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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 我梦到了一个案发现……(2 / 2)

只是太难了,要在半天的时间里完成城隍的所有工作,还要将博物馆维持原样,实在是太难了。

还有,那位神仙的堕凡,也让他觉得,现在的三界,是否已经不需要他这样的城隍了。

否则,怎么连这个唯一肯定自己、唯一看重自己的神仙,都堕落成了妖怪呢?

在重重阻碍下,在重重否定下,在失去了能够依赖的所有希望的现在,他选择了放弃。

祝玉不做城隍了。

当个普普通通的保安,闲时追追星,看看电影,听听歌,在黑夜里守着老地方、老朋友,就很好。

“兰律师说得对,”凤君定定地看着他:“无论是神仙,凡人,抑或是妖怪,我们都会有欲望。”

“有些欲望,是永远求而不得的,我们应该及时放弃。”

“可有些欲望,虽然遥远,虽然飘渺,但我们却不应该放弃追逐的脚步,因为那彼岸是闪闪发光的希望。”

“你是想要继续做城隍的吧?”

“因为我记得,你生前是一处贫苦地方的县令,为了境内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忙于公务,死在了任上。百姓自发给你修庙,让你受香火,所以你才能成仙。”

“你当凡人时,为了做些造福百姓的实事,不惜以身殉职。怎么成了神仙后,反倒退缩了?”

祝玉愣怔。

是啊……

他生前,就是一个三榜同进士出身的小官,熬了许多年资历,才熬成一个偏远州县的县令。

说来也是讽刺,他做凡人时是同进士,升官升得不如两榜进士快。

当了神仙,又是受香火成仙的,也不如人家正经修炼的神仙天花板高。

但无论是当县令时,还是从前当城隍时,他都坚持下来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要造福一方百姓,要护得一境太平。

可是,现在的凡人,已经不需要他了。

没有城隍,他们似乎过得更好了。

但,终究还是有些地方,需要他的力量。

还是有一些人,需要一个城隍。

比如,一个抓住了违法犯罪的妖怪,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对方的凡人律师。

她总不能把这妖怪送到地府去。

毕竟,她刚刚才推翻了阎王的一场判决,很可能已经把人给得罪了个彻底。

一时间,祝玉只觉得神清气爽,七窍通明。

他明白了,从始至终,他的欲望就只有一个。

他希望,能有那么一些人,能从自己的所作所为中受益。

为此,他愿赴汤蹈火。

“我明白了。”

祝玉声音低沉却坚定地说:“我会重启城隍庙,再次承担起城隍的职责。”

他向兰青青伸出手来:“兰律师,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兰青青展颜一笑,也握住了他的手。

城隍庙兼具执法权和司法权,以后她如果再遇上利用法术违法犯罪,人间法律不能惩治的妖怪,就有地方送了。

目送着祝玉和朱三娘的背影渐渐远去,凤君的视线落在兰青青手中的剑上。

兰青青顺着他的眼神望去,有些不解地掂了掂剑身:“怎么,这剑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是妖怪的剑,凡人用不得吗?

“没什么问题。”

凤君摇头:“这真是一柄绝世好剑。”

就是太好了,好到让人疑惑,朱三娘是怎么得到这柄剑的。

“此剑名‘承影’。‘蛟分承影,雁落忘归’,乃春秋时期,卫人孔周所藏三神剑之一。”

“此剑介于有形与无形之间,全赖主人心意所动。即使是羸弱的凡人,只要与此剑心灵合和,也能发挥出劈山填海的伟力。”

介于有形与无形之间?

