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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第 294 章(1 / 2)

“他们想要我的子树。”

“哦?”净涪佛身被惊了一下,有些好奇地传音过去问道,“你都能培育子树了?”

别看这树像是长成了,但人家可是实打实的幼苗,远还未到成株时候呢。

菩提树幼苗憋闷道,“还不成。”

它又道,“所以才生气啊。”

净涪佛身又问道,“他们都跟你开口了?”

菩提树幼苗点头,“嗯,好几个。”

净涪佛身想了想,就道,“或许不是现在想要,是日后呢。”

菩提树幼苗飞快道,“那也不行!我父曾仔细叮嘱过我,倘若我培育出子树,定不能轻易处置,要仔细着来。”

顿了顿,它郑重地强调道,“绝对不能轻忽了去。”

净涪佛身无声笑了笑,“那就仔细挑选了,再谨慎安置了去,总是不会差的。”

菩提树幼苗听着,又看看他,竟也是笑了,“对,倘若我也像我父一样培育出子树来,一定会替它做好安排的。”

“一定的。”

净涪佛身看菩提树幼苗心情恢复,微微点头,就收敛心神,看向上首的净音。

就是他与菩提树幼苗安静下来的这会儿,净音便正正站定在了法台前。他抬眼往下一扫,整个广场彻底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一丝声响,连风都是轻的。

净音的目光很快与清源大和尚对上。

清源大和尚微微点头,净音就往边上做了一个示意,礼僧敲响了大磬,磬声空灵干净,仿佛能将人的神魂都洗涤了去。

待磬声停下后,净音往西天的方向偏转身体道,“弟子景浩界妙音寺净音,在此,为妙音寺法会请本师。”

说完,他郑重合掌,躬身深拜而下,沉声道,“弟子恭请本师释迦牟尼佛尊像。”

在净音之后,净涪佛身、了章、济岸、清源大和尚等乃至广场中所有凡僧善信,尽皆肃容站起,合掌躬身,向西郑重而拜,“弟子等,恭请本师释迦牟尼佛尊像。”

礼拜声中,自有礼僧抬着世尊释迦牟尼佛像缓缓而来,小心安置在了法台的正前方。

待佛像被安置妥当后,净音又再拜,依讲经法会仪轨而行。待到净音终于重新回到他自己的那一处位置时候,负责法会第一日宣讲的法师也坐到了佛像后的法座上。

这人也不是旁人,正是了章和尚。

此刻的了章和尚脸上虽还缠着淡薄的睡意,但双眼明亮,却是再不见众人熟悉的昏睡之意。而没有了那层遮挡着眸光的昏沉,了章和尚一身清亮气度就再无遮挡,只似这菩提胜景里的清光灵气一般,清灵自在地映入人眼,也照入人心去。

了章和尚坐定,却是禁不住抬头看了看前方的那尊释迦牟尼佛像,然后才收回目光,看向下方广场。

“我法号了章,受贵寺净涪和尚所请,于此法会上宣讲净土一脉修持”

简洁的开场白以后,了章和尚只是略一停顿,便即宣说起来。

“你等应是知晓,净土法脉乃是以《佛说无量寿经》、《佛说观无量寿经》、《佛说阿弥陀经》为根本经典,通过观佛、念佛等方便法门以求转生西天净土,脱离红尘孽境的佛门法脉。”

“在我等佛门法脉中,诸法师将佛陀说的修行法门分为两道,即难行道与易行道。其中,依戒定慧修六度万行,经三大阿僧祗劫为难行道;修净土法门一生至诚念佛,在命终是,仗承世尊阿弥托佛的愿力往生安养净土永不退转为易行道。”

“亦即是说,佛门诸法脉中,除我等净土法门外,其余皆是难行道。”

了章和尚说到此处,眼睑轻轻一抬,目光就落了下去。而随着他的目光落下,无形无质的佛光也在须臾间圈住了整个广场。

广场中本是端端正正坐着,认真听讲的诸位凡僧、善信眼前一晃,竟是被带入了梦境之中去。

闻听了章和尚说到此处,又见了章和尚施展梦中证道秘术,法台两侧分列而坐的其他法脉大和尚却仍自安坐,面色分毫不动,一副任他施为的姿态。

这些大和尚甚至还有心思将目光往广场下转了好几圈,才收回来。

“我净土一脉修行方法简单易行,能摄受广大群众。有情众生皆可成就。不必通达佛经、光研教乘;也不是一定要静坐专修,行住坐卧时时处处皆可称念‘南无阿弥陀佛’,只要信愿具足,一心念佛,始终不怠,便可成就,是真正的普渡方便法门”

