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从故障的电梯解救出来。
出来第一件事,必须得先填饱肚子。
由于碰上了酒店也百思不得其解的电梯故障,明明每周都有人检查,就是找不到突然故障原因的酒店为了表达歉意,不但给白姝妤免去她住酒店以及一切吃喝的费用,并还给她一张尊贵的会员白金卡。
白金卡对白姝妤来说,没多大用,毕竟按照她目前情况,住酒店的机会比较少,所以她会比较想把它给转卖了。
吃饱喝足。
她低头看了下手机的时间,确定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了,才重新坐电梯回她的房间。
只不过奇怪的是,说好两个小时左右会回来的顾泽生,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也就刚想到他,白姝妤就收到了他发来的信息。
【临时有事,现在回来。】
他好像料定了白姝妤已经起来了,只不过这简单的八字比起之前爱说教的长篇论道似乎简单了许多。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越看这八个字越觉得这文字冰冰冷冷,就如他此刻的态度。
明明跟顾泽生也不是什么关系,但莫名的,有强烈的预感,在接下来与他碰面后,会看到与以往不一样的顾泽生。
而被白姝妤所关心的顾泽生此刻正在医院的豪华病房的会客沙发靠着。
此时天就快黑了,只有微弱未完全消散的晚霞仍然高挂上天空。
室内没有开灯,就这样借着那微弱的光线,顾泽生保持靠着的姿势望出窗外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前他醒来,但在那之前,他刚到医院是来看望首次成为母亲的堂姐,只不过跟前世不同的是,来医院的除了堂姐夫一家以及二伯和二伯母外,还多了个小叔和他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朋友詹尼斯。
堂姐夫是刑事警察,被分配到云市进行一个案子,而恋爱脑的堂姐非得随他一起,已怀胎快八月还不安分,一次意外导致她早产,过程一言难尽,不过最后结果仍然是好的。
即便顾泽生重来一次,也并未向堂姐他们给任何一个提示,让他们避开一些危险,少受点挫折。
但他再次来到这里,也单纯想像前世一般,来走个过场。
可是这次多了小叔,当时顾泽生就知道,他不能按照他规定的时间离开了。
所有人都去看望堂姐和宝宝了,而用来会客交谈的客厅却只有小叔在慢条斯理地给他泡茶。
虽然小叔外表轻松,仿佛当作这一次谈话只是自然平常,但由于这种以自然谈话切入的场景顾泽生碰得太多了,心里不用他特意强调便自动升起防御功能。
其实他多少也能猜到小叔的来意,毕竟从小到大,每当他做事稍微出格一些,就会来一次谈话。
他记得前世这个时间点并未有发生过这种事,估计是他突然强硬转校惹来的吧。
茶水没喝,也不去看小叔身上戴的任何物件以及周围的任何东西,只专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只可惜,他的抗拒漏掉了从一开始进来就安静得没有任何存在感的詹尼斯。
在前世他曾看过一个无聊又耐人寻味的一个报道,一个外国友人看不过别人研发出来的隐身衣,总觉得不够科学自然,于是便身体力行做了整整四十年的试验,只为了把个人存在感消到最弱,打成隐身的效果。结果做了多种实验,外国友人的努力总算有了回报,不能说是绝对百分百成功,但使人不记得他的存在的几率也达到了百分之九十。
事实上,只有有心以及有足够时间,认真专研一事即便不会达到你所达到的预期,但至少不会比没有任何改变还要强。
而这位詹尼斯就是那实验的主人翁。
顾泽生一开始是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但潜意识把他与能会被受影响的物件归在一起,也就是这一归类,会让他没有防备,再次被催眠。
只是他到底不是真正的高中生,即便在催眠中,依然能保持清醒。
也是这一次,他才知道,原来从小到大,他都是一直被人‘安排’着。
好比这么说,他是一名刚进圈没有任何经验的新人,导演给他安排了一个角色,怎么演需要导演给他安排,一个阶段的框架给他指定了,中途怎么发挥需要靠自己观摩别人对情感的拿捏,再自我模仿走下去。
一个阶段拍完了,会继续再给你安排,就如他从幼时到按部就班上学,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演法。
大概就是他本来就制定好了高中阶段需要做的事,岂料好好的,他会突然就离开导演安排的路线,与导演预想脱轨了,这才有了这一次的试探。
顾泽生反客为主,最终问到的结果是自己天生情感缺失,没有共情能力,甚至还测验到有反社会人格的表现,这跟大堂哥他们以前测试的结果一致,因为害怕他会成为走向极端的天才,所以在他小时就费劲心思给他安排好了一切。
知道是这个结果,顾泽生彻底挣脱了以往给自己定下的‘人设’,整个人的气质大变。
不过到底为了让小叔他们放松警惕,他倒是直接倒下,想到他们以为的催眠方式再按照自己以往所理解的,无师自通暗示自己,成功入眠。
至于突然在催眠中醒来的小叔他们怎么想,那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了。
而他想看晚霞到天黑了才起身,在打开门出去的时候还碰到了小叔他们,神色自若地打了招呼便转身离开。
看似还跟以往一样,但多疑的小叔并不太放心,于是打着送他回酒店的借口,一路试探。
他不知道小叔试探的结果如何,不过在打最后一个照面的时候,小叔眼中的情绪是平和的,他想大概是过关了吧。
回到酒店,顾泽生也没亲自跑一趟,他在路上的时候已经给白姝妤发过信息了,而现在他是直接打电话让她下来。
明明还是穿着同一套衣服,白衬衣+黑长裤,可一到晚上整个人就不太对劲。
白姝妤看着站立在路灯下身形修长的顾泽生,这次他穿得白衬衣并未听话地把衣摆好好的收到裤子里,使得那白色的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不仅是衣摆,就连那墨黑的短发也被吹得分外凌乱。
好在帅哥只要是脸好看,发型什么的并不重要。
顾泽生似乎察觉到她望来的视线,侧目看了过来。
本是朗月清风,从容不迫的温润秀雅的贵公子形象,仅仅是一个面无表情便打破了以往的形象,变得淡薄沉冷。
这形象比白姝妤自己特意演出来冷淡还要更甚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