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夜半时分。
银月悬挂于天边,山涧潺潺的流水声,缓缓流过林间小溪,浓雾一层层的包围着这一片森林,远处似有星火点点,群山重峦叠嶂,中又怪石嶙峋,山风飒飒透骨奇寒。
秋末的空气中透露出了的讯息尽是萧瑟,再加上这会已经是半夜了,又身处于这茂密的从林中,更是冷的沈薏之瑟瑟发抖。
她紧紧的让整个人在季景遇的怀中蜷缩成一团,自己的脸也紧紧的贴在季景遇的脖颈,恨不得让她自己整个人都张在季景遇的身上。
她是特别怕冷的,所以在这方面上,她选择不逞强,而是安安心心的缩在季景遇的怀里,但是就是这样窝在季景遇的怀中,她似是觉得已没想象中的那么冷了。
也许这只是她的心理作用吧!
行至半刻钟后,沈薏之好像觉得哪儿不对一般,她越来越觉得季景遇这步伐跟散步没有什么区别,再望着季景遇这一路上也不管前面是否有障碍物,只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盯着她,眼睛从未离开过她的身上,他就不怕撞树吗?
她终是无力的对季景遇说道:“那个季……阿遇,你想听故事吗?”
季景遇闻言,顿时喜出望外的看着沈薏之说道:“想想想!”
“那你其实可以快点儿回家的,这样我就能给你讲了。”
她快冻死了,自己作的死,哭着都要跪完。
而季景遇的本意是想和娘子多待上片刻,在悲鸣教之时,总是有些个讨厌的人来破坏他和娘子独处时间,而这地方看不见任何人,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和娘子二人的独处时间,所以他特意放慢了脚步,就是为的能多看看娘子。
他突然觉得夜半和娘子来这荒山野岭赏月、玩耍也是挺新鲜有趣的。
但是,当他听到娘子说要给他讲故事,他就恨不得马上回到家,他最是喜欢听娘子给他讲那些听上去特别新奇的故事,连声回答道:“嗯!”
退而求其次,以后他再带娘子半夜去九鼎山最适合的地儿玩耍。
说罢,他脚下生风,紧抱着沈薏之腾空而起,往悲鸣教的方向飞去。
在沈薏之看来,她逃跑的这一个时辰就似一个世纪,而季景遇只需要一盏茶的功夫便又回到悲鸣教,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
悲鸣教,地处于九鼎山的山巅,其地势险峻陡峭,四周被葱葱郁郁的树木环绕,房屋层台累榭,其柱子漆成朱红色,房檐雕刻而成的祥云花纹,此地又常年云雾缭绕,仿若天门仙宫。
当她和季景遇到达悲鸣教的山门前时,发现入眼的便是悲鸣教一些德高望重的教众,在那些人的前面有一雕花扶手圈椅,而这圈椅上坐在的正是悲鸣教的老教主,这也是季景遇的爹。
沈薏之赶紧示意季景遇让他放下她。
季景遇见状,随即放下沈薏之,两人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望着那太师椅上的老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