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礼堂里开着空调,海上气温也不高,但是几百人挤在礼堂里,纷纷闹闹,还是有些闷热,人群焦躁不安,互相发着牢骚,“这好好的一个晚上,怎么突然搞这出?”“说是船上出现了可疑分子,要对我们随身行李搜查!”“怎么会啊,谁这么闲的没事干,花一千万上船干坏事?”“谁知道呢,我看啊,是有小偷强盗混进来了,想要干些偷鸡摸狗的行当!”程卓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径直往礼堂里面人稍微少一些的地方走,依旧穿着的是那身披风大衣,和礼堂里其余富豪穿金戴银的,显得格格不入,这么一路走过来,吸引了不少目光,“你看,那人穿的什么东西啊!”“啧啧啧,哪个地摊上买来的吧,吐了吧唧的!”“这人也是船上的宾客吗?名牌衣服都买不起,有钱上船?”人心浮躁,唯利是图,普通人眼中都只认金钱,更别说游轮上这些家财万贯的富豪,他们怎会知道,程卓这身在他们眼里是破衣烂衫的披风大衣,就是当年在边境杀敌时身穿的军袍改制的,无数敌国将领看到穿着这身披风大衣的程卓,都闻风丧胆丢盔卸甲而逃!对这些鼠目寸光的无知之人,程卓全然没心思搭理,只想尽快检查完毕回去陪陪何雨墨,终于,找见了一个空着的安检口,程卓快步走过,将行李箱往安检台上一扔,后面那正在嗑瓜子的船员吓了一跳,扭过身子坐正,上下打量了一番程卓,声音冷淡无比!“不好意思先生,我这里是贵宾***安检处,”“不接待普通宾客,你要和他们一样去普通安检处排队!”说着,极不耐烦的敲了敲桌上那个“贵宾接待处”的牌子,白了程卓一眼,又扭过身子继续嗑瓜子,程卓面露愠色,极力克制着心头怒气,“你,怎就肯定我不是贵宾?”那工作人员这回压根都懒得扭回身子,侧面对着程卓,爱答不理,“***贵宾都是我们杨船长的朋友,或是官府要员,”“就那么几人,我们船员全都认识,没有你这一号啊?”说着,还用余光瞟了程卓的衣服一眼,嘴巴撅的老高,“先生,真不是我寒掺你,”“要冒充贵宾,也穿得像样一点来嘛,”“哪有***贵宾,穿着你这样的地摊衣服就上船来的?”程卓眉间满是怒火,从大衣侧兜里掏出自己和何雨墨的船票,扔在台子上,冷声说道:“狗眼看人低!”“再见到杨子健,我可要好好问问他,他这船上到底都是些什么货色!”那名船员根本没把程卓放在眼里,甚至没有打算回怼这番辱骂,只是懒洋洋的说着,“艾维尼号上的亿万富翁,我是见多了,”“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明明没人家有钱还要硬装……”一边说,一边拿起程卓的船票,只扫了一眼,提高了几分音量,满是嘲讽意味的说:“何氏集团执行董事,程卓?”“哦,你就是那个吃老婆软饭当上老婆公司执行董事的程卓?”“我知道你,那什么,刚才在甲板上说有黑衣人袭击的,不就是你和你老婆?”船员有意大声说出这番话,一方面嘲讽程卓,一方面就是想让周围的人听见,果然,周围一圈衣着靓丽的宾客,听到这番话,都纷纷把目光聚焦在了程卓身上,个顶个的嘴碎,“你看你看,就是那个人,害得我们全都要被检查行李!”“我真搞不明白,他这一看就是个穷逼,怎么会有歹徒想要抢劫他呢?”“就是说啊,我怀疑他报名参加这次邮轮行的钱都是他老婆出的!”“吃软饭还这么牛逼哄哄的,真是不要脸他妈给不要脸开门——不要脸到家了!”看着后面的人群都对程卓指指点点,船员心满意足的奸笑着,放下程卓的船票,又拿起何雨墨的船票看了看,脸上的表情更加鄙夷了,“果然吧,你还说自己不是吃软饭的?”“你老婆,何雨墨夫人,是我们船长夫人的朋友,”“她是贵宾,你可不是!仗着自己老婆是贵宾,在这耀武扬威的,你丢不丢人啊!”一忍再忍,换来的只是一再的羞辱!程卓腾的伸出一只手,直指那船员的脸,正颜厉色!“你再废话,当心你的狗眼!”船员嗤笑一声,一脸的满不在乎,看都不看程卓,将箱子拉到自己面前,“行,你厉害,我惹不起你,”“我给你检查就是了,你别大声嚷嚷,多难看!”若不是急于完事,回房陪何雨墨,程卓定是不会善罢甘休,不过见船员已经打开箱子翻看起来,强行将一肚子的怒火压了下去,不做辩驳,心烦意乱的等待着。那船员翻看了半天,又拿危险物探测仪检查了几遍,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本来准备就此作罢了,忽然在何雨墨的箱子里发现了一样东西,就像在沙堆里淘出一块金子似的,两眼发光,伸手进去将其拿出,是一个文件袋,船员拿在手里晃了晃,一脸严肃的质问程卓,“这是什么?”看见这熟悉的东西,程卓立刻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何氏集团的股权本票原件,何雨墨把它带上船,想要赠送一部分给杨紫晓。可这些事情,跟这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船员说得着么?程卓冷眉一哼,声若坚冰,“与你无关!”说着,伸手就要拿回文件袋,谁知船员将拿装着股权本票的文件袋高高举起,用一种挑衅的语气说道:“我看你是心里有鬼!”“若是没鬼,怎么不让我检查这个?”“我可得对整船宾客的安全负责,万一这是个信封炸弹什么的呢?”程卓几乎要被这船员的无耻嘴脸气笑了,皮笑肉不笑的厉声反问,“不仅狗眼看人低,还满嘴疯话!”“你再要无理取闹,休怪我不客气!”一看程卓怒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