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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糟糟的红发。他抬头望着越飞越远的鸟翼蝶,悲伤地说:“好不容易才诱捕到的,怎么就跑了呢”“不就是蝴蝶吗,再抓就是了。”宾妮随手把空桶和铁杆塞进墙角。“这不一样”艾德文垂头丧气。他是加拿大人,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受苦”不对,来这里研究蝴蝶。他要为他的hd论文做资料采集,而这已经是他拿到的第三个学位了。休息室里的气味可不算好闻,几个负责做鸟类迁徙资料的小混蛋把他们的臭靴子扔在地上,弄得满屋都是一股生化武器的味道。而来自俄国的伊万诺维奇,不顾墙上的明文规定,正在上班时间喝伏特加宾妮年纪最大,就像是他们的大家长。她熟悉这里的每一个人,就像熟悉自己的孩子一样。她环顾一周,发现少了一个人:“林呢林怎么不在”“林出去巡逻了。”艾德文做了个打枪的手势,“他去了黄水潭,你没遇见他吗”“没有。”宾妮神色郑重地摇了摇头。咸水鳄在卡卡杜国家公园以外的地方基本绝迹。于是,有不少胆大妄为的偷猎者,偷偷潜入国家公园,趁机偷猎。林是他们所有人中枪法最好的,他极少和其他人配合,每次都独来独往,仅凭一个人去追击那些可恶的偷猎者。所有人都在猜测林的来历。伊万诺维奇说,林的身手那么厉害,说不定同自己一样,是个退伍兵。而艾德文说,林博闻广识,什么话题都能跟上,看起来见过不少市面。宾妮却觉得,他更像是一个四处游历的旅人,觉得哪里好,便留下来;当这个地方留不住他的时候,他就会走了。“好了,先不说他了。”宾妮叉着腰,怒气冲冲地环顾着小小的休息室,“我今天早上临走前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今天会来一个新的志愿者你们怎么就不知道收拾一下这个狗窝啊又脏又乱,我看连咸水鳄都不想住”因为人手严重缺乏,所以卡卡杜公园一直在对外招募志愿者。可惜这里环境太恶劣,做志愿者又没有工资拿,又没有移民分可以赚,应征的人寥寥无几。即使来了,也往往做一段时间就跑了,留下来的人都是一些没有追求的闲散人士。他们现在的员工,没有一个适合做讲解介绍工作的,伊万诺维奇性格差、英语更差,林沉默寡言自带距离感,至于艾德文根本就是个书呆子所以这次招募志愿者,他们特地要求对方语言表述能力极佳,最好还会多国语言。“志愿者”伊万诺维奇懒洋洋的掀起眼皮,“以后所有的书面工作都可以推给他了吧”“不是他,是她”宾妮说,“一个年轻女孩,母语是中文,英语很流利。”“中国人”伊万诺维奇不怎么感兴趣,“中国的旅行团从没有来过这里,没有人需要听讲解我严重怀疑,林会不会是北领地唯一的中国人”宾妮没有理他,继续说:“她的个人简介上还写,因为之前的工作原因,她还能讲用日语、韩语、粤语做简单交流。”艾德文:“哇,她以前是翻译吗”“说不定。”“那她长得好看吗”问完这句话,艾德文的脸已经红到脖子了。宾妮摇头:“面试的人不是我。但是听说那个女孩长得很漂亮。”俄国佬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根本不相信宾妮的说辞。这世界上哪会有这么完美的女人热心善良、会多国语言、还年轻漂亮就算是做梦,都做不出这么荒诞的内容吧。休息室里的诡异臭味还在扩散,桌子上摇摇欲坠的文件和垃圾堆成小山,艾德文在和伊万诺维奇吵架,而宾妮正在教育其他几个想要偷懒的懒蛋小小的休息室就像是一个混乱的菜市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门外响起的脚步声。咕噜咕噜、咕噜噜。行李箱的轱辘划过地面,一双平底鞋停留在休息室门前。女孩穿着一条清凉的吊带连衣裙,乌黑的长发齐齐落在腰间。纤长的脖颈上,一枚由皮绳牢牢拴住的玻陨石坠在锁骨之间。她悄悄从大敞的门中,探进半颗脑袋,无奈休息室里的人都在各忙各的,没有人发现她的到来。她借机观察起她的新同事来。她曾经在复杂的娱乐圈里沉浮三年,她被迫练就了一套炉火纯青的识人本领。她之所以选择来卡卡杜,一方面是因为她想做湿地志愿者,另一方面,便是为了逃避繁华,逃避纷乱,逃避过去。她想找回曾经的自己。北领地是整个澳大利亚最地广人稀的地方,不用担心会在这里遇到中国游客,从而暴露自己的身份。悄悄观察了一圈后,女孩在心里给未来同事打了10分,她喜欢和热情直爽的人打交道,因为这会让她想起万里之外那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姐姐。