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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落定(1 / 2)

“诶!你怎么了, 脸怎么那么红,你不会是对那沈清辞真动什么心思了吧!”

宜静公主喜上眉梢,着实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你坐这不要动。”

林长缨拂过她的手,搪塞过去,只觉心口隐隐作痛,周身的寒意侵袭全身, 如冻掉骨头般再敲碎, 正欲起身去洞口,不料才刚走一步, 脚踝剧痛难忍, 一个趔趄未及, 她一把扶住石壁才没有摔下。

“你怎么了?”

宜静公主跑到她身边,只见她浑身发颤,脸色发青发白, 抚着心口似是疼痛难忍,顿时心生不妙。

林长缨掀开衣袖一看, 寸关尺筋脉的毒血渐隐渐显, 刚刚一番厮打还是动用了内力,一开始没发作原以为没什么要紧, 没想到现在却

她连忙全身摸索着,却发现今晚没带药出来, 萧雪燃也没在身边。

“冷”

一时间, 心置如冰窖,全身热血骤凉,她倒在地上,清晰闻到泥土的芬芳, 耳畔微鸣,只余宜静公主的哭喊。

“喂!林长缨!你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我怎么和沈清辞说呀!”

倏地,一道惊雷作响,照耀着山林白炽,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蒙蒙春雨。

一个时辰后,春末微凉,毛毛细雨打在身上只觉黏腻难受,时不时闷闷的雷声作响,山林似是笼罩在水墨之间。

忽地,刺裂的爆蕊声溅起,打断了林长缨的半梦半醒,瞳仁微动间,他慢慢睁眼,迷糊间,依稀见得火焰丛生,火堆多了好几个,在旁的宜静公主正堆砌着树枝成火堆。

“你终于醒了?”

林长缨缓过神来,微微起身才发觉身上是件流彩暗花云锦外袍,层层叠叠的中衣对襟覆盖,裹在她身上。

再打眼一看,宜静公主只穿了件里衣,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

“你怎么!这些都是公主”

“否则你以为还有谁啊!这除了本公主还有第二个人吗?”宜静公主如往常般说话不饶人,“真是的,你们这些打过仗的身体应该会比一般人好,二哥哥就从来没生过什么病倒是你,和病秧子似的,还以为你要死掉”

说着说着,声音渐弱,不由得搓着手臂,眼眶微红。

林长缨毒发之时,只听到说冷,心急之下,她只好赶紧把衣服脱下来裹在她身上,还找来树枝生多了几堆火,围在她身边,手上都是擦伤起泡。

思及此,她低低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绣花鞋,精致华贵的刺绣早已染上尘泥,看不出原有的模样,交错复杂之下,心里酸涩苦楚漫上。

林长缨瞧出她委屈的情绪,随即干脆将衣服递回给她,柔声道:

“我没事,公主还是快把衣裳穿上吧!若是因臣下害您这金枝玉叶有损,那我这罪可大了。”

说罢,双腿盘坐,借此调理内息。

心口疼痛全失,内息稳定,神清气爽。

没想到这次毒发竟然已经不用药物控制,想来是水青先生的药浴起了作用,她讷讷地看着自己的手,多是觉着不可思议。

宜静公主穿好衣裳,见她这般奇奇怪怪忍不住自言自语嘀咕,刚想说些什么,不料山洞外一阵黑影闪过,草丛耸动。

“谁!”

伴随着一声厉喝,宜静公主下意识地躲在她身后,林长缨艰难扶壁起身,却还是忍不住后退,若来者不是自己人,是那群土匪,这次真要死路一条。

不料浮云飘过,月辉撒下,二人看清了来者的面容。

“韩韩渊鸣!”

只见韩渊鸣走进来,这汗流浃背的样子,可见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她们,终是松了口气,眸光微亮,“立青,没想到你们真的在这里,太好了!”

“渊鸣哥哥!”

宜静公主一头撞进他怀里大声哭起来,断断续续地骂那些土匪如何地心狠手辣,又是如何将她们二人追杀逼至跳崖

韩渊鸣的手停留在半空,神情微怔,最后只得胡乱擦了下手上的汗,轻拍着她的肩,看似有些笨拙不娴熟。

林长缨的眼皮抬了抬,突然觉着她不应该在这里。

忽地,洞外的树藤摇曳,只见一人行云流水般跳进洞来。

“成风!”

李成风一见她,连声问着,“夫人,您没事吧!可急死我们了。”

“没事,就脚不小心受伤了,那群土匪怎么样?我们发现近来拐卖女子卖青楼的那群土匪就藏在这大孤山里,要快点”

“夫人您放心,韩统领早就让府兵将他们抓起来了,京兆府尹的人也在赶来的路上,这几日被关在山里准备卖到外地青楼的姑娘,也被我们救下了,我还是先带您出去吧!殿下在上面担心您很久了。”

“他!他怎么也来了!”回想刚刚那番自白,林长缨总感觉不太妙。

二人带着她们顺树藤回到了山崖上,只见沈清辞和几个韩府的府兵在上面等着。

林长缨不免心虚,对上他的目光,“殿下,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沈清辞没说什么,紧抓着她的手腕,似在压抑着情绪,沉声道:“回家吧!”

