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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终于死了(1 / 1)

对虞震德的审问,赵元甄全权交予丁卯负责,他一句也不曾过问。丁卯几次想要请教他,是否要手下留情。毕竟是他叔叔。他都没给丁卯开口的机会,只道:“既然交给你,就是叫你安排统筹,若是事事都要过问我,要你何用”虽是斥责的话,丁卯却安了心,“是,将军卑职明白了”丁卯对虞震德下手之时,可是一点儿不客气,“还记得你那一脚么若非将军救我,我只怕就毁在你那一脚上了如今别怪我对你狠心,我这都是报答你一脚恩情哼,身为大周人,不以大局为重,在国难当头之际,不对付楚人蜀国,反而朝大周的兵将下手我看你的心早就黑透了”“你以为他还能留的你活命”虞震德嘴里都是血,牙似乎被打落了几颗,含着血,说话有些模糊不清,“他的秘密都被你知道了,如今不过是利用你审问我,好证明自己清白,哼,待日后,必找了机会除掉你”丁卯一愣。虞震德呵呵冷笑。“住口除却解药的方子,旁的话你不用多说,这种挑拨离间的事儿,我劝你聪明就莫要做了,不是谁人都跟你一样多疑又记仇”丁卯骂道。“果真么那也要看是什么事儿吧我就不信在这样大的权力诱惑之下,有人能够不动心的他不过是一时没有想明白,念着那妖女的温言软语,若是等想明白了。有的江山在握,美人还不是垂手可得他总有回过神儿的时候,那时候,你呢”虞震德笑了笑。丁卯还未开口,他却又说道。“好,就算他说的都是真的,他对这般权力不感兴趣,可你听到了这个秘密呀,你也是知道秘密的少数人了。他会不会担心你将这件事情告诉圣上或是告诉旁人将他的秘密泄露出去事关他和他后代子嗣的身家性命,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他子嗣的命重要”虞震德压低了声音问道。丁卯的眉头皱的紧紧的,脸面微微涨红,“休要胡说八道,若是将军信不过我,如今就不会留得我的命在了”“如今杀你,哪里有好机会你毕竟也是一员大将。日后两军开战,战乱之中杀你,才是轻而易举,且不会落人话柄。想你堂堂大将,若不是死在沙场之上,而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死在自己效忠的将军手上,多么窝囊憋屈”虞震德冷笑道。“住口住口”丁卯大喊,手中的鞭子更是狠狠抽在虞震德的身上。虞震德咬牙闷哼。汗珠子顺着他的脸颊脖子,流入衣领。他身上已经被打的绽开的皮肉,滚过汗珠时,疼得他浑身颤抖。他眼眸之中尽是怒意恨意,“若他不能狠下心来杀了我,叫我有机会活着,我必要剥了他的皮,抽他筋骨”丁卯狠狠打了几下,微微气喘。他啪的扔了鞭子,唤人进来继续审问。他则在一旁坐了,眼目望着帐幕微微出神。“不能想了他故意蛊惑我,将军不是这样的人”丁卯喃喃自语,但往往越是不叫自己想什么的时候,越是忍不住要去想。他霍然起身,大步离开营帐,“不能呆在这儿了”“丁将军,你知道,我说的甚至有道理”虞震德含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如魔音一般绕在耳畔。倘若他不杀将军,将军便会杀他么让他堂堂一员武将,不是死在沙场英勇杀敌之上,而是死在自己人的暗算之中丁卯用力的甩了甩头。举目望着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幕。他握了握拳头,忽而大步向赵元甄的营帐走去。“将军”他拱手正要向里说话。营帐前头的侍卫却是伸手拦住。面有喜色道:“丁将军稍后,将军正在会客。”“会客如今会有什么客”丁卯狐疑道。这里是边关,是随时都有可能打仗的地方,谁没事儿会来这儿做客他猛的一拍脑袋,“是京城来的”帐门口的侍卫连连点头,嘴角的笑都有些绷不住,“正是呢”“可是丁卯在外”赵元甄的声音从营帐内传出。