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是那种全身全心都属于他,依赖着他仰慕着他,离开他就活不了的女人!
“哦?”
女人单手夹烟,意味不明地笑了:“你知道的还挺多。”
齐国栋得意了起来:“那当然。我告诉你们,我可是贺家的少爷,你们快把我放了,否则,等我回到贺家,找回我的亲生父母,就让他们把你们都弄死!我告诉你,我们贺家可是豪门,碾死你们,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女子把烟掐灭:“你的亲生父母,一个已经死了,一个就快死了。”
否则,她也不至于急到要和这么一个人结婚,占稳继承人的位置。
“不过你说的对,”她低头看向齐国栋:“我们贺家的确是豪门。碾死你这种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她使了个颜色,黑西装保镖上前一步,捏住齐国栋左手小指,狠狠一掰!
“啊!!!”
齐国栋惨叫出声,大骂道:“你们居然敢……我要弄死你们!”
保镖手下不停,捏住无名指,又是一掰。
女人悠闲地点上第二支烟,还没抽上两口,就见齐国栋气息微弱地求饶:“我签,我签。我和你结婚,我和你结婚。”
女人满意地附身拍了拍齐国栋的脸:“乖,这才听话。”
黑色保姆车就要开走,女人忽然回头看向那座五层别墅:“那栋房子里,是不是还有一对老夫妇?”
那是齐国栋的爸妈,也是她的亲生父母。
她是贺家十四小姐,和齐国栋互换人生的女子。
保镖点头:“是的。”
“多给他们拿点钱,打发他们离开海市吧。”
女人淡淡地说:“毕竟生我一场,很不容易。”
保镖点头称是。
贺家十四小姐结婚了,这件事情在海市豪门圈没激起什么水花。
毕竟这位贺家的乘龙快婿婚前名不见经传,婚后也一次都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脸。
不了解内情的,调侃十四小姐这是金屋藏娇,都不肯把丈夫带出来给大家见上一见。
了解内情的,知道这是贺家小姐给自己找的“遗嘱”。她自己没有继承权,于是就和有继承权的“十四少爷”结婚,等贺老爷子归西了,十四少爷继承遗产,她作为妻子也能共享财产。
贺老爷子对她的行为也持默许的态度。
一来,这是他养了三十年的女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忍心将她扫地出门。如今女儿变儿媳,仍然留在家里,他也挺高兴的。
二来,他见过齐国栋后,心里实在嫌弃。他不明白,自己和第六任妻子都是聪明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蠢货出来。要不是dna鉴定书上清楚明白地写着,他都不想认这个儿子。看看旁边稳重大气、处变不惊的十四小姐,心里更加觉得,这个才是我的女儿。
他知道,十四小姐把齐国栋当成了她的“遗嘱”。而遗嘱,在执行之后,只能变成废纸。
废纸的归宿,不是废纸篓,就是碎纸机。
儿子眼见着要成为废纸,他本该愤怒、悲伤的。
不过……
他看着扑在他的病床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倾诉自己有多么仰慕他这个父亲、多么高兴能回到他身边的齐国栋,淡定地摸了摸他的头。
儿啊,既然这么仰慕爸爸,那爸爸走后,也把你带走吧。咱们父子两个,到了阴曹地府,也是父子。
呵呵。
……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兰青青和秦悦一起在武艳红的墓前送上一束花。
知道武艳红为救自己而死后,秦悦愣住了,许久之后,含泪微笑:“我就知道,她虽然嘴毒了一点,人却不坏,也不是轻生的人。”
她和武艳红只当过一段世间门的同事,但却对她印象很好——因为她见过武艳红为了帮被抢业绩的同事出头,和人大打出手的样子。
那时候她就觉得,武艳红是个好人。因此,当兰青青第一次去找她的时候,听到武艳红的名字,她几乎是立刻就同意了出庭作证。
“她去世前,给我发了信息,说有东西留给你。”
在墓园前,兰青青把武艳红的银行卡递给了秦悦:“这是她在海市打拼多年的积蓄。她说,她很感激你为她出庭作证,希望你拿着这些钱,回老家继续读书。”
那张卡里不仅有武艳红的那一万多块,还有她工作以来存下的钱。数目在海市不算大,但放在秦悦出生的那个小城,足够她把高中读完,再考个大学。
接过银行卡,秦悦愣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我……我还能继续读书吗?”
“为什么不能呢,你还年轻。读完三年高中,你还可以读大学。”
兰青青从随身的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兰氏集团旗下助学金的申请表,我都帮你填完了。那张卡里的钱,是给你上高中用的。高考之后,就把这张表寄到兰氏下属的基金会,他们会帮你报销大学期间门的学杂费和生活费。”
秦悦呆呆地接过申请表:“这……”
她从没想过,自己还能重返校园。
“有什么困难,就打电话给我,或者打给兰氏的基金会。他们在你老家有对口帮扶点,负责帮失学女童解决初高中阶段的困难。”
反正每年的股东大会上,基金会负责人是这么说的。
兰青青拿着百分之五的股份,算是兰氏集团除兰雅茹女士外头一号大股东。每年股东大会之前,各个部门的负责人都疯狂给她发邮件,旨在说明他们这一年来没有拿着钱尸位素餐,而是有好好在履行职责、解决问题。
“真的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秦悦不敢相信:“我以后是不是要去兰氏集团打工还债呀?”
