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此时此刻却成为了战场上的敌人,小规模的打斗迅速发展成为大规模武装冲突,银川府北门附近顿时成了血流成河的战场,同室操戈的惨烈程度丝毫不亚于真正战场上的交锋。额际上已满是汗珠,焦灼不安的晋则成在自己的营房里来回走动,不断的喝斥着流水一般进来报告情报的侦察兵们,混沌不清的形势让他这个第三警备师团的师团长始终下不了决心,一旦站错立场,也许自己很快就会成为刀下厉鬼怨魂,他不能不谨慎从事,所以任凭周廷贵派来的传令兵来回几次要他马上出兵帮助第二警备师团的第二第四联队解决掉对方,他始终不动声色,当然,孙元辉派来的说客要他马上拿下李无锋使者的意见他也不会执行,他还要等,知道形势有一个明确的时候。跌跌撞撞冲进房内的侦察兵半天说不出话来,敏感的晋则成立即意识到局势有了变化。“不要急,有话慢慢说。”晋则成稳了稳心神,和颜悦色的问道。“报告师团长,城南十里地已经发现大股军队,估计是南方过来的,行进速度极快。”一边喘着粗气,士兵一边回答着。“有多少人”晋则成连忙追问道。“看不清楚,大概有两万左右。”“来得真快啊”晋则成喃喃自语道,“看来得作决定了,四爷,只好对不住了。”猛的转过身,晋则成喟然长叹一声,然后猛一回头,贯足中气向门外的传令兵吼道:“来人第一、第二、第三、第五联队立即按照预定计划发起进攻,半个小时解决战斗,否则军法从事”面对着如荷枪实弹如狼似虎般蜂拥而来的第三警备师团的士兵们,正在为着争夺城门的控制权而舍生忘死的拼搏的第二警备师团的士兵无论是哪一方都不由得惶然起来,在这种情况下,这支强大无匹的生力军肯定不会是只来坐壁上观这么简单,一旦它加入到一方,那么另一方的结局就无须考虑也可以预料得到,一霎那间,几乎所有人的激战都停顿了下来,把目光转向了快速挺进的这支部队。随着领军者的一声怒吼:“不遵周大人命令者即为叛逆,当格杀勿论若是现在放下武器,还可既往不咎”这一句话立即表明了态度,第一、第五联队的军官们立即面如死灰,士兵们顿时乱作一团,而第二、第四联队的士兵们则欣喜若狂,士气大涨,结局立即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第一、第五联队的士兵们纷纷丢下武器,举手投降,而这一方的士兵们也不为己甚,毕竟原来都一个师团的同僚,只不过各自的军官为了相同的目的投靠了不同的主子罢了。第三警备师团迅速接管了北城门的防务,并立即开始部署防御,老练的晋则成知道自己既然选择了这一方就只有一直坚持下去,而孙元辉的第一警备师团和以及跟随而来的基德曼的西斯罗大军肯定也距离不远了,只有牢牢的将他们挡在城门外,让南边进入的援军站闻脚跟,自己才能够算得上真正完成任务,否则一旦北面的敌军冲了进来,那后果谁也难以估料。假如能够站在银川府城的上空向下俯瞰,那你就可以看到一个终生难忘的景象。府城北面三十里地外,密密麻麻的近十万大军构成一个黑压压的楔子正飞快的向南方压了过来,而在南边城外约十里地,一个显得细小得多但却有些绵长的箭头也在飞速向北挺进,如果你站得再高一些,你可以看到在那条细长的箭头南边百里外,还有一群军队正在马不停蹄的向北猛进,目标自然也是银川府城,双方的目标一样,最终的结局将会是怎么样呢当得到第三警备师团的大军终于出动向负于顽抗到底的第二警备师团叛军发起致命一击时,周廷贵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老奸巨猾的晋则成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了,不管怎么样,他的这一手玩得真够漂亮,在最紧要的时刻来上这么一招,足可以将那些支持孙元辉的家伙们送进地狱了。而此时的孙元亮似乎也已经走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原来泛起的红光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异样的苍白,那双曾经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眼睛这时也已经显得那么暗淡无光,抖索着的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即便是站在他身边的周廷贵也难以听清楚他嗓里含糊不清的说的究竟是什么。“大人,第三警备师团已经肃清了叛乱,您尽可放心,安心休养。”见如此情景,黯然心酸的周廷贵也只能是干瘪瘪的两句安慰话。似乎是微微晃了晃头,孙元亮象是鼓起最后一点力气,一双昏黄的眼睛也象是泛起了一丝光泽,象是恳求,又象是企望,周廷贵连忙将头附了过去,希望能够听清他的最后遗言。