丁卯连忙应道,“回将军,正是卑职。”“进来。”赵元甄淡声说道。侍卫侧身让开。丁卯进得营帐中。只见营帐里头或坐或站好几个年龄不一的男子,皆风尘仆仆,面有疲惫,却更有兴奋之色。“这就是审问虞震德的那丁将军”一个少年人瞧见他,便蹭的起身。丁卯微微愣了一愣。赵元甄点头道,“正是。”“走走走,带我去见他。”少年人面上表情复杂,似乎十分兴奋,眼目却又满含恨意,上前揽着他的脖子,勾肩搭背的就要同他往外走。丁卯吓了一跳,在赵将军的营中,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放肆大胆不顾规矩的人。将军面前,勾肩搭背,实在是不敬吧可这少年却似乎做的十分顺手,一丝畏惧也无。“瑄哥儿且慢。”赵元甄说道。丁卯连忙弯身,从那少年人的手臂中绕出自己的脖颈来。瑄哥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昭廉伯长明公主的亲弟弟难怪赵将军对他忍耐又客气。“末将不识得昭廉伯,伯爷恕罪”丁卯连忙说道。瑄哥儿摆了摆手,“不罪不罪,今日不识得我,日后就会认识了反正我是要留下来,随着赵将军一起征战的,慢慢咱们都会很熟悉的。”“胡闹”赵元甄沉声说道,“药我已收到,你休息一日,即刻启程返京。”瑄哥儿瞪眼看他,“你叫我走我就走啊圣上叫我来的,你不叫我留下,就是抗旨抗旨你知道么”“你姐姐给我的信上,可没提到此事啊”赵元甄问道。瑄哥儿面色一变,“我姐姐她”同在帐内的梁悦微微侧脸看着他。“我姐姐她上次给你写信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药被劫的事儿,她都没来得及写信告诉你吧我将药追回,她也没写信告诉你吧这事情就是瞬息万变的”瑄哥儿皱眉说道。“果真是圣上叫你留下”赵元甄侧脸看向梁悦,“假传圣旨也是怎么罪,你知道吧”瑄哥儿和赵元甄都盯着梁悦。梁悦只觉如芒在背,“命昭廉伯前来送药,确是圣上旨意。”“看吧看吧,我还能骗你不成”瑄哥儿立时嚷嚷道。“圣上只是叫你送药,可没说,叫你逗留不走吧”赵元甄起身看他。瑄哥儿皱了皱眉。狠狠挖了梁悦一眼,梁悦别过脸,只当没有看见。丁卯垂头,嘿嘿忍笑。瑄哥儿轻哼一声,“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同赵将军说。”丁卯正要往外退。一直望着别处的梁悦却立时道:“还请昭廉伯以大局为重,如今军中急需解药,最好先将类与瘟疫的腹泻之症控制之后,再言其他。”瑄哥儿嘟了嘟嘴,“我也没说什么”“有解药送来么”丁卯闻言大喜,立时忍不住问道。赵元甄目光深深的看了瑄哥儿和梁悦一眼,点头道。“是,先解决了这件事吧。公主送来的药有奇效,究竟能不能解毒,能不能抑制住大面积的腹泻之症,尚且需要军医试过方知。”“送来之药足够么如今腹泻之人,可是不少”丁卯小声又道了一句。梁悦拉着瑄哥儿说,“请昭廉伯同去清点药量。”“请军医来。”赵元甄吩咐道。丁卯见没有人理会自己的话,只好命人去请军医。待军医来了,几人商定之中,他才听明白。原来长明公主叫人送来的药,正是当初传的神乎其神,后来又忽然不许提及的“养元丹”。养元丹只有五千余,腹泻却有几万人。远远不够,且这药本是保命的药,费尽周折才送来边疆。若是还未同敌军交手,便将这药都用完了,那公主的一片心血却也是白费了。“老朽是见过这药的奇效的,如今只是为解腹泻之毒,不用一粒药的用量。”忽有军医慢吞吞说道。众人都看向他。他却不紧不慢的摸了摸胡子,“将药化入水中,几人分服,或许就能止泻了。”“如此,可行么”赵元甄眯眼问道。“或可一试,究竟有多大的把握,老朽却是不敢妄言。”老大夫摸着胡子说道。瑄哥儿正掀帘而入,听闻此言,立时道:“既然有办法,还磨蹭什么行不行的,试试不就知道了药丸已经清点好,送入军医营中了”赵元甄对那军医点头,“你这就去试,尽可能的省下药丸,解药均分到每个中毒的兵将身上。”老军医领命而去。瑄哥儿也要跟着出去,赵元甄却是唤住了他。