她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板。“exce ”下一秒,噪音骤然消失,室内的六双眼睛在同一时间转向了大门,落在了她的身上。那些眼神里有兴奋、有尴尬、有意外更多的,是浓浓的惊艳。女孩早已习惯了被人注视的滋味。她脸上未施粉黛,素颜清丽,笑起来犹如一捧泉水,缓缓流过心田。娴熟的英语脱口而出:“各位好呀,我是新来的志愿者我叫苏堇青。”第二十三章 苏妹妹下这位从天而降的苏妹妹, 就像是一颗投入深海里的粉色炸弹, 炸翻了所有潜伏在海底的雄性生物。伊万诺维奇收起了他的酒壶, 艾德文理顺了他的乱发,搞鸟类研究的几个浑小子屁滚尿流地把臭靴子踢到了桌子底下。宾妮看看她, 再看看他们,不得不感叹一句, 动物世界真是把雄性动物的习性研究得太透彻了。苏堇青笑眼弯弯, 掩住唇角的笑意,问:“请问我的办公桌在”众人的视线瞬间投向墙角,就在最不显眼的角落里,一个堆满杂物摇摇欲坠的桌子瘸着腿站在那里。只听“啪”的一声,一只还没来得及做成标本的野兔尸体从最顶端滑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体静默三秒, 又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上演了一场生死时速。所有男员工都疯狂地冲向了那个破桌子:“我来收拾”“不不不我来”“这张桌子就在我旁边,当然是我负责”“要是你想负责你早收拾利落了你这个伪君子”“这只死兔子究竟是谁的”宾妮无奈地摇摇头,感慨万千地在心里骂了一句“boys”。她看向苏堇青, 面对这个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小姑娘, 她身体里的母爱细胞一阵泛滥:“别管他们了,他们占了你的桌子,就要负责给你收拾干净。苏,我带你去认识一下其他部门的同事, 顺便给你介绍一下咱们负责的区域。”苏堇青欣然同意。她轻装出行, 只带了一只行李箱和一个双肩背包, 她把东西留在办公室里, 跟在宾妮身后走出了休息区。整个卡卡杜国家公园占地面积极大,它是澳洲第一大、世界第二大的自然公园。黄水潭其实只是整片流域的一条支流,然而因为这里的自然环境最好,故而这里栖息的咸水鳄也是最多的。咸水鳄是陆地上现存最大的鳄鱼,最大的可以达五、六米之巨。这种鳄鱼在亚洲地区很少见,但是在黄水潭里触目皆是。它寿命极长,在北领地首府达尔文市的私人动物园里,有一只人工饲养的咸水鳄已经八十岁高龄,到现在也不显老态,性情凶残。“不过野生的嘛,五十多年就算长了。”宾妮从码头寻了一只小汽艇,“你来的时间很巧,刚好赶上了日暮巡航”黄水潭在日出与日暮时皆有巡航项目,游客可以乘上大船,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寻找鳄鱼的踪迹。苏堇青踏上摇摇晃晃的小汽艇,坐在了宾妮身旁。日暮时,太阳西垂,暖暖的阳光洒在滩涂上,吸引一众鳄鱼爬到岸上,懒洋洋地晒太阳。快艇从它们身边经过,鳄鱼闻声睁开眼睛,竖瞳里带着野兽才有的冰冷与恶意,宛如死神的凝视。人类在如此近距离的范围内观察它们,而它们也在同一时间审视着这些闯入者。“你为什么想来湿地当志愿者这个工作可不容易,又辛苦,又累。”宾妮问她,“看那些臭小子的表现你就应该知道了,这里很少有女孩子会来,尤其是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苏堇青抬头望向夕阳,阳光给她的侧影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金边,女孩声音柔柔,如春水漫开:“那漂亮的女孩子应该去哪里呢”“”“被打扮得闪闪发光,装进盒子里,摆在货架上吗”苏堇青轻声道,“因为长得太漂亮了,所以每个人都会在你面前停下,隔着橱窗对你指指点点,一举一动都被无限放大、被扭曲解读。他们不需要漂亮的女孩子有任何自我,他们只希望你做个精致的芭比娃娃。”“”“可芭比娃娃当太久了,我会忘记自己也是人了。”“抱歉。”宾妮颇为尴尬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抱歉,我刚才的话是不是触动了你的伤心事”“应该是我说对不起。”苏堇青也说,“是我太敏感了,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只是希望我能够考虑清楚。”