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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虎退将刀刺入男人身体的一瞬,三日月终于赶到。
……五虎退啊!
等三日月反应过来时,他已将五虎退拍回本体刀,手中握着主殿亲手重锻的五虎退。
曾经沉如山岳的男人倒在地上,浑身浸满了血。
“……哈。”墨汁般的暗堕气息如瀑灌入,将洁净的白无垢染成漆黑。
三日月蹲下身,一点一点,将浸饱了了男人鲜血的血红色衣带抽出。
他轻轻笑着:“是我呀,主殿。”
“……三日月?”男人茫然。
“不然您以为是谁?五虎退吗?”
男人浑浑噩噩,先前的脚步声又记不太清了:“你要杀我?为……什么?”
三日月惊奇道:“您恬不知耻地占据了应子殿下的身份,怎么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手中的短刀却被握得几乎斩断手掌,暗堕气息浓重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我……”男人闭上眼,轻笑一声。
我早已做好接受五虎退刀剑相向的准备,却没想到等来了你。
我原本以为,总有一天,有谁会愿意接受我。
我以为我真的遇到了。
——却没想到,还是我的妄想。
“没关系,”他轻轻对自己说,“习惯就好。”
雨下大了。
三日月上前一步,又顿住了。
……一期殿说得对,在您和同伴之间,我到底选择了同伴。
我曾发誓要做您的盔甲,现在却做了伤您最深的凶器。
“当啷——”
金色的圣杯掉在地上,漆黑的污泥滚滚而出,淹没了三日月宗近,蒙
蔽了世界意识的感官,裹挟着地上的男人,落入河中深不可见的漩涡。
流入千百世界外的另一条河中。
时间的轨道滚动着咬合,未来与过去就此覆盖。
“赌约开始了。”
灵王宫上,水晶中的灵王发出一声叹息。
“真到了这时候,我反而希望,我能输给你……审武,我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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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整座世界都动荡起来。
宅院里,清川见严杀气腾腾冲入,灵力灌注,一把拍醒架上一期一振:“他呢?他人呢?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他在这个世界的气息?!他人去哪儿了?!!!”
紧接着,却听见整座世界震颤着叫嚣——
还我审武!
还我庇护者!!
还我小心肝!!!
山川崩碎,地脉翻滚,海倾天塌。
以此世界为圆心,整个时政体系的平行世界尽皆失格,甚至波及到周边世界!
世界之外恐怖翻腾,世界之内哀鸿遍野。
清川见严随即布下巨大防护罩,平民争抢着涌入,却如杯水车薪。
就在此时!
一支巨大的长槍闪耀着晶红光芒,携着铺天盖地的魔力,从世界之外穿梭而来,钉住整片平行世界体系!
威严清朗的声音在世界之外响起:“rhongoyniad——闪耀于终焉之枪!”
于是世界安息如初。
王铠加身的英灵金发耀眼,眼眸透碧,他望向那河流:“还差一点……等我,我就快要找到你了。”
化为灵子就地消散。
迦勒底,罗曼轻咦一声:“怎么回事?亚瑟王刚刚切断了联系。”
“什么?!”梅林大步上前,盯着屏幕反复查看。
良久,他跌回座位,掩住了表情,前所未有的失态:“是了……能让亚瑟切断联系的,也只有……”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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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大陆。
太宰治醒来的时候,室内燃着松香,黄昏正好,暖意熏人。
他抬头四顾,下意识寻找,捕捉到坐在窗边的剪影。
于是心下安定。
男人五官锋利而美,睫毛柔长,眼眸清亮,洁白的发逶迤及地,低头看书的神情专注宁静。
——极致的摄人心魄。
太宰治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赤着脚走到他身边,十指穿入男人洁白的长发,以手为梳,细支地为
他编织发辫。
“不要总不打理头发,”太宰治说,“头发落在地上会变脏。”
“不会脏,”男人坐着,任他在自己发上编织,“我有自带的天赋属性,灰尘脏物都会自动避开我的身体。”
白饮这副躯体就是太宰治倾尽一切得到的,他当然知道对方洁不染尘的天赋属性。
太宰治停下手上的动作,欣赏一番男人干净简洁的发辫:“你就是懒。”
“连自己的头发都不知道打理,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生活?”他包容地摸摸,勉为其难地叹了口气,“看来我以后只好天天替你编发辫了。”
却感觉脚腕一热。
太宰治低头。
发色洁白的男人半蹲在他脚边,温热的手握住他的脚踝,睫毛低垂,一点点替他套上鞋。
——他可以深沉尊贵到万兽朝伏,也可以弯折腰肢为他握足穿靴。
太宰治心里一动。
从上方看去,太宰治刚好能看到男人脸侧的一道线条。
那线条流淌着,流淌着,在太宰治面前划下一道鸿沟。
太宰治在这头,男人在那头。
他们之间的距离分明如此亲密,太宰治却觉得男人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里,茫然四顾。
他明明一直陪在他身边,是什么让他这样难过?