兰青青好奇地打量着剑身。

如果这柄承影剑能归于无形的话,她就可以带着它过安检了。

心念一动,承影剑的颜色渐渐变淡,最终变得透明。

兰青青能感觉得到,它不是单纯的隐形了,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了。

但只要她想,随时能让承影剑再度现身。

兰青青心中一喜。

这意味着,她可以将承影剑随身携带。

以后即使遭遇了朱三娘口中,那些充满恶意的大妖,也能有一战之力。

看来这趟幽灵旅社之旅,不算白来。

“时候不早了。”

她看了看远方的天。

再过一两个小时,天边就会泛起鱼肚白。

凤君和涂靡这两个大妖不觉得什么,但她这个凡人,可是有些困了。

“我们该怎么回去?”

朱三娘的房子已经被凤君一把火烧了,这方圆五十里,都不像是有能让人休息的地方。

想休息,只能回海市。

他们是坐朱七的大巴来的,现在大巴早已经开走了,也不可能折返回来接他们。

兰青青把期待的目光落在了两位大妖身上。

你们不是会腾云驾雾吗?

快,带我驾云回海市!

她只在白天的时候坐过凤君的祥云,还没在夜晚俯瞰过海市呢。

海市夜景里的车水马龙、灯火通明,想来一定很美。

果然,涂靡向她伸出手:“走,我腾云送你回家。你现在是住明熙路,还是西郊一号?”

兰青青说:“明熙路。”

明熙路在海市市中心,离她上班的地方比较近。

她正要搭上涂靡的手,让他带自己腾云,却见凤君忽然举起了手:“你们听——”

嗯?

他指了指通往海市方向的远方。

“是不是有发动机的声音?”

兰青青非常努力地侧耳倾听,但只能遗憾地宣布,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倒是涂靡,竖起狐狸耳朵一会儿后,惊喜地说:“是越野车的声音!”

“好像还是我们家的车!”

我们家的车?

兰青青疑惑:“你出来之前,有和陈叔交代我们要去哪里吗?”

陈叔是他们家的出行管家,负责管理车库、司机和一家人的出行。

如果家里派车来接,那只有可能是陈叔安排的……等等。

兰青青不解:“你之前根本不知道幽灵旅社的位置,怎么可能和陈叔交代我们的去向?”

涂靡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非常奇怪。

一阵红一阵白,既像是开心,又像是生气。

兰青青顿时沉默了。

如果不是涂靡提前交代过陈叔接人,那么,来人就只有可能是……

兰青青默默扶额。

兰雅茹女士。

涂靡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她不是说有事,没空来找我吗?”

“现在又来,算什么啊?”

他看起来像是个被施加了高压的火药桶,下一秒就要炸缸了。

兰青青明智地决定保持沉默。

像是过了很长时间,又像是只过了一瞬。

一辆看上去就很安全的越野车停在了三人的面前。

正副驾驶位首先打开,下来了两个长相平平无奇,但一看就是练家子的保镖。

保镖打开后座车门,又下来一个穿黑西装的人。

那人检查了车前车后,确定没有威胁存在后,才对车内低声说:“董事长,请下车。”

兰青青暗暗叹了口气。

这就是兰雅茹女士,一次出行,保底要两位保镖和一位安保总监陪同。

一双黑色坡跟鞋踏在了地上,发出轻轻的响声。

从车内,下来了一个衣着雅致,气度高华的女人。

她已经不年轻了,眼角的细纹和鬓边斑驳的银发证明了这一点。

但岁月完全无损于她的美丽,反而给她平添了久经沉淀的优雅。

兰雅茹女士站在兰青青面前,歪头看了看她:“我记得,你上周还说,以后自己给自己打工,要天天早睡早起,再也不熬夜加班了。”

兰青青:……

对哦,刚从律所离职的时候,带着对入职以来一直996加班的怨气,她好像确实这么说过。

不过,真的自己给自己打工之后才发现,只要工作有需要,她24小时都得加班,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她顿时有些垂头丧气。

“而你。”

兰雅茹女士转向涂靡:“我记得你好像说,今晚要早早地带着对我的恨意入眠。”

涂靡抿了抿唇。

“而现在,你们两个同时出现在这个荒郊野岭。”

“这是为什么呢?”

