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哥儿一张脸上,几乎看不到血色,他低头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春露,迟缓的摇了摇头。春露等着他开口之时,他却忽而调头跑了。春露拍了拍身上的灰,慢腾腾的站起了身,左右看了看,悄悄的往自己院中而去。她和瑄哥儿都离开了好一阵子之后,假山之后,才转出一个瘦高的身影来。圣上驾崩九日,新帝登基。登基大典十分隆重,整个京城欢呼放爆竹相庆。昔日的“光汉会”。成了如今皇帝手中的爪牙利器,改名“绣衣御史”,但凡有不为新帝登基庆贺,而被发现者,都被绣衣御史抓去,投入狱中,酷刑折磨。隆重的登基大殿上,百官跪拜。宦官宣读圣旨,并叫诸臣之首的几位大臣亲眼看圣旨,以鉴圣旨乃真实有效。礼成之后,请出玉玺。并由四位推举出的大臣,亲自将传国玉玺交到新帝手上。偏偏在这一环节,出了问题。只见顶上一阵忙乱,省略了这一环节,便告礼成。纵然虞震德已经大权在握,也穿上了龙袍,坐上了皇位。dash亲手接过传国玉玺,也没有人敢说什么是非。可他期待筹谋依旧的登基大典,却终有遗憾,终是不完美。他当时,只是寒着脸,抬手叫百官跪拜叩首,长呼万岁。可回到宫中之后,他却是大发雷霆,怒砸了新布置好的御书房。“圣上息怒圣上息怒”内侍跪了一地,胆战心惊的劝道。“传国玉玺为什么会不见了如今这只那么假,不需让大臣们鉴别,朕一眼都能看出是仿作的来真正的传国玉玺呢”虞震德震怒问道。内侍们谁敢多言都将头埋在地上,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好消失在暴怒的新帝面前。“传国玉玺乃是朕的亲信看顾保护,却偏偏在最后时刻,出了岔子这是跟朕在玩儿心眼儿呢没了传国玉玺。朕的皇位,难道还有人能撼动么”虞震德吼道。内侍们慌忙摇头,“没有不敢”“你们当然不敢可朕看,有些人,未必死心”虞震德下令将凡是看顾传国玉玺,能接触到传国玉玺的人,全都抓到绣衣御史的狱中,严刑拷打。他自己更是身着龙袍。来到冷宫之中。太子正在冷宫里大骂他,骂的十分不堪,难以入耳。恰叫虞震德听闻。虞震德身边的内侍皆变了脸色,唯恐本就在愤怒之中的新帝被火上浇油。再牵连了他们。却见新帝非但没有因为太子的谩骂而大动肝火,反倒呵呵笑了起来。太子听到笑声,停下了叫骂之声,他嗓子都已经骂的嘶哑了。“骂呀你怎么不骂了”虞震德笑着一步步走近太子。太子涨红着脸。怒目看着他,“呸,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不配和孤说话”虞震德冷笑一声,“是么朕不配同你说话孤你还自称孤呢还以为自己还是以往的那个太子你不过是靠着你爹,靠着你姐姐苟且偷生。如今你没了姐姐,没了父皇,你还算是个什么东西除了敢站在冷宫里叫骂,你还会干什么”“我杀了你”太子叫嚣着向虞震德冲了过来。虞震德身边的侍卫立时要上前护驾。他却道:“闪开,都别拦着他。”太子猛的冲到他面前,他抬脚一踹。太子便立时被踹的倒退数步,扑倒在地,脸几乎是砸在地上的,吃了满口满鼻的尘土。他这一脚颇重,太子挣扎了几下都未能从地上爬起来。虞震德抬脚来到他面前,垂眸冷冷的看着他。“不是要杀我么起来呀”太子咬牙叫了一声,硬是从地上爬了起来。虞震德抬腿又是一脚。太子没站稳,再次被踹倒。他捂住被他踹到的肚子,疼的额上的汗都冒了出来。太子乃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儿子。皇后娘娘甚得圣上喜爱尊崇,皇后娘娘逝去之后,圣上因思念爱妻,便对爱妻留下的这一双子女格外偏爱。太子年幼,在荣宠之下被保护的很好。他几时受过这种罪有姐姐在的时候,连姐姐也护着他,他甚至连句重话都没有听过,身边人都对他恭敬有加。父皇对他的慈爱,无人能比。他是在众人的手心里长大的太子。“你只是个没用的东西。”虞震德说道,“这皇位若是真的交到你的手里,大周才是完了”太子咬牙切齿,眼眶发酸。