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他谁啊他咋这么无耻啊,拾金还讲究个不昧呢,他捡个大活人居然不想还林荞开始撸袖子威胁,“你快带我去见我家我家公子,立刻,马上,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对你不客气”侍女一笑,“我家主人说,如果你不乖乖听话,他就不替那位公子解毒。”“解毒”林荞袖子撸了一半,愣住了,“他解什么毒他不是不是”他的罂草毒不是已经解了吗“蛇毒啊,”侍女向林荞的脚踝瞟了一眼,“若不是他及时帮姑娘吸出彩环蛇的蛇毒,以彩环蛇的毒性,姑娘哪还有可能站在这里要对婢子不客气”“吸蛇毒”林荞脑子里嗡的一声,脱口叫道,“他给我吸蛇毒”侍女边拿了个软枕给林荞靠上,边道,“彩环蛇是青城山中独有的蛇,剧毒无比,被咬之人若不及时吸出蛇毒,一柱香内必死无疑,我家主人找你们时,姑娘脚上的伤血已是鲜红的,而那位公子却因蛇毒入口熏入头脑,昏迷不醒,所以,虽被咬的是姑娘,中毒深的却是那位公子。”慕容弈居然为她吸蛇毒慕容弈居然肯冒着生命危险为她吸蛇毒大颗的眼泪在林荞的眼里滚来滚去,她想到慕容弈问她,“若我们都能回宫,你可愿来重华宫陪我”我愿意啊我真的愿意的慕容弈,如果可以,我愿意陪在你身边一生一世可是你现在又中毒了,还是因我而中,慕容弈,你能不能不要有事。你能不能为了我,不要有事林荞猛然抬头,问那侍女,“你刚刚说你们主人是可以为他解蛇毒的,是吗”侍女倒了杯热茶给她,点头,“彩环蛇毒很难解,但难不倒我家主人,所以,要不要救那位公子,就只看姑娘的了。”“说吧,要我干什么”林荞的脑子里一瞬间滚过无数个小言文中常见的梗,女子为了救心爱的男子。不得不委身于一个不爱的男人,还要求不让心爱的男子知道,然后心爱的男子误会远走,从此一边是爱一边是恨“我家主人说,他要留姑娘做他的军师。”“啥”林荞正脑补得天雷滚滚,一听这话倒傻了,“军师”“若你能帮我攻下榆关,本王便放你回大肃,”就听门外有男子扬声接话,侍女闻听忙去挑开门帘,就见傅廷琛一身青色长袍,闲闲淡淡的进来。“怎么是你”林荞惊得手里的茶都打翻了,“你你你”傅廷琛一撩炮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里含有淡淡的讥讽,“本以为姑娘的羊腿梯和火烧藤甲兵已是极致,不想这借风而遁更是令人惊诧,这世上竟有姑娘这样惊才绝学之女子,本王既得之,怎能不珍之惜之,用之”林荞后悔了,她想抽自己两巴掌,让你卖弄现代知识,让你出风头,现在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吧她结结巴巴的想挽回,“其实其实我那些都是跟别人学的。”“嗯。”傅廷琛点头,“本王知道,你是跟诸葛亮和黄蓉学的。”他朝林荞凑了一凑,“要不,你帮我将这两个人找出来”“啊不,”林荞要哭了,“找找不到了。”“为什么”“那个他们死了。”“都死了那个叫黄蓉的不是个小姑娘吗”“啊哦,对啊,黄蓉是个小姑娘,但是但是她嫁人了,再然后,她难产对,她生二胎的时候难产,然后女儿被小龙女抱走了,半路上又被李莫愁抢走,杨过想把孩子抢回来,结果黄蓉找孩子找不到,一急,就死了,嗯,对,她就这么死的,”我的天啊,她这都说的啥呀林荞抱着脑袋不敢看傅廷琛。傅廷琛眯着眼睛久久的看着林荞,没说话。林荞避无可避,她索性豁出去了,放开脑袋和傅廷琛对视,“我能先问问我家四殿下怎样了吗”其实在看到这拾人不还的主人竟然是傅廷琛后,她已经不急了,傅廷琛想要用慕容弈换回他的皇叔,所以他是不可能让慕容弈死的。果然,傅廷琛点头,“他的蛇毒已解,但若是姑娘不肯配合,我还是可以杀了他。”林荞往后一靠,笑道,“你们鲁国的算盘真真是打得精,攥着大肃一个皇子,又是要换人,又是要逼我帮你攻城,竟物尽其用至此”傅廷琛似没听出她话里的讥讽,安然点头,“物能尽其用,也是美事一桩”“嗯,若我没有猜错,只怕王爷也已经拿小女子威胁了我家殿下罢若我家殿下不听你的,你就要杀了我”“啪啪啪”傅廷琛拍掌,“才说姑娘聪明,姑娘果然聪明”“呵呵,”林荞脸色突然一板,“要我帮你攻打榆关也行,可是,你得带上我们四殿下一起。”