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壁纸与当时他见到的那美女一样,都是长发飘飘。有些不同的是,当时壁纸上的女孩虽是微微一笑,但笑容也是很有感染力的。而在一号,他见到的是,那女孩脸色淡淡,眉眼间有着冷淡和疏离。可饶是这样,他还是认出来了。只因为:每年招新兵,也招女兵,女兵虽然多,但长相出众的很少,尤其像她那样长相更为惹眼的就算是几乎没有了,因此,这一批女兵突然出现了一位她之后,他便专注地多看了几眼,因为这,便帮助他一眼认出来了。没错,他就是那位给程云天送手机时,不小心看了他手机壁纸的老兵。连长难道有女朋友不然的话,怎么会在手机屏幕上设人家的照片为壁纸而且,他抱着人家,脸上焦急的神情,也是丝毫没有隐匿一星半点儿的。但若是女朋友的话,为什么人家在来的第一天,脸上笑容消失,并且看起来冷淡疏离的,是很不高兴的模样难道是因为要剪头发但是他觉得不是因为剪头发思绪收不住了,他觉得他此时需要连长过来一个眼神把他摄的收回思绪了。难道是因为人家不想来部队,连长强迫人来的吗这个也有可能。正值年华的姑娘,本应该在外面社会中享受着青春带来的美好,却被硬生生的要求来参军,谁会愿意连长这也太强势霸道了。怪不得人家来部队不高兴。再说,连长只在新兵连待三个月,那人家姑娘在三个月过后也要下连了,那到时候他们两个怎么办想不通。但是好像也能理解。连长女朋友看着那么漂亮,连长又在部队中可能十天半个月,也可能更长的时间才能回去一次与她相处。若是时间短了还好说,但若是时间一长,人家姑娘肯定有怨言,一旦有了怨言,两人的这恋情,也差不多走到尽头了。所以,没有待在身边,连长肯定会不放心吧再者,连长长得也是十分惹人注目吸引女兵的,那么也很有可能是那姑娘不放心连长,才追到部队来的。那这么想的话,又绕到原来的那个问题上了,既然是自愿来的,为什么不高兴啊不想了,在想下去,脑袋要炸了老兵看了一眼医务室方向,用力甩了甩脑袋,走远了。医务室里。程云天站在诊室门口揉了揉眉心,目光又锁在紧闭的诊室门口。眸底的担忧与紧张,已经满的就要溢出来了。蒋陶很瘦。抱在身上,没什么重量,能明显地感觉到她身上的骨头,硌的他胳膊疼。单单是看脸他是看不出来瘦的,也就只有抱在怀里面,会感觉到。一直这么瘦还是失恋了之后,才变得这么瘦的四年没见面,唯独也就看过照片。但,只是单单的看照片的话,没有看到真人,就很难判断出,是不是一直这么瘦若是一直这么瘦,他心里好像还好受一点。但若是后者,是因为失恋瘦的,那他心里便是一团郁气凝结,难以消散。抬手又重重地按了按眉心,“啪嗒”一声,诊室门开了,他敛去脸上异样的神情,换上一副上级对下级该有的关心的模样,公式化地问:“人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晕倒”军医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声音温和地说:“来了例假,痛经,还有点中暑迹象,才导致的暂时晕倒。已经给输上液了,应该很快醒来。”闻言,程云天耳根微红,“输液之后醒来,还会继续疼吗”军医摇头,仍旧用温和的说:“说不准,个人体质不一样。不过既然要预防痛经的话,最好是喝点红糖水。”“不过,我们这没商店也买不到,厨房可能也不会备这些东西,想喝红糖水,得有红糖啊,这个还满足不了。”程云天垂在两侧的手微微地蜷了蜷,略微想了想,说道:“麻烦照看好她。”“会的,这是我的职责。”程云天转身出了诊室,一边往自己办公室走,一边在脑海里面搜索着,附近哪里有商店。五分钟后,一辆军车驶出新兵连,车速极快,带起一阵强风,强风刮起地上尘土,在空中飘了一阵,又慢悠悠地飘落在地。新兵刚开始训练,训练任务还算轻,训练量比较小,因此,医务室还比较清闲,但在九月七号这天,短短一会儿,医务室进进出出四五个人,但基本上没军医薛雅娴的什么事。因为,来的几个人都是看里面躺在那位还没有醒来的女兵。