“适才你想说什么梁悦不在,你可以说了。”赵元甄看着他道。瑄哥儿立时摇头,“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想说啊”赵元甄抬脚靠近他,“果真”他俊逸的面孔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深邃的叫人不敢与之对视,唯恐落入深潭之中,不可自拔。“真没有”瑄哥儿看着别处,咕哝道。“瑄哥儿,有没有人说过,你不擅长撒谎”赵元甄缓声道。瑄哥儿皱眉,“谁撒谎了本来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那你姐姐她,还好么”赵元甄忽而问道。瑄哥儿双手不由倏尔握紧。“好,她很好”回答的有些急了。他立时察觉赵元甄身上有一股威压,这威压乃是经历过沙场,经历过厮杀的人身上才能有的。单是攻入皇城的战役,他都亲历两次。如今更率领大军,戍守边疆,将要面对的是乃是楚蜀联军的威胁。平日里就看他冷冰冰的,释放这种威慑人的气势之时,更是叫瑄哥儿几乎站立不住,呼吸都短促起来。“瑄哥儿是不是你姐姐她”“她,她不太好”瑄哥儿额上冒出汗来。梁悦的威胁和提醒尚在耳畔,可赵元甄给的压力更在眼前。“怎么不好”赵元甄的语气尽是紧张。“她反应很大。吐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倒是瘦了”瑄哥儿胡诌道。赵元甄抬手握住他的肩,手劲儿大的他的肩胛似乎都要被捏碎了,“疼,疼”“吐得厉害她不是大夫么怎么不给自己开些止吐的药来吃什么吐什么可怎么好她腹中还有孩子呢有了身子的妇人非但不胖,反而瘦了”赵元甄一句接一句的问题砸的瑄哥儿有些懵。他甚至后悔自己适才的急中生智,“呃,她有了身子嘛,所以不能随意服药,说是说是对胎儿不好她也不敢告诉你,临走还不叫我告诉你。唯恐你担心哎哟,你快放手,骨头被你捏碎了”赵元甄这才松开手。瑄哥儿立时跳去一旁,抬手揉着自己的肩头,一双溜圆的眼睛里,几乎噙了泪光,“你把我的肩膀捏碎了,看我姐会不会饶了你”“我姐”两字一吐口,他的鼻子就是一酸,原本那一点点泪光也立时聚多,他背背脸,飞快的抬手去抹脸颊。赵元甄愕然看他,眼中还有些狐疑之色,“瑄哥儿不是大男人么,怎么还真有那么疼”“你捏自己试试”瑄哥儿闷声说道,却再不敢提姐姐二字。瑄哥儿终于糊弄过了赵元甄,从他营帐中出来的时候,他只觉自己浑身都被汗濡湿,恍如从水里捞上来的一般。刚松了半口气,便觉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悦啊”瑄哥儿叹了口气,却是多一个字都不想说了。“圣上和纪相的交代”瑄哥儿朝他摆摆手,低声道:“放心,我没说漏嘴”军医将养元丹化入水中,令数人分服。开始只在小范围试用。发现一粒养元丹,供十人分服,他们的腹痛之症立时便消失了。速度快的,甚至让几人恍惚间觉得先前的腹痛好似一场梦一般。军医又用更多的水来化开药丸。发现二十人也使得整个军医营一面感慨这养元丹实在神奇,一面试图更用更多的水来化这药丸,看一枚药,究竟可帮助多少人解除让他们束手无策的腹泻之症。直到次日傍晚时候。丁卯气喘吁吁的来到赵元甄营外,朝里禀报的声音都带着些喜气,“将军,将军解了,解了”赵元甄唤人进去。丁卯满面喜色,“军医说。如今已经基本没有腹泻之症了除了最开始身体羸弱,拉的脱了力没救回来的几个老者以外,旁人都没事了”赵元甄抬头,“都没事了”丁卯连连点头,“是啊,而养元丹还剩下这么多”他伸出自己的两只手来,翻了两翻。赵元甄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丁卯兴奋的难以言表。“多少”赵元甄开口问道。“这么多”丁卯又用手比划。他忽觉帐内的气氛有些冷,奇怪,将军脸上并没有生气或是不悦的表情啊这么大热的天,他怎么就打了个寒颤呢“我问你,还剩下多少”赵元甄一字一句的说道。