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了不知道多久,周光彦终于停下,在她耳边轻轻开口,几乎是用气声: “去酒店吧。”
她不说话。
心里想拒绝,可年轻的身体已经被挑起了欲念,她犹豫起来。
没等她做出选择,周光彦已经把车开走了。
上床之前,沈令仪都是迷糊的。
头重脚轻跟着他进酒店,脸和身体仍在升温,烫得吓人。
到了房间一关门,周光彦就把她抵在门上,又开始亲。从脸颊亲到嘴唇,从嘴唇亲到颈窝,一点点向下
他太会亲了。
前面沈令仪一直感觉
像是在做梦。
在他那双薄唇和温暖修长的手下,醉生梦死。
直到突破防线的那一刻。
剧烈的锐痛让她瞬间清醒。
眼泪夺眶而出,她拼命挣扎,想把他推开。
周光彦抱住她,薄唇堵住哭喊。
沈令仪终于知道,什么都晚了。
其实周光彦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这姑娘是个雏。
他不爱玩儿雏的。
小姑娘把这个看得太珍贵,要了人家的清白,人家哭天喊地逼他负责,他才没工夫哄。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知道沈令仪是头一次,他还挺高兴。
第二天一早沈令仪要走,下床就摔了,不让他抱,碰一下都不肯,他眼睁睁看着这姑娘撇着腿一瘸一拐出门,到底还是不放心,追出去拦腰抱起,一路给抱上车。
沈令仪扑腾着想下来,他不撒手,周围人纷纷侧目,沈令仪羞得没脸见人,只好把脸埋进他胸
膛。
上车这姑娘就开始哭,默默抹着泪。
见她这样,周光彦也来气了。
昨晚你情我愿,她又不是不快活,一声声“哥哥”叫着,酥得他死在那当口也愿意。爽完了就甩脸子,哭个没完,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
车停在她学校侧门门口,周光彦冷着脸回头: &34;差不多得了,别没完没了的。&34;
沈令仪没理会,拉开门下车,忍着疼一步步走进校门。
好不容易回到寝室,已经疼出一额头冷汗,她坐下来,掏出手机一看,发现周光彦微信上转来六万块钱,还有条新消息。
周光彦: 【记得吃早餐。今晚有应酬,没法来接你,明晚一起出去吃饭。】她没收这钱,直接把他微信拉黑了。
本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沈令仪也只想快点翻篇,就当是做了一晚荒唐的梦,梦醒来,假装无事发生,日子还得往下过。
谁年轻时没犯过那么点错?
以前白星绮就说过,女人一定要想得开。她就当自己一分钱不花,白女票了只鸭子好了。
好不容易把自己劝得不那么伤心,第二天就在寝室楼下被周光彦堵住。这人跟牛皮糖似的,
粘上了就再难甩开。
他来堵她就躲,他也不怎么逼她,就是把人给堵住,她要是绕开他走,他就默不作声跟在后头。
每天都来,锲而不舍。
沈令仪被他这么搞怕了,只得跟着他出去,来到这家咖啡厅里。
那个荒唐的晚上,沈令仪拼命想忘记,却在这里被他重提,她羞臊又愤怒,端起面前的咖啡,正想往这张英俊非凡却满是戏谑坏笑的脸上泼去,只见他淡淡挑眉,投来警告的目光。
&34;上次泼我一脸酒,没跟你计较,这回又想泼咖啡?沈令仪,我劝你克制。&34;
周光彦语气平淡,唇角甚至挂着笑,眉眼却是森冷的。
沈令仪怕了,慢慢放下杯子,瞪了他好一会儿。&34;你死心吧,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睡过就睡过,什么年代了,谁规定睡过就要在一起?&34;
这话给周光彦听乐了。他点头赞许: “嗯,有骨气。”沈令仪瞪着他不说话。
他抬起一只手放在桌上,圆润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敲着玻璃桌面,歪头冲她勾起唇角: “确定不要钱,不要补偿?&34;
沈令仪扬起下巴: “不需要。”
周光彦脸上笑意更深: “那房子,车,也不要?”
沈令仪: &34;不要!&34;
周光彦点头,沉默片刻,抬眸淡淡看着她: “那要不要看看那晚的细节?”
沈令仪愣住,蓦地蹙起眉心: “你该不会——”
他挑眉,耸了耸肩: “那天睡的,是我在那家酒店的专属套房。”
其实他就是随口胡诌,故意唬她的,没想到这姑娘傻到都不求证一下就信了。
&34;周光彦,你这个无耻混蛋!&34;沈令仪从震惊中回神,羞愤骂道。
他像是完全不气,勾唇笑了笑: &34;跟我你又不吃亏。&34;沈令仪只觉得浑身发软,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很久以后沈令仪才发现,这人压根就没拍过什么,一个谎言,就把她吓得屈从了。从那以后,沈令仪再没来过这家咖啡厅,直到今天。出租车很快开走,她在车上,不敢看窗外,不敢回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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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跟周光彦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晚,都是无尽荒唐。她像是做了很长很长一场梦,梦醒来,雁过无痕,什么都没了,只留下一身刺痛。
周光彦看到那条消息,立马给海城调查这事的人打电话,那边正熬夜对比视频和照片,电话一打来,立马接通。
&34;周总,每年去墓地给庄怜月送花的男人,虽然总是穿一身黑,戴帽子,但有一次帽子被风吹掉了,我们通过那几秒的视频,截了他的脸,对比你提供过的所有跟周老先生相关联,有来往的人的资料,发现这张脸的面部特征,跟其中一个高度重合。&34;
周光彦眉心忽皱: “谁?”
那头答道: “一个叫林然的保镖。”
周光彦愣住: “林然?”
&34;对,我们反复对比过视频截图和相片,三个人一致认为就是林然,不过您还是亲自过目一下比较好。&34;
&34;发过来。&34;
挂断电话后,不出一分钟,那边微信上发来好几张视频截图和林然的半身及全身照。周光彦盯着屏幕,一张张点开这些图片,放大,再放大,许久才退出来。
脸型,五官,身高,身材——没有一样,跟林然对不上号。就连那清清冷冷,又透着狠戾的气质,也如出一辙。周光彦目光从屏幕上移开,收起手机,大步流星走出包厢。
老郑在车里等他,这会儿正睡得香,他打开车门坐上后座,老郑警觉地醒来,晃了晃脑袋,快速恢复清醒。
&34;周总,是去公司还是回住处?&34;老郑看了眼手机,凌晨四点过,这个时间点比较尴尬,不知道老板是想去公司上班还是回住处睡觉。
周光彦冷着脸吩咐: “去京州城儿童福利院。”
他记得,林然是在这个福利院长大的。
当初挑选保镖时,家里都会做背景调查,林然也不例外。老郑一愣,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答案。
他又看了看表: &34;周总,这里到那边估计要一个小时,凌晨五点,人家还没开门吧?&34;周光彦: “厨师这会儿已经起了。
老郑听着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忍着好奇便往那所福利院的方向开去。他不知道,那所福利院的一位老厨师,正是周光彦父亲,周兴
平最信任的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