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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猫女狗男(1 / 2)

阳光漏下一地碎金,照得李铭心毛发火红。

目光精准向池牧之击来那瞬,她狐狸精化形般,周身抖落刺目白光。

&34;你上钩了吗?&34;

声线清透,险些穿耳。

他明灭不定地瞧了她好一会: “你还差点火候。”其实够了,只是他们的关系还差点火候。他拿她手机加了微信,没再给她耍心机的机会。

窗外,阳光正好,这里离湿地公园近,可以去转一圈。他径直问她,今天可以约会吗?她正经得很,说在上班,不方便。池牧之配合她正色: “确实,不能旷工。李老师很有责任感。&34;

她低头看向书本,噤了声,不再搭腔。

暖昧掐断,戛然而止。

和高中里喜欢学习的好学生一样,她上一秒放完电,下一秒面无表情盯回书本。

池牧之坐在对面翻材料,等她下班。浮躁随一页页掀过的纸,慢慢平静。再看向她,像一壶刚泡开的茶,舒舒服服。

她真的安静,且话少。

不说话的时候,乖乖的,毫无攻击性。连偷吻别人都更像是对方的臆想。说话的时候,分情况,上班一本正经,下班很有冲撞性。

谜。

没多会,来了个应酬电话,池牧之当着她的面,拒绝对方,表示晚上要约会。

话音这边落下,那边李铭心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旋即保持沉默,当一切没发生,又看回了书本。

用过晚饭,她尽忠职守,一点没有提前撤退的意思。池牧之作为雇主,非常“欣慰”家教老师的打工人品质。

他看好时间,提前一刻钟合上电脑,结束工作。

工作是个好东西,枯燥乏味的数据入脑,状态迅速冷静。

他没在家等,这样没有仪式感。转而走到门口,以接下班的姿态恭候她。

很久没有谈过恋爱,隐隐对此期待,又觉得怪怪的。

可能是乱序先行的那个吻,也可能是那天胡乱拉扯的握手,再或者是她神神秘秘的气质,总之,有些怪。不过池牧之愿意顺着感觉,往前走一步。

他是个高度计划的人,必须容许生活有一些意外。不然和死了没区别。

这也是他明明厌恶女人,

却依旧保持一定异性约会频率一样。他需要新鲜刺激自己活下去。也渴望在这些新鲜里找到舒服的恒定。

稍作等待,池牧之打开门口的监控软件。

通过摄像头,可以看见玄关无人,切出去刷了会新闻,再点进监控,李铭心刚好出来。

她边走边扯掉扎头发的皮筋,顺了顺头发,慢慢走到挂衣架旁拿起帆布包。

她穿鞋背包的动作很利索,穿完她没立刻出门,在玄关处站了会,迷茫的脑袋先往走廊方向看了看,又低下头,掏出手机。

手机屏幕对着摄像头,亮起刺眼的光。看不清手机内容,但猜测,她在等他的消息。

他不自觉牵起唇角,等待手机震动。当然,也有预估,李老师不会给他发消息或者打电话。

果不其然,一分钟后,李铭心垂首转身,走向大门。耷拉的脑袋情绪不高,开门后还不死心,又回头望了一眼。

有点可爱。

池牧之目光在手机屏幕和门缝之间游移。见她一只脚踏出门,他立刻收起了手机,礼貌微笑:“老师下班了?”

她瞬间收拾好情绪,看向他时,眼里没有一丝惊讶: “池先生好。”

明明想要,却不说,惦记他说的话,却不肯追问。八风不动,伪装纯情。这姑娘很会钓。

池牧之按下电梯下行键:“李老师可否给个追求时间?”她明知故问,表情装傻,问什么时间。

他报数: “一个月行吗?”

她仰起头,鼻梁笔直,睫毛低垂,狐狸气息忽远忽近,时弱时强: “什么?”小狐狸心理素质不错,心有九九,但说实话,池牧之有点把持不住。电梯静谧,呼吸高度放大。惹得他雄性心思活跃,想复制牵手。

“那两个月?”

