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天爷祈祷,希望外婆能跟过去一样,安然度过难关。“现在还在抢救。医生刚才说你外婆的心跳一度停止了。”想到母亲生死未卜,许长辉叹息一声,他的声音变得哽咽,继续说:“后来抢救之后恢复了心跳。不过,现在究竟是怎样的情况,谁也不清楚。”得知外婆刚才的心跳停止了,宁念稚的心紧紧地揪成了一团,她望向了手术室,思绪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你少在这里装出一副关心你外婆的样子了,如果你真的关心她,就不会每次让你给医药费,你都拖拖拉拉的了。” 不管宁念稚说什么做什么都觉得不顺眼的刘凤鸣仍旧是一脸的不耐烦。刘凤鸣的话让宁念稚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想到刘凤鸣每次都催命一般地问她要医药费,她心里很是不服气,不过,想起外婆生病之后一直都是刘凤鸣在照顾,她也只好忍下了呵责的话语。许长辉轻咳一声,朝刘凤鸣使了个眼色,打圆场地说:“念稚也不容易,你不要每次见到她都说这些话。”“她不容易”刘凤鸣毫不掩饰自己对宁念稚的不满,她毫不客气地数落。“她爸爸给她留了那么多的钱,她好意思说自己不容易我看她就是不舍得把钱拿出来有些人就是没良心,也不看看她小时候是谁带大的。再说了,你妈长年卧病,我为了照顾她都没办法去工作了。”“她给的那些根本就是九牛一毛的钱又不是给我花的,我说她两句怎么了”刘凤鸣珠连炮似的呵斥。换作是平时,或许宁念稚还会默默地忍下刘凤鸣的呵责与数落,不过,现在外婆还在抢救,生死未卜,刘凤鸣却一再地抱怨,心乱如麻的她只觉得一阵阵地心浮气躁。她对上了刘凤鸣的视线,说:“舅母,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知道你怎么都看我不顺眼,看在你一直都尽心尽力地照顾外婆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但是,现在能不能请你安静一点”没料到宁念稚竟然会回嘴,刘凤鸣顿时愣住了,毕竟,一直以来,在她的眼里,宁念稚都是一个闷葫芦,话都不肯跟他们多说一句。回过神来,她的面子顿时就有些挂不住了,她的脸色彻底地沉了下来,山雨欲来风满楼一般,她正要发作。深知妻子的脾气的许长辉连忙拉了她一下,低声地说:“好了,你也少说两句,现在这样的情况大家心里都乱。什么都不要再说了。”看到丈夫此刻的模样,刘凤鸣咬咬牙,狠狠地瞪了宁念稚一眼,说了句“我看在你舅舅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才没有继续数落宁念稚。习惯了刘凤鸣的态度,宁念稚抿抿唇,忍下了所有的不痛快,不再说话。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手术室门口的灯才熄灭了。那一瞬间,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大气都不敢喘,屏住呼吸,绷紧了神经,盯着手术室的大门。正文 第11章 水火不容的父子配合警察做了笔录后,叶森然才回到了车上。原本他下午还有一个商务会议的,现在被陈振中这么一折腾,他也没有什么心情了。跟杨远呈交待了一声,让杨远呈代为处理公司的事情,他开车离开。原本想要回家的他中途接了通电话就调转了车头,开车前往医院了。没多久,他的车子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下了车,他径直往医院的病房走去。一路上,他不时地和相熟的医护人员点头示意。到了病房,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他那握住门把的动作顿了顿,脸上闪过一抹嘲讽的神色。闭上眼睛,调整好心情,他才推门走了进去。病房里的人见到叶森然,说话声戛然而止。“你小子终于舍得出现了我以为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爷爷呢”半躺在床上那个精神矍铄的老人看到走进来的叶森然,没好气地说。“爷爷哪里的话呢,我不过是最近忙了一点,来医院的频率稍微降低了一些而已。” 面对爷爷的呵责,叶森然扬唇轻笑。“爸,森然从小跟在你的身边长大,他心里怎么会没有你呢森然,你也真是的,工作能有你爷爷重要吗工作再忙也要记得来看你爷爷。” 站在病床前和父亲说话的叶楚奇生怕父亲不高兴,他连忙讨好地笑了。虽然叶森然早就知道父亲一直都是靠着仰人鼻息过活,但是,每次看到父亲这可以说的点头哈腰的模样,他都觉得一阵阵地反胃。不过,他们父子多年前就几乎等同于决裂了,他也没有理会父亲的态度。看着面前的儿孙,叶瑞明的神情没有一开始那么严肃了。他凝视着叶森然,说:“之前a市的那个项目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已经胜券在握了吗怎么最后是别人拿下了那个项目”“中途出了一些意外,不过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对上爷爷锐利的目光,叶森然不卑不亢地回答。“你能处理好是最好的。”叶瑞明的态度仍旧严肃不已,他说:“这些天来可是有不少人来我面前告你的状。”公司的一些老股东因为叶森然没拿下a市的项目而纷纷质疑叶森然的能力,他们那些数落的话语几乎都让他的耳朵长茧了。“我知道。”叶森然的语气没有任何的变化,他毫不客气地嘲讽:“他们喜欢告状就让他们告状吧。他们年纪大了,在公司里没有什么作为了,说的话也渐渐没有人听了,再不跟你告状,只怕他们的嘴巴都要长青苔了。”叶森然刻薄的话语让叶楚奇的脸色微微地变了,似乎是怕父亲把叶森然的话放在心上,他连忙打圆场,说:“你怎么这样说呢他们可都是你的长辈。如果让他们听到了”“听到了又怎样”叶森然打断了父亲的话,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屑,说:“你觉得他们能对我怎样把我赶下台吗他们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们现在能过着奢靡的生活是谁的功劳。如果那些蛀虫跑来我面前叽叽歪歪,我就一次性地把他们都剔掉。”公司里的那些老古董知道他的价值,所以,他们在他的面前一个个安静得跟孙子似的。他们也只能仗着自己的元老身份来叶瑞明的面前抱怨几句了。被儿子一番话怼到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的叶楚奇只觉得心里似乎堵着一口闷气,怎么都觉得不舒坦。最后,他瞪了叶森然一眼,呵斥道:“我跟你说那些都是为了你好。”“突如其来的父爱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 叶森然讽刺一笑,毫不客气地嘲讽。在他最需要父爱的时候,他的父亲缺席了,那么,在他安然无恙地长到了独挡一面的现在,他自然也不会需要那种缥缈的,多余的东西。“你”叶楚奇想要反驳,可是,儿子那嘲讽的眼神却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儿子那张嘴巴是得理不饶人,你就少说几句吧。” 