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太多,他同苏纪时只是合作关系,即使合约结束后,因为机缘巧合总是能偶遇,那也不代表什么。穆休伦翻了翻桌上的工作日历,定下了一个时间:“那就下周下周咱们马场见,我也很久没有去探望da hu了。”作者有话要说:哇,真是令人惊喜的四人约会呢。因为作息很乱,昨天一到家立即昏睡过去,抱歉抱歉。周二更新在晚上,明天我要去医院看病。第五十六章电饭煲与榨汁机临近年底, 苏纪时忙到飞起。跨年晚会的邀请像是雪花一样飞来, 方解帮她筛选来筛选去,最终定下了a台与b台。a台是“老朋友”, 苏瑾出演的所有电视剧第一轮都会在a台黄金档播放,连续三年收视率艳压同档期其他频道。几个台长副台长都对她格外器重, 在外给足她面子。这个关系是一定要维护好的,故而当邀请函发来时, 方解没怎么思考就同意了。苏瑾的节目是独唱当然是提前录好,再在台上对口型那种。而b台则有点棘手。b台是老牌综艺频道,省级卫视,财大气粗,一口气邀请了娱乐圈最炙手可热的四位当红小花, 苏纪时身为流量第一人, 自然是最先收到邀请函的。b台打算弄个四大美人的节目, 四位当红小花分别扮做西施、昭君、玉环、貂蝉,娉婷出场, 轮流献艺,最后共同登台做最终亮相。而问题在于分配给苏纪时的美人是“王昭君”,企划书上白纸黑字地写了,苏瑾将乘坐吊椅从天而降,怀抱琵琶, 弹奏一曲昭君出塞。苏纪时:“”苏纪时:“”苏纪时:“”苏纪时:“谁t会弹琵琶”阿山提醒她:“咳咳咳”方解:“令妹会。”苏纪时这才知道,原来苏堇青曾经主演过一部由知名改编的大女主古装历史剧,讲的是一位色艺双绝的江南名妓, 被霸道才子、霸道将军、霸道王爷等人争抢的玛丽苏故事。为了那部剧,苏堇青特地拜师苦练琵琶,她颇有天赋,又肯下苦工,得到了剧组上下的一致称赞,后来还在不少场合公开表演过。而b台编导就是看上了苏瑾这个技艺,才决定把昭君的角色分给她。苏纪时头疼:“这节目就不能不接吗”“当然不行”方解斩钉截铁道,“其他三位小花都接了,你不接,到时候又要被黑子骂你耍大牌不合群了。”“那能不能给我换个美人”“怎么换”方解恨铁不成钢地说,“玉环唱贵妃醉酒,貂蝉表演舞剑,西施则是民族舞,你觉得其他三个哪个能换”苏纪时:“”不巧,苏纪时既不会唱京剧、又不会跳舞和剑术;而且即使她会,另外三位小花也是当红流量,她们几个若是因为抢角色撕起来,那就闹得太难看了。方解见她一脸为难,长叹一声:“苏姐,如果琵琶太难,换个乐器也可以。你以前学没学过什么乐器”苏纪时立即道:“乌克丽丽算不算”方解:“”苏纪时:“你别嫌弃,好歹都是四弦的。”方解:“”苏纪时:“我会弹好几首歌呢。”方解打起精神问:“你会弹什么”苏纪时得意道:“生日快乐小星星和两只老虎。”方解:“”方解没办法,只能又托人请了一位琵琶老师,手把手教苏纪时入门。距离跨年晚会只有二十天了,虽说是录播,但现场的编导、同台的其他演员又不是聋子,若是苏纪时弹奏水平太低,到时候一定会有风言风语流出去。他不求苏纪时二十天能弹出一首昭君出塞,但好歹也要能弹个一分钟的阳春小调,剩下时间在台上摆摆造型也能熬过去。然而弦乐难就难在入门。尤其琵琶指法极为复杂,苏纪时那双手,抡得起锤子写得了论文,可是推、挽、奈、带、撞、滑、扫无论如何都学不会。方解给她安排了上午四小时课、下午四小时课,练的苏纪时指腹都磨出血了,可连一首入门的歌曲都弹不下来。苏纪时绝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但遇到这种事,还是难免感到挫败。她问方解:“堇青当时用了多久入门”方解想了想:“谈不上入门不入门的,老师教了一遍,她就会了。”苏纪时:“”苏纪时再一次意识到,她和堇青,虽然是双胞胎,但是在很多地方都差距极大。苏纪时专心于学业,那些外人听不懂搞不清的专业术语,她铭记于心;而苏堇青则在艺术这条路上颇有天赋,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演技自然、唱歌跳舞弹琴都是一点就通。见苏纪时一直不说话,方解怕她被打击到了,赶忙安抚她:“苏姐苏姐,你别沮丧。