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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1 / 2)

&34;殿下一个人过来吗?&34;萧桐瞧着贺兰敏期待的神色,又扫过贺兰敏的贴身婢女问道,&34;绘书姑姑?&34;

&34;回三夫人,来传话的侍者只说了殿下,未言旁人。&34;绘书恭敬道。

萧桐往门外看去,尚未见得人影,忍不住往贺兰敏处凑去,压声道, &34;二姐,这谢氏回来楼中两月有余,也不见她来晨昏定醒,您太纵着她了。&34;

二姐。

这是随夫而唤的称呼,姑嫂间本是正常。但萧桐最是守礼尊上,素来待贺兰敏都以太子妃视之,严守君臣之礼。

贺兰敏闺中排行第二,有一兄一弟,胞兄贺兰敦为族长,如今掌青州事务和军机。然贺兰氏内帏执掌中馈的却不是其妻子,而是三弟贺兰敕的发妻萧桐。

原因无他,当年其父贺兰平去世,贺兰敦之妻王氏未出月而操持丧仪,落下病症,未几便也去了。

贺兰敦感愧发妻,又值儿女皆有,遂未再娶妻,只在三年后,收了贺兰敏的另一个贴身婢女问琴在房中。而贺兰氏内帏事宜则交给了三房的萧氏打理。

为此,萧氏很感激贺兰敏。

毕竟,当时贺兰敏在贺兰平临终前,得私产过半,又有他亲笔遗命,要族中上下权力鼎护其母子,贺兰敏虽嫁然如是闺中女。

如是闺中女。

仅五字,足矣说明她地位。旁的不说,便是操持宗族事务人选,乃第一人。

然除了丧仪中协理王氏,贺兰敏未曾多过问事宜。更是在其去世后,直接将这项掌家理事的权利,给了萧桐。萧桐亦是懂事,一口一个“娘娘”地敬她,说起体己话便又一声声“二姐”表示亲昵。

便如眼下,她尚且还在絮絮道, “也对,到底还未正式过门,那后日里的中秋宴,索性也让她莫出来的好。”她看过贺兰敏神色,笑意依然, &34;二姐若是已经随了殿下之愿,我且掐了阿芷的心,省得她成日闹腾。&34;

&34;便是没有谢氏,去岁阿郎定亲,你不也没掐灭阿芷的心吗?前头阿芷可还兴冲冲焰火高涨。难道不是你这个当娘的添的柴?&34;贺兰敏接过绘云剥来的柑橘,递到萧桐手中,见她讪讪不接,遂直接掰了瓣塞在她嘴里。

味。

&34;谢二

姐。&34;萧桐过完年才至不惑,风韵不减,娇憨尤在,得了贺兰敏这如同姐妹的喂食,只红唇勾起,唇齿轻嚼,细品其中滋

“谢氏病着,阿郎不舍她操劳。不然这赴宴内眷的人数座次,落脚殿阁,礼单回礼等等送往迎来该是她来操持的。”贺兰敏指了指桌案上将将看过的宴会名单, “眼下且容她歇着吧,我也不指望她出来。只是阿芷既有心,阿郎处她脸皮薄不好凑上去,但这现成的表嫂,还不走动走动!&34;

“说句你不爱听的,纵是亲上加亲,但说到底毕竟谢氏是妻,你我年纪上去,还能给阿芷撑腰多久?到头来,总是当家主母一言定规矩,一手掌距离。便如你如今且掌着中馈,座下妾室几何,还不是你这个正妻在统御,你心里当是清楚的……&34;

&34;夫人!&34;一个声音截断她们的闲话,原是从偏阁送药膳来的薛素,这厢正把碗盏奉上,道是进药膳的时辰到了。

“真是一顿都不得落下!”贺兰敏蹙眉,看着嫌弃这数年如一日的调补,然进得却是香甜。

薛素看她用得差不多,只温声道, &34;老朽有一言,夫人莫见怪。&34;

“何事,你说。”贺兰敏进完膳漱口净手。

“也不是大事。”薛素恭敬地看了眼萧桐, “不过是方才出来,闻夫人要让表姑娘去看望少夫人,老朽觉得不妥。少夫人心病,多来不愿见人,尤其怕见生人,多人、人声鼎沸处又多生恐慌,很容易便会错乱她神识。且闻她如今能出自个院门了,当是病情好了些。不如再缓缓,等她主动接见时,再去无妨。&34;

&34;亏得闻你这话,道不知她这般严重。”贺兰敏同萧桐相视而过, “我有数了,薛大夫先去歇着吧。&34;

屋中静了一瞬。

&34;这人一多还会发病,这个什么病呢?那总不能一辈子不见人吧。我们这样的门户里,最不能少的就是见人。郎君们在前头斡旋,总归要有妇人在后院操持!也对,她这厢到底是无颜见人……”萧桐嘀咕道,见贺兰敏半晌没接话,只嘴角挂着一点若有若无地

