你爹去地里了。打算把你那几亩地收拾好。”冯氏让墩儿去院子里玩。怕陆安过了病气给她,“估摸着一会儿就回来了。”“地里我自己去就行。阿嫂那里不会多想吗?”自昨天说了分家,陆安清楚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就怕因为自己引起什么家庭争端来。“不会,大山去新买的地里了,他不说你阿嫂不会知道的。”陆安顾忌的样子让冯氏翻了个白眼,“再说了,我们这把老骨头。自己的主还是能做的,给你干点儿活怎么了?”“阿娘,不必这样。我就带着墩儿,吃不了多少粮食,我自己能行。”陆安见冯氏颇有生气的迹象。连呼不好。自己这是又捅了马蜂窝了。自古以来。婆媳关系便是最不好处的,早些年,陆安不在家,陆元宝又嫁出去了。少了许多的争端,如今,陆安归家,面对两个孩子,难免会有一碗水端不平的时候。“哼,你们俩的这性子,也不知随了谁。”冯氏没好气的点了下陆安的额头。她这一生得了三个孩子,老大木讷。老二是灵巧。却万事不放心上,老三倒是灵巧。也知道为自己着想,可却太为自己着想了点儿,算下来,三个孩子竟没有一个随她的。“我生的这般伶俐,自然是随了阿娘。”陆安厚脸皮的回答,元宝比她小四岁,是坐实的老来女,又生的一幅伶俐性子,很是讨人喜欢。前后不沾的陆安自然就被忽视了不少,这次回来,冯氏对她好了不少,未免没有这些年的愧疚在内。“别贫了,快家去吃饭吧。”冯氏抱了墩儿走的飞快,陆安急忙锁了门跟在后面,“阿娘,阿娘,我问你个事。”“甚事,不能家去说,外面站着不热啊?”冯氏嘴上不饶人,步子却是放慢了不少。第10章“阿娘,昨个已经说了分家,我再去吃饭,一顿好说,多了是不是不太好?”陆安在现代见多了因为一点儿小事闹得不可开交的亲兄弟,她手里有钱。和陆山感情也不错,自然不想因为这小事落下口实,远了情分。“我看你这几年在外学了不少心思。”冯氏抱着墩儿,到底没说什么重话,“你能这么想,我知道是为了大山好,可你总不能因为分了家就一顿饭不在家吃吧!”“你爹分家可不是为了让你生分的,再说了,你又不是天天在这吃,等你成亲了,我自然不管你。”冯氏神色有些失落,她知道分家即分宗,却没想到陆安已经开始顾忌至此。“阿娘,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您做饭这么好吃,打我都打不走呢。”陆安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深觉自己不能再开口了,最起码也是不能再提跟分家有关的事情了。“行了,你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竟会说些好听的哄我。”冯氏哼了一声扭身进门,陆安心情复杂,她什么性子,冯氏还真没摸准,最起码的钱财上就错了。家里就李氏和福生在,不过短短几日,福生就被陆安收买了个完全,见到陆安就颠颠的跑过来,“姑姑,墩儿说今日能吃糖的。”“是,今日你们一人一块,不可贪多,糖吃多了要长虫子的。”陆安从糖上敲下差不多大的两块来,端的是不偏不倚。“嗯,我们不多吃,听姑姑的,福生最听话了。”福生乖觉的点头,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陆安手里的糖块,看得陆安一阵好笑,这孩子,不说别的,嘴倒是挺甜。“墩儿听话,吃糖。”墩儿凑近了陆安,拉住她的衣襟就往上爬,生怕陆安忘了她,急的小脸通红。“你这猴儿,竟还会爬了,要闹天不成。”嗔了一句墩儿,陆安到底没再多逗他们,一人一块分下去,让他们出去玩了,她还没用饭呢,再耽误下去,就晌午了。日子过起来都察觉不到,六月初十这天来的飞快,这天一大早陆安就被叫起来,沐浴更衣,修整仪容,忙的脚不沾地,早饭都没得吃。陆大和冯氏穿戴一新端坐正堂,下面放着两个拜垫,深衣大袍限制了陆安的动作,也让她紧张的心多了几分安定,这可是她两世来头次成亲。郑重的跪下拜礼,聆听陆大的教诲,酒液略有些浑浊,在杯中荡起层层细波,犹如陆安不定的心,“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勖帅以敬,先妣之嗣。若则有常。”陆安饮下酒液,口中称喏,“唯恐弗堪,不敢忘命。”亲迎一礼重在亲,陆安不时擦着头上的汗,她不反对亲迎,可为什么亲迎是需要走着去啊,也亏得江家不算远,不然,这婚礼,她还真得走到黄昏不成。陆家村众人尽皆在陆大不远处落户,纵然是逃难来此,婚礼之事重大,陆安依然有两个傧相,一个是陆行的幼弟陆来,一个是同村叔父之女陆喜,二人左右相互,逗趣话不断,难得让陆安多了几分羞赧。大雁是陆大指挥陆安雕的,若不是知道婚礼送的是雁,陆安险些要以为自己雕了一只肥鸭子。江家人口不多,相比陆家的热闹,冷清了不少,江父身材瘦削,面色有些发黄,也不知是不是病尚未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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