在前面四位都相继离开的时候,一排二班的班长李莉也跟着来了,薛雅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看着面前的医书。“蒋陶严重吗”李莉只要不是与自己的兵说话,那么脸色与声音都是温和的。“你觉得呢”薛雅娴有点不客气地反问一句,抬眸看她,又说:“大家都是女人,都清楚来了例假之后,肚子会有多疼。也可能李班长来例假不疼,所以体会不到痛经会疼到什么地步,但是现在人家都疼的晕倒了,你觉得严重吗”、027:女朋友啊,现在不是她看谁不顺眼,自然说话也会阴阳怪气的。所以说,薛雅娴看李莉不顺眼。刚来新兵连,她与一众班长排长打招呼时,大家都是脸上带笑,很是亲近。当然也有的虽然不笑,但是也能看出来,人家本就是不苟言笑的人,即便是这样,也不会让人感觉讨厌。但李莉就不一样了。也并不是说“你以为你算哪根葱啊,人家见了你就要笑”之类的,而是说,李莉是冷漠过分,神色间又带着些高傲,又冷又傲,像是打从心底里看不起任何人和这个地方一样。因此,在和她简单的打了招呼之后,薛雅娴收获了她的一张黑脸后开始,就对她心生不欢喜,慢慢地,随着后来几次的碰面,对她这个人也就看不顺眼了。“在战争中,敌人不会管这些。”李莉将她对蒋陶说的那一套,又说给薛雅娴听。薛雅娴抬眸看她,声音没有了温和:“这不就好了,那就不用问什么严重不严重的我们站的角度不一样,看待的任何自然也是不一样的。在战争中,若是一个人受伤身体不舒服,军医会让ta停下来,给ta检查,然后让ta停止一切行动是为了ta的身体着想。而站在你们这些人的角度来看,就会认为敌人才不会管这些,所以受伤身体不舒服什么的,就会认为是士兵娇气。”李莉抿了一下唇,刚想反驳点什么,诊室门再一次推开,程云天手拎着袋子走进来,看了一眼李莉站在这儿,拧了一下眉,没理她。他脸上对她不悦的神情不用细看,就能轻易地看出来,但李莉还是开口打了招呼:“连长。”程云天嗯一声,不在多说。连长不想看见自己的表情就挂在脸上,她也是有眼色的人,自然看得见,在这里也没有多待,便朝他们说了一声,离开了医务室。李莉离开,程云天将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在桌面上,将里面的红糖掏出来,“我不知道水和红糖应该放多少合适,麻烦你了。”“不麻烦。”薛雅娴微愣,接过红糖,拿了一次性杯子,走到保温瓶前。军区通常都建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所以说,找个商店可以用“比登天还难”来形容。而连长就用了这半个小时左右就将红糖买回来了,这车速得开的多快换言之,一个普通女兵来了例假,就让他会这么着急薛雅娴用眼睛余光看了一眼程云天。他脸上担心情绪极力克制着,尽量平淡的让人察觉不出什么异样,但眸底的情绪却掩藏不住。焦急的,担忧的,关心的,悉数都有。而且,那种担心与关心,不是上级对下级有的简单的对待,而是情侣之间,有着微妙的情愫在中间萦绕着的莫名异样的担心和紧张。再说,用了半个小时,为一名女兵买红糖水,不就是很不正常了吗他与那姑娘,什么关系啊不是都说,这个连长单身吗蒋、陶。是什么人啊还跟西北军区的副首长一个姓“还是我来吧,你教我放多少红糖,兑多少水。”一道低沉男音将她思绪打断。这种事情并不是一时的,而且以后他还是要给她做这些事的,所以说,得事先掌握这些,等到了时候,也就不会什么都不懂了。薛雅娴一愣,木讷地将手中一次性杯子递给他,然后将红糖撕开了一个口,倒进一次性杯子里面大约有两三毫米那么深了,薛雅娴停下,语气里面有着些微的艳羡:“也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一次性杯子就是放这么多红糖,然后加满水就行。若是别的杯子,在两项上面,同时加量就好。”程云天神色认真地看了一眼被子里面,心里大概有个数了,然后这才倒了热水,轻轻地左右晃了晃,让其化开。