笑,遂止可声息。

垂首慢吞吞地又咬了瓣新鲜多汁的柑橘。

“品着滋味如何?是酸些还是甜些!”贺兰敏尚且看着医者背影消失的地方,转过话头。

萧氏口中余味绕齿,寻过贺兰面目光所及处,遂笑了笑应声道, “甜,自然是甜的。”

贺兰敏自个捏了瓣橘子在口中,压下方才药膳的微苦,颔首缓声道, &34;薛大夫的话,且放心上了。她既然精神不济,那般虚弱易脆便也罢了,容她养着吧。纵是一片好心探望,且先递过了帖子。&34;

&34;二姐放心,妾晓得礼数,总也不会让惹到殿下的。&34;萧氏扫过院外,隐约见得一袭身影,只含笑道, &34;瞧,说谁来谁,妾就不扰您母子叙话,先去了。&34;

贺兰敏搁下橘子,点了点头。

“三舅母好。”院中贺兰泽同萧氏见礼。

“殿下安。”萧桐扫过他左臂,含笑道, &34;且赶紧去,让你阿母好好看看你,这数日尽是担心了。&34;

“有劳舅母伴着阿母了。”贺兰泽阔步入内,萧桐目送片刻转身出了院子。

“夫人,其实何苦委屈四姑娘为妾室,如大姑娘般嫁去豫州,做个刺史夫人,不是挺好吗?他日太孙殿下夺了天下,那豫州刺史便也是一方诸侯,大姑娘便是诸侯王后。封地为王,且是自在。”侍女阿月扶着萧氏,簌簌低语。

“你也说他日殿下登宝,那帝王的妾室岂可以寻常论之。”萧氏回望一眼,继续往前走去, “以往定了幽州刺史家的女郎,我也不敢多想。然眼下这位……&34;

萧氏轻哼了声, &34;病歪歪的样子,连人都见不了,琉璃脆的纸美人,且让她先占着正妻的位置,给吾儿挡挡刀剑。&34;

“夫人的意思是,难不成是那公孙氏不愿同太孙殿下退婚了,会将谢氏视作眼中钉……”阿月煞有介事道, &34;也是,公孙氏退了婚能得什么好呢,以往还有个丁三郎。眼下么……若是不退婚来日便是皇后之尊。且让她们鹬蚌相争,我们四姑娘渔翁得利!&34;

&34;你……”萧氏点了点头,想着方才阅过的那本内眷名单,忍不住摇首笑道, “倒是长脑子了,就是还没长全。&34;

陶庆堂内,贺兰泽用膳毕,正要净手,贺兰敏竟是起身上前,道了声“我来”。

她先给他洗了右手。

待到了左手,便在盆中拧干了巾帕,然后拂过他左袖袖沿,用微湿的巾怕给

他擦拭, “我问了医官处,说这手近两日还不得沾水。回去让伺候的人注意些。”说着话,手已经擦拭干净。然贺兰敏却没有松手,只捧着儿子臂膀,怔怔看了半晌,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

“阿母——”贺兰泽看着殷湿在他袍袖上的泪渍深吸了口气,心底泛起一抹延后出殿的愧意,只轻声道,&34;都好了,过去了。&34;

&34;……都好了。&34;&34;贺兰敏频频点头, &34;不然百年后,我要怎样和你父王交代,我有何面目去见她!&34;“阿母!&34;贺兰泽哑声道, &34;是孩儿不孝,这些年让你操心了。”

贺兰泽扶她坐下,从绘云手中接了帕子,给她拭泪。又示意绘云将妆奁搬来,寻了脂粉给她补妆。&34;好了,让她们来吧。&34;贺兰敏叹了口气,拂开他, &34;瞧你巴巴赶来,生龙活虎的,阿母就放心了。&34;&34;长意伴着孩儿,将孩儿照顾得很好。&34;贺兰泽翻过贺兰敏命人拿来的卷宗,心中明白几分意思。她眼下连这些事宜都操持不了,何论照顾她。

便索性直白道, &34;她确实身子尚弱,照顾不了儿子什么。但是她在,我的心是定的,有着落的,便是最好的照顾。&34;“只是眼下这等子事宜,只得继续辛苦阿母了。”贺兰泽合上卷宗名单。

&34;等等,你且第一页最末的和第二页首头的两位。”贺兰敏指了指卷宗, &34;这点事不算什么,基本也安排好了。就是这两处,你看看。&34;

第一页最末是公孙缨。

第二页首位是吕辞。

“阿母的意思是要将这二人隔远些安排住处?”贺兰泽看出端倪。

吕氏女乃并州丁朔发妻,年少时同二人皆在其父吕君侯座下受教,一心爱慕父亲门下这位最得意的弟子。只是丁朔同公孙缨彼此有情,直到后来二人莫名情断,她方得了这段等待良久的姻缘。

“阿母闻她已经有孕四月有余,孕中人多思,情绪反复,若是碰上公孙氏多了心便不好了。”

话至此处,贺兰敏不由看了眼贺兰泽,也未多言,只继续道, &34;眼下中秋宴会,就是为了这丁氏的并州,公孙氏的幽州统归麾下,哪处得罪了都不好。&34;

“是故阿娘想了两处安排,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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