她心知肚明彼此正在推进什么,不知道她想要多久,但对池牧之来说,两个月是极限。他是社会人,在这个只要一眼对上就能上床的速食爱情时代,两个月追一个姑娘,足够漫长。

道明很不礼貌,不道明又不知道她要钓多久。

池牧之讲得很强势,把她又逼哑巴了。

她没拒绝,低下乖巧的脑袋,似乎听之任之。

池牧之怀疑她没那么好说话,电影开场没多久,李老师也用行动证明

,她没那么好追。几年没跟女孩一起看过电影,不知道这是什么新路数。

第一次一起看电影,她用睡眠回报了他。眼皮一耷,呼吸绵长,头一点一点,小鸡啄米状。池牧之见她犯困,将脑袋扶至肩膀,让她睡的舒服一点。

他一个人看完了全程。却没觉得孤单。

中间,池牧之轻唤她两声,第一声李老师,第二声李铭心。她轻哼回应,调整姿势,往他颈窝深处枕了枕。

彼此贴得很近,一偏头,唇擦过额角。像触到什么毛绒动物,心软了一下。

她没有受惊,仍紧阖双目。池牧之问她, “睡得好吗?”她犹在半梦,迷糊睁眼,&34;结束了?&34;

他看着她,低头笑了。

秋夜里凉,寒意拂过,人不禁瑟缩。刚睡完一觉,走进风里,容易着凉。池牧之绅士风度给她披外套,她铁汉作风坚称不需要。一分薄面都不给。

他拎着西装逼她穿: “说冷!”她犟着眼神,故意: &34;不冷!&34;两人几秒僵持,池牧之主动败阵。当时他真的想把她箍进怀里。

亲昵冲动大概是这刻产生的。就是没好动作。也没想到后面一发不可收拾。

李铭心要么谈过很多次恋爱很会钓鱼,要么就是个没多少经验的直女。她的行为在两者之间横跳,捉摸不透。

往学校走的小段路上,她反问他冷吗?

真谢谢她,还知道这会儿要抛接对话。

他好笑道: “我说冷,李老师会把外套脱给我吗?”“会的,您比我更需要。”她一脸认真,善良如侠女。

他顿了一下,望向远处: “原来是这样。”他在她心里这么弱?

街道侧灯将长径中央染成灰白,走完这条路,到了告别的时候。池牧之立着没动,等她走远,等她回头。他们遥遥相望,隐隐情动。

返程路上,池牧之没有开音乐。路光灼灼放明,明灭不定地一重一重划过车厢。

他静静驾车,颈上仍有她软发逗留的皮肤记忆。驶近白公馆,他没拐进去,转而穿越灯光逐渐疏淡的城市,到了一座郊区的小山。

夜里一点。他拎起外围虚掩的栅栏,从侧面往上爬。这座山第一次是程宁远带他爬的。

高考结束,他想

报社科,学文,家里坚持要他念经济类,为此改掉了他的志愿。池牧之没有忤逆

长辈,就是有两天没说话。

程宁远一言没发,拉他出来爬山。

两人沉默抵达山顶,又沉默下山,整个过程莫名其妙,不过池牧之心情好了不少。什么也没改变,只是爬了座坡,有些事就过去了。

池牧之到郊区景区开了40分钟,爬上山顶只用了一刻钟。他找到石块坐下,抽了根烟。

很奇妙的,他想到了她。知道如果带她来爬山,她会有什么感觉,会说什么?

他对这个姑娘,完全没法预设。

大大大大大

次日,池牧之翻出两张票,决定带她听音乐会。先去到s大,她不在,又拐去了市图书馆。

现在学生学习的地方真多,跟兔子窝似的。

电话里,她声音清澈见透,低音质感夹杂咬字的漫不经心,听得人不想早朝。

池牧之停好车,根据她画面感充分的指示,穿堂过弄,经过老烟酒店、咖啡馆,行至定制旗袍店。

她指路定位特别,细节精准,给出的路线,就算是路痴也能抵达。

池牧之大概能猜到她给池念上课是什么样子了。

一路快步,电话没挂。他问她,在河边干嘛?&34;思考人生。&34;

&34;思考什么?&34;

白日青石板巷弄空气喧杂,声筒里辟出另一片天地,悄静空旷。像心里空荡荡的声音。

“思考你来找我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可以吗?”

“唔……可以。”

他低笑,这算是同意吗?

