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陆墨……
……算了。
谁年少时没个白月光朱砂痣的?
年岁渐长之后,一切都变得没那么重要。
风过廖无痕,没什么值得多谈的,也没什么值得多想。
当夜,写完了项目报告,晴天又做梦了。
梦里,她回到了知了高唱的炎炎夏日。
那时他们刚初中学业刚结束,同一年级,他们一群年纪尖子生是一个小团体。稳坐第一名的徐立伟很有号召力,召集了一群尖子生去毕业爬山。陆卿珏因为家里有事迟到了,骑着自行车来接同样睡过头的她去找大部队。
她跟陆墨关系很好。
不,应该说,她跟班里所有人关系都不差,谁都能聊上一两句。
那个炎热的夏日,她穿着个雪纺的白裙子侧坐在陆墨的自行车后座上,满脸惺忪睡意。单手搂着少年纤细的腰肢,少女晴天坐姿别扭,小短腿随着节奏荡来荡去的。清俊的少年心无旁骛地骑着车,温润的风轻轻拂面,两人有一塔没一塔地聊天。
或许是她时不时的冷言冷语太毒舌,少年一张白皙的脸被她气得通红。
“还不减肥吗?快减肥吧你!”
陆墨被晴天犀利的口舌堵得憋屈,咬牙切齿地哼,“看看你重的,我平时带两个人都比带你一个轻松!”
“自己无能就别乱赖人了好吗,”少女晴天耷拉着眼皮眨都不带眨的,颇有些刀枪不入的厚脸皮,“我才多重你就带不动了?就你这点力气,我一只手能按死两个。”
“哟!嘴巴说厉害,有本事你带我啊!被别人带着的人有什么资格站着说话不腰疼?”陆墨嗤之以鼻,“小矮子一个,站我面前都看不见你人好吗!”
周晴天最讨厌别人拿她身高说事,从小到大她别的什么都好就是生的比较娇小。陆墨真是不会说话,一踩就踩到她痛点了。
“你找死!”
少女晴天炸毛,黑着脸就去掐他的脖子。
陆墨被后座上的人带的骑不稳,车子歪歪扭扭地往前冲。这么一来二往的,直行的行车路线从s型变成了蛇形。陆墨的脖子旁人根本碰不得,周晴天的手刚一碰上他颈侧细肉,他就惊得龙头一扭……
然后,两人一同扎进了路旁边的水沟里。
哐当一声响后,自行车轮子在地上溜溜地转着圈,少年少女双双懵逼地趴在水里。
两人半身湿透了,傻傻地面面相窥,显然是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许久后,少年先开了口:“看,都是你太重了矮子!”
少女怒:“滚!”
夏天的气温高,弄湿了也不担心害病。那时候晴天正是发育的时候,她又发育的比同龄女孩子都要好。衣服这么一打湿,小巧挺翘的包子就露出了个漂亮的形状来,陆墨不经意瞥见,脸‘唰’地就红了。
偏偏周晴天不开窍,完全没意识到丢丑虎着脸上去扯少年衣服要打人。
一抬手,陆墨看得更清楚了。
白皙脸颊唰地红到了耳根,高高大大的少年垂头蔫脑地瘫坐在臭水沟,衣领被个小个子少女领着,眼神躲躲闪闪任由她掐脖子掐得翻白眼。
狠狠收拾了别人一顿,少女周晴天报复了罪魁祸首心里得意极了。像只战斗胜利的大白鹅,昂着头抬着下巴跑去扶自行车。
陆墨见人背对着他,终是松了一口气。
“你干嘛?”
“还能干嘛?”
周晴天下身的裙子也湿了,不过半身裙的布料够厚,还算遮得严实。‘哼’了一声,小模样傲气的不得了:“大家还在等着呢,快上来吧怂货。”
陆墨眼神闪闪烁烁的,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先不去了,回家换了衣服再说。”
“换什么换?大热天的,这点水一会儿就蒸干了。”少女周晴天豪爽一摆手,瞥了还坐在水沟里的少年以为他起不来,一脸嫌弃地递给他一只手,“你坐水沟坐上瘾了?起来,我带你行了吧。”
陆墨还不敢看她,视线移到她伸过来的爪子上。手小的像七八岁小女孩,肉肉的,还涨着肉窝窝,他迟疑了一下,握住。
触手软绵,陆墨的耳根更烧红了。
长腿支起来,他哗一下起身,慢条斯理地积淤的水从裤子口袋里倒出来。清润的嗓音淡淡如清风朗月:“先回去换衣服,我裤子全湿了。”
少女晴天白眼,扯着他手往车后座怼:“矫情!一会儿不就干了?”
大高个少年虽然消瘦分量却不轻,晴天第一下没扯动,蓄力猛地一扯,猛地将他一下子给扯扑了过来——
那自行车‘哐当’一声砸地上,车轮子‘呲呲呲’地转着。一米八六的少年单手手掌撑地,大睁着眼惊慌失措地看身下的娇小少女,玉白的脸再次红透……
梦戛然而止,晴天揉了揉胀痛的脑袋,起身倒了杯水。
凉透的杯子握在手里,晴天盯着陷入深夜的城市发呆。
许久,淡淡一声嗤笑散在空气中:“真是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