“呃,两千枚。”丁卯不再比划,连忙说道。赵元甄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一丝喜色,也没有愠怒。丁卯有些摸不清他的情绪,“将军,蜀军已经抵达万源,不日就到巴山。幸而这养元丹及时解围,接下来”“请昭廉伯来。”赵元甄垂眸说道。“昭廉伯很想在军中留下来,卑职和他切磋过招,也同他拟练走了沙盘。其实昭廉伯并不像他看起来那么年轻没有城府,打仗,他还是有些本事的。”丁卯觑着赵元甄的脸色说道,“更可况。若不是昭廉伯既是送来了养元丹,咱们现在还”“你想说什么”赵元甄忽而抬头看着他道。丁卯嗓子一干,吞了口唾沫,“呃将军或可将昭廉伯卑职什么都不想说,卑职这就去请昭廉伯来。”丁卯话没说完,就退出了营帐。看着赵将军的眼睛说话,就算看不出他的喜怒,也太过可拍了,好似随时都会被他的眼神给吞噬掉一般。丁卯请了瑄哥儿来。瑄哥儿在营帐里大大咧咧的一坐,“某些人,不是想过了河就拆桥吧治好了病,就想赶我走”赵元甄淡淡看他一眼。“瑄哥儿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瑄哥儿心头一紧,“没有啊我忘了什么事儿了”“果真没有”赵元甄看着他道,“你再仔细想想”瑄哥儿担心姐姐的事情被他知道,梁悦已经一再给他分析了,圣上和纪相叫瞒着赵元甄,乃是有道理的。赵元甄如今乃是边疆军队的大将军,倘若他为长明公主的事情分心,或是冲动行事,那受其影响的就不只是个人的存亡安危了,乃是关系整个大周的。梁悦一再告诫他,万莫要成为整个大周的罪人。瑄哥儿心跳隆隆,隔着胸腔。在不甚安静的营帐之中,他似乎都能听得自己的心跳之声。“你竟忘了你家的仇人了”赵元甄缓缓说道。瑄哥儿一滞,“什么”“既然腹泻之症已经缓解,虞震德所下之毒便解了。留着他也没有用,所以,今日便将他交由你处置。”赵元甄平静的说道。瑄哥儿缓慢的从座椅上站起身来,眼目直直的看着赵元甄,“你说,交由我处置,是什么意思”“便是要杀要剐,都听你的。”赵元甄说道。“你不管不问不插手”瑄哥儿瞪眼看他。赵元甄闭目摇了摇头。“好”瑄哥儿高喊一声,“这是你说的。你可不能再开口为他求情”赵元甄摇头。瑄哥儿立时杀气腾腾的出了营帐。如今,真正站到虞震德面前,站在这个自他明白过来,就开始惦记开始记恨的人面前的时候。他忽然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这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有些怅然,还有些莫名的轻松。“你就是虞震德。”瑄哥儿语气里并没有疑问。虞震德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却还吊着一口气。听闻声音,他慢吞吞得抬起头来,嘿嘿干笑了两声,“是朕”“原来你不过是如此平凡无奇的一个小老头儿,我还当是你长了三头六臂”瑄哥儿冷嘲道。“没有三头六臂,也做了皇帝。”虞震德轻哼一声,语气中还有些傲然。“你还做着你的皇帝梦呢这梦,早该醒醒了。”瑄哥儿说道。虞震德微微摇了摇头,动作牵动了他身上的伤,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不是梦,这是宿命,是命我虞家有龙脉,有天命是天命所归,柴家迟早要垮台的,即便我死了,世南也会接替我成为这世的主宰便是世南死了世南的儿子仍旧会继承这龙脉”瑄哥儿听得一愣,反应片刻之后,才明白他说的世南,就是指赵元甄。“你胡说什么”瑄哥儿立时满面恼怒。“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当高兴啊傻孩子那龙脉的继承者,如今正在你姐姐的腹中你姐姐将来生下的乃是要做皇帝的人,她就是贵不可言的皇太后你该高兴的”虞震德声音嘶哑的笑了起来。