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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7(1 / 1)

翻滚,被石头堪堪拦下,才抬眼去看来人。上一回宋立言这样出现,是与她为敌,而这一回,他是径直冲着那灰狼去的,落地便祭出灭灵鼎横于他头顶,灭妖阵大开。灰狼对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实在始料不及,退后好几步才站稳,他看了看阵中的血玉,才恍然明白,摇头嘟囔:“追思可真是个令人讨厌的法术。”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他也笃定了后头的人追不到这里来,谁曾想到底是漏算了一个宋立言,功亏一篑。“常硕内丹在哪里”宋立言提着剑朝他一步步走来,气势逼人。灰狼也不躲,古怪地笑了笑,道:“我既是带走了,就断没有再送还给你的道理,问这话岂不多余不过大人,勾水的内丹可比常硕的厉害得多,只消将这蛇女肚子刨开,就能将钥匙和匣子一并拿到手,您不想试试”獬豸剑的白光微闪,眨眼间便空中留下一道划痕。痕之落处,狼妖似幻影一般被切成两半,风一吹就卷成两股黑色妖气,蜿蜒逃散。宋立言伸手抓了一缕黑气,放在指尖轻捻,神情甚是严肃。后头的美人蛇大大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终于得救了,踉跄着打算站起来。然而,她还没站稳,泛着白光的獬豸剑就横到了她的脖子前头。“你做什么”美人蛇愕然。宋立言看她的眼神与看狼妖无异,漠然道:“禁地里救你,不过是因为你有事没交代完,还不能死。眼下救你,却是因为勾水的内丹不能落在别人手里。狼妖已退,你得随我走一趟。”“”还以为他突发了善心,亦或是被小狐狸感化,开始善待妖怪了,没想到一切都是有所图谋。这人还是同以前一样,残忍恐怖,半点慈悲也没有。美人蛇有点恼,想起多年以前的腥风血雨,怨气也涌了上来,蛇身半立,打算做最后的顽抗。她想过了,山谷里其余的蛇妖已经陆续下山,她只要再坚持一会儿,那说不定没给她多想的功夫,黄符“呲”地一声在空中燃起,化出一张千机网,兜头朝她罩下。美人蛇慌忙祭出自身一半的修为去挡,本想好歹能挡出一丝喘息之机,谁料那密密麻麻的符网落下来,竟是带着灼热而强劲的法力,硬生生将她掌心的光给劈开了。一声惨啸霎时响彻了半个岐斗。楼似玉正拖着身子行在山脚下,闻声脚步一顿,耳后跟着就起了一层颤栗。她回头看向那郁郁葱葱的山峦,唇上没什么血色,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主子”前头的山路口传来梨花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爪子挠地的飞奔声朝她而来。楼似玉回头,就见一只狐狸冲到她跟前,围着她狂奔了三圈,卷起尘土无数,然后嗷地一声抱住了她的腿脖子。“主子你可吓死我了,一走就是这么多天没消息,我还以为嗷呜呜”又气又急,林梨花也没敢咬她,就咬了她的裙角,眼泪汪汪地抬头看她。轻笑一声,楼似玉道:“我刚传出去的魂音,你来得倒是快。”“能不快吗一路化着原形跑过来的,路上还有傻子企图抓我去扒皮,被我教训了一顿,不然我还能更快”得意地摇了摇尾巴,林梨花又觉得不对,嗅了嗅她身上,爪子直挠地,“您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说来话长,咱们先回去。”俯身摸了摸她的脑袋,楼似玉又看了看她身后,“马车呢”林梨花无辜地动了动耳朵:“什么马车”“我让你来接我,是因为我走不动了。”楼似玉扶额,“你不赶马车来,是想背我回去不成”“可以呀。”梨花当即化大三倍,朝她趴了下来。