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不幸和黑暗的淤泥里，死柄木吊锻炼出了敏锐的感知。他第一次见到顾欢是什么感觉，是阴沉的风和昏暗的云，是有趣的家伙和可以交谈的人；而现在，他在顾欢身上闻到
了更深的污秽的味道。
“当然是有关于欧尔麦特的消息，”顾欢自带恶意目光屏蔽的被动技能，他恳切地看着黑雾，软软地趴在吧台上，“糟糕，太饿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黑雾，给他一份。”
黑雾好脾气地将自己的份给了顾欢，自己又进去厨房准备一份。
“什么消息？”死柄木吊继续问。
水馒头被放在纸船中，晶莹剔透的外皮裹着粉嫩的樱花，惹人喜爱。顾欢用勺子撒上红糖汁，同时在舌尖绽放的甜蜜和冰冷，让他享受地眯起了眼。
死柄木吊的冷哼让顾欢从甜食的诱惑里清醒过来。
顾欢清了清嗓子，嘴里的甜腻感让他幸福得差点忘了自己的表演，“你们想让民众意识到自己会受到袭击都是英雄，招来灾祸却无法保护民众的英雄比敌人还要可怕，是这样吧。”
“那又怎么样。”死柄木吊冷哼一声，猩红色的眼睛盯着顾欢，像是盯着猎物的野兽。
“夏日祭就快到了吧。算算日子，也就是三天后的事了。”
“所以？”
“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人去看烟花，”顾欢双手合十缓慢闭拢又快速分开，口中配道，‘bong’。
“人群越是密集，恐慌就扩散地越快。”
死柄木吊收回眼神，颇感无趣：“就这样？”
“但是你们的目标是欧尔麦特吧，如果他不在，做得再多也没用吧。”顾欢说，“虽然之后可以操控舆论，但是民众也不都是自我中心的傻子。要白费功夫吗？”
“你怎么知道他会不在？”
顾欢从包里拿出一份伪造的资料递给死柄木吊，“欧尔麦特知道神野市有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了呢。”
死柄木吊握住资料的手瞬间捏紧，资料瞬间碎成了粉末。如果不是恰好走出的黑雾，顾欢可能又要体验一次被粉碎的痛感。
“冷静点。”尽管黑雾阻止了死柄木吊，但他也同样逼视着顾欢。
死柄木吊握着脸前的手，告诫自己要忍耐。他竭力压制住内心的破坏欲，目光满是恶意：“你怎么知道的。”
“曾经大名鼎鼎的帝王级人物，总是有所耳闻的。”
死柄木吊嘲讽地冷笑：“呵，无个性。”
“这是真的。我确确实实是个无个性。不过，也正是这一点激励我走上了研究个性的道路呢。说起来，我们一直非常钦佩敌联盟的医生先生，知识非常渊博呢。”
“你们是什么人？”
听到死柄木吊如顾欢所愿抓住了他话里的自称，顾欢勾了勾唇，找回面对解修师时的状态：“请允许我正式的自我介绍，我来自拉文德，一个医学爱好者的组织。”
面对死柄木吊和黑雾怀疑的神情，顾欢不紧不慢地继续说：“我们对强大的all for one先生也很感兴趣呢。”
“胆子真大啊，”死柄木吊像是被逗笑了，“想要找死吗？”
“如果能够有研究all for one 和 one for all的机会，我们也算死而无憾了。”顾欢说，声音越来越轻，像是谈及一场不可触碰的美梦。
没人说话，酒吧一下安静了下来，还能隐约听见屋外行人的喧哗。
“趁着还没下雨，我就先走了，”顾欢愉悦地吃完甜点，起身告辞，“谢谢招待，甜点非常美味。”
死柄木吊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动手，他满是恶意的扭曲目光落在顾欢的背影，燃烧着偏执的火。他冷笑了声，“去查查。”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