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事后,虽难以消除心头疑惑,但也竟心大似的放了过去,几日后,还将齐豫召回了月霞殿。
齐豫奏琴,穆颜便审理奏折,一天到晚,不知白天黑夜。
忽然有一天,众臣发现,自己在朝殿之外等的时间好像太过长久,便派了个宫女去看看陛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回来的宫女来报,陛下仍在寝室酣睡。
众臣看看正空中的太阳,泪眼模糊,心想陛下久不曾好好睡过,今日等便等下去。辛苦了谁,也不能辛苦陛下啊。
暮霭楚楚,火烧连天,最后,繁星点点。
众臣的午饭都是露天吃的,晚饭也不能如此啊!
一臣又叫宫女去求见陛下,宫女来报,陛下正在和齐御君弹琴,二人正聊得不亦乐乎。
众臣惊愕。
一臣道:“老臣便说了,那齐豫留不得。”
又一臣道:“陛下日夜兼程,总该放松放松的。”
众臣叽叽喳喳说了一通后,皆看向丞相,只见他剑眉紧缩,目光深远而担忧。
有臣上前,问道:“丞相大人,您看如何?”
“诸位大臣若有急事,可先同本官商议,若没有,便先散了吧。明日看看陛下作何解释。”
“丞相言之有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随后有人附和:“对对……”
众臣怀着忐忑的心各个归府,慕毅眼睛却一直离不开那光熠熠的月霞殿。
次日。
诸位大臣冒着风雪前来,仍是等到正午。
宫女依然说,陛下同齐豫在一起。
再一天,如旧。这便说明当今天子早有三日没有上朝了。
众臣不知所措。以前他们勤恳的陛下可是老早就在朝殿上等候了,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
众臣再三邀请,当今天子才晃晃悠悠的出现在朝殿之上,睡眼惺忪,还打着哈欠。最离谱的竟然是,满身的酒气。
一臣劝道:“陛下胸中压力甚大,诸臣都是明白的,可陛下这几日为何总是不上朝,可是身体欠安?”
穆颜揉揉眼睛,道:“并没有。你们要是无要事禀告,便退朝罢。”
一臣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孤这几日畅快的很,诸位爱卿不必担心,以后也不上朝了,所有大事,交给丞相一人打理便可。”
“这……”
“陛下。”慕毅合手而拜,“国不可一日无君。”
“所言极是”穆颜含笑看他,“丞相喜欢,便送给丞相来做。”
“陛下!”
“好了好了,孤前几天收到密报,说这北边两国有所行动,再次搔挠我梁州地区。孤想咱们是打不过了,倒不如回家享乐,众位爱卿说对不对啊?”
众臣一下慌了神:“陛下,您到底在说什么啊!”
“罢了,孤先回去了。不送啊!”
穆颜摆摆手,在宫女的搀扶下慢慢走回了朝殿外,坐上步辇,向月霞殿望了望后,闭上了眼睛。
齐豫看穆颜回来,替她脱去外袍,将玄色朝服解开退去,扶着她坐到内殿书案前,幽幽道:“陛下就想这样堕落下去了?”
穆颜扬扬嘴角,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齐豫拦下她的手,皱眉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穆颜往他怀里一倒,手指摆弄着他的长发:“孤在堕落。”
“你到底是怎么了,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做,这可不像你了。”
“孤想,北边两国倘若有进攻之意,我国臣民也有去投降的理由。听说两国国君皆是明主,应当不会赶尽杀绝。”
“就因为这个?你怎么知道殷国必输?”
穆颜伸出三根手指,问道:“你知道刚刚来报的敌军的数量了吗?看看……”
“三十万?”
穆颜摇摇头。
齐豫皱眉:“难道三百万?”
“正是。”她呵呵一笑,“你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
齐豫摇头。
穆颜道:“其实孤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有这么多的人呢?”
“虽说敌多我少,也不一定会战北。何况,陛下,这消息从何而来,可是真的?”
“应当是。”她打了个嗝,“孤能保住你们多少性命,便要保住多少……他们大军压境之时,孤也能心安。”
齐豫不知怎么,忽然来了兴致,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嘴角带着戏虐的微笑:“既然是终日但于酒色,不如更真实些,如何?”
“嗯?”她醉得一塌糊涂,那里转得过来他再说什么。
齐豫索性压住她的唇,双手在她身上游移,找准机会,将她本就淡薄的衣服扯了下来,尽剩一件白色的长衫。
他温湿的双唇下移,她一时怔忪,竟没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