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蒋陶看电视的程云天也抬眸看了一眼,随后又接着看电视。“是,薛家说他们有一个孩子也是在两岁时丢了,名字也叫薛雅娴,跟我被养父母领回家的时候算是吻合吧。他们起初怀疑是因为名字一样,就想着找找看看,没想到时间方面还对上了,有想要认回来的想法。但是我拒绝了。”顾远揉了揉眉心,还是觉得震惊:“不想认吗”“不想。”两个字薛雅娴说的很干脆,很坚决。“薛家那个太太很明显就不喜欢我,对我有敌意,就感觉不到那种亲切感,跟老爷子与薛家那位先生的带来的感觉明显不一样。我想着她会不会薛家那位先生的第二位妻子,然后薛家先生丢的那位女儿是原配的孩子所以才这么有敌意”“再者啊,我现在生活挺好的,不想那么折腾,而且谁知道是不是呢,但不管是还是不是,我都不想面对。就算是做了亲子鉴定之后,不是他们的女儿,但我心里面也对我养父母很愧疚,人家养了我这么多年,养的好好的,我却背着人家去找亲生父母,就心里很难受。就是不想认。”“而且啊,就算是薛家那位太太是原配,就算是我真的是她的女儿,我对她应该敬有生育之恩,但我也做不到,可能就不孝顺一次了,就没办法面对她。怎么说呢,就是心里面有怨吧。”顾远一时也不晓得要说些什么,见不了面,就只能用言语安抚着:“不想认也不碍事,他们也没办法强求你,你也别多想。薛家那位太太既然对你有敌意,那你也不用多想,生育之恩什么的,也别觉得自己不孝顺,这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儿好好待养父母,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就好了,至于别的,说让你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肯定不现实,就尽力的别多想,过好眼下的每一天就好了。”薛雅娴担忧:“我是有点担心,他们会不会在找到我养父母家里面说起这件事啊我爸做手术之后,身体也一直不太好,我妈也就只是个母亲是个女人,他们都拿我当亲女儿看,我同样也是把他们当亲生父母。要是他们上门说了这件事,让我爸妈说服我去跟他们做亲子鉴定,可怎么办那我爸妈岂不是更受打击了。”顾远温声问:“他们要是这样做了,你觉得你会去吗就算是你是他们家丢的孩子,你会认吗”“不会,他们背着我这么做,我肯定不会愿意跟他们相处。”“那不就得了。他们都是商人,精明着呢,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明白,自然不会这样做。”“别多想了。”顾远又安慰一句,随后便压低了声音,“有这胡思乱想的时间,要不多想想我”饶是压低了嗓音,屋内两个人还是听的清清楚楚,蒋陶抿唇笑了笑,程云天一副“顾远好不要脸的”的表情,鄙视着他,而后又在蒋陶脸颊上亲了下,继续看着电视。男人刻意压低的嗓音,低沉磁性,听的薛雅娴内心轻颤,咬了咬唇,轻嗯一声后,又道:“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这边没事了,也没多么心慌了。”两人相处过程中,薛雅娴性子比较冷,慢热,比较内向,举止动作都比较内敛,会害羞,因此她在这么匆匆一说之后,顾远也就了然了,低低笑了几声,便道:“早点休息。”“嗯,晚安。”“晚安。”挂断电话之后,顾远装了手机,便若有所思地问:“薛家在早些时候也丢过一个女儿”他之所以说“也”,是因为程云天的妹妹在小时候就丢过,所以想着,程云天会知道些什么。可事实上程云天摇摇头:“不知道。”他妹妹丢的那个时候,也是一二十年前,那时候,谁知道薛家啊。程云天又问:“那现在薛家是怀疑薛医生是他们的女儿”“是。”顾远点点头,又道:“但她不愿意回去,亲子鉴定都不愿意做,觉得那样做对养父母不太公平。还说薛家的那位太太,就是如果雅娴是薛家的孩子了,就是她母亲的那位,对她有敌意。”“有敌意”蒋陶反问一句,瞬间脑补了各种小说情节中的常有套路。“对。”“会不会不是原配一般后妈都对原配生的孩子不太好,觉得会威胁到自己孩子的地位。