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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1 / 2)

“都多久了,水都要凉了,你还闹!”

“反正明日不用上工,大不了晚些起。”贺兰泽说着话,伸手又往浴桶外的炭炉上拎来一壶热水,倒入桶中,“总不能辜负夫人的的心意。&34;

说着,他将水中的几个草药包拂开,将人捞到身边。

“嗯……”谢琼琚握在他臂膀的手指尖忽的发白,盛眉轻哼了声, &34;……郎君如此情急买这处院子,多来是为了防隔墙有耳吧。&34;

“夫人不出声!

“……你!”上下被齐齐堵住。

妇人漂亮的丹凤眼睁大又合上。

汤水荡荡,洪波涌起。

小半时辰后,谢琼琚被抱回榻上,横眼看榻畔衣衫,却不说一句话,嗓子疼她有些恼。

贺兰泽亦无声,只熟练地给她收拾妥当,然后捡来衣衫将人裹上。余热缭绕、香气未散的躯体,软得如一汪掌间握不住的春水,歪歪扭扭挂在他胸膛。

“入夜寒了,得穿了亵衣睡。”

&34;方才还说我闹,你这又是作甚!&34;贺兰泽原是抬起她的胳膊给她穿进袖中,却觉肩头刺痛。

卧在怀里的人正用贝齿磨他。

就衔了一丁点皮,却是牟足了劲咬。生疼。还有没有松口的趋势。

“真恼了?”贺兰泽也不推开她,摸索过她亵衣带子给她系好,方侧首轻声道, “我错了,下回定还是听你的。”

到底是舍不得。

谢琼琚就开始咬得用力些,后头尽是深深浅浅、欲咬又松地来回拉扯。闻贺兰泽这般说,显然已经松开了口,却也不知为何又扑上猛地咬了一口。这会是连肉带骨,不似上头小小的磋磨,完全是一股子发泄。

(这里咬肩膀正常情绪描写,和其他无关。)

“你这样不是头一回了!”终于谢琼琚退开身,嘀咕道, “你说,我不记得的那些年,你可是总这般欺负我?”“我最近都隐约想起了,你总不听话,我都疼哭了你还不停下……”谢琼琚别过脸去。

贺兰泽止了动作,面上笑意慢慢退尽,片刻复又温声道, “你都记起什么了?何时开始想起来的?”

“果真如此,赖不掉了吧。”谢琼琚瞪他一眼,然一想左右夫妻间,不过

是他孟浪些。自个咬也咬了,凶也凶了,没有再揪着不放的道理,遂拉过被子躺下去, “算了,以后听话就成,我不计较了。”

罗帐中气氛慢慢凝住,周身的温度也不似先前那般烫热,有寒意慢慢袭来。按她这会所言,当是没有记全,甚至连对象都是混乱的。

贺兰泽被袖沿拢着的手不自觉摸成拳,目光不忍落在被衾中一点隆起的躯体上。有些事,莫说她身在其中,便是他自己,都没法深想,不敢细想。

那样两年,她该有多绝望。

她说,我都疼哭了……还不停下。

“作甚?你还委屈了?”谢琼琚见这人半晌没反应,一抬眸方见他泛红的眼眶,有些不可思议。“没有,我委屈什么。”贺兰泽躺下来,手往下打滑,按揉她腰腹。

临近十一月里,贺兰泽趁着天气还未十分严寒,入山打猎去,皑皑自是随同前往。谢琼琚给父女二人准备吃食,又再三检查马匹、弓箭,面色不太好看。皑皑将披风递给贺兰泽,悄声道,“每回我们去打猎,阿母都不高兴,板着个脸,阿翁可知为何?”

“你阿母技痒,也想去。”贺兰泽系着披风飘带,瞧了眼凑在马面上逗弄的人,压声道, “但她身子还虚着,骑射太耗她力气,阿翁不同意她去!她便恼了。&34;

“我都能骑马了,上月我还骑马去了……”谢琼琚竟是听到了,急急反驳。然话说一半赶紧顿住口,从竹青手中接过手炉回了屋中坐下。

“你竟然背着我骑马?”贺兰泽不可思议道, “你一个人出去的?要是出事了怎么办?眼下你就是小跑两步都是虚的……”

“我、我是去了!”谢琼琚捧着手炉,唇瓣咬过,背脊挺直, “但眼下不是好好的吗?半点事也没有,可见身子是在好转。今日你知晓了,明明是桩开心的事,你不拣着这处替我高兴,反而捉着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训我,有意思么?心情不好一样影响身子,与其说我骑马耗费体力,不若说你训我让我伤心生气更伤身……再者,若是我今日未说,你压根就不知道。纵是说了,你能忆起我是哪月哪日去的?&34;

“想不出来吧?”谢琼琚睨他一眼,哼声道, “如你所言我身子还虚着,那骑了半日马自然受不住会有所端倪。你如何半点瞧不出,想不起?自然是因为你压根就不关心我,如此才会看不出想不起我当日变化!&34;

谢琼琚看着愣在一处的人,起身来到他身边,抬手给他掖了掖披风两襟,缓下声色,柔声道, “妾自然明白,郎君怎可能不关心妾!分明是将妾时时刻刻置在心尖……&34;

