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燕天禄在董事会上和几个老狐狸争论的时候，任林带着人过来拜访，顺便递交年前的最后一份文件。
白纸黑字的合同和文件摆在眼前，任林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站在燕天禄右后，他带过来的两个人将齐敏赶着去拿回来的文件装好后就离开了，燕天禄抓头看看任林，任林特别配合的点了点头，然后眼睛往下看了看。
在场的有不少都认识任林，不光是因为他和燕天禄这半年不时一起出现，而是因为他身上代表了一个被特殊信任的地方。而眼下的情景似乎是在告诉他们，任林，听命于燕天禄！？
任林的态度代表了他们攻击燕天禄决定的最大一个点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这个点就是不能和合作者明说的信任危机，过河拆桥的事，他们都不止经历过一次，尤其是刚刚才结束的风暴，起因也不是没有避讳的因素在。
“任林，过来坐吧。”燕凤山在上面装了半天聋子，此时开口却和刚才的事毫不相关。任林转身，走到燕凤山面前微微鞠躬，然后坐到了记录员的位置，却依旧没有上桌。
燕天禄眨眼，“一个小插曲，大家继续。”
继续？还继续个鬼，刚才你老子装傻，果然早有准备，刚才义正言辞的几个董事互相看了看，脸色都不太好。燕天禄看向一直看戏的几个，“既然大家不愿意继续，那接下来，咱们就准备年后的分工，还是说——应该散会了？”
这群董事没几个做实事的，明华的计划他们只需要同意或者反对就好，干活的是下面的人。燕天禄刚才和他们耍了半天机锋，寸毫不让，歪理诤言层出不穷，现在装新人？一句话死死的噎了某些人的喉咙。理论上讲，他就是第一次参加董事会，有什么问题？
两个小时后，燕天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来救场的人，“谁让你过来的？”
“景明，我以为你们开完了——没想到这么久。”任林坐在沙发上抱着水杯，嘿嘿笑道，他知道燕天禄并不生气，而且有点高兴。
“你真的是正常过来的？”燕天禄挑眉，他并没有告诉任林开会的时间，不过齐敏愿意将他带到会议室，是他真正的意料之外。
“正常的不得了。”任林点头道，不过他过来的目的不太纯就是了。过来的时间是他算的，就是算的有点巧，齐敏还让他等了十几分钟，看燕天禄那边的节奏缓了，才让他进去。
“齐敏的电话你怎么知道的？”燕天禄将文件放下，看着任林。不过他嘴角的笑意确实挂在脸上，任林刚才过去之后省了他不少事，尤其是看那几个胆小鬼好像吞了个鸭蛋一样的表情，哈哈哈。燕天禄微微低头，不想让任林看见他偷笑。
“之前见过你另一个秘书不是，他给我联系的齐敏。”任林眨眼，“你之前那个秘书现在是人事部门的人了啊。”
“之前，哪个秘书？”燕天禄没记起来，他这边还有谁能让任林记住？“我过来后秘书就是齐敏啊。”
“就是——我给你送饭那会儿。”任林无比真诚的看着地面，有点想挠头。
“你是说徐盛啊。”燕天禄点点头：“那你肯定不是正常渠道进来的。”三年前的秘书他是怎么记住的——燕天禄挑眉，他怎么不找刘明嘞。
“你查监控——我真的是从大门走进来的。”任林站起来凑到燕天禄面前，抗议。他有那么不靠谱吗！
“我不查，你躲监控的本事可是不差，我有领教。”燕天禄晃晃脑袋，下巴画了个数字8，要笑不笑的样子。任林眨眼，往边角看了看，“你这个办公室没监控吧？”
“有，三个。”燕天禄抬头，特别笃定，两个手机一个常规监控，他说的也不是假话。任林歪头，凑近燕天禄，一脸的坏笑。
燕天禄拿文件夹往任林脑袋前面挡了一下：“公共场合，你给我注意点。”
“你这是单面玻璃。”任林歪头看看，却也没有再靠近，再来天禄就要炸毛了。
“单面玻璃怎么了。”燕天禄看任林退回去，轻笑道：“单面玻璃不是让办公室里人胡闹的正当理由。”一本正经，燕天禄特别正经道。任林闷笑，“那我什么时候能讨个奖励？”
燕天禄摸摸下巴，“你想干嘛？”
“你想给什么？”任林双手支着桌子，知道这时候自己要是问一句还真有，就什么都没了。
“你先回去上班。”燕天禄翻了个白眼，看看在他这耗时间的任林，从散会到这会儿都快一个小时了。
“我下班了。”任林看看时间，不用加班的时候他可是很自由的。何况文件都让人送回去了，他回不回去其实没碍事。
燕天禄看看钟表，他还真下班了——“你准备在我这耗到我下班？”
“可以吗？”任林举手道：“我可以暂时代替秘书。”
“我怕你毁了我的文件。”燕天禄拉开抽屉，找了个平板丢过去：“去玩游戏。”
“平板也可以看电影——好，我保证安静。”任林端正的坐在沙发上，用平板挡着手机，手机屁股上插着一个优盘，开始做表格。
“天禄，新的企划，明天要——诶？”齐敏拿着文件进门，看见里面悄没声儿一切正常的两人，“明天要回执。你晚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