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乐之拿到药之后,仿佛连走路也飞快了不少,回去途中只用了两日,清晨,她便回到了穹武门……
她一路上不辞辛劳,满怀希望地回来了。
而祁柯仿佛早有预兆一般,站在山门前,等待着祁乐之一阶一阶地爬上来。
她用了些力气,总算爬了上来,看见眼前的祁柯,祁乐之赶紧轻轻喘了几口气,随后调整气息,问道:“父亲,你莫不是会占卜?你怎知我今日会回来?”
祁乐之也是很疑惑,怎么就这么巧呢?自己刚刚回来,祁柯居然就已经在山门口等着了,难不成这古代江湖,还有通天占卜之术?
而他看着祁乐之仍然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祁柯听着她这么个蠢问题,只得轻轻一笑,“你怕是想到哪去了?为父要是会占卜之术,怎么会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你竟然心悦于将若兮呢?
这倒也不是为父会占卜,只不过自你离去之后,为父就日日守在山门处,等你平安归来罢了。如今见你这般样子,应该是无什么事了。”
祁柯其实很喜欢自己这么个女儿,同时也对她产生很大的愧疚,如果不是自己当年的执意,她就不会女扮男装这么多年……
可如今,她已经有了心悦之人,同她一般是个女子,祁柯一开始很不能理解,可后来想了想,还是不反对,毕竟内心的愧疚已经扎了根,他现在有什么脸去指责她呢?
祁柯便也就随了她,她要去求药,自己便竭尽全力去帮助她……
而祁柯的这么一番话,在祁乐之的心中无疑激起一股暖流。
“原来如此……”她只得傻傻地笑笑,同时在心里为自己的便宜老爹发下一张好人卡。
“对了,引蛊散你可拿到了?”祁柯问道。
“嗯,不得不说,这枚尾戒的确好用,乐之一拿出来,阁老前辈便同意赐我药了。”祁乐之一边说着,一边将收起来的尾戒拿出,摊在掌心,将手伸至祁柯眼前,“父亲,这枚尾戒,还给你。”
他看了看那枚尾戒,呆了一会儿,随后才将那枚尾戒拿过来。
“对了,父亲,我离开好几日,若兮近日如何?”祁乐之看着祁柯,满脸的求知欲。她也是刚刚想起这茬,自己离开这几天,也不知道老婆怎么样了,不过有薛袁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祁柯脸色突然平和,悄咪咪瞪了她一眼。他听着这话,不禁感叹:果然女大不中留,才和自己聊了几句,又扯上她那个“妻子”了……
“儿媳啊,她近日挺好的,薛袁经常带着她到院子里走动,再说了,你若是想知道,你找她就是,何必和我这个老人家讲那么多。”
祁柯的语气平平淡淡,但祁乐之很敏锐地听出了一些醋意。没想到,自己这个便宜老爹还和自己老婆吃起醋了,啧啧啧,当真罕见。
虽然很不想理会便宜老爹的无理取闹,但祁乐之又觉得视而不见的话,确实有点丧尽天良,只好露出讨好的笑容,“哎呀,父亲,乐之只不过好不容易找到要共度一生的人,心中万分珍惜,所以才想问问近况。自然了,父亲也是乐之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人。
父亲高大威武,武功高强,又是一代门主,更是乐之崇拜的偶像啊。”
祁乐之好一通的甜言蜜语,总算让祁柯内心好受了一点,但他表面仍然没什么,只见他淡淡说道:“好了好了,你赶紧带着药去帮她将蛊虫从体内逼出吧,莫要磨蹭了。”
这种时刻,祁柯给了她台阶下,祁乐之也欣然应下,“好,父亲,乐之这就去。”
眼看祁乐之一手紧紧攥着药瓶,一手握着惩恶,马上就准备溜入山门,而祁柯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就拦住了她。
“啊,父亲,怎的了?”被拦住的祁乐之略表懵逼。
而祁柯看着她,将一些话酝酿许久,才说出口:“乐之,为父忘了告诉你,这引蛊散虽然能将蛊虫逼出体外,但你可知,它为何能将深入的蛊虫逼出吗?”
祁柯这一顿苦口婆心,让祁乐之直接满脸问号,她问道:“为何?”
“因为这引蛊散药性猛烈,兑水服下之后,即刻见效,不仅身体会发热,而且血液也会沸腾,像火焰灼烧一般,而体内的蛊虫受不了这样的高热,自然就会从体内钻出。尽管不会危及生命,但服药者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祁柯作了一番解释,也让祁乐之一下明白了他所担心的。他这么一说,也让祁乐之心中产生了犹豫,虽然不会危害生命,但她真的很害怕将若兮的身子骨会受不住……
“那……若兮她服下之后,到底能不能受住这引蛊散的药性?”
“若是按照之前来说,她的全身内力被封住,无法运用内功抵抗药性的话,那自然是无法受住,到时候就算蛊虫被逼了出来,身体也会受很大的影响。
但是按照如今这般来说,我已经替她解开了被封住的内力,她到时候便可以运用内功抵御药性,多多少少就是过程痛苦一些,但想必到时候身体不会有什么影响。”
祁柯好好分析了一通,先前那女娃就求自己给她解开被封住的内力,他当时也就直接帮了一把。
虽然不知道之前怎么回事,但听祁柯分析之后,祁乐之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她微微点头,说道:“嗯,父亲,我知晓了,我会帮她的……”
“嗯,那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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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药好了。”薛袁按照祁乐之说的,将那小瓶子里的药粉倒在瓷碗中兑了些水,搅匀了后,他就两手捧着碗,小心翼翼地踏进了祁乐之的房间内。
只看见祁乐之坐在床边,将若兮双目紧闭躺在床上,枕在祁乐之的大腿上,而她也轻轻拥住那人……
薛袁原本端药端的好好的,一进来看见这一幕,小手差点不稳,还好他稳住了,强行冷静下来。
原本一心一意只看着将若兮的那人见薛袁端着药进来了,赶紧招呼道:“贤弟,快快把药给我。”
薛袁无意识地当了工具人,他的老实本分难改,也的的确确将眼前这人刚成了长辈一样的哥哥,恭恭敬敬地将药送到她跟前去。
祁乐之看着碗里透明的,清水一般的液体,她不禁疑惑了一下。而薛袁很快就捕捉到了她疑惑的表情,解释道:“哥哥,你给的那药,无色无味,兑了些水便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