术业有专攻,你看,你学不会琵琶,你妹妹也跑不过火山爆发啊。”苏纪时:“谢谢你的安慰,不过火山爆发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她遇到了。”“哎。”想到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前艺人,方解格外惆怅。也不知苏瑾究竟去哪里了,一转眼她已经消失五个月了,却连封口信都没有捎回来苏纪时见他面露忧愁,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他自己得到了妹妹的消息。她这几日白天练琴,晚上便躺在床上,静静读完了堇青手机里留下的所有日记,也渐渐读懂了这么多年来,压抑在苏堇青心头的包袱。在刚刚被抓回国内时,苏纪时确实责怪过妹妹的任性,可渐渐的,这份怨气逐渐消散了。当她成为“苏瑾”后,苏纪时才明白“苏瑾”这个身份面临的诸多无奈与困苦。对于经纪公司来说,苏堇青的不告而别是极大的不负责任;但是对于她本人来说,这是压抑了数年后终于迎来的一场解脱。当了这么多年的地质工作者,苏纪时早就学会一个道理当地质灾害发生时,不应该去责怪自然,而是去问责没有做好防御机制的政府。火山爆发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么苏堇青在爆发之前,她的困苦、她的压抑、她的无助、她的迷茫,为什么身边人都没有发现呢。究竟是她掩藏的太好,还是其他人忽视的太彻底了呢。鉴于此,苏纪时并没有和方解说过,妹妹有可能在北领地的事情。毕竟,方解代表的是“经纪公司”的立场,如果苏堇青被发现了,那么苏纪时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而她的脸上则是不露声色,依旧认认真真地抱着琵琶和老师学艺。那位老师用心教了几天,可教来教去,苏纪时依旧只会弹小星星两只老虎和生日快乐。老师崩溃了。苏纪时崩溃了。方解也崩溃了。再过几天就要带妆彩排了。前几日的走位彩排,方解借口苏纪时有其他通告,打发小霞去替她走位。艺人在彩排时不出面、只让助理代为走位,这种事在娱乐圈里并不少见,然而那天彩排时,其他三位小花都亲身到场,苏纪时的缺席就显得特别显眼。和苏瑾颇为不对付的徐雅丹,在四大美人这个节目中扮演西施,她从小学习民族舞,功底深厚,这次自然要在场上一展妖娆身段。她见苏瑾缺席,没少在后台嘀嘀咕咕,就差当着所有人面用大喇叭喊:“苏瑾不敬业苏瑾不配当小花no1”偏偏在这么火烧眉毛的时刻,穆休伦发来微信,说自己已经回国,邀请苏瑾去马场赴约。苏纪时看看自己因为扫弦而肿得透明发红的指腹,二十八年的人生中,头一次升起了逃避的心思。她从来没有“知难而退”过但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少了点艺术细胞。就算只有一天假期也好,她真的很想歇歇了。r穆:你哪天有空r穆:我带上你的男朋友,咱们去马场四人约会。苏纪时一咬牙,准备好八百条理由,去找方解请假。出乎意料的是,方解居然很爽快的同意了。苏纪时提前准备好的八百条理由,一条都没用得上。苏纪时:“你怎么这么好说话”她狐疑道,“我以为你会说,琵琶都练不好,你哪里都不准去”方解扬起一抹看透生死的微笑:“怎么会呢,苏姐,这事都怪我太强求了。你说我要是一早给你推了这个工作,就算被人骂甩大牌又怎么样,你又没和另外三个小花组个少女组合,管其他人怎么看你呢都怪我太贪心,为了那通告费,拖到现在”他长叹一口气:“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呢,就是个电饭煲。”苏纪时:“你可以开发自己的多功能用途,学会煲汤、炒菜、炖肉、酿酸奶、烤地瓜、蒸馒头、做蛋糕。”苏纪时:方解:“但出厂设置不同,你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榨豆浆啊。”苏纪时:方解盯着苏纪时的十根红肿手指,悠悠长叹:“去,去。马场挺好的,要是顺便弄伤了胳臂什么,那不就刚好不用上场了吗。”