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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1 / 1)

他,像是想说点什么。他的眸子沾着一层暖光的路灯光,显得温柔而英俊。但他顿了顿,最终只是说:“我很抱歉。”对于那个吻。“没事。”岑年坐到了一边,他闭上眼睛,笑了笑。他无法克制地一遍又一遍回想,那一吻终了时,傅燃低声缱绻呢喃出的那句话,带着庆幸,带着劫后余生的惊喜,像是最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了。他说,还好,你还在。如果傅燃不是把他认错了,又能是因为什么岑年眼神黯了黯。一时车内没有人再说话。灯光一点点透进来,岑年闭着眼睛,觉得累极了。一直到下车时,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他们没并排走。岑年走的稍稍落后了一点,他一步一步地跟在傅燃后面,进了酒店。酒店人本就不多,更不要说这个时间点。上电梯时,傅燃已经不知拐去了哪儿,岑年自己走到门前,看着门把手,却不想推开。一股浓浓的倦怠从脊背上慢慢爬上来。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对看待傅燃。他吸了吸鼻子,感到一股巨大的茫然。傅燃有喜欢的人了。上辈子这个时候,应该也是有的,但他却一直不知道。也许他从重生起,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错误的。他不该不知悔改地再靠近傅燃。重生是为了改变过去的结果,但是他的重生,却简直是在重蹈覆辙。一股浓浓的无力感涌上来,岑年看着门把手,有点难受。突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轻碰了碰他的脸。岑年一愣。碰在他脸上的是一杯热可可。岑年看向拿着纸杯的人。走廊的灯光并不强,傅燃背着光,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他过于温柔的眼睛。他垂眸注视着岑年,温和地说:“我们聊聊”酒店有个天台。闷热的夏天,呆在室外原本是场折磨。但是到了半夜,温度降了下来,在天台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风,竟然还挺舒服。s市发展的不快,酒店周边没什么高大的建筑,在天台上抬头一看,是一整片灿烂的星空。天台边缘是玻璃围栏,下面是星罗棋布的城市灯火,旁边摆着两张椅子,供客人休息的。岑年和傅燃在椅子上坐下。岑年捧着热可可,喝了一口,眯了眯眼睛。说实话,在刚刚经历过那么剧烈的情绪波动后,这么一口下去,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你把手垫一下。”傅燃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岑年。岑年的左手石膏已经拆了,换成了绷带,但一直垂着还是会有些痛。岑点了点头。傅燃手里拿着一罐咖啡他现在反而不挑剔了,速溶咖啡也喝。傅燃想了想,说:“岑年,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所见到的那样。”岑年的手指被热可可温着,已经一点点回暖了。他仰头看了一眼星空,问:“是吗”“你看过大力水手吗我小的时候,”傅燃也仰着头,笑了笑,“曾经以为,人只要吃了菠菜,就真的能变得力大无穷。”傅燃怎么突然说这个岑年啼笑皆非,他问:“然后呢”“我小学的时候很喜欢吃菠菜,”傅燃无奈地笑了笑,“但一直都没能变得力大无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轻声说:“我们都会被所见、所听、所感的事物所迷惑,但其实,有时候,你看到的只是很小的一个角落。”“嗯。”岑年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他不知傅燃说这些的用意何在。而且,傅燃这个比喻举的有点不那么高明,岑年甚至有点想笑。但岑年心头还盘桓着另一个问题。他看着傅燃时,想要知道答案的心情越来越急迫。最后,他向自己妥协了。“前辈。”岑年犹豫了一下,说,“我可以问个问题吗”“嗯”“你有喜欢的人吗”岑年认真的问。