“把```把````我送回```老家````”断断续续而又含混不清的几个字,象是费尽了风云一生的孙元亮所有精力,当看到老泪纵横的忠实手下肯定的点头后,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安详的闭上了眼睛,曾经傲啸唐河帝国西北广阔大地上几十年的一代豪雄终于走完了他沧桑的一生,留下的只有他曾经为之奋斗一生现在是暗流涌动大战一触即发的银川府城。“大人”冉冉升起的旭日将金黄的阳光静静的抛洒在这屋内,预示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由于过分追求速度,龙自行的第五师团几个联队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大,而即便是骑兵联队也已经是精疲力竭,联队长几次要求稍微休息片刻,但都被龙自行断然拒绝,因为他清楚眼下正是最关键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能抢先一步进入银川府城,谁就能抢得制胜先机。眼看巍峨的银川府城已经在望,看样子,北方敌军还未到,有些疲惫不堪的龙自行终于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命令部队,加速前进,马上进驻银川城”第一篇 第八章 风起云涌 第十五节 以攻代守刚刚率领两个骑兵联队踏入银川府城的龙自行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下马喘一口气便接到预先派出的探马传来的消息,北面迅速压过来的西斯罗人和孙元辉麾下的银川府第一警备师团联军距离府城已不足二十里地,只需要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赶到城墙之下,而对方的兵力足足超出自己现在拥有的兵力包括银川府城内可以调动的所有力量三倍以上形势顷刻变得如此严峻眼望着脸色有些发白的各路军官们,龙自行知道自己如果不作出正确的处理,恐怕刚刚支持自己一方的友军甚至有可能马上倒戈相向,再次倒向敌人那一方,那自己这一万人可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晋则成站在一旁冷冷的关注着有些冷场的形势,早在龙自行率领军队进入银川府城建那一刻,他便知趣的将整个银川府城的防御大权拱手交给了面前这位看上去十分老到的中年人,此时此刻他心中浮起放松的感觉,甚至还有那么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看眼前这个家伙怎么应对,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十分荒谬,毕竟真要让孙元辉和西斯罗人打进城来,自己的命运甚至比面前这个家伙还不如,为了与南面的邻居保持好良好的关系,孙元辉绝不会对他们有过分的行为,而自己则不同,比起丧家之犬的地位也相差不多,尤其是自己在最后一刻的决定,更会让孙元辉切齿不已。龙自行注意到了旁边那个家伙冷冷的一眼,这个家伙也许还有些不服气,毕竟多年来形成的敌对关系造成的隔阂不是一两天就能化解得了,这需要相当长时间的沟通和融合。略略平静了一下心绪,龙自行环首望了一圈四周的众人,最后把眼光定在了坐在他斜旁的晋则成身上,晋则成在龙自行一开会时便知道此次会议的任务,他不想作太多的掩饰,他也知道自己跑不掉,只是自尊迫使他保持着一种特殊的矜持。“晋大人,眼下军情似火,不知您有何高见”龙自行的话语带着一丝尊重,能在关键时刻一锤定音的的人,至少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嗬,龙大人面前,本人哪里谈得上什么,愿听大人吩咐。”轻轻摇了摇头,晋则成不动声色的将皮球推了回来。“大人太客气了,眼下敌军已经兵临城下,若是你我二人还在这里拘泥推脱,恐怕明天咱们的头颅就的悬挂于这银川府城外的墙头上了。”龙自行微微撇了撇嘴角,似开玩笑般的说道。晋则成微微波一窒,然后这才解嘲般的笑了笑道:“大人言重了,有大人在此坐镇,想那敌人也难以如愿。不过,末将以为若是能让第三警备师团步兵防守,再让骑兵先行在城外侧翼埋伏,也许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妙计那本人带来的骑兵呢”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龙自行轻轻颌首问道。“大人率领的部队远来劳顿,可先行略作休息,待埋伏的军队发起进攻扰乱其阵脚后,再出城夹击,效果会更好一些。”晋则成略一沉吟建议道。抽了一口气,龙自行虽然对这个计策并不惊讶,但原来的对手居然能在如此短时间里想出这样一个应急策略,不能不说敌人一方还是有些人才。