气极反笑,楼似玉戳了戳她的皮毛:“这么大的狐狸跑进浮玉县,你是逼着县令大人把你收进灭灵鼎啊。罢了,化个人形来扶我一把。”“好嘞”林梨花立马变回客栈厨娘,扛过她的胳膊将她半扶着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碎碎念,“您不在这几日,可把我们担心坏了,客栈里人又多,大家都忙,我也只能托木掌柜去寻您,没想到一直没消息。”“不怪你们,是我大意,着了别人的道。”楼似玉垂眸。断妖符反噬自身妖力,是她自己没察觉才会受那么重的伤。魂魄不全,让裴献赋给压了一头,也是她自作自受。这一番下来,她没什么可抱怨的。“我听鼠族的人说,您是被宋大人带走的。”林梨花咬牙,“可我找去县衙好几回,那个宋洵拦着我不说,还想把我关进大牢。”“这么过分”“可不是么”林梨花气急败坏地告起状来,“好歹是个官差呢,我也没让他察觉身份,他就大呼小叫的,凶死了。”宋洵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面楼似玉护短地想,等她恢复些,定要去找他要个说法。然而,当跨进掌灯客栈大门、看见宋洵那张脸的时候,楼似玉收回了这个想法,眼神复杂地看向林梨花:“你干的”心虚地低头,梨花将她扶去桌边坐下:“我去倒水”说完,飞快地就溜了。宋洵顶着一张满是指甲抓痕的脸,心有戚戚地看向她跑走的方向,确定她不会马上回来,才走到楼似玉跟前抱拳:“掌柜的,大人有吩咐,掌灯客栈开张伊始,来往客人过多,未免生乱,便由在下在此看守。”楼似玉问他:“什么时候给的吩咐”“半个时辰之前。”心里一松,她笑:“大人真厉害。”半个时辰之前能传音吩咐,也就是说他已经脱险,甚至还有余力让人监视她,起码没受什么重伤。“掌柜的”李小二看见她,欣喜地跑来道,“您可算回来了”疲惫至极,楼似玉敷衍地摆了摆手:“有什么事都容后再说,我得先睡上一觉。”“可是掌柜的,这事儿关乎银子。”“银子有什么大不了的”楼似玉冷笑,“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我才发现,钱财都乃身外之物,还是性命最为要紧。”“掌柜的高见”李小二恍然地鼓掌,将帕子往肩上一搭,“那小的这就去将曹老爷家的流水宴给推了。”“哎,等等”一把拽住他的帕子,楼似玉眼眸亮了亮,“流水宴”“是啊,曹老爷六十大寿,要给足三天的排场,一桌二两银子,估摸着得有几百桌。”“接”楼似玉激动地差点跳起来,连声道,“这哪儿能推啊赶紧地安排上,快快快,把账本给我拿来”好笑地看着她,李小二问:“钱财不是身外之物吗”“正因为是身外之物,才要多赚点来傍身呐”楼似玉一打算盘,感觉自个儿的伤都没那么疼了,龇着牙直笑,“能不能当上浮玉县本月纳税最多的客栈,就看这一笔了。”原本还憔悴不堪的一个人,突然就变得熠熠生光,连打算盘珠子的动作都利落得很,完全看不出身上有伤。宋洵忍不住感概,这掌灯客栈里都是奇人啊,有伤人不讲理的,也有要钱不要命的。日头西落,宋立言骑着马回到了浮玉县。他神色有些凝重,连县衙也没回,径直就去了掌灯客栈。原以为楼似玉定是在养伤,谁曾想一踏进她的房间,就见她坐在床上抱着账本傻笑,手指搓着账面上的数目,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放缓步子,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宋洵,后者无奈地朝他摊手。“大人。”看见他来,楼似玉回了神,上下打量他一圈,发现他除了有些疲惫之外,竟是一点新伤也没有。“你居然没逃,倒也是让我意外。”抬步朝她走过去,宋立言不解,“不怕我抓你”楼似玉耸肩:“奴家自问无罪,有什么好逃的再者,逃得了掌柜也逃不了客栈,奴家更愿意与大人好生谈谈。”看她这不慌不忙的样子,似是早已准备妥当。宋立言让宋洵下去,关上门转身问:“你的妖法,可伤过无辜百姓”“没有。”