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玥看着他的面具看了一会儿,装着要解他的面具,谁知他居然都没有醒来。
她收回手,替他盖好被子径直起了床,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床上的男人这时睁开了眼睛。他伸手摸摸脸上的面具,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花玥洗漱穿戴整齐后,见桌子上早已摆好了早饭,而不远处的榻上放了两套衣裳鞋子以及厚厚一沓红纸。
她一边吃早饭,一边盯着那些东西瞧。
一直到吃完早饭,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还睡着,轻手轻脚走到榻旁,伸手拿起其中一套女子着的那套华丽的衣裳仔细看了起来。
她对于吃穿这些不是很懂,只瞧着衣料极好,上面的刺绣精致好看。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见他还没有醒来,悄悄捧着衣裳走到衣镜前在自己身上比了比。
是件曳地的长裙,大小刚好合适她。
她盯着镜子里似着了红衣,乌发雪肤红唇的女子一时看得入了神,就连床上的男人几时走到身后都没有注意。
他将她拥入怀中,亲亲她的耳朵,“嫁衣好看吗?我的新娘子。”
她回头看他一眼不说话。
他叹息一声,故作感慨,“本尊年纪不小了,是时候成婚。”
花玥不自觉的收紧了手,“你要与谁成婚?”
她不记得自己有答应与他成婚。
他斜睨她一眼,“玥儿说呢?”
花玥不敢看他的眼,连忙垂下眼睫,“我,我是来杀你的。我,我怎么,能跟你成婚呢。”
她话音刚落,他抬起她的下颌,挑眉“怎么,睡了本尊那么多次,现在想不认账?”
“明明是你——”她说到这儿,住了口,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我就知道姐姐会这么说!”他摸出一个水晶小球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花玥看着眼前不过他巴掌大的水晶球,有些好奇的伸手摸了摸。
谁知她手指才点上去,上面便清晰的出来一个画面。
画面里,她身上披着曳地的黑袍,疾步上前抱住他的腰,气鼓鼓地说:“你若是敢走出这扇门,我便打断你的腿!”接下来便是自己被他抱回去,她赖在他怀里撒娇耍痴的画面。
不出一刻钟,他把她抱到梳妆台后,很快便响起她认错的声音,紧接着是她求饶的声音……
她惊讶的看着百里溪,“你,你,你怎么……”
他挑起她的下巴,笑得嘚瑟,“我就知道姐姐不肯认,所以我提前做了准备。姐姐若是不认,我便日日夜夜在姐姐耳边回放这些。”
他手一指,那小球里又重新回放一遍,整个大殿里萦绕着她凶巴巴的声音,“我打断你的腿!”以及各种叫人听起来羞愤欲死的声音。
花玥伸手去夺他手里的水晶球。
百里溪立刻起身闪到一边,将它高举到头顶。
花玥本就才到他下巴,哪里够得着,想要使法术,却也只能使得出最简单的符咒驱动术。
她听着那些声音又气又羞,跺脚:“百里溪,你,你不要脸!”
百里溪将那颗水晶球递到她面前,瞥了一眼小球里披着那件曳地衣袍,明眸善睐的女子,喉结滚了一滚,哑声道:“那你嫁不嫁?”
花玥看看那小球,又看看眼前狡黠到极点的男子,急得团团转,又伸手去抢。
可指尖才擦着水晶球,他一个旋转,又绕到一旁去,言笑晏晏地看着她,将水晶球扔到半空去。
那水晶球变大数倍,里面的镜像看得更加清晰。花玥看着里面二人欢好的情景,一种从未有过的羞涩涌上心头,只觉得脸烧得厉害,跳了好几次都够不着,整个人都似火烧一般。
眼见着小球里的百里溪用牙齿解了她身上那件墨袍的腰带,她扑到床上去,将自己埋进被窝。
百里溪见她真恼了,立刻收了小球,疾步上前去拉她的被子,她收得很紧,死死不肯放手。
百里溪只好使了个小法术钻进被窝里,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这才发现她脸烧得滚烫。
他吓了一跳,猛地掀开被子,见她捂着脸跪趴在床上,连着耳朵的雪白脖颈透出一层绯色,尤其是耳尖,红得简直似滴出血来。
百里溪瞧着那绯色,眼睛一热,心道:“她不会是害羞了吧?”
他轻轻推了推,“玥儿?”
她往旁边挪了挪,摆明了不肯理人。
百里溪脸贴在柔软的被褥上,偷偷去瞧她,发现她白皙的脸颊也像是晕染了胭脂一般。
他又默默地掏出水晶球放到她耳边去,里面她软糯妩媚地声音咿咿呀呀地响起。
她顿时身子一僵,埋进手心里的脸缓缓地抬起来,一张绯红的面皮呈现在他面前。
她见看看床上的被子已经被他丢到一旁去,躲无可躲,抬腿一脚踹在他身上,“百里溪你不要脸!”
百里溪一把捉住她的脚,将她扯到怀里,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道:“你若是再不起来,我就将水晶球丢出去给旁人看看。”
“你敢!”
她蹭地起来,又伸手去夺,被他一把揽在怀里。
百里溪收了水晶球,大殿内叫人听了面红耳赤的声音立刻消失地无影无踪,只剩下他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他轻轻摩挲着她绯红发热的脸颊,抬起她的下颌,道:“不许躲,看着我的眼睛!”
花玥生怕他又要放水晶球出来,只好对上他的眼。
他眼眸幽深深邃,似看到她心里去。
他在她面前向来没个正形,甚少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她不知怎么了,心里升起奇奇怪怪的感觉,脸越来越烫,就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
他收紧自己的手臂,与她越贴越近。
花玥简直不能呼吸了,将脸埋进他颈窝,不肯抬起头。
他轻轻揉捏着她后颈处透出绯色的滑嫩皮肉,低声道:“你嫁不嫁?你若不嫁,我可要娶旁人了,我等了你那么久,都等累了。”
她不说话,紧紧环着他的腰,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也不着急,手指揉捏着她柔软可爱的耳尖。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一滴泪自她泛红的眼眶里涌落,顺着光洁的脸颊滑落。
她哭了。
她为他哭了。
他蓦地红了眼睛。
何其有幸,他最终将一块不通情爱的木头给捂出感情来。
她哽咽,“百里溪,你知不知道我是来杀你的,你娶我做什么?”
百里溪伸手抹去她滚烫的眼泪,亲亲她的额头,将她拥进怀里,目光落在窗外倾斜地越来越厉害的高塔上,哑声道:“我知道。我允许你杀夫证道。”
她紧紧抱着他,哽咽,“你这疯子!”
“疯就疯吧,我心甘情愿。”
他其实心里一直明白,她这句话不过是变相再说:她喜欢他。
不可抑制的喜欢。
因为太喜欢他,所以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我是来杀你的。
她大抵是从未像现在这般畅快流过泪,趴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从前他总是想要她为她掉一掉眼泪,用来证明他在她心中是不可取代。眼下她哭,他一颗心也跟着疼起来。
他亲亲她的额头,红着眼睛问:“新娘子什么时候肯嫁,总要给个准话。”
“疯子!”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眼眶里的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串又一串地往下落,”谁要跟你成婚!”
“你敢不答应试试!”他低下头舔去她眼角的泪,笑,“疯子你也得喜欢……”
花玥还要说话,只见窗外黑漆漆的高塔突然红光大作,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塔来。
原本还柔情蜜语哄着她的男人瞧见那光顿时变了脸,立刻掩了窗,轻轻拍拍她的背,道:“我出去看看,乖乖等我回来,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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