她的话语愈发低柔,眉眼间情意流转。嗔怒和娇缠之间,情丝萦绕英雄体。

“郎君识不出,那是妾身子愈发好了。今个您带上妾,我们一同去吧。”说着,直牵过贺兰泽的手往外走去。

皑皑目瞪口呆站在一旁。

感慨她阿母,不仅能无理横三分,还有曲理诞她英明睿智的父亲。偏生父亲,整个被慑了魂,神思难聚,已然被带出门去。

“你混账!”屋外寒风拂面,贺兰泽总算回过三分神,脑子清醒了些, “你绝技是晌午偷出去骑的马。待我傍晚归来,你便已经半日休整,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要是那么久你还神散体虚,这两年白调养了。还敢倒打一耙!&34;

“我说的可对?”贺兰泽道。

谢琼琚瞥头不语。

如此,贺兰泽掰回半局,只继续道, “那你又如何要偷愉骑马出去,且只敢晌午半日便归呢?无非是你自个也知道,身体尚且不行,经不起一日折腾!&34;

谢琼琚胸膛起伏,气得有些发喘, “你这人,见好怎么不收的?”

“竹青,扶夫人进屋歇息。”贺兰泽蹬鼻子上眼。

谢琼琚哼了声,从他掌中甩开手, “竹青,今个晚膳就做咱俩的饭。”

“皑皑,晚膳阿翁给你烤野味。”贺兰泽半点不让她。父女二人背箭跨马,拍马而去。

“有本事别回来!”谢琼琚返回探出身子,怒道。

这晚,收获颇丰。

贺兰泽打回两头鹿,一只狐狸,还有数只野鸡。最可喜的是皑皑,头一回自独自猎回一只兔子。

“本来阿翁那只狐狸也该是我能猎的。但是跑的太快了,我视线不极。”说这话的时候,皑皑有些黯淡。

她的眼睛在极光中,不能长久视物,偶尔会变得模糊。这日午后,阳光正烈,贺兰泽本停下与她歇息,奈何她追那只狐狸起劲,足足小半时辰聚目敛神,之后便有些迷糊,缓了半晌才恢复过来。

这原是那年头颅磕伤的后遗症。

谢琼琚记不

住当年事,当是胎中带来的弱症,也没多言,只嗔道, “以后不可烈日炫光下贪玩。”

终是贺兰泽,频生愧疚。

他还记得,那年谢琼琚雨夜向他要四十金的模样。彼此都狼狈十足。

“阿翁已经传信给公孙姨母,想法子看看有没有保养你眼睛的方子。”

“不碍事,我自个注意就成。”皑皑持着匕首,麻利地给狐狸剥皮, “阿母,阿翁说这个给你做坎肩。”

“鹿皮且不给你了,即将入冬,大雪封山,再没有野味。趁着年关,将它们卖了,定能比寻常成倍的赚钱。”

“我不稀罕!”谢琼琚说着话,裙摆下探出双足,足上正穿着一双鹿皮短靴。

此间也未有外人,她来回摆弄着双足,看旧日靴子,眼中满是温柔笑意,抬眸道, “这个是哪年做的,还挺新的?”“就你不记事的前一个年头,我去冀州巡营,顺手猎到的。&39;

谢琼琚原在长安听贺兰泽说过,他的营帐都设在深山中,巡营是他重中之重的大事,那会还是由他两位舅父暂管。

这会一想到他巡营还不忘给自个猎皮物,瞬间便挑眉给他添了盏茶。

“纵是没有野味了,这鹿皮如何能涨一倍的价值。”竹青将烧好的水拎来,给皑皑洗发狐狸皮毛,不解到, “大不了便来日再买,人家何必非要买你这般贵的。&34;

“只要我有货,对方有钱,这买卖就一定能成,且价格由我说了算。”皑皑搓了把手,拿起刷子梳毛。

“这是为何?”竹青愈发好奇,目光询向贺兰泽和谢琼琚,复又落回皑皑处。

“缘故有三,其一高句丽皇室酷喜皮毛衣饰,以此成风,民间多有随之。其二高句丽人多虚荣,爱颜面,奢风尤胜。其三,冬日得新毛,视为神之物,竟相之。&34;

“前两条便罢了。”竹青璧眉道, “第三条匪夷所思。”

皑皑将狐狸皮翻了个面, “他们自个书上写的,这得感谢阿母,让我开蒙之初,不择书目,皆可浏览。我便将他们的一些杂记亦挪来看了。&34;

话至此处,皑皑摇了摇头, “这还不算荒谬的,高句丽信奉巫医巫术,其中巫术影响之大,是可以左右他们政权决策的。我前段时日看得一本书上记载了他们开国□□“夜梦豹啮断虎尾

”、 “秋猎遇白狐鸣”等传说,君王决策十中七八听信于师巫,太可怕了……&34;

“不过倒是闻如今翁主高云霄鲜奉巫术,其人开明,引入了不少我们大梁的文化,可惜她前头还有个皇兄掣肘,便注定了她抱负难酬!”论起这些,皑皑格外兴奋,话语滔滔不绝, “且看阿翁上工,一年里从十月到开年三月都是歇着,这处皆是如此作息,小半年不侍劳作,便晓得还里格外信奉天道,认为万里冰封便是天神赐意,让生民休养,却不知人定胜天!若是高云霄上位,怕就不同

了……&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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