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沨冷静安慰:“容大人安心,殿下会对容小姐负责。”容怀仲“呸”一声,安心?这是安得哪门子的心?就算翊王喜欢他女儿,那也要三媒六聘,名门正娶,大婚之后才是洞房夫妻之礼,哪有婚前就……容怀仲气得牙齿打颤,浑身抖得如筛糠。这般不清不楚,当他这父亲是死的吗?“反正我们殿下也是要容小姐做王妃的。”祁沨无比淡定,“殿下和容小姐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容大人只安心等着做外公便是。”容怀仲被这句“等着做外公”气了个倒仰。“你起不起开?”祁沨挡路之心坚定不移:“不起!”容怀仲脸都黑了,“好,好,你不起开是吧?”老父亲背手在原地暴走好几圈。可奈何他一届文官,手无缚鸡之力,硬闯显然以卵击石,最终还难以达到目的。他思量再三,最终怒道,“你不走就不走,我走!”说罢愤愤甩袖离去……此时屋里的婉婉,倏然被先生捂了嘴巴,她瞪大了眼眸,满是不可置信。“唔唔唔!”她用力推开男子的手,随之大口喘息着:“先生,你怎么能用刚刚揉过脚的手,捂我的嘴呢!”小姑娘说罢用袖口一下一下使劲的擦着嘴巴,满心满眼都是拒绝与嫌弃。男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双手刚刚揉搓过了小姑娘那双冰凉得小脚儿。他收回手,慢悠悠道:“婉婉是嫌弃手,还是嫌弃脚?”小姑娘把嘴巴都擦红了也还觉不够。她想都没想便回答:“那自然是脚。”自古在个人卫生这方面,属于身体上半部分的手和下半部分的脚始终都处于分离状态。洗手有脸盆,洗脚有的脚盆,擦干的棉巾也需分得清楚明白,必不能混为一谈。可先生手脚不分,用抓过脚的手去捂她的嘴!!!婉婉真的不能接受!救命,好嫌弃!瞧着小姑娘唇瓣都擦红了,心里还过不去这件事。男子一时觉得好笑,又觉得有趣,他是真的忘了方才揉脚这事儿,才在听到屋外声响时,下意识捂住了小姑娘的嘴。为解小姑娘心结,他掀开被子,露出被窝里那双粉雕玉砌的小脚丫。大掌将那双玉足捧在掌心。高湛俯身,在洁白脚背上分别落下温柔一吻。他!竟!然!亲!我!的!脚!那一瞬,小姑娘明显慌了神,原本很是放松的脚儿倏得绷直,自然上翘的十只脚趾也随即叩紧。湿热的感觉还在小姑娘的脚背真实回荡。男子起身,瞧着怔楞得小姑娘,含笑。“不管婉婉嫌不嫌弃自己的脚,但只要是婉儿,无论是哪儿,我都不嫌弃。”他捧着她的脚,犹如捧着颗名贵夜明珠般小心翼翼,爱不释手,他的欢喜是毫不遮掩,打心眼儿里,真心的喜欢。于他而言,只要是她,那怕只是根头发丝都弥足珍贵。婉婉有些慌乱,甚至不知所措……而就在此时,窗前突然出现一位中年男子身影。容怀仲绕到房后何其不易,他紧张到了极点,所以根本未来得及看清屋内情况,便大呵一声,“放开我女儿!”嘴比脑袋快,可等看清楚情况才知道,男子并未对女儿做什么,只捧着双脚。可脚也不行啊!于是话到一半,老父亲猛抓重点,重复警告,“放开我女儿——的脚!”作者有话说:婉婉:万恶之源,我的脚!这脚我能扔了,不要了吗?呜呜~感谢在2022-04-12 20:36:54~2022-04-13 23:58: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k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六十四章哪还用得高湛放开, 婉婉本能的缩回去,就不让摸了。可与方才小姑娘赌气的收回脚不同,这次男子明显淡定又从容许多。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婉婉羞窘不已。可男子到颇有一副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态度, 可这看在婉婉的眼里简直就是破罐子破摔。就怕空气忽然宁静下来,婉婉望向在窗外笔直的父亲, 忍不住在床榻里偷偷踢高湛一脚。