慧真和尚听到这里,合掌垂眸,无声低念佛号。

随着了章和尚演说,梦境之中渐渐生出了许多变化。

有小儿懵懂,不识字不通文,只在长辈接引下念诵佛号,如此一生时时诵念,日日灵感,即便终生未走出家乡,也仍旧在临终时候受世尊阿弥陀愿力接引,往生净土;有妇人在闲聊凑趣中听闻世尊阿弥陀法号,此后日日诵念,竟也生了感应;有老人在病重时候才知晓了世尊阿弥陀法号,日日诵念之下,即便阿弥陀愿力不足,不够往生极乐,却也在愿力庇护下,成功通过轮回,再次转生成人

种种经历,诸般人生,都在梦境中上演,引得所有梦中人心意浮动,也在所有梦中人心里催发了那颗早已种下却因着种种缘由,不得萌发只能潜伏的种子。

了章和尚引着广场中所有人经历梦中人生时候,净涪佛身也在细细体会着被催动的这一门大神通秘术。

一直到夕阳西下,了章和尚收起神通,净涪佛身才从那种捕捉到的玄妙中转醒过来。

等净涪佛身睁开眼睛看去的时候,就迎上了了章和尚的目光。

他怔了片刻,待回过神来后,便合掌无声作礼。

了章和尚对他笑了笑,遥遥还了一礼,随后便与济岸法师、无奢法师等一道往外走了。

净涪佛身看得一眼就收回目光,放目往广场四下望去。

在所有参与法会的人中,净涪佛身算是清醒得特别慢的那个,他这会儿睁眼去看时,不单单是晨早时候菩提树幼苗支撑起来的菩提灵境已经被它收起来了,连广场上原本坐得满满当当的蒲团都空了些许。却是坐在那里的人已经离开位置往外走了。

不过净涪佛身虽醒得较晚,却还是能见到那些人面上的表情。

兴奋的、激动的、跃跃欲试的,整张面都似是要放出光来了。

净涪佛身一眼将这许多人的心情望尽,随后便望向了皇甫明棂那边。

--要知道了章和尚这一日法会的真正效果,去看皇甫明棂就行了。

皇甫明棂正与她母亲睿王妃一道往外走,面色很是轻松,再不见今日法会正式开始之前坐在蒲团上受大众目光审视的紧张与倔强。

她确实是能放松下来的。毕竟尽管这会儿她仍然是大众目光的聚焦点之一,可那些目光中更多的是带着善意的羡慕与鼓励。

亦即是说,她虽还没有得到大众正式承认合格,却已经开始被接受。

面对这样的一个开始,皇甫明棂确实该高兴。但显然,更让她高兴的还该是这会儿睿王妃跟她说的话。

“棂儿,你说我在妙音寺这里请一尊佛像回去如何?不过现在你们妙音寺里的佛像、佛珠、佛经之类的,都很抢手,我”

皇甫明棂一面伴着她走,一面笑着听,脸色柔软得似是能滴出水来。

“没关系的,娘。我这里还供奉着几尊,你要的话就从我这里匀一尊过去。”

睿王妃更高兴了,她连连点头,抓紧了皇甫明棂的手,说道,“好,好。好”

比起此刻因为待遇陡提升而春风得意似看见了一片前所未有的任她纵横的广阔天地般的皇甫明棂来,被一层层目光锁住了周身的慧真罗汉面色就显得很是阴沉。

他在原地坐了片刻,本是结印的手用力互相抵着,手指被挤按得泛白。净涪佛身险些都要以为慧真罗汉这是打算坐到广场上所有人散尽才会另有动作了,没想到净涪佛身才堪堪挪开目光,就看见他腾地站起来。

站起来后,慧真罗汉再不去看其他人。

只是简单观察的诸如净涪佛身也好,恶意怨毒的凡僧、善信乃至担心忧愁的清见等天静寺大和尚也罢,他统统没看,径直快步往了章和尚那边走。

靠得近了,他就唤道,“了章法师,了章法师请等一等。”

“法师可是有事?”了章和尚停下脚步,回身看向慧真罗汉。

“不敢当法师之名,前辈唤我慧真即可。”慧真罗汉脚步停了停,才慢慢走过去,对了章和尚一礼。

了章和尚没接话,只是看着他。

慧真罗汉低眉顺目,问道,“先前我往法师禅院递送帖子,希望能拜访法师,但久等之下都没有回信。今日在这里见到法师,便想亲自向法师相请,希望能闻得法师指点,不知法师可有空闲?”

