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太后娘娘,陆公公传来皇上的口谕说,已经抓到了害叶贵人的驯兽师,还请您和娘娘一块儿移步养心殿。”一个小太监匆忙赶至殿内,生生打断了同心绕在嘴边的话。同心倏地敛下眉头,抬眼望去,只见此人是陆九英身边的小跟班,想必是弘历授意,他才敢如此大胆吧。既然弘历已经找到那个驯兽师,她也不愿再与太后争辩,倒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晓弘历会如何处理此事。太后微微勾起唇角,满目的得意落在同心的眼底,就连太后都知晓弘历会站在自己的那一边,可是同心仍然心存幻想。待一行人到了养心殿,只见弘历坐在龙椅上,悠然自得地喝着清茶,而地上跪着的是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见太后先入了殿,弘历恭恭敬敬朝她行了一礼,又赶忙亲自上前扶着她落了座。“臣妾给皇上请安”同心领着众人朝弘历跪下,弘历只是轻启薄唇,应了声平身,便将目光落在太后的周围。太后轻轻瞟了一眼苏嬷嬷略发苍白的侧脸后,明知故问道,“皇帝,你说你已经抓获了那个在宫中残害叶贵人的驯兽师,此人在何处。”“启禀皇额娘,此人正是。”弘历将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双膝跪地的男子身上。不待太后开口,陆蕊瑶已一脸激动地朝男子问道,“你说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害叶贵人的为何要诬陷本宫”“放肆”太后面色一沉,“哀家和皇上都没发话,何时轮到你个小小的贵人在此猖狂”陆蕊瑶被太后这么一吼,登时吓得花容失色,扑通一声跪地求饶道,“太后饶命,臣妾只是被无端冤枉,所以才口不择言。”望着太后一脸怒容,同心倒是异常平静,恭声道,“太后娘娘息怒,叶贵人被蛇咬一事还未查明,便受到这般严刑,御前失言也是情有可原,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责怪才好。”同心说完,缓缓望向陆蕊瑶红肿的脸,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的脸上探去。如今查出凶手并非陆蕊瑶,太后说来也是理亏,自然没有再责备下去。同心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在弘历的脸庞,可弘历一直视而不见,无论是对她还是对陆蕊瑶。“皇上,臣妾想要听此人亲口说出残害叶贵人的缘由。”见他不语,同心最终低声问道。弘历负手而立,缓缓走向御桌旁,冰冷的眸光投向男子,淡声吩咐道,“事情的一五一十,便由你亲自向太后还有皇后说清楚吧。”垂着双目的男子,忽然朝着弘历磕头道,“小人都说,小人都说。小人害叶贵人只是为了个人私怨,所以才混入宫中,想要取她性命。”“因何私怨”同心皱眉,满嘴胡言,既然在皇帝面前也敢那定是弘历授意的。男子偷偷瞟了一眼弘历冰冷的侧脸,继续言道,“回娘娘,小人的父母还有妻子皆是被叶贵人的阿玛所害,所以所以小人是来报仇的。”“胡说”同心忽的唇角一抽,满脸不信道,“凭你一己之力便可以随意出入皇宫吗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的,若是你从实招来,皇上定会从轻发落。”男子的身子愈发地颤抖,皇上只是要他一人认罪,为何皇后娘娘却如此不好对付,“小人小人也偷偷袭击了出宫采办的太监,才假扮他入了宫。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娘娘明察。”“出宫采办的太监”同心不禁一阵冷哼,继续质问道,“这太监姓甚名谁”“小人小人不知呀。”男子继续颤音回道。“你可还记得他的容貌,不如你说出来让如意馆的华师画出来,然后再跟宫里出宫采办的小太监一比对便知。”同心紧紧逼问,丝毫不给他喘气甚至细细思量的机会。男子无言以对,悄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弘历,熟料弘历根本就是熟视无睹。这一举措全部落在同心的眼底,不禁在心底暗暗自嘲,时至今日,他还是在偏袒太后,还在包庇自己的额娘草菅人命。他还是她所认识的弘历吗还是那个可以为了她跟自己额娘反目的弘历吗同心冷声道,“既然他已经承认残害叶贵人,那便请皇上斩了他。”