“你是想等慕容琰来救你们吧,”傅廷琛一眼看穿了林荞的小算盘。林荞恼羞成怒,“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慕容弈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会杀了她;但若她死了,他却绝不可能动慕容弈,林荞笃定的很傅廷琛眯眼,“要不,本王跟你打个赌如何”“打赌”林荞莫名其妙,这正说攻城,咋又扯到打赌上了“就赌慕容琰能不能救得了你们”傅廷琛眼里有什么复杂的东西一闪,向林荞笑得意味深长,“若他能救得了你们。我鲁国从此不再提救回皇叔之言,愿每年向你们纳贡,只求你们大肃能善待我皇叔;若他救不了你们,你就得帮我攻榆关,并且,终身侍奉本王”林荞细细一砸吧,就嗤之以鼻,“不要。”“不要”傅廷琛脸上浮起一丝怒意,“为什么不要”“你救不救你皇叔,和我没有关系;你向大肃纳贡,也没半毛钱到我手里,我赢了没半分好处,可若是输了,却是实打实的要为你卖命,还是一辈子,呵呵,你当我傻”傅廷琛哭笑不得,“那你若赢了,我除了以上条件外,再输你十斛珍珠”“真的”林荞两眼开始冒星星,她想了想,得寸进尺,“不够,还得一万两黄金嗯,我要银票,要在大肃通用的银票”“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傅廷琛看着财迷的林荞,有些吃惊,“你花得完吗”“那你别管,”切,这世上还有人怕钱花不完等她得了这笔钱,她天天炖燕窝煮鱼翅,喝一碗,倒一碗“成交,”傅廷琛伸巴掌,“可说好了,你若输了,除了帮我攻打榆关,还得侍奉我一辈子”不知道为什么,林荞总觉得他在“侍奉”二字上,很是加重了下语气。“行,”林荞伸手啪的一击掌,“一言为定”侍奉你妹,我不会跑啊有了这个赌约,三天后,傅廷琛就带着林荞和慕容弈出发了。想来是怕林荞再出鬼主意,傅廷琛让林荞远远的看了一眼慕容弈安好后,就将她牢牢的带在身边,不许她和慕容弈接触。林荞见慕容弈无恙,心就放下了,在到达榆关前,她并不打算激怒傅廷琛,是以倒也听话。只是私下里。她曾问过络腮胡,“有没有找到我们其他的人特别是那位孙小姐”她虽当着络腮胡的面逃跑,络腮胡倒不生气,一脸敬佩崇拜的看着林荞,摇头道,“我们只找到十来个你们的人,待找到你俩后,就没再接着找下去了,倒不知道那个孙小姐如何”说到这儿,他一拍林荞的肩膀,“你说你咋那么聪明呢居然能想到这办法,哎,谁教你的啊”他是练武之人,手劲儿大,这一巴掌拍得林荞差点吐血,她艰难的甩开他的手,吼道,“不告诉你”“耶,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凶,小心嫁不出去。”“你管我”“长这么瘦,一看就不能生,再不温柔点儿真没人要。”“你管我”“要不我纳了你算了,再怎么样也不差多养你一个,”络腮胡善良的道。“你滚”林荞跳脚,“你滚滚滚老娘情愿打一辈子光棍。”切,要你养,你家大哥很快就会输我十斛珍珠一万两黄金呢,到时我要多少小鲜肉没有,谁稀罕你个直男癌的老咸肉帮子想到和慕容弈那个赌约,林荞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她觉得自己肯定会赢。这种感觉源自于离榆关越来越近,而榆关里,慕容琰在。她是那么的怕这个人,可这一次,离他越来越近,她的心就越来越安定,为何会如此,她也说不上来,是因为对他赫赫战功的信心还是因为她笃定他不可能不救慕容弈她答应和傅廷琛的赌约,为的就是傅廷琛肯将她和慕容弈带到榆关城下。至于攻城,就呵呵吧,傅廷琛真要把攻城的指望押在她个女人身上,这种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喂,”络腮胡伸手在林荞眼前乱晃,“想什么呢老子跟你说话呢。”林荞狠狠瞪了他一眼,懒得问他又说了什么,掉头走了。“哎你别走啊,我说真的,我家已经有两个婆娘了,不用你生孩子”“”“”榆关城头,慕容琰脸色铁青的看着城外大片的鲁国营帐。