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剧透:方解的乌鸦嘴咳咳咳咳。第五十七章美救英雄上苏纪时和穆休伦约好直接在城郊的马场见面。穆休伦公事缠身, 稍稍迟到了二十分钟。他到时, 草场上有其他骑师正在带着马儿做日常训练,穆休伦站在练马场旁找了一圈,并没有见到女孩的身影。想了想,他提步走向了马棚。马棚很大, 这里是十二匹名贵退役冠军马的家,明亮的阳光透过天窗投在地上, 划出一朵朵漂亮的十字花纹。宽敞的马厩比邻而立,室内闻不到一点异味,每日都有专人打扫。马厩的墙上开了扇小窗户,马儿听到脚步声,好奇地把头从窗户中探出来, 见到来人并非是自己熟悉的骑士, 又不敢兴趣地缩回了脑袋。而在马棚的最深处,便是da hu的“闺房”了。它是马棚里唯一一位小姐,闺房妆点得格外漂亮, 外墙用彩色颜料花了很多花花草草, 还有一排装饰用的盆栽被摆在了窗户下。马厩从不让外人进出,然而现在, 有一个纤瘦高挑的背影矗立在马厩前, 怀中抱着一捧马草, 正与da hu小声交谈着什么。女孩身穿一套笔挺而修身的骑装,卡其色的紧身骑士裤勾勒出漂亮的臀腿线条,她脚下踩着一双及膝长靴, 黑色的皮靴擦得闪闪发亮。她一边给马儿喂食,一边抚摸着马儿的下巴,骨肉匀停的手指划过它浓密地好像扇子一样的睫毛。da hu颇为不习惯地眨了眨眼睛,赌气似的偏过了头,把下巴搭在了女孩的肩膀上。穆休伦望着一人一马,怔然,半晌才出声唤她:“苏瑾”听到她的声音,女孩回过头她眼眸弯弯,嘴角还噙着笑意,问:“你来了”“你怎么”穆休伦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顺着那身飒爽利落的骑装缓缓下滑。他的双眼在那双马靴上突兀地停留了几秒,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又迅速移开了。他错开眼神,故意说:“听你这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da hu的主人,我倒像是来做客的。”苏纪时听他语气生硬,顿时了然,问他:“你这是吃醋了”莫名有些心虚的穆休伦:“”苏纪时根本没察觉穆总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又笑话他:“吃我的醋”“”穆休伦脸色铁青,从嘴角挤出几个字,“对,吃你的醋。”真是荒唐他不仅有一只马儿女友,现在还嫉妒前女友和现女友关系亲密这叫什么,他脚踏两只船,结果两只船百年好合了吗穆休伦在马舍有专用的休息室,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里看da hu。他去休息室换上了他的骑装,同样的西装、马裤、长靴,穿在他的身上,气质截然不同。他一手持马鞭,一手抱着头盔,踱步走出马厩。西装略紧,勾勒出他健硕的臂膀,一粒扣系于腰间,仿佛动作一大,就会被他身上的肌肉撑开。苏纪时原本正在遛马,听到身后动静,回眸一看,见到他的穿着,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两人的骑装色调相同,都是深灰色襄着一圈银边,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样。穆休伦牵了另外一只骝色马儿,那是一匹退役的热血竞速马,它骄傲地打了个响鼻,在原地人立而起,十分兴奋地嚼着口中的铁衔,黝黑的大眼睛盯着草场,目光热切。穆休伦拍拍马儿的长颈,翻身上马。苏纪时仰头望去,阳光刺目,可她却舍不得眨眼。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发间,而她就像是生长在阳光下的一株烈焰玫瑰,正目光炯炯地望着他的方向。“穆休伦,咱们比赛。”她直呼其名。穆休伦一愣:“可da hu不是竞速马”da hu的长项是盛装舞步,若是和他胯下的竞速马比赛,绝对会吃亏的。“我知道。”女孩灿然一笑,不见任何玩笑意味,“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