兰青青:……

妈,说来你可能不信,但我们是来捣毁蜘蛛精制毒贩毒的窝点的。

现在蜘蛛精刚走,你要是想见她的话,立刻调头还来得及。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涂靡语气依然不算高兴。

“你带了手机。”

涂靡:……

“这位……”

她又转向凤君。

凤君自然知道她是谁。

他伸出手来:“您好,我是凤君,是令爱的合作伙伴。”

兰雅茹女士握住他的手:“我知道。我还知道,你是凤凰,在青青的事务所对面开了一家俱乐部。”

“青青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了。”

凤君没想到她竟然知晓自己的身份,愣了愣。

兰青青对此见怪不怪。

兰雅茹女士,就是如此全知全能。

知道你的身份算什么,她现在大概已经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了。

“上车吧。”

兰雅茹女士说。

“太晚了,该回家了。这位凤君先生,如果不嫌弃的话,可否赏光过府一叙呢?”

凤君自然是答应。

上车之后,兰青青越加觉得困乏。

她是个凡人,本来就需要睡眠。

前半夜又一直精神紧绷地惦记着蜘蛛精的案子,还险些和朱三娘硬碰硬地打了一架,精神消耗得有些严重。

此时上了熟悉的车子,又回到了妈妈身边,紧绷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之前强压着的困倦也越发压不住了。

她小幅度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妈妈,我好困……”

反正车里都是自己人。

兰雅茹女士是她妈妈,涂靡是她,呃,爸爸,凤君是她的合作伙伴,她也不怕丢脸。

兰雅茹女士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先睡一会儿吧。”

兰青青调整了下姿势,侧躺在座位上,将自己蜷成一小团,枕着兰雅茹女士的腿,贴着她的肚子。

她感到自己非常非常的安全,仿佛回到了还是一个小宝宝的时期,被兰雅茹女士抱在怀里,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怕。

于是,她很快就沉沉地睡去了。

睡去后,她做了一个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在母亲身边做梦的缘故,她梦见自己泡在一团温热的水里。

从非常、非常遥远的远方,传来了无比动听的歌谣。

她听不懂歌谣的含义,那似乎出自一种她没来得及掌握的语言。

她只觉得从自己的内心深处,涌现出一股温暖而又期待的心情。

她想要出去,想要从这里出去,去回应那首歌。

于是她就出去了。

她很快就出去了,从温暖的水中,到了微凉的水中。

遥远的歌谣变得很近很近,那股温暖的心情,让她的身体都变得暖了起来。

她感到自己被人轻轻地托着,借助那股温柔的力道,就可以轻盈地漂浮起来。

她听到了许许多多的,离她很近的歌谣。

她想要从胸腔里唱出属于自己的歌,来回应他们。

但还没等她来得及唱出属于自己的歌,身边的歌就已经从期待变为惊讶,变为恐惧。

血腥味从遥远的地方漂流而来,那是至亲的血。

有个巨大的黑影,凭空地出现在了他们的上空。

它张开飘散着血腥气的大口,向他们歌谣的海吞噬而来。

她听到歌谣变得悲伤,感到自己被紧紧地抱着,飞快地乘着水流逃离。

借助刚出生时微弱的视力,她看到了那逆着他们逃离的方向,一串串坠落的洁白圆珠。

那是歌声的泪水凝聚而成的珍珠。

在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自己的歌。

她将自己的歌唱了出来,那是悲伤的,哀怨的,无望的歌。

她看到了在自己的眼前凝结而成的珍珠,那是自己的眼泪。

兰青青醒了。

她依然在车上,依然枕着兰雅茹女士的腿。

车开得很稳,她不该因颠簸而醒来。

兰雅茹女士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问她:“做梦了吗?”

兰青青愣愣地,一时间很难说清自己做了个什么样的梦。

她只是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那里有一滴泪。

“我……”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

泪依旧是泪,没有变成珍珠。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

她伤脑筋地说:“我觉得,我似乎好像,梦到了一个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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