他刚刚接到傅廷琛的来信,傅廷琛没废话,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告诉慕容琰,三日后若不肯交换人质,他就在城下当场杀了慕容弈,并无所谓大肃会不会杀了他的皇叔,左右不过是打,先图个痛快再说。他这一招果然厉害,慕容琰捏着那信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榆关守城者是大将张洹,眼见形势危急,他忍不住上前问,“王爷,您可有打算”慕容琰扶着城墙的手拍了拍,问他,“京城有回音了吗”张洹摇头,“属下连发十六道加急,但京城却无半个字的回音。王爷,难道皇上真的不想救四殿下”“不可能,”慕容琰眼内尽是寒意,“你再派人,这次让他们打扮成客商模样,到京城后不要去衙门,让他们去国丈府。”“王爷的意思是”张洹有些吃惊。慕容琰点头,冷笑道,“自本王奉旨带老四出来寻医,这一路上下毒的行刺的就没断过。今儿十六道急信都如泥牛入海,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这些信全被人截下了。”说到这儿,慕容琰看看城下的鲁国兵营,又道,“就连本王和老四的行踪,也是被有心之人送给了傅廷琛。”幸好,这榆关守将张洹,是他慕容琰多年的心腹,否则他只怕就被这“有心人”给拒在榆关之外了。张洹沉默,帝王家为了皇权利益尔虞我诈杀戮算计的把戏,古往今来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这么演,早已经不稀奇了。“给我取笔墨来,我要给傅廷琛回信,”慕容琰再看了眼鲁国兵营,一甩袖子下了城头。“是。”林荞坐在傅廷琛身边,强忍着不伸脑袋看慕容琰的来信。但见傅廷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林荞就知道,只怕慕容琰让他吃了瘪。果然,就见傅廷琛将信一放,转头向林荞笑,“果然被你说中了,你们这位大皇子说,如果我们杀了你们四殿下,他送我一百个美女,两万两黄金为谢。”“啊”林荞一惊,怎么可能她刷的抢过那信来飞快看完,慕容琰果然说的很清楚明白,大肃太子之位迟迟不定,年长皇子有四位,二皇子生母低贱,能争皇位者也就他和三皇子、四皇子,若傅廷琛帮他杀了老四,他将有重酬,并直接回京。其他的一字也无。但这样的话说出来,其实就是告诉傅廷琛,你手上的棋子对我来说没用,你想拿他威胁我,没门儿林荞皱了会儿眉头,就问傅廷琛,“那你是不是要如他所愿”傅廷琛将两根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着,他含笑看着林荞,“你说,我是杀了他会如你们豫王的愿呢还是不杀他会如你们豫王的愿”林荞的心就提了起来,以她对慕容琰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真想让慕容弈死的,他只是以傅廷琛的方式来反将傅廷琛,你不在乎你皇叔的生死;我还更不稀罕这个会跟我抢皇位的弟弟的死活呢,赌谁更扛得住呗。“我觉得”林荞小心的斟酌着字眼,“他说的是真的,他身为嫡长子,却迟迟不被立为太子,这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憋屈恼恨呢,你要真杀了四殿下,他就只剩个三殿下要对付了,”说到这儿,林荞看看傅廷琛,“但是你那位皇叔你真想让他死”他真要死了,你们的皇帝老子会饶了你傅廷琛将桌子一拍,起身出去了。这几天,林荞很努力的想要和慕容弈见上面,但两个侍女看她跟看贼似的,令她很焦躁。“咣当,”林荞掀了当天的第三次桌子。“我要出去走走,我要散心。”侍女收拾碎盘子碎碗,摇头,“不行。”林荞恶向胆边生,抓起个碎片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你不让我出去,我就死给你看。”侍女叹了口气,眼神分明是面对淘气孩子时的那种无奈,“我家主人说了,若我们没看好你,让你跟你家殿下见面了,就杀了我俩。”林荞的手一抖,就有点威胁不下去了。谁的命不是命她再怎么“心狠手辣”也不能让别人因自己而死。悻悻放下碎片,林荞有些沮丧的坐下,她急着想找慕容弈有两件事,一,她得告诉慕容弈,慕容琰的那信应该只是欲擒故纵,将傅廷琛的军,不是真心话。