“诶!嘶!”

不料他刚想带林长缨走,只听她忍痛地闷哼一声,这才发觉她的左腿受伤了。

仅此一瞬,他抬眸望向韩渊鸣,冷声道:“韩渊鸣,以后看好她。”

说罢,看向躲在身后的宜静公主,须臾间,空气似是凝滞一番,只余裹挟在其中的杀意。

“你要是再惹祸,就干脆打断你的腿关在宫里。”

丢下这句话,揽过林长缨的腰坐到轮椅上,径直地走下山崖。

众人仍愣在原地,李成风回过神来,连忙向二人行了一礼,颔首告退,随即匆匆跟上去。

“他!”

宜静公主顿时涨红了脸,眼泪又似细线珍珠般掉下来,终是忍不住委屈,哭喊道,“怎么能全怪我,我都是为了抓那些大坏蛋,都怪你们之前都不相信我说的,我也担心林长缨啊!刚刚还怕她死掉,把衣服都脱给她,替她生火,我手都起泡了你看啊啊啊啊”

这刚在下面哭了一轮,在上面又要开始哭,韩渊鸣听着她的哭诉才知道今晚她受了那么多委屈,心下不忍,瞥了眼身边的府兵。

“都转过去!”

手下人听令,立刻转身肃立,但还是忍不住偷偷瞄着。

韩渊鸣看她冷得哆嗦,脱下外袍搭在她身上,抱在怀里,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只知这哭声吓得山林的猫头鹰咕咕飞走,亦有松鼠从中探出头来,欣赏着这场的好戏。

山林间,月辉透过树缝撒下,波光粼粼地打在行路人身上,几人脚步传来的窸窸窣窣幽幽回荡在山林里,时不时有惊鸟啼鸣。

林长缨低着头,如今和入门时般,和他同坐在轮椅上,手环在他的脖颈,清晰地闻到熟悉的药草香,萦绕在侧,还依稀闻到其中掺杂的血腥味,而且他现在穿的这身长袍和下午的不太一样。

思及此,她立刻握紧了拳头,这都还没整理好乱七八糟的思绪,怎么又

她望向身后跟来的李成风,二人对视,他指了指沈清辞,连摇着头,示意此事不妙,林长缨心知他对此事肯定很生气,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言表。

奈何二人殊不知,沈清辞紧攥着她的手腕,以指腹摩挲着寸关尺的位置,从把脉来看,刚刚已经毒发一次了,幸亏今日来山庄服了新药,还泡了药浴,可算是压制住了。

思及此,他的额眸色渐深,陷入沉思。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三人来到山林外,瞧见不远处停有一辆马车,李叔向他们挥了挥手,看样子李叔在这听候吩咐一直在等着。

到马车前,沈清辞微微起身,刚想抱她上去,不料想到什么又立刻止住了,只好沉声道:“成风,扶她上去。”

“哦”

李成风讷讷地应着,轮流搀扶着她和沈清辞进到马车坐好,随即和李叔同坐在马车前。

李叔见众人坐好,一声吆喝,赶着马驹,行于雾霭沉沉的林间。

马车内,二人对坐,也不说话,林长缨的眼珠转了一圈,见他似在箱柜里找着什么,思索总该说些什么好。

不料刚想开口,只见他找出了件斗篷,给她披上,还替她脱下鞋,放在他的膝上。

“诶!你这是!”

林长缨忽然看到什么,连忙把脚缩回来。

“别动,我想看看你的伤。”

他轻声说着,原是想看看她脚上的伤,没想到打眼一看,他顿时愣住了,林长缨的左脚居然都没有脚趾甲,斑驳的裂痕缠绕在指间,多是皲裂交叠的伤痕盘踞其上。

“很难看是吧”

林长缨讷讷地说着,垂下眼眸,轻晃了下她的五个脚趾头,一时间她自己也忘了这回事,沉声道:

“其实没什么,小时候在边境小镇守城门,遭到突然袭击,城墙倒塌,不小心被压在木桩下,文叔救了我,也就是之前在大相国寺见过的那位军医,他见我这脚趾甲都碎了,干脆就把它拔下来,还以为以后会长出来,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一直都没长,文叔都是骗我的的”

声音渐弱,听这语气,似乎还有些小孩子的怨气。

沈清辞低头耐心听着,指腹轻柔,涂抹着药药酒,替她按着脚踝。

末了,他抬眸看向她,二人对视间,月光顺着窗棂撒下,倒映在他清澈的瞳水里,桃花眼尾稍扬,林长缨一怔,这双明眸还是和以前一样,却也多了几分沉寂。

随即沈清辞垂眸,她腿上多有擦伤划伤的细小伤口,以药膏涂抹着,随即柔声道:“不难看,只是想到十指连心,这种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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