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也觉得却之不恭,自己的确帮到程记者了,吃一块鸡肉喝一碗鸡汤也未尝不可。
于是他默不作声接过碗,反手欲关门,程是挡住:“袁老师!”
他回眸:“还有事?”
“袁老师,那只鸡,你怎么没给自己留一份呢?”
蔡元伟那阴森森的语气差点吓到她,不知道的还以为袁贱人因为一口肉没吃到一命呜呼了。
“这不是程记者买的鸡吗?”袁也一贯笑容,“没有程记者的允许,我怎么敢吃呢,对不对?”
记仇。
这男人在记仇。
罢了罢了,天下奇葩那么多,不可能每个都是太平洋。
程是笑着说:“袁老师你这话说的,我昨晚都是开玩笑的。我哪有这么小气啊。”
袁也符合点头,又要关门,再次被程是眼疾手快挡住。
“大气的程记者,还有什么事?”袁也似不耐烦了。
程是眨眨眼,努力酝酿一番情绪,才使这段话不那么矫情:“昨天我撕坏了你的衣服,我这里有点针线。我帮你缝一下吧。”
车站早餐店的老板娘,把剩下为数不多的针线送给了她。她早饭钱多给了两块,就当买下来了。
袁也愣了下,饶有兴趣:“你会啊?”
“会一点。”
袁也啧啧称奇,右手按住她肩膀,让她背转向他,“你背上这条蜈蚣,是你缝的吧?”
“是。”
“缝得挺好的。”袁也笑。
程是:“……”
袁也轻笑:“你看你这技术,我可不敢把衣服交给你。”
程是转身回来,正欲争辩,袁也又笑着打断:“程记者,你今天太热情了,又是送鸡汤又是缝衣服的,是不是有事求我?”
程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看穿了。
袁也摩挲光滑的下巴:“马萨卡,”挤眉弄眼,“你想追求我?”
程是:“……”
这笑容太贱了。
太贱了。
太监看到都想打人。
他对自己同事都这样吗?对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这样吗?
程是想把鸡汤夺回来浇他一脑袋。
程是收回手,冷冷啐道:“神经病。”转身离开。
见程是离开,袁也渐渐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浓眉轻蹙,像是想起什么往事。
不远处,两个学生躲在墙角偷听。在一切动静都结束后,他们溜到学校后面的一窝竹林边。
“他们好像吵架了。”蔡久坐在石墩上,托腮。
“是啊。”蔡屋笃定道,“不过打是亲骂是爱。我觉得有希望。”
蔡久想了想,摇摇头:“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好。”
蔡屋:“我们两是一个阵营的,必须拉钩。”
“好。”
两只冻得通红的小手,在阳光下拉起钩,立誓——
以团结袁老师和程记者关系为己任,要看到他们结婚生小宝宝。
程是噌噌回到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回家回家,收拾东西回上海,再不想在这破地方多呆了。
激动愤怒之下手机从衣兜里掉了出来,清脆的一声,让她冷静下来。
她捡起手机,试着开机,还好还好,诺基亚就是结实。
此刻她才有精力理智分析。
袁也在孩子学生面前相当受欢迎。一般来说,孩子与成年人不同。成年人世界会因为各种各样利益纠纷对厌恶的人摇尾乞怜,阿谀奉承。
而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功利心不重,只会喜欢对他们好的成年人。
这说明,袁也是个对孩子相当有耐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