以免傅廷琛去对慕容弈胡说八道,让他信以为真;第二,她要跟慕容弈商量下逃跑。如今榆关就在眼前,他俩只须逃出这鲁军营帐,进榆关很容易。那两个侍女见了林荞这模样,倒有些不忍,一个脸圆圆的名叫红豆的过来拍一拍林荞的肩膀,“姑娘若是真觉得闷,婢子就去回了主人,让他带着你出去走走。”林荞眼前一亮,惊喜道,“真的”红豆点点头,回头向另一婢女吩咐,“绿豆,你照顾好姑娘,我去回主人。”“绿豆”林荞才端了一杯茶在喝,听了这名字顿时一口水喷出老远,她丢下茶碗抱着肚子,笑得差点滚到地上。“姑娘,你怎么了”红豆绿豆都吓了一跳。林荞捂着肚子,很辛苦的摆手,拼命憋笑,“没没事儿。”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林荞本来正感叹红豆的名字有韵味,感情是这么个“红豆,”林荞想打人。红豆将信将疑的去了,不多时,傅廷琛进来,一脸性冷淡的表情问林荞,“你闷”林荞一骨碌站起来,摆摆手,“出去散心的事儿先放一放。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件事儿”傅廷琛戒备的看着林荞,“说。”指一指绿豆,林荞揉了揉笑酸了的脸颊,说道,“我能不能给她换个名字”傅廷琛狐疑的打量了她半晌,就点头,“好。”林荞不意他竟这般好说话,大喜,她拉着绿豆的手,“以后你就叫相思,记住,是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的相思”绿豆一脸大写的懵逼。显然没读过书的,“什么叫春来发几枝的相思”“呃,”林荞挠挠头,“这这个”“以后你就叫相思了,”傅廷琛对绿豆说完,一把捞过林荞,“你不是闷吗,走,出去散步。”“哎”林荞被他拖得脚不沾地,“我还没告诉她为什么叫相思呢”“不用了,瑞王府里还有两个叫黄豆和黑豆的。”“噗哈哈哈哈”林荞甩开傅廷琛的手,抱着肚子笑滚在了地上。忍着肚子疼,林荞随傅廷琛围着营帐逛了两个时辰。终于走不动了。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林荞,傅廷琛笑得意味深长,“可看明白了”“啥”傅廷琛冷笑,“你不就是想看明白这周边的地形,好逃跑吗”呃,被他看穿了。林荞暗暗叫苦,脸上却是最天真无邪的笑,“王爷在说什么人家听不懂呢。”傅廷琛在她面前坐下,拔下根草对着不远处的榆关一指,“慕容琰根本就没有救你们的打算,所以,你输了。”嘎这都还没开始呢,你就说已经结束了,你这是性子急啊还是耍赖皮但林荞却有些为难,慕容琰才来信反将了傅廷琛,口口声声傅廷琛杀了慕容弈就是帮了他。说傅廷琛不怀疑慕容琰话里的真实性,怎么可能所以她这时候要是笃定的拍胸脯说慕容琰肯定会来救他俩,无异于就是在告诉傅廷琛,慕容琰的话是假的。这么猪队友的事,林荞是不能干的。可若不这么说,她就只能算傅廷琛赢,帮他攻榆关不说,自己还得留下来侍奉他一辈子咋办林荞盯着傅廷琛那张小白脸,很是有些头疼。“怎么了说话啊,”傅廷琛将草叶往林荞跟前一挥。林荞长叹口气,罢罢罢。豁出去走一步算一步拉倒了,只求慕容琰在那封信后有大招儿,能早早的将她和慕容弈救回去。点点头,林荞不甘心的瞪傅廷琛一眼,“算你狠”她这种表情看在傅廷琛的眼里,心里就一沉,看这女智多星一脸不甘心又无奈的怂样儿,难道说,那慕容琰是真的不想救这个弟弟他丢了草叶,问道,“那你说吧,该怎么攻下榆关”林荞看了看傅廷琛,想着他不会真的把攻打榆关的希望放在她身上吧但傅廷琛的神情却全不像是在说笑,林荞看看那榆关,又看看傅廷琛,就摇头,“还没想到。”“没想到”傅廷琛眯眼看了看她,就嘲笑,“你尽想着怎么逃了,对吧。”“不是,”林荞怎可能承认,装作很老实的样子摇头,“我尽想着那十斛珍珠和一万两黄金该怎么花了”“你”傅廷琛看着林荞,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眼前这女人的脑子真的没问题他笑了笑,“若攻下榆关,我保你在鲁国荣宠风光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