太宰治道:“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发色洁白的男人顿一下:“只是觉得,如果我不这样做,你就要难过得哭出来了。”
——奇怪地,光是看到青年漆黑微光的眼神,他就恨不得把整个人掏给他。
——那胸腔中汹涌着的无名爱怜与亲近,催促着他尽管倾尽一切时间、倾尽一切耐心,去看青年欢笑、去看青年健康;那扎根在灵魂中令他层层颤栗的慌惧,则疯狂叫嚣着不如剥尽骨血还他、耗干性命还他,但求从此两不相欠、永不相干!
他睫毛颤动一下,掩下翻滚的情绪,道:“只是举手之劳。”
——对他而言无足轻重,对青年而言却重逾生命,那为什么不做?
太宰治却觉得他们的距离更远了。
他被白饮拥在温暖的室内,白饮心底却无声无息地淌着苦涩的河。
太宰治蹲下来,捧起他的脸,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复活了他,我找到了他,可他再也不记得我。
他视我若路人,再也不会向我吐露心事。
我愿意承受他疏离的目光,却无法忍受他独自一人,咀嚼痛苦。
就在这时,白饮的脸离开了他的手心。
他倏地站起,脸色煞白,急急向外走去。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经过了太宰治。
经过了青皇。
经过了库洛洛。
走出了宫殿的大门。
“白饮!你要去哪里?!”
发色洁白的男人转头,脸上是说不出的空茫:“联系断了……他的联系断了……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话音未落,便化作通天彻地的雪白巨兽,后肢蓄力,就要划破空间而去!
太宰治追着他:“白饮!你冷静一点!谁的联系断了?你要去找谁?!”
白饮恍若未闻,周身青光流转,呼吸之间大半个身体已经进入虚空。
——他这回恐怕一去不返。
“白饮!你等我——”太宰治追在他身后,“我帮你一起找……”
却昏倒在地上。
白饮终于回头。
他看着地上黑风衣红围巾的青年,抉择一瞬,把人叼到背上。
冲青皇一点头,来不及告别,闪入虚空消失不见。
风卷拂地面。
“他走了。”青皇对库洛洛道。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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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酒吧。
“不要叫我织田作,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红发青年道,“你没有理由这样叫我。”
太宰治似乎很愕然,他张了张嘴,喉咙中仿佛被塞入一块粗糙的石头,又好像被人从脊背上打了一拳。
“可是,真的很辛苦啊,”他小声说,“在没有你的组织里工作,每天都要遭受没头脑敌人的刺杀,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世界的——”
又戛然而止。
于是两人之间,都沉默了。
酒吧的背景乐奏着离别的旋律,悲哀而温柔。
“我约你到这来,是想和你道声再见,”太宰治站起来,看着织田作之助指向他的槍口,眉间疏散起来,“想开槍也没关系,但如果可以的话……”
“请至少忍耐着不要在这家店里开槍。”他乞求道。
织田作之助看着他,收回了槍:“……可以。”
“那么再见了,织……”
织田作。
他在心里偷偷叫道。
我只在心里违逆最后一次。
太宰治对自己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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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出了p,沿河而走。
港黑的首领难得一人行动,没有保镖随侍。
一道人影顺着水流飘来。
“真稀奇呀,平行世界的我都是被人从河里捞起来的那个,想不到我也有看人跳河的一天。”
太宰治顺着河流前进,没有把人捞起来的意思。
直到他看到那张属于织田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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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来。
浑身如千刀万剐,精神中翻涌着极端的痛楚与污染,大脑一片空白。
“我……是谁?我在……哪儿?”喉头仿佛灼烧。
一只手替他润了润唇,青年苍白秀美的脸庞映入眼帘,绽放出纯然的笑意:“织田作,你醒啦!”
他眨巴眼:“你认识我?”
“你失忆了。你的世界的太宰治没有保护好你,没关系,”太宰治撑着下巴,摸摸他的脸,笑眯眯,“既然被我捡到,那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织田作啦。”
“我是……织田作?”他恍然。
“我是太宰治。”红围巾的青年道。
“哒宰?”
“织田作”摸摸青年眼上的绷带,道:“你的眼睛受伤了?快去上药,好吗?”
他笑起来:“我想快点看到你的眼睛。”
太宰治一愣,乖乖道:“哦、哦好。”
作者有话要说:1标句改写自原著。
2首领宰人物卡牌指路第18章作话。
3下篇要开始甜了(不带脑子看的话)。
4文案不撒谎,治愈文,信我。会开始治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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