济岸、无奢等一众和尚闻言,纷纷仔细看了看慧真罗汉。

了章和尚看着慧真罗汉。那双再度被浓重睡意淹没的眼眸有些昏沉,但仍旧看得慧真罗汉禁不住低头避让。

直等了好一会儿,慧真罗汉才听到了章和尚的声音从对面响起,“那就现在吧。”

慧真罗汉猛地抬头看过去。但这会儿了章和尚却没有看他,而是问济岸等几位法师道,“我跟他走一趟,诸位是?”

济岸法师道,“我和你一起。”

无奢等几位法师却无意掺和净土法脉的这滩浑水,见了章和尚看来,各各摇头道,“我等就不去了,你且好生处理就是。”

了章和尚点头应下,这才看向慧真罗汉道,“走吧。”

慧真罗汉半点不敢怠慢,合掌对无奢等法师一礼,然后又与了章、济岸两位法师点头示意,当先一步在前头引路。

可他们一行三人还没有走出多远,就又有人追了上来,却正是带着一个小沙弥的可寿。

净涪佛身看到这里,笑了笑,收回目光。

菩提树幼苗跟在他身后,见他站起来,似是要往外走,不免就有些奇怪,它问道,“你不看了吗?”

净涪佛身脚下不停,闻言笑着答道,“不看了。”

菩提树幼苗往了章、济岸几人那边看了一眼,“那就不看了吧,虽然这场戏看着还挺好玩的。你回去打算干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净涪佛身边走边答道,“你能在旁边帮忙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不过你也不需要时间消化吸纳从了章和尚那里得来的体悟吗?”

他略停一停,特意提醒菩提树幼苗道,“虽然这一日了章和尚用了大半时间介绍净土法脉,讲经也只选了《佛说阿弥陀经》粗粗讲解,并不特意深入,但在我看来,他的这做法与你们菩提树一脉修行有些相似的地方,你应该能借鉴得到些什么才是。”

菩提树幼苗有些好奇,“你觉得了章法师的做法和我们菩提树一面修行有相似之处在哪里呢?”

它竟是没有感觉?

净涪佛身看了菩提树幼苗一眼,沉默半响。

菩提树幼苗压落一根树枝,在净涪佛身肩膀上轻拍了拍,请教道,“到底在哪里?”

想着待会他回去还需要菩提树幼苗助他一助,净涪佛身点道,“你可曾仔细查看过菩提清光?”

菩提树幼苗不太明白,“菩提清光便是菩提清光啊,还需要去仔细查看?”

那是它借着菩提树这个跟脚修炼而成的神通,是它掌控的力量,还需要去仔细查看?难不成

难不成是它这次使出的菩提清光出了什么问题,它自己不知道而叫小和尚给看出来了?

它急忙追问道,“是我的菩提清光出了什么问题吗?方才我对你使出了菩提清光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需要我去请”

净涪佛身微微抬手止住了菩提树幼苗。

菩提树幼苗也就停住了话头,只眼巴巴地看着净涪佛身。

“你的菩提清光没有问题。”净涪佛身先说道。

菩提树幼苗听得清楚,当即松了一口大气,“那就好,那就好”

净涪佛身一面与道路上对他行礼的人还礼,一面往藏经阁的禅室去。

一直到藏在他衣袖里的菩提树幼苗缓过劲来,他才继续与它道,“菩提清光是你修成的神通不假,但这道神通对于你来说,也只是知道怎么用,而不知道为什么菩提清光会有这般助人悟道修行的效果,它又是如何达成这种效能的”

菩提树幼苗到底出身不凡,得巨大菩提树精心教导不说,又曾跟着净涪佛身在沉桑界四下游历,见识相当不俗。这会儿听净涪佛身的这一连串问题,它也很快领会了净涪佛身的意思。

“你是说,虽然我看着对这道神通掌握得不错,每每也是运使如意,但其实我对它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净涪佛身点头,应道,“是。”

菩提树幼苗有些茫然,“可那是因为我如今还小,等我长大了,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

净涪佛身轻轻道,“这是你们的优势,可也是你们的劣势。”

菩提树幼苗是菩提灵根,灵根的跟脚给了它们清闲度日的资本,但灵根的属性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它们的心性。

比起岁月悠长、先天便具备传承与神通的灵根来,寿元短暂、自生来就是赤·条·条的人,只能抓着手里仅有的一切,拼尽全力往前赶,生怕浪费了丁点时光。

两个种族之间的差距如此明显,真说起来,也不知道谁胜谁负。但显而易见的,也能够肯定的是,人族走得更快。

菩提树幼苗沉默了下来。

直到得净涪佛身回到禅室里,它才开口问道,“如果我一直这样慢悠悠的,小和尚你是不是都要远远抛下我了?”