楼似玉答得飞快,眼神坦荡,“奴家连在人前显露妖法自保都不敢,又如何会用妖法伤人”心里吊着的东西松落了下去,宋立言拿了凳子在她床边坐下,又问:“那灭灵鼎和石敢当是不是你故意让我发现的““是。”“为何”“灭灵鼎是上清司之物,奴家寻了很多年才终于将它找回来,理应物归原主。”楼似玉眨眼,“至于石敢当里的东西,不也正是大人想寻的”她做的事都没害过他,只是给了他些指引罢了,罪是肯定论不上,顶多显得别有用心。楼似玉挺直了腰杆,尽量让自己显得底气十足。然而,宋立言沉默半晌,却是问了一句:“以三魂七魄封印妖物的禁术,是你教给宋清玄的吗”第38章 八十年的陈酿身板一僵,本来就苍白的脸上更是连最后一丝血色都褪去了,楼似玉嘴唇颤了颤,看他一眼又飞快地别开脸,闷声道:“大人在说什么,奴家没听明白。”“八十年前浮玉县一役,宋清玄与鼠王常硕同归于尽,化三魂七魄将其内丹封于石敢当他用的这种封印术应该叫俱焚,在上清司没有传承,我只在一卷禁术录上见过名字,用厚重的笔墨写在卷宗的第一个。”“大人真是见多识广。”楼似玉抬了抬嘴角,“奴家都不知”“在回来的路上,有人同我交代了不少事。”他打断她的话,拿出一片蛇鳞放在她眼前,轻声道,“本官眼下问你,不是不知,只是求证,还望掌柜的据实以告。”漆黑的鳞片带着些血迹,一闻就知是美人蛇的味道。楼似玉变了脸色,抓着他的手腕问:“这东西怎么会在大人手里”宋立言不答,一双眼直视她,安静地等着她的交代。捏着蛇鳞的指尖转了转,似不经意,又暗含威胁。楼似玉咬牙,她与美人蛇倒是没多大的交情,但常硕临死都还惦记她。她欠过常硕的人情,怎么也不能对美人蛇的生死置之不理。手紧了又松,楼似玉放开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好一会儿才道:“人已经没了,再说禁术不禁术的有何意义”“本官只是好奇,楼掌柜看起来对那人用情至深,又怎么会教他这入不得轮回的东西”喜欢一个人,不是该盼着与君厮守、白首不离么这东西一碰着就连魂魄也剩不下,如果当真是她教给宋清玄的,那他就难免怀疑她的目的。右手微微发颤,楼似玉用左手将它捏住,沉声道:“不是我教的。”“她说是你。”宋立言眯眼,看了看手里的蛇鳞。“她知道什么当年大战,她一早负伤被送回岐斗山,连常硕怎么死的都没看见,又以何立场来说我”胸口起伏,楼似玉红着眼看向他,“当时灭灵鼎下落不明,他别无他法,只能以禁术封常硕内丹,为的就是能给后来人将之摧毁的机会这是他拿自己的魂魄换来的太平,大人是后来人,既然拿到了灭灵鼎,也发现了常硕内丹,为何要听信他人之言,没将内丹毁掉”被她吼得一愣,宋立言突然想起当初岐斗山矮峰上他犹豫之时,有妖力打破灭灵鼎的白光,唤醒了岐斗山里的妖怪。“原来是你。”他皱眉,“你想让我毁掉内丹”“它一早就该被毁掉的。”楼似玉伸手抹了把脸,“是我的过错才让它一直存世,所以我想弥补。送进灭灵鼎也好,亦或是交给殷殷让她化掉也好,这东西不能留。”要是他没记错,裴献赋说过,千年之前的妖王只是被封印,而非神灭。若没有五大妖王的内丹为阵,继续加诸封印,那恐怕离妖王重现人间之日也不远了。但现在楼似玉的意愿与他恰好相反,她觉得内丹必须毁掉。“为什么”他轻声问。移开目光,楼似玉闷声道:“宋清玄是这么说的。”“宋清玄也是上清司之人,他如何会想毁掉内丹”察觉到她有所隐瞒,宋立言沉了脸色,“上清司的前辈和师兄都知道的事,他总不能不知道。”“你还信裴献赋”楼似玉气不打一处来,“他是个实打实的妖怪,压根不是什么上清司前辈”情绪一激动,她说完就咳嗽起来,脸色更加难看,唇齿间还隐隐见血。宋立言一顿,微恼:“你不是会妖术吗,身子怎么还这样。”“我会妖术,又不会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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