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顿时眼神一亮,目光在那长得极为冷艳叫人不敢靠近,只有十六七岁大小的少女身上打了个转,还没开口,只觉得背脊冷飕飕的发凉。
“你若是再多看她一眼,我就挖出你的眼珠子!”少年凌厉如刀的眼神在她身上划过,“收起你的歪心思!”
李妈妈看上他的眼,腿一软,差点没给他跪下来。
“是是是,我不看!”
百里溪这才收回视线,目光在台上那些穿着清凉扭来扭去的舞姬们身上扫过,道:“可有脸谱,找一副来,我今晚就开始登台表演。哦,对了,我卖艺不卖身。”
李妈妈:“……”
我同意了吗?
可她一对上他的眼,不由自主的回答,“我,我马上去找。”
百里溪满意的点点头,回过头来看向还在那儿痴迷表演的少女,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真是傻姑娘,笨透了……
看歌舞已经看得忘记饿了的花玥看着台上轻纱覆面,衣着清凉,纤细的腰身扭得跟蛇一样的女子,道:“镜镜,你说,她们这跳得是什么,还挺好看。”
坐在她肩上的镜灵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一把瓜子儿。它一边磕一边点评,“谁知道啊,我看台下的人都还挺喜欢的,哎呀快看,撒钱了!”
花玥看着底下叫好的人正在往上面撒铜钱,若有所思看了一会儿,下意识摸向自己的钱袋,这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
她想了想,从戒指空间里抹了几个驱邪的平安符往台上扔,好巧不巧刚好砸在一个扭得最好看的舞姬身上,被她一把抓住。
那舞姬看着手里的平安符呆滞片刻,一言难尽的看了花玥一眼。
镜灵也很激动,“主人,她是因为你给的平安符太高兴了吗?”
花玥点点头,“兴许是。”
她这些符纸在修真界都很值钱的。台子上这些钱加起来都不一定买得起一个。
“对了,百里溪去哪儿了?”镜镜扫了一圈觥筹交错的大堂,扫了一圈也没看到人。
“不知道啊,刚才还在这儿呢。”花玥也跟着看去,也不看见。
正在这时,上面的声乐已经停下来,舞姬们停止了扭动。一个同样穿着清凉,一张脸画得极为浓艳的女子不知跟那些舞姬们不知说了什么,她们很快便扭着水蛇腰退了出去。
花玥正要走,谁知道乐师们又开始奏乐,这次奏得跟刚才那些靡靡之音完全不同,一时好奇又停住脚步。
这时旁边的一个公子嗤笑一声,“居然在这种地方听到《越人歌》,”
“就是就是,这春风得意楼的管事莫不是疯了!走走走,不看了。”
花玥不解,“这里不能听越人歌吗?”
那金质玉相,手执纸扇的公子哥回过头来循着冒着傻气儿的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衣,长相冷艳的少女站在旁边,一时竟看呆了眼。
他正欲解释一般表演《越人歌》的都是男子,这时候台上突然冒出一团白雾,白雾散后,只见一头戴雪白面具,身着白袍,乌发如云的男子出现在台上。
那些原本要走的人,因为台上不同寻常的表演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可随着那带着勾勒着一个眉眼上扬,樱桃小口面具的男子别具一格,把力量与阴柔结合的恰到好处的舞姿开始,就再也挪不开眼睛。
这世上男子跳舞者本来就少,跳成这样的几乎没有。
春风如意楼明明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一堆人却被一个脸上覆着面具,只露出一对漆黑眼眸的男人勾得魂儿都没了。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尤其是春满楼的姑娘们,连陪客都忘了,纷纷上前围观尖叫。
“草,是百里溪!”镜灵“嗷”一嗓子从花玥肩膀上窜了起。
花玥看得眼睛都忘了眨。
随着丝竹乐声越来越急迫,台上男子旋转的越来越快,动作也越来越大。
底下的人呆滞了片刻又疯狂往台上丢钱。
花玥看得分明,方才舞姬们跳舞大家砸得是铜钱,这次居然有人往台上砸金,一会儿的功夫地上铺了薄薄一层钱。而且这里面砸钱的有许多都是那些穿着清凉的女子。
镜灵看得叹为观止,乌黑鎏金的眼睛都忘了转动。
“主人,他跟青丘的涂山氏一定有关系吧?”
“什么意思?”
“涂山氏的狐狸精都没有他这么骚气。”
花玥楞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
镜灵怔住,随即惊道:“主人,你笑了!”
台上原本正在表演,眼神一直没离开过花玥的百里溪,透过面具看着台下那个笑起来美目流转,明艳不可方物的少女,一时之间晃了神。
他从未见她笑过。
一曲终了,台上翩翩起舞的美人停下来。
台下的客人见着美人儿不动,静止在那儿,即便是这世上最好的丹青都难以描摹他的神韵,各个激动的又开始往台上砸钱。
美人却看也没看那些钱一眼,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一个身形高挑,红衣胜枫,冷艳美貌的少女身上。
台下花玥眼里的笑意还没消散,睨镜灵一眼,“我笑怎么了?”
镜灵看着眼前本就生得极好看,笑起来又多了三分妩媚的主人,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居然因为一个凡人笑了,你可知道,除了神,你从不曾在旁人面前笑过。”
“是吗?”花玥有些诧异,还不等她收敛表情,就见着原本还在台上表演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纵身跃到她面前。
他取下脸上面具,眉眼含笑的看着她,“姐姐,我跳得好看吗?”
花玥又忍不住笑,“好看。”
“真的吗?”眼前额头渗出些许汗水的少年低头在她额头蹭了蹭,目光灼灼,“姐姐,我卖身养你,你高不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百里溪:好开心,终于有机会养我老婆了!
花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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