她停了停,“不过我在来之前,已经充分了解这项工作的艰辛和困难之处,我有信心可以克服。”宾妮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每个来卡卡杜做志愿者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很多人是为了逃避社会,才想来野外寻找“桃源乡”。野生动物的生存法则更赤裸,弱肉强食的生活虽然残酷,但也简单。宾妮问:“你不想拍拍照吗”今天气温高,这一路行来,趴在滩涂上的鳄鱼实在不少。远处还有少见的澳洲水牛慢吞吞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它身上停了五六只水鸟,把它妆点的像是一颗行走的圣诞树。“不了,我没带相机。”“手机呢”苏堇青摇头:“我不用手机。”“这可真少见。”宾妮很诧异,“我儿子一直嚷嚷想要新款手机,说要上网玩游戏交朋友,还说拍照效果好。”苏堇青没有接话。就在不久以前,她工作室里的新款手机堆成小山,任她挑选,她顺应圈里规则,一只工作用、一只私人用。然而工作用的手机,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被媒体打爆;而私人用的那只,她唯一想联系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她的私人手机里存了很多和母亲的合影。那时她以为照片可以留住母亲的时光,但是当母亲离开后她才知道,真正的丧亲之痛,绝对不是区区照片就可以安抚的。相反,每一次开机,每一次面对母亲的笑颜,对于她都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折磨。真正的爱是留在心里的。自母亲离世那日起,她每一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她的灵魂被困在了她的肉体内,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呐喊都在哭嚎,可是身边的所有人都听不到。方解小霞阿山听不到,那些粉丝们听不到,围着她转的工作人员也听不到。她曾想过求助,可是向谁呢,谁愿意听芭比娃娃诉苦呢她曾想过要不要联系双胞胎姐姐,可是她们已经十年没有见过面了,她知道,苏纪时一直对于当初父母离婚时妈妈选择了她而耿耿于怀,她根本无颜在姐姐面前张口讲述自己的痛苦。于是她“出逃”了,那日起,她一直避开人群,没有上过网,没有联系过任何人,在北领地机场,她最后一次开机翻阅了和母亲的合影,然后她便把那只手机永远地留在了那里。记忆犹如日暮时的太阳,缓缓下沉,很快就落入了地平线之下。远方的天空只剩下一点点余晖,最后一点橙色也要退场了。汽艇在黄水潭上巡航了一圈,停在了另一处码头。码头的不远处是这一区域的游客服务中心,宾妮拿着文件下船送资料,她让苏堇青留在船上,不要乱动任何按钮。苏堇青点头答应了。她在船上无所事事地坐着,发呆看风景,这是以前的她完全不敢奢求的悠闲。忽然,不知怎么回事,只听极细微的一声“啪”,原本挂在她颈上的皮绳猛地断开,拴着玻陨石的项链迅速滚落下来,她反应不及,那只极其具有纪念意义的玻陨石落在了小船边缘,紧接着便是一弹,直接滚出了船沿,落入了水中苏堇青心里一紧,根本来不及细想,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捞那枚项链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自遥远的水岸那边响起,下一秒,子弹破空而来,险之又险地擦过了船头,抢在女孩的指尖之前,落入了水中潜伏在水底的鳄鱼被空包弹惊扰,傲慢地甩了甩足有身子一半长的大尾巴,慢悠悠地离开了。苏堇青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她忙收回手,向着远处堤岸看去。一个皮肤被晒得黝黑的男人立在水草间,白色泥土涂抹的痕迹覆盖在他脸上,这在当地土著文化里,代表着神祗对人类的祝福。男人声音沙哑,语气格外严肃,熟悉的中文自他双唇间流淌而出:“苏瑾,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绝对不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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