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心惊,纷纷低下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男子渐渐稳住自己颤抖的身子,抬首望向弘历,“皇上,既然小人已经招了,还请您务必要放过小人的孩子。”话音刚落,男子唇角流出丝丝血迹,随即整个身子倒向地。太后心底一惊,面色倏地煞白,急忙用手抚向自己的胸口,缓缓道,“既然真相大白,哀家便先回慈宁宫了。”在苏嬷嬷的搀扶下,太后出了养心殿,众人急忙朝着她的背影行了一礼。然,同心一脸呆滞地望着地上的男子,没有行礼,连一句恭送太后也未说出口。她本来只是想要吓吓他的,没有想过要置他于死地。她不过是想用死来威胁他,想要他招出幕后黑手而已。为什么会这样弘历朝下人挥了挥手,陆九英急忙吩咐下人将男子的尸体抬了出去。“他是驯兽师吗”静默了半晌,同心忽的淡声问道。“他是,他是弘昼亲自交于朕的,不是你吩咐弘昼让他去寻找这名可疑的驯兽师吗”弘历一脸平静地答道。同心抬眸,对上他毫无波澜的双眸,冷声问道,“最后,你还是站在了太后的一边对吗”弘历不自在地撇开眼,“她是朕的额娘,千错万错,朕都不可能治她的罪。还有苏嬷嬷,这么多年一直在她的身边尽心服侍,无论如何朕都不可以在她风烛残年之际,处死她身边唯一信任的人。况且叶贵人也没有性命之忧,所以”“弘历若是有朝一日,太后要我的命,你还会这么做吗”同心径直问道,话音中没有一丝期待,仿佛心中已经认定他还是会偏袒自己的额娘。弘历上前,双手按住她的胳膊,“永远不会有这一天,你信朕”同心退了几步,眸底一片失落,“臣妾告退。”说完这句话,同心便急匆匆跑出了殿外。可是这一天,连弘历也没有想到,竟会来得如此之快。出了养心殿,同心还未走至几步,便被弘昼挡住了去路。她本吩咐夏荷出宫找弘昼与夏邑寻找驯兽师,竟不曾想被弘历捷足先登,一想到很有可能是弘昼泄的密便气不打一处来。弘昼倒像一个没事人一般,行礼后恭恭敬敬地唤了她声四嫂。“驯兽师的下落是你告诉皇上的”同心也没心思拐弯抹角,冷着一张脸径直问道。弘昼竟然出乎意料地点了点头,“确实是臣弟将这名驯兽师交与皇上的。”“哼。”同心冷冷哼道,“你倒是实诚,没有想着法子来骗我。”弘昼挑了挑眉,如实答道,“四嫂恕罪,臣弟本来也打算将此名驯兽师交与四嫂您,可是青儿突然有了身孕,皇上以准许臣弟告假回府陪伴为诱饵,故”“你”同心怒火更甚,忍不住出声斥责道,“弘昼,当初是谁帮你挽回夏青,谁为你求情你简直就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是四嫂让臣弟有了妻子还有泰儿那么一个可爱的孩子,这些臣弟都不敢忘。”弘昼答得迅速,随即又缓缓言道,“正是如此,臣弟才不想看着四嫂您与太后撕破脸皮。”同心一脸疑惑地看向他,见他满目真诚,便也耐心听他说下去。“若是您借此事铲除了苏嬷嬷,太后只会更加很您,并不会因此而停手残害威胁她地位之人。”“可是叶贵人和陆贵人是太后亲自选的贵人,为何她还要害她们”同心越来越糊涂了。弘昼扫了一眼四下无人,才低声道,“若是这些贵人没有分散皇上的注意力,也就是对太后毫无用处,你以为太后还会留她们吗”“可是太后也没有让其他女子入宫呀”同心一脸不解道。弘昼垂下头,思量了片刻道,“这臣弟便不得而知了。”同弘昼道别后,同心仍是一脸失落地回了长春宫,和敬不在,她的整颗心都是冰的。早早地便躺上了床榻,辗转反侧,竟曾不想一夜未眠。两月后,又是一个失眠的清晨。同心起身打开窗户,仰望天空,竟是一片阴霾。殿门突然嘎吱一声,夏荷急急忙忙从门外跑来,“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守在殿外的雅琴见状后,紧跟在她身后也入了殿,还不忘轻声责备道。“你这丫头还是这么没规矩,做事毛毛躁躁的。”“发生什么事了”同心不假思索地问道。“皇上皇上要去咸福宫”夏荷大口地喘着气。“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似乎同心不愿谈起弘历,只是淡声道,“都这么长的时间了,是该去看看叶贵人”“不是娘娘,奴婢刚刚看到小少爷穿着太监的衣服偷偷地进了咸福宫”夏荷双颊涨得通红,开始语无伦次了。同心和雅琴瞬间眸色一变,同心满脸疑惑道,“同宇”aa2705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