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他甚至想不到要如何做铺垫,只能这样单刀直入。傅燃沉默。星光很软,静静的点缀在天台的地面上,岑年看着傅燃,不由地有点紧张。半晌后,傅燃坐直了身体,直视着岑年,说:“有。”他很郑重,不带一点开玩笑的意思。而傅燃向来也是不会拿感情的问题开玩笑的。岑年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片刻后,他低下头,笑了笑,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前”“岑年。”傅燃打断了他,“我刚刚同你接吻时,想的是你,大脑里也全是你。”他坦率地说。岑年一怔。他有点张口结舌地看着傅燃,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想了想,问:“前辈,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傅燃温和地直视着岑年,意有所指道:“是的,这并不违背我的情感观。那个吻冒犯了你,我很抱歉。”岑年睁了睁眼睛。不违背他的情感观可是傅燃并不是那样的人。傅燃不仅不滥情,甚至还有点情感洁癖。就他所他认识了傅燃这么多年,不至于看错的。岑年一头雾水。傅燃定定地注视着岑年,像是在探究什么。半晌后,看岑年疑惑的表情,傅燃显得有些气馁了。他摸了摸岑年的头,笑着无奈地低声说:“你以后会懂的。”简直像在哄小孩。“”两人没再就这么问题过多讨论点什么。岑年想再细问,却又觉得似乎并不合适。而比起这个,他有更想知道的事情。岑年想了想,轻声问:“前辈,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他是个”傅燃斟酌了一下,他眼里浮现一丝笑意:“是个看着很乖,其实挺叛逆的小孩儿。”岑年哦了一声。在说到喜欢的人时,傅燃的神情柔软的不可思议,简直像是变了个人。岑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泛着酸味儿的气泡不停往外冒。他说:“她很叛逆”岑年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打着耳洞、画着烟熏妆的小姑娘。哦,懂了,非主流。“嗯。”傅燃意味深长地看着岑年,笑着说:“他在我面前挺乖的,一转身就露出了真面目。不过他似乎以为自己装的很好。”岑年挑眉。他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白天穿校服戴眼镜、晚上喝酒泡吧画烟熏妆的小姑娘。哦,表里不一。“他怕黑。”傅燃说。岑年点头。胆小。“他的肠胃不大好,喝牛奶会不舒服。”傅燃又说。岑年嗤笑。娇气。傅燃的视线温柔地落在岑年上,像漫天的星光跨越千里,轻软地落在此处。他不再说话了,只静静地看着岑年。“嗯”岑年喝了口热可可,抬起头时,才发现傅燃不再往下说了,“前辈”“他很好,好到让人不得不喜欢。”傅燃闭上眼睛,笑了笑,低声说:“但他不属于我。”“”岑年一怔。他转念一想,是了。如果傅燃早早的同他喜欢的人修成正果,就没有后来的许多事情了。他心里咕嘟嘟冒着泛酸的泡泡,却还不能对任何人说。对着这样的傅燃,他生不起气来。“不属于前辈”岑年低低的问。他有点累了。或者说,他打从心底里抗拒着,去听傅燃用这种语气,提起一个人。疲惫感从触碰着热可可的指尖涌起,向四肢百骸蔓延。“嗯。”说完这句,傅燃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自己的手腕。那上面有几个很淡的浅粉色圆孔疤痕。因为过去了许久,颜色已经淡的看不大出来了。但是它们一直在。“以前,我错过了他很多年,”傅燃低低地说,“还差点永远错过了他。”“我不想”突然,岑年的身体歪了歪,整个人靠在了傅燃怀里。傅燃一怔。他看了看岑年,哭笑不得地发现,岑年竟然维持着坐姿,睡着了。是真睡。岑年睡着的时候,表情总是显得很不高兴。他睡着时不会笑,眉头微微蹙着,像是时常有种不安全感,又像是对一切都苦大仇深,倔强的可以。这与岑年平日里所展现的模样不同。也正因为如此,每次岑年装睡,他都能发现。但傅燃觉得,睡着时的很可爱,可爱极了。让人简直想傅燃把岑年打横抱起来,特意注意着,没压到岑年受伤的手。出乎意料的。在被傅燃完全抱在怀里后,岑年的眉头舒展开了,紧紧抿着的唇角也放平,像是结束了一个噩梦,进入了一场很甜的美梦里。