净涪佛身在佛龛处敬了香,回到蒲团上坐下。

菩提树幼苗从他衣袖里飞出,落在他蒲团之后。

净涪佛身道,“倘若我走得快了,你却慢下来,不说我如何,你父都不会再让你跟在我身边。”

菩提树幼苗没说话,只是轻晃着冠叶将一片清光洒落在净涪佛身身上。

“你父将你送到我身边来,不是让你成为我的附庸的”

净涪佛身将话说完,便垂落了眼睑,沉入定境中去了。

菩提树幼苗木然站了许久,才又有一片无形无质的灵光从菩提树识海升起,似潮水一般向树身各处漫去。

是了,它都忘了,它父将它送到小和尚身边来,不是要让它成为小和尚的附庸,而是让它与小和尚成为互相扶持的师兄弟的。

就似是世尊阿弥陀与佛母准提一样。

静心参悟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最快的,净涪佛身才堪堪体察到那一点似有若无、朦胧不可见的玄微,就察觉到了外间传来的一点动静。

也不是谁在打扰,而是净涪佛身自己在入定前留下的布置。

毕竟作为妙音寺里和尚的一员,他总不能轻易错过法会去。更何况他自己也不愿错过。

从定中醒转以后,净涪佛身略略打理一番,就又将菩提树幼苗收在衣袖里,一路往广场去。

隐在净涪衣袖里的菩提树幼苗好一阵沉默之后,竟在远远看见广场时候,问净涪佛身道,“小和尚,你是不是想要梦中证道之术?”

“是,我确实想要。”净涪佛身笑了笑,很是坦然。

“梦中证道之术是世尊阿弥陀创出的一等一证道法门,若真有机会,谁不想要?”他轻叹,“我自然也是不能例外的。”

菩提树幼苗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它就说道,“这不太像你。”

“嗯?”净涪佛身道,“哪里不像了?”

菩提树幼苗就道,“梦中证道之术是很好,很多人想要,但小和尚你似乎是已经定下了自己的道路你不是会因为神通秘术实在玄奇而放弃自己选定的道路的那些人。”

净涪佛身低低笑了笑,“但我确实是想要。”

菩提树幼苗不挣扎了,索性直接问净涪佛身道,“如果能得到这一门秘术小和尚你打算怎么用它呢?”

净涪佛身很理所当然地答道,“自然是看一看到底怎样才能走到道的更远处啊。然后然后就开出我自己的道路来。”

菩提树幼苗听到净涪佛身最后压得极低却也放得极平极稳的话,竟一点不觉得惊讶。

是了,这才是小和尚!

菩提树幼苗从净涪佛身衣袖里飞出,落在他蒲团后头,舒展着枝叶使出菩提胜境,然后就安静将菩提清光洒落在身前的小和尚身上。

清湛湛的光芒落下,映得那件青蓧玉色的袈裟碧玉一般华美干净。但便是这样的袈裟,却仍旧无法夺去其主人的华光,只能成为他的衬托,融入他周身华光中去。

小和尚有着这样的大志,也有着能达成他胸中大愿的能力,而它若只是似其他同胞一样慢悠悠地修行,心满意足地当着菩提树园里的一株树,它不可能跟上小和尚的脚步。

还有它父。

他父如果甘心让它当一株普通的菩提灵树,他不会带着它从树园里出来,扎根在这一个小世界里。

小世界多小啊,这么多年了,他父树冠、根系都只能委委屈屈地缩着,不能尽情舒展

菩提树幼苗闭上了眼睛,快速稳定住心神。然后它也学着净涪佛身的模样,看向那位正在净音的引领下走向法台的济岸和尚,认真等待着开讲。

净涪佛身目光稍稍抬起,看了看上方舒展的碧青树冠,笑得一笑,也是收敛心神,静心听讲。

这一日开讲的是法相一脉的济岸法师。

济岸法师也似了章和尚一般,坐上法座以后,并没有立即开相一脉的根本经典,而是先与广场里的众人介绍自己,介绍法相一脉,简单讲解法相一脉的修行方式。

“法相一脉与唯识一脉实为一脉,”说到这里,济岸法师顿了一顿,竟是笑了起来,“不错,我的意思其实就是明日里主讲唯识修行法门的无奢法师与我这个法相一脉的,是同一法脉的和尚。”

“比起昨天里坐在这里的了章法师来,我与明日的无奢法师算是真正的师兄弟。”他看着广场里大多数神色茫然不解的凡僧、善信道,“当然了,我与无奢法师两个所以能在这场会里独得一份地占去两日,自然不是因为什么交情。”

“没有的。”他认真道,“在了章法师得到净涪法师邀请之前,我与无奢法师乃至是唯识法相一脉的其他法师,与净涪法师、妙音寺都没有什么交情。我等是在得到邀请后才慢慢熟络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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