瞥了眼吃瘪的儿子,叶瑞明望向叶森然,缓缓地开口。被父亲教训了的叶楚奇“嘿嘿”地干笑了两声,自讨没趣地摸了摸鼻子。叶瑞明又望向了叶森然,语重心长地说:“你也不是小孩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至于那些股东,我会安抚他们的,你专心做你的事情,为公司创造更大的利润。”他知道叶森然是一个难得的商业奇才,所以,从叶森然小时候开始,他就有意将叶森然带在他的身边培养。好在叶森然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年纪轻轻就开始崭露头角。大学的时候就一连拿下了好几个大项目,震慑住了公司里那些原本质疑他能力的人。或许是老天爷看到他的儿子靠不住,所以给了他这么一个天才一般的孙子。叶森然一直都是他的骄傲,不过人无完人。美中不足的是叶森然的嘴巴太毒了,他做事情又不会给人留点颜面,尤其是这几年,他得罪过的人用十个手指头都数不清。说夸张一点,最近这几年,几乎每天都有人来他的面前数落叶森然的不是。对于那些抱怨,他一般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只有在叶森然特别过分的时候才会说他两句。叶森然扯唇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心里很清楚,一个人的价值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带来的价值。那些股东心里的抱怨也只敢在爷爷面前说出来而已,毕竟,他才是公司的话事人,他们都对他心存敬畏。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儿子,叶楚奇心里始终有一种不痛快的感觉。虽然他知道儿子不喜欢他,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说:“森然,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你的能力,不过做人也不能忘本啊公司不管怎么说一开始都是那些元老创立的,你也不能总不把人放在眼里。你老这么高傲,会让你爷爷难做人的。”“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做人吧” 冷眼看着叶楚奇,叶森然唇角微微地上扬,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你”叶楚奇瞪着叶森然,气急败坏地说:“我是你的父亲,你知道吗”“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是我父亲呢。” 叶森然似乎觉得叶楚奇不够生气,他火上浇油地说。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差点让叶楚奇跳了起来了,他指着叶森然,一连说了几句“你你你”,到最后,愤怒的他甚至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去看被他气得跳脚的父亲,叶森然说了句“爷爷,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下次再来看你”就转身离开了病房。在他即将离开医院却意外地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认出了对方,他顿时觉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文 第12章 说话带刺的男人“医生,我妈我外婆怎么了” 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瞬间,等候在外的人都围了过去,大家异口同声地询问。“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不过,因为病人本身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身体机能也不太好,接下来的几天都还是危险期。” 摘下了脸上的口罩,医生沉声回答。刚才听到医生说外婆暂时脱离了危险,宁念稚紧绷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下。可是,下一秒医生说的接下来的几天都还算是危险期,她的心就又高高地悬起来了。经历了像坐过山车一样的心情,她的身体也是一阵冷一阵热的。看着护士将外婆从病房里推了出来,宁念稚本能地想要上前帮忙,察觉她的意图的刘凤鸣却拦住了她,沉声说:“你别跟着来。”放心不下外婆,想要亲眼看到外婆脱离危险的宁念稚不顾刘凤鸣的反对,继续跟上前去。谁知道,刘凤鸣却推了她一把,并且板着脸对她说:“说了别跟上来,你笨手笨脚的,帮不上忙反而添乱。真想帮忙,直接拿多点钱来更加实在”数落完,她狠狠地瞪了宁念稚一眼。“念稚,不要把你舅妈的话放在心上,你知道的,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嘴巴毒,不过她也关心你外婆。” 目睹了妻子对待宁念稚的态度,许长辉走到了宁念稚的身边,叹息一声,安抚说:“现在你外婆暂时脱离危险了,你也不要担心,该去工作就去工作吧。”说完,他拍了拍宁念稚的肩膀,随后大步上前,和医护人员一起把母亲推到病房中。站在原地的宁念稚本能的想要上前,可是,她的双脚却像是被人用钉子钉在了原地一样,动弹不得。不知道是担忧还是被呵斥的难堪,她的眼睛慢慢地变红,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滚了。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叶森然心头萦绕着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然而,当他想到宁念稚曾经的陷害,他回过神来,把那些奇怪的感觉从心头赶走。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忍下不断地从心底涌出来的难堪,宁念稚转身想要离开。与叶森然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似乎也停住了流动。回过神来的宁念稚想到自己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遇见了叶森然这么多次,她不由得自嘲地笑了。或许是太过疲惫,或许是不想再逃避,又或许是想要彻底地做一个了断,她朝叶森然走了过去。凝视着一步步地朝自己走过来的宁念稚,叶森然心里很是意外,毕竟,她之前每次看到他都恨不得瞬间从她的面前消失。他好整以暇地盯着神情复杂地走了过来的宁念稚。在叶森然面前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