瑄哥儿脸色立时一黑,“你给我闭嘴”“日后的皇帝呀,如今就在你姐姐的腹中,你怎的还如此淡定你以后也会凭着他,愈发显赫你是该保护好你的姐姐,那是龙脉呀”虞震德越说越兴奋,满脸满身的伤痕,都随着他的兴奋而震颤起来。他身上已经结痂的伤口,也被他挣裂,又流出血来。“你疯了”瑄哥儿看着他说道。虞震德连连摇头,“我没疯,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只是我明白的太晚,明白的太晚啊”他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瑄哥儿皱眉看着他,“你明白什么了”虞震德瞪眼看着瑄哥儿,灰沉沉的眼眸之中,突然迸发出光亮来,那光亮一时叫人目眩,“还是世南聪明啊世南选择的路才是最最保险,最最明智的路是保存我虞家血脉的正途”“你在胡说什么”瑄哥儿有些懵。“世南让公主喜欢上他,对他死心塌地,甚至不惜愿意冒着惹怒柴贤的风险,而怀上世南的孩子这就保存了我虞家的血脉了柴贤他敢对自己的外甥下手么他若真下得了这个手,他就不配被赞为仁君他若真下得了这个手,锦儿,我那好徒儿必定不会再支持他,定要和他反目成仇哈哈,不管怎样,柴家都完蛋了让他们自己斗起来窝里乱这才是妙招妙招啊”虞震德哈哈大笑。他身上崩裂的伤口,重新流出的血似乎都不能叫他感觉到疼痛,或是他此时的兴奋完全将疼痛遮掩了。瑄哥儿深吸一口气,连连摇头,“你疯了,也只有你这样的人,会有这样的想法拿着自己的骨肉,去挑拨旁人的是非”虞震德深深看了他一眼,“不,这是世南的谋略,是世南的计策他是故意和我作对,好叫你们对他放心的只是我明白的太晚了,若是我早能明白他的心意,我如何会为难他呢我当配合他才是”瑄哥儿闭了闭眼睛,“跟你说话,真是浪费时间”他深吸一口气,抽出手中的长刀来。虞震德却哈哈大笑。全然不在意那长刀的威胁,“听我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少年,你当感激我如今我明白了,又何须你动手”瑄哥儿一愣。却听虞震德虎啸一声。这啸声直震得营帐都晃了晃。远处更是一大片鸟儿被惊飞。营中犬叫马嘶,好一阵混乱。瑄哥儿的长刀还未挥下去,被绳索绑住的虞震德却脑袋一歪,吊在刑具之上,不动了。“虞震德”瑄哥儿握刀上前。却见虞震德口中涌出许多的血,啪嗒啪嗒的滴落在胸前,及跟前的地面上。他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双目紧闭。死的十分心甘情愿似得。“来人来人”瑄哥儿大叫。营帐外的侍卫连忙冲入,连一直不近不远跟着他的梁悦都冲了进来。“瑄哥儿”梁悦面上紧张,见他好好的站在地上,才松了一口气,“怎么了”“叫军医来快”瑄哥儿嚷道。军医来的很快,不过却不能为瑄哥儿做什么。只能告诉瑄哥儿道:“他是筋脉尽断而死。”瑄哥儿怔怔的看着虞震德,又侧脸看着闻讯赶来的赵元甄。赵元甄微微眯眼,“叔叔竟会自尽,这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他临死前,跟我说了一些话。”瑄哥儿看着赵元甄,喃喃说道。赵元甄微微挑眉,“什么话”瑄哥儿慢腾腾的摇了摇头,“我不信的,我一个字也不相信,我不会上当,不会他人死了,临了了还被他利用所以,也不必说了。”赵元甄眼中略有些困惑。“我相信你。”瑄哥儿忽而握拳,直愣愣盯着他道。赵元甄迟疑片刻,重重点头,“多谢。”“所以,你是不是也要相信我一次”瑄哥儿忽而问道。赵元甄微微一愣。“临死之人,所说的话,可谓遗言了,我却都不信,只愿信你。你是不是也可以试着相信我,相信我的决断,我的能力,不赶我走让我留下来”瑄哥儿问的很小声,似乎带着些忐忑和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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