而且薛家还那么大一间公司,当后妈的,肯定怕原配的孩子得到的财产多。”像这种,程云天在没来当兵之前,也听的多了,因此听见说有敌意,便就这么想了。“谁知道呢对薛家不了解。”顾远的确不了解,他们全家从军,对商场上的一切,一窍不通。“我找人帮你问问。”程云天对薛家也不是很了解,他在家里面成立公司之后没多久他便来当兵,对商场上的事也有好几年没接触了,就更别提每个家族里面的那些二三事了。见他打电话,蒋陶便暂停了电视,活动了活动脖子,程云天又抬手轻轻揉着她后脑勺位置,引得蒋陶阵阵痒,她便躲开,下床去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手机正好响起,她走过去看了眼,是赫敬贤打过来的电话,便直接接通,就听到那边不悦质问:“通讯方面恢复了都不联系我,要不是晴晴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可真够意思”“忘了。”蒋陶回一句,又故意气赫敬贤般的笑了笑。赫敬贤成功被气到:“亏我当初还跋山涉水的去看你”蒋陶再次一笑,便问:“最近怎么样”“特别好”赫敬贤颇为孩子气说,又问:“我要去国外,你要不要什么化妆品护肤品,我可以帮你带。子晴这才有点反常,以前我出国都让我带这个带那个,这次竟然不要了。”“你是存心气我的吗我在部队里怎么用”这人很明显记仇,她刚刚气他,他现在反过来气她。赫敬贤在那边得意地笑了笑,蒋陶翻了个白眼,想了想,报了个护肤品的名字,说:“你帮我带一套好了。不对,两套,你帮我带两套。”“你也有点反常,在部队你用这个干什么”“你帮我带就行了,问这么多干什么”她是要送人的,一套是给老妈的,另外一套是要送给程云天的母亲的。正好赶上赫敬贤这次去,而她也不晓得要什么时候去程云天家里面,那就先预备着,也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知道了知道了,就这样,我该登机了,不跟你说了。”“好,就这样。”蒋陶话音落,那边电话挂断,也让她忘了问他一句,晴晴是怎么了。、220:收到集合通知一更翌日。蒋陶在吃过早饭后,便就回了自己病房,马上就要出院,也不用输液,就等着医生来查房问问目前情况就好。躺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医生进来,问了几个问题又看了看最近的检查报告,便告诉她今天就可以出院。蒋陶了然,道过谢将医生送出门之后,就去楼上找程云天了。他已经在医院住了近十天,伤口在当时进医院的时候就已经缝合,右腿也已经可以下地,慢慢走着。蒋陶进房间的时候程云天正慢慢走着,看见她上来,便停下脚步,也得知她最近不用输液,便问她的情况:“医生查房怎么说”蒋陶看他一眼,情绪略微低落:“医生说今天就可以出院。”程云天呼吸停了一下,没想到这么突然:“医生说过了”闻言,蒋陶不禁觉得好笑,“不然呢”他还是一时接受不了,“脑袋都好了没什么问题了”“没了,医生都检查过了。”程云天脸色颇为一言难尽,蒋陶看着又笑了笑,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我得空会过来看你的,又不是不来看你了。”“我知道。”就是太突然了,他都还没做好准备。“嗡嗡嗡”蒋陶还准备说些什么,手中拿着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她看了眼,是陌生号码,倒也没多想,就接听。“蒋陶”她口中的“你好”还没说出来,那边显得严肃压迫像是点名语气的嗓音便传过来,她下意识地出口:“到”等话音落,便就有些尴尬了。紧接着,那边便自我介绍了,“我是海军陆战团副团长林丛。”“林团长好。”蒋陶更是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神情严肃地唤了声。“你现在怎么样养好身子了吗”林丛就算是关心着人,嗓音也没有半点的缓和,直板,硬邦邦的。“好了,今天就可以出院。”蒋陶规矩回答。