“你女朋友啊”薛雅娴看着他的神色,惊奇一瞬,然后用着平常聊天的语气,随口问道。听闻,程云天静了一秒,说:“还不是。”“还不是”薛雅娴挑了一下眉,惊讶地反问。这句话暗藏的意思可就多了。也就是说,现在不是,以后会是。也还在说,他喜欢里面的那位女兵。程云天目光定定地看她一眼,眼睛幽深不见底,似是审视。薛雅娴被他这目光看的一愣,随即扑哧一笑,“别多想,随口一问,只是好奇罢了。谁让你在新兵连里面,传言是单身呢。”男人音调沉沉地嗯一声,顺手捞了一把椅子坐下,垂眸似乎是在想事情。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不管薛雅娴就是纯属好奇问问也好,还是说真的有其他的想法,那他都得把话说到。他这人就是这样,从小受到家庭坏境影响,所以当谁问的比较多的时候,或许人家是一个好人,是一个普通人,是一个掀不起什么大浪的人就只是随口问问而已的人,但他也时常将人看的会坏几分,并且对此提高足够的警惕和戒备,同时,想到后面无数可能,然后在那些可能还没有发生时,就先给人警告和提醒就像这次,虽然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是一听就能听出来,还有其他意思。虽然现在还不是女朋友,但他心上有她,便就会护着蒋陶。红糖水已经冲好,程云天又站起身来,从桌面上端起杯子握在手里面,然后又随手拎起了桌上刚才进来时带来的袋子,进了诊室里面,同时,随手将门关上。刚坐在办公桌前面的薛雅娴:“”明明他们还不是情侣,明明没有在她面前秀恩爱,明明人家都还什么都没做,那为什么她心生一种虐到单身狗的心痛了医书也不想看了,她想静静。薛雅娴起身出了医务室,站在遮阳处,抬头看着蓝天白云。今天天真好。白云像是撕碎了的棉絮一样,这一块儿那一块儿的分布在蓝色天空的映布下,组合成各种形状。阳光好像也没有那么刺眼了,最起码能够直视看它了“你好。”边上一道轻柔女声传来,打断了薛雅娴这么一会儿短暂的文艺思想。------题外话------早上好脑袋要炸、028:心生留恋,不舍放开“你好。”薛雅娴看她,同样回了一声。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女兵刚才和另外一个同伴一块来过了吧但她们两个来了之后,去看蒋陶用了还没五秒时间,就出来了。她记得她当时还在诧异,她们怎么看人这么快而现在,面前的女兵姿态端的十分礼貌,嗓音温柔甜腻:“我想问一下,程连长在里面吗”做作过头,柔柔弱弱的,在部队里面能成什么气候薛雅娴不动声色地打量完她,又觉得这样想好像不太好,有点没有礼貌,便收了目光,脑海里面过了一遍她问的问题,目光又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随即一笑,“程连长的行踪,我当军医的,怎么会知道”说不定这时候那姑娘已经醒来了,然后看见程连长握着一杯红糖水在照顾着她,接着那姑娘忽然感动,程连长见气氛正好,突然表白,然后两人在一起。可能目前正在你侬我侬的,那肯定是不愿意有人打扰。那她就当个好人,帮他们挡一下好了。要是两人没在一起,那这个时候,就更不能有人打扰了。“那我能进去看看吗”白思涵脸色微变,有抹失望划过。“诊室我刚消了毒,消毒水的味道有点重,不易进人。”这理由一出,薛雅娴自己都想咬掉自己舌头了。这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在掩藏着什么,有种“解释就是掩饰”的感觉。而且,蒋陶还在里面,她怎么可能会消毒但愿她听不出什么端倪吧。薛雅娴脸色平静地看了一眼那女兵,静待下文。“那打扰了,再见。”白思涵此时心里想的满是程云天,自然是没有细想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