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不小心点错地图回到初始地了,还好死不要死的落这小毛子面前。
莫慌,区区魔人,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不是变色龙,别说他不可能认出你,就算认出来了,这病秧子你一脚就能踹飞。
有了底气,你屏住呼吸,特意压低嗓音:“同志,你是个好人,我突然想起来家里的老婆快生了,告辞。”
无缘无故被发好人卡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你转身欲跑。
然后吧唧一声又头朝下栽倒在雪里。
“别过来,我能行,相信我同志!”你大喊,制止住陀思妥耶夫斯基想要帮忙的行为,弯腰把恐龙脑袋拔萝卜似的从雪地里□□,胡乱拍打干净头套上的雪,尬笑着摆手。
裹着单薄衣物的漂亮少年在寒风中虚弱的咳嗽,嘴角挂着浅笑,垂下的睫羽沾染霜雪,不可谓不绝美。
他怎么笑得那么蛊,原来这家伙在外真的是小白花人设,纯洁无辜又可怜。
你心下嫌弃之情溢于言表,装什么装,他把你丢火炉里送温暖的时候可没这么温柔。
呵,没用的,你对这种小白花没兴趣,他除了黑发和你感兴趣的类型一点都不一样。
你崇拜的人战力爆表成熟稳重俊美帅气矜持风度,面对世事纷扰始终风轻云淡不为所动,集天下所有美好品质与一身。
从他教导你并把你打得落花流水的那一天,你便以他为目标,发誓要到达他的境界并超越。
你对一碰就倒的身体实在没有兴趣。
你冷漠脸,想到一个问题。
北风萧萧,雪花飘飘,荒山野岭,孤男寡女,如果……你是说如果,你把陀思妥耶夫斯基打一顿,谁会知道呢?
你眼睛一亮。
“看!天上有一只果子狸在果奔!”你突然指着他后面大喊,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陀思妥耶夫斯基一动不动,原地托着下巴微微一笑,笑里怎么看都有一种关爱智障的怜悯。
你尴尬一笑,又大喊:“看!天上有一只饭团在飞!”
完蛋,他眼皮都懒得抬,不仅没看还在笑话你。
他甚至斟酌了一下:“您真有趣。”
你听懂了他的陀言陀语:你没事吧?你二臂吧?你好好笑哦。
没办法,深呼吸,你走上前,在他微微惊讶的神情中毅然决然握紧他的手,深情款款:“同志,你知道吗?从看你的第一眼,我老婆就换了个人,肚子里的孩子也换了个妈,你愿意和我在风雪的见证下拜堂成亲送入洞房么?孩子他妈~”
最后那声千回百转,荡入风雪中诡异的暂停。
陀思妥耶夫斯基可能真没见过这场面,也可能被你的厚颜无耻震惊到了,总之,他眨着眼睛,呆住了。
犹豫就会败北,说时迟那时快,你倏地上前揪住他的两只帽耳使劲往下一拉,使出扫堂腿,借力把他扑倒在地,抓起一捧雪就往他脸上招呼。
“当然是骗你的。”
厚实绵软的雪地凹陷进两个身形,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顺利,身娇体柔易推倒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轻而易举就被你制服。
你按住他挣扎间扇向你脑袋的手,趁机又往他脖子里塞了一把雪,身下的人战栗的抖了一下,你无视他不适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毫不客气的捏住他的下巴,强制他屈服,抢先掌握主动权,防止他又吐出恶魔低语忽悠你。
又重又高的玩偶服这时候的优势显出来了,你不仅在重量上更胜一筹,威慑力也不可小觑。
“黑心饭团,你叫啊,叫也没人来!”你学着电视剧里的反派boss猖狂大笑,颇有大仇得报的快感,“让你把我丢火炉里,让你凌晨三点喊我泡咖啡,让你套路我!傻了吧,爷又回来了!”
“看我把你扒光了做成雪人拍照传给八卦小鸟果戈——”
话语蓦得止住。
一把尖刀刺进脖颈,顺势一滑瞬间皮开肉绽,棉花线头以及生机随风不停地抽离远去。
失去生命的恐龙玩偶服跪倒在雪地上,头歪向一旁,玻璃珠镶嵌的眼睛似乎也失去了色彩,黯淡无光。
无动于衷的人偏头抖落脸上的雪,白毡帽也随之滑落,露出下面无机质的玫紫色眸子。
他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轻描淡写的拔出了小刀,抬手准备掀开滑稽的恐龙头套查看真容。
头套下空无一物。
也是一瞬,左臂上传来尖锐的痛感,浓稠的鲜红渗透单薄的衣料,滴落雪地。
身前跪倒的已经逝去生机的玩偶服动了起来,也学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模样轻描淡写的抽出餐刀,不同的是,刀子狠狠的在皮肉中旋转了一周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听着耳畔难以抑制的吸气声,恐龙玩偶甩了甩刀尖上的液体,戴上破破烂烂的头套。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清脆冷淡的嗓音毫无起伏,却透着一股奇异的幸灾乐祸。
陀思妥耶夫斯基眉头只是稍微蹙眉,虚弱的苍白慢慢爬上脸庞,本人却毫不在乎,嘴角仍然挂着一丝笑意。
这种情况下还在笑,该说心理素质恐怖还是太过于看轻你。
他直视你,看透一切无悲无喜的神情让你不禁怀疑这人真的属于人类的范畴吗?
于是你狠狠按了一下他的伤口,对方喉间传来压抑的一声轻吟。
“啊,抱歉,原来你疼啊。”
惊讶的感叹,你敷衍的挪开作乱的手,顺手在他衣服上干净的地方擦了擦。
想了想,你又擦了擦沾血的餐刀,毫无愧疚之心的收起来,但一想到这把刀沾上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气味,你兴致缺缺,干脆随手丢到雪地上。
餐刀稳稳当当斜插进雪地里。
看着衣服上明晃晃的几个血印子,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笑了,他用看死人的目光注视你:“您还是喜欢自顾自做些无意义的事,看来出走的这段时间您似乎过得很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