说话时,脚步已达三叉路口。他没有想到她会抽烟,动作还很熟练。

束发的她更美,又精神又颓废,有股湿漉无神的野性,是文艺电影里镜头会忠诚给出特写的女主角。

他由衷夸奖: “抽烟很好看。”好看得他想接过那半根,与她间接接吻。好看到,连这种低劣的小男女刺激都想来一下。

李铭心闻言迅速掐烟,站直身体,舌头探出唇外欲盖弥彰地散味儿: “池先生好。”

毕恭毕敬,

装模作样。

他点头,回以礼貌: “李老师好。”他以前不抽烟,也没认识过抽烟的同龄女人。

此刻唇边烟味凶重,扑在脸上,没有一帧留恋的暧昧能与此刻对应上。偏偏刺激得他想吻她。

借冲动,他迫近的动作几乎吻上,好在理智迫他撤回一尺距离,没做这么失礼的举动。拿过烟,是利群。他无奈失笑: “够冲的。”

退开两步,他点了一根,闲谈道: “烟龄多久?”

“没多久。”她明晃晃装蒜。

他看着她的眼睛: “没多久是多久?”肯定不是新手。

李铭心弯眼,但笑不语,勾得他心越发痒。说十年二十年都不会震惊到他,但她笑着不说话,真的让人想死。

焦油的臭味和灰绿的河道搅得新鲜的冲动愈加放肆。她太过适合市井背景。风吹乱发丝,烟熏乱眉眼。河边的她,衣衫完整,却比那晚剥落至半的睡衣女人还要诱惑。

池牧之高估了自己的耐性。精致灯光下,提出两个月的追求期很冒犯,市井街道里,两天的追求都太多了。雄性的欲望蠢蠢欲动。

他这刻有点疯。

目之所及有家破旧的私人旅馆,油腻黯淡的“红梅宾馆”不知廉耻地发着光。他脑海里闪过过火画面——抓起她的手,托着她的腰,争分夺秒。

操。

池牧之低下头,一口一口往肺内填烟,抽到欲望哑火,才掐熄烟蒂。冲动一晃而过,回过神来,他在买面包和水,陪她吃“晚饭”。

坐上图书馆台阶,池牧之精神状态回到人类,帮她拧开瓶盖撕开面包包装,又有了点追求的样子。

他克制自己,批评自己,不允许自己像只q兽。

吃东西的李铭心很乖,像只放下戒备的小狐狸,见他看她,不躲不闪,理直气壮看回来。心绪低低飞翔,他们相视一笑。特别舒服。

她估计考研压力有点大,两小时也要抓紧看书,池牧之让她在车里看,她摇摇头,说那大概率是看不下去的。

想想也是,他很可能也不会让她“专心看书”。还是别耽误她考研了。池牧之陪她吃完简餐,回车上睡了一觉。

觉很浅,她的脸透过缭绕烟雾,不断撞过来。河道,旗袍店,旅馆,住进摇摇晃晃的镜头,

颠沛不止。

他数次睁眼,都是车顶,闭上眼,又是她那张灌满欲望的清纯的脸。

腿隐隐发出疼痛的信号,他长舒口气,认栽地揉了把脸。

她结束学习进到车里,地面停车场已是一片漆黑。

池牧之想吻她,又知道太仓促了。于是借系安全带的空隙,将欲望发泄在空气。

过去和女士约会,他能很清晰感受到对方在等他系安全带——这是个靠近的讯号。

不管心底如何厌烦,他一定熨帖、绅士地做完这个步骤——将安全带系得分寸感十足,不让对方感受到一丝暖昧。

但今天,他没给她主动系安全带的机会。

车门一关,池牧之近乎搂上她。呼吸热烈斥打她镇定的脸庞,试图击碎一些东西。

鼻梁比鼻梁笔直撞击,她低下眉眼,一躲没躲,也没偏头迎上唇齿的缝隙。他此地无银地贴唇抱歉: “这次不是故意挨这么近的,这个位置不太好弄。”

他需要倾身,抑制,确实不太好弄。

两团呼吸压往一处,人中几乎着火。她似笑非笑: “那上次是故意的?”他抵着她: “哪一次。”

她稳住起伏不定的呼吸,手扶上他小腹,似是而非地轻轻一推: “不记得了。”

他低笑: “那李老师就忘了吧。”

大大大大大

她听音乐会比看电影投入。

池牧之准备好肩膀给她睡觉,没想到她双目异常清明。中间几次对视,他看到她眼里澎湃的晶莹。

借这一时刻,池牧之往前推动进度,风度拥抱,向她表白。

过了年纪,表白也一五一十,再也说不出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这种昏话。他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有多久,又会停止在哪天,谁会忽然离开,他又会怎么放下感情。

他比较悲观,也很谨慎。

□□熏心的状况,依旧能做到相对坦白: “李铭心,你和别人不一样。我每周会和很多人见面,但我对他们都不好奇。&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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