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客套的假笑,也学着他阴阳怪气:“怎么会呢,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我过得哪有您快活。您看,我才离开几天,您的发际线都退了不少,要不是今天您自带闪光,我差点没认出来你来。”
“看来您很关注我。”
“可不是吗,一想到您,我就很伤心,毕竟下水道里溜出来的老鼠无时无刻都让我忍不住踩扁丢进不可回收垃圾站呢。”
“那还真是难为您冒着被老鼠啃食的危险特地来见我了。”
“不客气,谁让我像您一样好心呢。”
对视一会,你们互相扬起对方心知肚明的虚伪笑意,内心p。
你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只能说是冤家路窄,夹枪带棒冷嘲热讽后,你们互相冷笑了一声,一个往南一个往北,决绝的背影要多冷酷有多冷酷。
临走时,陀思妥耶夫斯基意味深长:“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你:“啊对对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顿了一下,又问你:“或许,最后我们可以聊点愉快的话题,比如,你的名字。”
如果不是他的脸色煞白手臂殷红,你肯定会相信他问你的名字不是报复。
你真诚的回答了。
“如果你想讨论这部电影我并没有意见,但你的意思是想要和我交换身体么。说实话,比起你的走两步就喘的菜鸟身体,我更喜欢和果戈里交换身体,他的八块腹肌真的太棒了。”
衡量过后,你坦坦荡荡询问他的意见:“如果你实在很想的话,我不介意我们三个人一起,前提是身体支配权是我的。”
“当然,果戈里的八块腹肌也是我的。”你补充。
在你说完的一瞬间,周围的温度下降得更厉害了。
好心的俄罗斯人不说话了,散发寒意的眸子冷冷瞥了你一眼,似乎明白了你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头也不回的捂着左臂走了,你佩服他的意志力,也相信他顽强的生命力。
所以你冲他的背影丢了一个包着石子的雪球也头也不回的跑了。
两人走后,空无一人的雪地只剩搏斗过的痕迹和一地逶迤的红色。
附着干涸血迹的餐刀在风雪中摇摇晃晃,忽的弹起来,直挺挺横在空中。
随之弹起来的,还有一个全身裹着白雪几乎与纯白融为一体的雪人。
雪人眨眨纤长的睫羽,抖落融化的雪珠,活动了一下四肢,抱着好玩的态度的拔下正巧刺入红色发球里的餐刀,不断抛向空中把玩,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抖着肩膀放生大笑,嘴角咧得老高。
簌簌白雪从他身上不断抖落,显出真面目。
——一只掉色的果子狸。
“哎呀,憋得好辛苦,好好笑,噗——”围观了一场荒谬戏剧的果戈里拍着雪地狂笑。
笑够了,白衣白发白皮肤的小丑很快恢复体力,原地复活,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扑向风雪,像一只不顾一切奔向自由不受拘束的飞鸟,尽情翱翔于只属于他的纯洁无瑕的天空。
……
切换地图回到横滨,你双手揣兜,顶着颗破破烂烂棉絮乱飞的布偶脑袋散步。
[宿主,你打人好熟练。]
你生无可恋的仰望天空:“没,就练过一点防身术,花架子罢了,也就能欺负一下病弱美人。”
[这算是你们人类说的欺软怕硬吗?]
“不,是为民除害。还有,大人的事小ai少管。”
系统还想反驳,被你制止了。
你心累了,这个世界不比你之前的世界好多少,你现在进退两难,要么回去告诉监护人你打了相亲对象逃了,要么继续留下来体验生草的游戏。
算了,与其回去被嘲笑,你宁愿在这绝地求生。
你至今忘不了某个鬼畜大魔王在你的床板底下塞定时炸弹叫醒你的友好行为,那时的你太年轻,太善良,他说什么你信什么,蠢了吧唧的信了他学术交流的鬼话,千里迢迢去了意大利。
刚下飞机,来接机的某位可怜兮兮的十代目告诉你,他也被大魔王骗了,进了黑手党学院,现在正在被全校追杀,大魔王还要求他一天内称霸学院。
银发章鱼头和棒球君在一旁胡乱加油打气,这鬼组合能称霸学院就有鬼了。
显然,拥有超直感的十代目也是怎么想的,他眼泪汪汪的看你,面露期待,仿佛你是全村唯一的希望。
你左右张望,没看见熟悉的身影,转身就跑。
没想到看起来身娇体软没有杀伤力的十代目一把抱住你大腿,哭着说着我们不是朋友吗,所谓的朋友不应该互帮互助吗?
你冷酷无情的掰开他的手,说你不是你没有,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踏入肮脏的大人世界了,无情的嘴脸暴露无遗。
十代目欲哭无泪,他很想说他还是个孩子。
你看了手表,面无表情的啊了一声,说你老婆在家快生了,拉着行李箱就跑。
你没跑成。
因为大魔王就站在你身后,从头到尾听个清清楚楚,你差点和他撞个正着,踉踉跄跄被身后的少年扶着挺直身子。
大魔王笑意不达眼底,帽檐上可可爱爱的列恩吐着舌头,化为一把枪抵在你脑门上和你贴贴。
“你刚才说什么?”
你嗤笑一声,宁死不屈铁骨铮铮:“报告,十代目想逃跑,我特来捉拿归案!”
刚刚还对你一脸期待的少年瞬间垮下脸,惊恐的被你拖着往大魔王那边塞,脸上写满救命。
最后,你们被大魔王打包送进黑手党学院。
你悲惨的人生刚结束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