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下雨天。
在第三次开门的声音响起后，郁宁提着早饭回来了，即使是在游戏里，三人起床的次序还是分毫不变。
“找不到早餐店，在便利店随便买了点，”郁宁说，“郭航还在睡？”
“过会儿去买菜，明天我来做早饭吧，”顾欢说，视线转向窗外淅沥的小雨，“竟然是个下雨天。下了几次雨，夏天就要过去了。”
郁宁正在擦自己的鞋，白色鞋面上斑驳的泥点让人忍不住皱眉，闻言回答：“我还是更喜欢晴天一些。”
“夏日祭马上到了吧，”顾欢摆好早餐，“通常这种热闹的活动最适合发生点什么。”
“你有计划了？”
“先按照揭露失格的英雄思路走吧。我猜测，如果民众参与度高一些，评分会更高些。”
郁宁没反驳，等到擦完鞋，才坐到顾欢对面。斟酌后缓缓开口：“顾欢，你很喜欢欧尔麦特，或者说，这个角色很喜欢欧尔麦特？”
顾欢避而不答：“你很好奇？”
“我也是发觉者，你骗不了我。”郁宁说，“顾欢，就算这是真实的世界，对我们来说也只是个游戏，别入戏太深。”
顾欢动作一顿，抬头看他。郁宁双眼一如既往地透着冷淡，但那份冷淡只是覆满湖面的薄冰，湖底依旧是包容的水流。
顾欢因为那个恶搞般的称呼而极快地勾了勾唇，回答道，“欧尔麦特是个真正的英雄，我尊敬他，但我对他所有的温情都裹挟着其他目的。有个支线任务让我守护他的秘密。”
郁宁不再多问，只表示如果需要帮忙直说就好。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美乃滋饭团递给顾欢，“我记得你喜欢这个。”
顾欢拆开饭团，甜腻的口感让他舒展了眉眼：“你怎么察觉的？”
“欧尔麦特的玩具，衣服上的金发，”郁宁说，“以及你回来时的表情。”
“什么表情？”
“那种发现了别人的秘密，要帮忙保密，觉得好麻烦，思考要怎么解决的表情。”
顾欢一口咬下饭团，听到这个形容咀嚼的动作不由一僵。无法反驳，他在郁宁和郭航面前确实很放松，郁宁本身就是敏锐而细致的人，想要听懂自己的言外之意，理解自己的欲言又止，不是难事。
郁宁满意地勾唇，拿过一个平板点了两下，调出他昨晚整理的资料，“这个如何？英雄公告牌榜单jp里no2的英雄，“烈焰英雄”安德瓦。”
那是个严肃冷酷的男人，无论是衣服还是头发，全都被鲜红的火焰覆盖，身姿挺拔，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一往无前。
“安德瓦，这个名字是努力的意思吧，看来对no1的地位野心勃勃啊。”顾欢评价，他还想说些什么，恰好被下楼的郭航打断。
“你们好早啊，”打着哈欠的郭航走到餐桌旁，看到平板界面后一愣，“这不我爹嘛？”
顾欢和郁宁：失策，看来还得在换一个。
郭航弯腰把头凑过来看自己便宜父亲的资料，又无所谓地补了句：“不过他应该以为‘我’已经死了吧。”他的目光在半红半白的少年照片前停住，“我的弟弟可长得真有个性。”
“毕竟是个性联姻造就的‘最高杰作’，”顾欢说，他结束了用餐，靠在椅背，双手环胸，“有着让人欲说还休的帅气。”
“你们的目标是他？”郭航拉开椅子坐下，“真有勇气，他好像很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