而对于她最近身体不太好的这消息,身为副团长的林丛是怎么知道的,蒋陶虽然诧异,倒也并不好奇。随意想想,又问那边:“林团长有什么指示”“4月29日早八点,西北军区大门前等着,有人去接你,要前往海军陆战团。”闻言,蒋陶看了眼程云天,只得应下:“是林团长”电话很快挂断,蒋陶慢慢收回手机,再次看了眼眼前的男人,往前走了一步,张开双臂环上男人的腰身,将脸贴在他胸口处,声音低低的,有些不舍:“我29号就要回去集合了,可能今天就要出发回去。”刚才也没这般难过啊。刚才兴许心里想着晚上还可以过来看看他,两人见见面,可这一通电话打来后哪还有机会尤其回去之后,两人也不知道哪猴年马月才能见上一面。程云天用左边胳膊半环着她腰身,垂眸看她,明知故问:“刚才电话里说的”蒋陶在他胸口上下蹭了蹭,算是点头,又闷声嗯了一声。见状,程云天也低低叹了口气。若说刚才他还可以说服蒋陶在让她在医院多待几天。可现在完全不行了,命令已出,肯定要走。蒋陶沉默着想了会儿,又仰头看他,“我等到了之后,看有没有能玩手机的时候,要是可以的话,就偷偷给你视频。”听她这么说,程云天心里舒坦又无奈,“傻不傻陶陶。你偷偷玩手机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的,都安装的有网络监控。别这样,不然的话你会被罚。到了之后就好好训练,专心一点,不用总想着我,等有机会了,公开让你们拿着手机的时候,你再给我打电话。”说实话,蒋陶是忘了这一茬,尴尬笑了笑,“那我等有机会了,就给你打电话。”“好。”内心踏实片刻后,蒋陶又担忧:“那万一你到时候出院了,你不还要去灾区吗万一你所在的地方通讯还没修好怎么办”程云天在她额头上亲了下,柔声安抚道:“不用担心,会联系上的。我这胳膊受着伤,又不能动,灾区肯定是不能去了,等医生批准可以出院之后,我估计也要回西北了。”“真的呀”“不然呢”“那我就放心了。”他也回西北的话,还愁联系不上吗蒋陶从他怀里退出来,就又听到他问:“那你怎么回去林团长说了吗”“没说。”提及这个,蒋陶又为难了。她现在在川省,因为地震,交通方面可能也就是只能开车回去,像火车飞机那些肯定是已经停了。林团长也未说明,是让她自己想办法。她有什么办法,只剩今明两天了,该怎么办她一脸的为难程云天都看在眼里,抬手揉了揉她脑袋,“我想办法,今晚上顾远还要过来问薛家的事,到时候问问他,看有没有回西北的车,只要能到西北,即便不是去安京,那你到时候坐个大巴,火车高铁都能回去,对不对”蒋陶拧着的眉舒展开来,点了一下头。程云天搁置在她脑袋上的手便往下移,擒住她下巴微微抬起,便封上她双唇。突如其来的,蒋陶始料未及,险些没站稳又下意识地抱上他腰身,程云天也顺势搂上她的腰身,吻得更激烈了,不舍的情绪又再次迸发出来,颇有种将蒋陶吞入腹中的架势。过了许久,还是蒋陶第n次推他的时候,程云天才松开她,将下巴搁置在她肩膀处,重重喘息着,蒋陶微微偏头,也声音低低的喘着气。感觉到嘴唇又肿了,不仅肿还有点疼,舌根也一样,他刚才吻得凶的时候,发起狠来,他那舌尖都勾的她舌根发麻发疼。好一会儿,耳边喘息声小了许多之后,密密麻麻的湿吻又落在耳边,蒋陶觉得痒,便往后面慢慢缩着,可程云天还不依不饶的,蒋陶没办法,只得仰头看他,便注意到他神情专注又温柔,紧接着吻又落在她脸颊边,蒋陶无奈,抬手捂上他嘴唇,“这是医院,你注意点影响。”程云天又在她手心吻了一下,蒋陶收回手来,男人便低哑着嗓音道:“不想让你回去。”很不舍的语气。一瞬间也就勾起了她内心的不舍情绪,又抱上男人的腰身,“我也不想,但是军令不能违抗,只能服从。”程云天都懂,就是不想与她分开。先前在新兵连分开的时候,两人还没在一起,两人又是几乎天天都待在一块过了三个月,他那时候也不舍得分开,但是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真正到了分开的时候,心里也难受,不过好在,在新兵连一结束,他回到他那里,便就开始忙碌起来,因此并不会像现在这样心里堵。他现在受伤,每天躺在病床上,又没有事情做,那些子不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