他无意识地在傅燃怀里蹭了蹭。傅燃笑了笑,在岑年额头轻轻一吻。他低声说:“岑年,晚安,好梦。”“还有”“那个人,是你。”这句话没有被任何人听到,它静静地散在八月天台的空气里。夜风温柔地抚过,像一支悦耳的歌,在两人身边打了个转,又吹向更远的地方。2b市。江绪摘下防护眼镜,脱下白大褂,走出了实验室。一个人亦步亦趋地跟上来,搓了搓手,问:“江博士,怎么样”江绪摇了摇头:“不行。”那人脸色一黑。“张经理,放射性严重超标,”江绪拿起纸巾擦了擦手,面无表情道,“这种药是不可能上市的。”“江博士,”张经理悄悄推给江绪一张卡,说,“这样吧,你给句话,我们这边转让百分之一的股份给你,行不行”百分之一的股份,的确是很诱人的条件了。毕竟这家公司还有些底子,规模不小,国内接近半成的抗癌新药都出自这家制药厂。江绪瞥他一眼,接过了卡。张经理眼中闪过一丝狂喜:“江博士,识时务者为俊杰,那咱们以后合作愉”他的快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见江绪握着那张卡轻轻一用力,卡从中间断成了两半。“”张经理面色铁青。“江绪,你别给脸不要脸了。”张经理小声说。江绪笑了笑。“要上市可以啊。”“要么换原料、降低放射性,除此之外”“我们可以提供注射药物后、二十年内无异常反应的样本个体。”王经理急急地说。江绪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样本个体”他刚想说什么,摆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江绪听着铃声,怔了怔,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接起电话。岑年做了个梦。一开始还挺暖的,像是冬天时坐在壁炉旁边,那股温暖围绕着他,舒服极了。但是从某一个时间点起,那热源远去了。他想喊,在梦里却喊不出声。只得作罢。梦境里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他在梦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了身边宾客来来往往,无数陌生的面孔在对他举杯轻笑,祝他生日快乐。这个梦境的内容,是他二十六岁那年的生日。岑年一怔。他的生日是在冬天。他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在这么一个冬天难产去世当然,这是别人说的,实际上如何没有人知晓。自他懂事以来,岑家夫妇就是他名义上的父母,虽然,除了钱,他们没尽到任何一点抚养的义务。岑年是李阿姨带大的,在他十几岁时,他能感受到,岑家人对他的态度已经很敷衍了。以至于他回了家,岑家夫妇、岑越全都拿他当透明人,连管家都不会称他一声少爷。只当他是岑家的一条狗。上辈子的岑年还没看开,被他所认为的家人如此对待,还是会伤心、甚至偶尔躲在被窝里哭。而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他高一的寒假。那天,他同魏衍约好了出去上网,他睡过头了,魏衍急性子,直接来岑家找他。他至今都记得,岑夫人看见魏衍那一刹那惊喜的表情。她拍了拍岑年,整整一年来,头一次对岑年如此热络。她说:“哎哟,魏衍我家岑年调皮不懂事,多亏了你照拂着,帮我和他爸爸省了不少事儿。”好像她真的很用心照拂过岑年一样。自那以后,岑家对岑年的态度再次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给他打钱自不必说,除此之外,岑年的每次生日都会大办特办,宴请宾客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宴请魏家的人。总之,岑年的二十六岁生日,照例是大宴了天下。当时他已经出道了几年,也有几部作品,算个十八线艺人了。所以,他生日那天,还是有些狗仔蹲点的。他提前一个月给傅燃发了请柬,又提前半个月去找他、厚着脸皮同他讨要了礼物。但是,生日那天,傅燃没有来。岑年站在门口迎宾,笑的脸都要僵了,他时不时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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