力道不重,就踢在高湛的后腰上,随即还传来婉婉隐隐急迫声,“说话呀!”这种时候不就该是男子站出担当,解决一切的时候?可身旁男子并未应答, 婉婉也摸不住先生说不说, 反正婉婉是坐不住了, 只能自己解释。“爹,不是你想的那样!”“容大人, 你都看见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却说着完全不搭边得话。婉婉咬唇,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爹,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容大人,我要娶您女儿。”男子眸色深沉, 口吻郑重, 不是玩笑, 却也不容置疑, 仿佛只是例行通知。而婉婉得脸色显然又难看了几分, 她是要先生和父亲解释,他们两人清清白白,并无半分越矩之处,哪里是要他就这么站出来负责。就是她要和先生进五六七八步,可也不是眼下这个进发,这……不是时候啊!“你……你……你……把我女儿怎么了?”果然,容怀仲一见此口吻,再联想刚才祁沨的话,语不成句,心口都跟着疯狂起伏着。他是知道翊王对他女儿有意,否则太后寿宴,女儿失踪,他也不会径自找到翊王头上,请他帮忙。而自翊王在皇宫成功救出女儿后,他也大抵知道翊王对女儿的特别,他一直再等翊王下聘,光明正大,三书六礼,八抬大轿的把女儿迎进门,而并不是现在这样。老父亲的心有千金重,他一时痛恨自己没能照顾好女儿,被贼人钻了空子,一时又恨翊王不守规矩,不按套路出牌。容怀仲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女儿,如果你是被他强迫的,不要怕,一定要和父亲说!”婉婉能够看出,父亲是在极力的压制着他心中的畏惧和愤怒,以身为父亲的本能,毫不畏惧的保护自己的女儿。婉婉只觉这句话特别耳熟,仿佛在不知多久的曾经,父亲也曾这样与她说过,只是那种熟悉感好远好远,似乎被埋藏在脑海最深最深的角落里,寻不到,查不着。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父亲,我——没有!”高湛不解释,婉婉还是要解释的。她没有被强迫,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容怀仲听了,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他的女儿不会在无名无份的何况下,随随便便交托给别人,而确定翊王没有强迫他女儿,那么他所提的婚事就还能心平气和的继续往下谈。否则门儿都没有!谈婚事这事,高湛和容怀仲两个人不约而同,决定约出去谈,并未当着婉婉的面儿,既然不肯当着她的面儿,那婉婉也不打算去听。她被隔壁的声音从睡梦中惊醒,后面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委实疲惫,天还没亮,待人都离开,她躺下身打算继续睡觉。结果不知躺了多留,迷蒙中隐约听见男子低沉声音在唤她,“婉婉,睡了吗?”“先生?”她听出是先生的声音,缓缓睁开眼,却又有些意外。男子刚和未来岳父大人谈完婚事。他见床幔里的姑娘坐起身,便知她没睡,几步上前,掀开遮挡在他们之间的帐幔,缓身坐在床边。“明儿你生辰,想吃什么?”他来其实不过是想来看看她。此时已过子时,新的一天开始,算起来的确距离她的生辰只有一天了。跑去隔壁报的菜名都是为了激男子苏醒的气话,此刻自然算不得数。“来了海边,自然要吃海味。”对于一个距离海非常远,从小到大没见过大海的孩子来说,仅限于笼统的海味两字,具体的她一时无法张口就来。“不管什么,一定是有梭子蟹。”“好。”高湛笑着回应,但脑海里其实早已有了菜谱。这一世的婉婉是第一次吃海味,可上两世的婉婉却是尝遍了海中美味。他为讨她开心,用木桶盛着海水运送海物,只为引她开胃,那怕只再多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