重重的点了点头,龙自行表示赞成这个方略:“很好,我十分赞同,晋大人果然是出手不凡啊,就按您的意见办”当得知第三警备师团在最后关头突然倒向了周廷贵一方,自己辛辛苦苦拉拢来的第二警备师团被完全击溃后,孙元辉脸色阴沉得犹如死了老娘一般,巨大的愤怒让他一时间憋得说不出任何话来,虽然他知道自己现在拥有的实力仍然足以在段时间内将银川府拿下,但被人戏耍了的感觉依然让他急需找一个地方来宣泄,那拿下银川府城自然成了最好的目标。望着胸脯急剧起伏脸色阴沉的孙元辉,基德曼有些忧虑,“孙大人,您没有什么问题吧其实您不必太在意,即使他们再怎么样,我们拥有十万人,内里还有您的内应,拿下银川府城应该是早晚的事,您不必太担心。”“谢谢关心,基德曼将军,我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晋则成这个家伙平时十分聪明,比知道这一次居然会站错就别怪我没有给他机会了。”摇摇了头,吐出一口闷气,孙元辉恨恨的道。“孙大人,您看我们怎样发起进攻”虽然很想一举拿下银川府城,但出于礼貌,再加上还必须依靠孙元辉对银川城内的了解以及他的内应,基德曼还是首先征询孙元辉的意见。“基德曼将军,我们已经连续行军太久,士兵们都很疲惫,而且后续部队也还没有完全跟上来,虽然银川城内能够抵抗的力量不是太强,但我的意见还是稍作修整,提前午饭,待午饭结束后就可发起攻击,我想在晚饭前就能结束战斗吧。”孙元挥很有把握的建议道。看了看日头,基德曼同意了他的意见,在他们看来,拿下银川城已经是铁定的事,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坐在书房中,无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虽然他对龙自行的能力相当信任,但毕竟时间太过紧急,而距离又有如此遥远,要想在短时间里拿下银川城并与银川城内的守军一道坚守住敌人大军的进攻,这中间除了要检验第五师团的战斗力以外,而且更得考验作为第五师团师团长的龙自行的协调能力,与银川城内其他原来曾经是敌非友的军队协调好共同抵御真正的敌人的进攻,这才是最考验一个优秀指挥官能力好坏的关键所在。即使是一直笃定不疑的无锋在焦急的等待中也变得有些半信半疑起来了,但随即他又给自己打气,要相信自己部下的能力,相信他们能够看到这场战役的重要性,相信他们能够明白这场战役的关键之处。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无锋又强迫自己把心思放在正在庆阳西北莽野镇视察的十七公主司徒玉棠的身上来,这个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看上去也颇不简单,小小年纪,行事起来倒也颇有大家风范,居然也知道收买民意,看来很有一点要从自己这个未婚夫手中将西北民众的威望慢慢夺走的味道。想到这儿,无锋的嘴角又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她未免也把这些问题看得过于简单了些,尤其是那些游牧民族,长期在腾格里草原上游弋生存的生活早已把他们的当权者训练得比狐狸还狡猾,单单凭她那个唐河帝国公主的身份恐怕远不足以打动这些相当善于见风使舵的家伙们,他们比唐人更看重实力,若是没有实力作后盾,即便是你舌绽莲花也不会让他们有丝毫动摇,在这一点上,无锋看得比谁都更清楚。不过隐藏在她背后的东西依然让无锋为之一动,从眼下的表现看来,这位公主殿下似乎与自己这个未婚夫并不想一条心同舟共济,她更象是肩负着帝国中央某种长远的使命,也许她的心更侧重于那虚无缥缈的唐河帝国的命运,只不过把如此重大的使命交给这样一个弱质女郎,对她来说,对她那稚嫩的肩膀是否会显得太过沉重呢埋伏在银川城外五里地处一个山丘后的第三警备师团两个骑兵联队在晋则成的率领下显得十分沉稳,整个部队潜伏隐藏得十分成功,除了有一拨探马在发现问题后被解决掉后,敌军的其他两拨探马都在粗粗的巡逻了一番后便扬长而去,此时的晋则成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的大将风度,对主帅的极度信任也使得官兵们的行动达到了令行禁止如臂指使的地步,一切都在按照预先设定的计划进行。吃完午饭后,就在孙元辉和基德曼正在大帐商量如何发起进攻的时候,隐藏在银川城外西侧的两个联队骑兵突然出现在地平线上,其犹如暴风雨一般的冲击速度让正在银川城外列队准备发起攻城战的联军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这来自侧面的致命一击彻底打乱了联军的布署。他们根本没有料到实力远逊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