他却生生忍住。“是不是想哭鼻子是不是在想你那父皇为什么要自缢姐姐为什么要那么早死如今留下你一个人面对你的仇人你的仇人站在你面前,你却无可奈何甚至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我”虞震德冷嘲他道。太子悲愤的嚎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但他颤颤巍巍的,靠着身后的紫荆树才能勉强站稳。“你父皇就是看你不成器,活着也看不到希望,与其苟延残喘,不如一死了之,免得看到我登临皇位,狠狠打了他的脸”虞震德说着,伸手拍了拍太子的面颊,“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呢”“我就是要活着,活着看你是怎么死的”太子咬牙切齿的说道。虞震德闻言。手猛的抬起。“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太子的脸被狠狠甩向一边,他耳中嗡嗡作响,口中更泛起了血腥味。“我等着看你死看你死你不得好死”太子仍旧说道。“我死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的命在吧我就是要告诉你,让你知道真相”虞震德冷笑了一声。“你的姐姐尊我如父,是我杀了她,我毒死了她。你的父皇对我信任有加,我制了成瘾之药叫他服用,使他对我言听计从而你,不过是个我根本不用分心对付的没用之人你能做什么”“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莫说那么多”太子喝道,他齿缝之间都是被那一巴掌打出的血。虞震德摇了摇头,“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了你,我虞家上百条人命,你们一死就想抵罪我要慢慢的折磨你。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冲身后之人点了点头。立时有人上前,按住太子,将他绑了起来。太子一惊,他虽被关在冷宫已久。但并未遭受酷刑,有人伺候饭食,不过是不得自由。虞震德这一举动,叫他一惊。“你做什么”一旁侍卫却立时塞上了他的嘴,他挣扎却全无用处。虞震德手中以折磨人见长的手下上前来,冷笑森森,手中各种刑具一亮。太子头上的汗立时就出来了。可他这会儿是骂也骂不出,喊也喊不响,就连手脚都被死死绑住。刑具用在他身上,那种彻骨的疼痛,叫他浑身都战栗起来。更叫他难以忍受的,并不是身上的痛楚,而是此时此刻的耻辱。他贵为太子,曾经一度,他觉得自己已经将朝堂,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了。他以为自己完完全全已经可以取代父皇了。父皇霸着皇位不让,让他一度对父皇心生埋怨。觉得是父皇贪恋权势,不肯叫他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如今才知道,没有了父皇,他真的什么都不是。没有了父皇的保护,他甚至只能这样被人绑着,忍受着耻辱他为什么没死父皇自缢的时候,他就应该跟着死了,虽然什么都没了,却全了尊严“塞紧,别叫他咬了舌头”虞震德冷笑说道,“他还不能死。”侍从们应了一声。太子浑身战栗的更厉害。那酷吏忽而冷笑一声,叫人将他翻转过来,解开他的腰带,扒下他的长裤来,连里裤都一同拔了下来。太子大惊,即便被绑着,也剧烈的挣扎起来。士可杀,不可辱他被塞住的口中发出呜呜的声响,头砰砰往一旁人的头上撞。好似这样就能撞死自己。“好了,不要太过”虞震德忽而说道。那酷吏连忙收起手中刑具,又为太子提上裤子。“朕可以叫人放了你,不再折磨你,更不会羞辱你,”虞震德来到他面前,垂眸说道,“不过你要告诉朕传国玉玺,被藏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