兰青青笑了:“那倒不必,兰氏现在门槛蛮高的,普通人想进还进不去呢。你就当他们老板挣了太多的钱,良心不安,想要回馈社会吧。”
其实是因为兰雅茹女士曾经就是因为家境贫寒而不得不辍学的女童,因此不想让别人也重蹈她的覆辙罢了。
反正她们兰家只有母女两人,挣了那么多的钱,一生一世都花不完,不如去做点慈善,也算给自己积阴德。
将秦悦送回家后,兰青青哼着歌儿回到事务所。
白素素已经完全适应了事务所的工作,此时已经提前到了办公室,开好空调、泡好茶水,坐在接待室里,等待委托人上门。
两只小狐狸打着黑红两色的领结,很乖很乖地窝在沙发上,互相依偎着打盹。
他们已经能变回人形了,兰青青也见过,是两个很可爱的小孩子。不过比起人形,他们好像更喜欢当毛茸茸的小狐狸,所以大多数时间门以狐狸崽儿的形态示人。
他们还没到上学的年纪,白素素就带着他们一起来事务所了。
兰青青坐在沙发上,轻轻地挠着小狐狸的下巴。
狐狸也是犬科,也喜欢被挠下巴。
睡梦中的小狐狸打了一个喷嚏,无意识地在她手心里蹭蹭,换了一个姿势,毛绒绒的脑袋靠在她的手腕上,继续呼呼大睡。
感受到一股幽怨的目光,兰青青回头一看,发现白素素正在盯着自己。
她有点心虚,有种在妈妈面前调戏人家孩子的既视感——等等,她好像真的是在干这种事儿……
她清了清嗓子,收回了手,试图用工作转移白素素的注意力:“我刚刚不在的时候,有委托人上门吗?”
白素素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了:“没有。”
“唉……”
兰青青脱力地向后仰倒:“没有委托的日子好难熬啊……”
她自己的积蓄都给了秦悦,再没有委托人上门,就只好花兰雅茹女士的钱过日子了。
虽说兰雅茹女士有的是钱吧……
但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好意思继续花妈妈的钱呢?
她挣扎起来:“我要去对门看看。”
凤君自从和她达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后,还一个客户没给她输送过呢。
这怎么行!她得主动争取一下。
兰青青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不需要雇佣一个律师的。
如果有这种人存在,那么,他应该雇佣一个律师,来帮他找出需要雇佣律师的原因。
事务所和对门的山海俱乐部格局一模一样,都是前面是招待室,后面是办公室。
隔着玻璃门,兰青青看到凤君坐在招待室的沙发上,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垂头丧气的男人。
兰青青心头一喜。
有人在!
有人在,意味着有潜在客户!
她隔着玻璃冲凤君招手,凤君看到她后,也眼睛一亮,招手请她进来。
兰青青推门而入。
进门后她才发现,这个男人,有些妖娆。
半长的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左耳耳骨打着三四个耳钉。
黑色皮质短夹克随便地披着,裸/露/出劲瘦的腰肢。九分裤下穿着矮帮平底鞋,支棱出骨节分明的脚腕。
仅仅一个背影,就能感受到他强烈的……
……个人风格。
“凤君大人,神仙大人!”
他的声音也甜蜜动听,像是含了块糖:“您就再救我这一回吧!”
他管凤君叫神仙。
兰青青挑眉。
看来,这不是个普通访客,而是个山海俱乐部的会员。
简称妖怪。
“首先,别叫我神仙。”
凤君捏了捏额角:“其次……我已经救你多少回了?”
“这真的是最后一回!”
男子双手合十,深深鞠躬:“我对女娲娘娘发誓,以后再也不惹祸了,求凤君再救我一回吧!”
兰青青清了清嗓子:“这位是……”
男子像是才发现身后有人一般,猛地一跳:“呀,怎么有个凡人进门!”
他这一跳,倒让兰青青看见了他的脸。
他的长相很配他妖娆的装束和甜蜜的声线,是那种男女老少都很喜欢的英俊帅气。
不知是戴了美瞳还是天生的,他的眼珠是漂亮的赤红色,眉骨上还打着眉钉。
总体而言,是个时尚的帅小伙。
“这位是兰律师,我们俱乐部的战略合作伙伴。”凤君为他们互相介绍:“兰律师,这位是朱七,我们俱乐部的大/麻烦。”
兰青青:……
好一针见血的形容呢。
朱七转过身来,面对着兰青青,一脸惊讶:“我听过你的名字。”
“我听说,你为了给一个狐妖伸冤,一路杀上天庭,打得天兵天将丢盔弃甲,逼得司命仙君改判狐妖无罪,连玉帝都被你吓得从凌霄宝殿上滚了下来。”
他敬佩地说:“你的大名已经在我们妖界传开了!大家都在议论,天庭会不会给你封个官当。如果封官,他们会让你去养狗还是养马。”
“我宁愿去养狗。”
兰青青耸了耸肩:“不过,让你失望了,我只是和司命仙君辩论了一场,没有和天兵天将产生过肢体冲突,也没对玉帝造成过精神损伤。我是个律师,民事刑事的委托都接,这是我的名片。”
朱七接过名片,对着光翻来覆去地看。
兰青青注意到,他拿着名片的手,并没有“捏握”的动作,但那名片却像牢牢地粘在他的手指上一般,没有掉落下来。
静电吸附?手指上有倒钩?会分泌粘液?
兰青青推测着。
“兰律师,你来得正好。”
凤君长舒一口气:“就算你不来,我也要去对门找你。”
他指了指朱七:“我觉得,和我比起来,他更需要你的帮助。”
朱七此时看完了名片,好奇地抬头:“咦,为什么?她是一个凡人,能帮我什么呢?”
说着,语气又带上了哀求的语调:“凤君大人,您不会是生气了,不愿意管我了吧?”
“不,我是认真的。”
凤君说:“兰律师是凡人,难道你不也是生活在凡人的世界?在凡人世界里惹出的麻烦,当然是凡人更知道该如何解决。”
“也对哦。”
朱七挠了挠头,向兰青青伸出了手:“您好,兰律师。”
“是这样的,我是一个导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