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俞玥的反应却是大出两人所料。抬眼,坦荡直视渣父继母,面露不屑的讥笑,“那你拿出来啊”“正好我也很好奇,那个跟我长得那么相像的女孩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可能拿得出来那继母有多讨厌俞玥这个贱种俞玥并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把她的照片时时刻刻的戴在身上但,就算她戴在身上了,可眼下的问题是,俞玥的户口已经入了俞家的户口本,且那上面也清清楚楚的标明了她叫俞梨,是俞舅舅俞舅妈的亲生女儿,和她的亲生渣父,扯不上半点血缘关系再说,表姐妹长得相像这种事,很少见吗答案当然是不况且她如今的样貌与从前已有很大不同,除了轮廓间隐约能看出小时候的影子。想来,那渣父应当是凭着这点认出她的可,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是以心虚这种东西,她不需要那继母估计也是想到了她不可能把俞玥的照片分分秒秒带在身上,何况今天他们出席的是商业宴会,主人家一不是他们,二他们资历低,好不容易才从别人手中拿到能够出席这个宴会的请帖,本就不该闹出什么事端以免惹得举办者不快是以,继母只得轻移脚步凑到渣父身边低声提醒他,他们现在在别人的宴会上,不好惹出其他事端本来拿请帖参加这宴会一事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等下要是被人给发现了,只怕会闹到他们没脸。然,继母有她自己的心思,渣父也有他自己的心思在渣父看来,今天出席这场宴会的人非富即贵,并不是普通商贾能轻易勾搭上的,更遑论携妻带女,而俞玥一个小女孩竟有资格出现在了这里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背后一定有人在给她撑腰且,有很大可能还是近几年家产越做越大的俞家再说,她刚才承认自己姓俞,京城姓俞的商贾就只有那么一家,可想而知,她的身份,定是俞家人没错早在很多年前,渣父就一直幻想着攀上俞家这棵大树发财出名,而眼下俞玥的出现,正好给他的私心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出口。若能攀上俞家,那他挤上京城上流圈子的机会指日可待所以,认女这件事,他势在必行可惜,他想归想,俞玥却是断不会让他如愿。“这位老伯,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总是妄想通过认亲来攀上俞家,飞上枝头变凤凰”“然而很可惜,那并没有什么卵用”“我是俞家正经的嫡亲姑娘,可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攀得上的”“你若是识相,现在最好从我面前消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俞玥仰着头,表情倨傲的盯着那渣父,面上溢满轻蔑。“你”被俞玥这么一哽,渣父顿时怒从中来,伸手就要去抓她,可却被黑衣保镖死死地拦住了。就在这时,一道浑厚的男声响起。“我看谁敢动我的女儿”俞玥扭头看向来人,毕恭毕敬的曲膝给对方行礼,“父亲”俞舅舅眉心一跳,这还是俞玥第一次这么恭敬的唤他父亲,要换做以往,他这个诡异的父亲头衔前面总会被俞玥加上各式各样的杂七杂八称号。像什么“天真的父亲”、“精分的父亲”不过下一刻,他就明白了俞玥之所以会那般唤他的原因。一眼就认出了被黑衣保镖们拦在前方的渣父的俞舅舅抿嘴扬起一边唇角,讥笑出声,尾音拖得极长。“这可真是,稀客啊”俞玥故作不解,迈步上前走到俞舅舅身侧,仰头看他,“父亲,您认识他”俞舅舅也乐得跟自家外甥女在渣父面前演戏膈应他,当下便点头承认,“当然认识”“这样啊”俞玥若有所思的歪了下脑袋思考了下,复又继续装糊涂道,“刚才这人,管我叫俞玥,父亲,俞玥是谁”“俞玥啊”俞舅舅偏头深深的看了她眼,抿唇,“俞玥是你姑姑的女儿,也就是你的表姐亲表姐”“那她人呢现在在哪儿”俞舅舅扯着嘴角,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身子有些颤抖的渣父,嘲讽似的笑了。“她在,坟墓里啊”“四年前,被异母妹妹从楼梯上推下,头磕到阶梯,失血过多,早就死透了。”“胡说八道明明是那贱,是她自己不小心双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下去,跟我女儿有什么关系”“你少在这儿妖言惑众”妖艳继母气得不行,慌忙张嘴大声反驳呵斥俞舅舅的话语,似是只要那样做就可以帮自家女儿摆脱杀人的嫌疑。只可惜,俞舅舅甩都没甩她“那个俞玥表姐,长得跟我,有那么像吗”俞舅舅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深邃幽暗,“是有点这大概是因为,你们是表姐妹的缘故”“不是有外甥像舅这一说法吗”俞玥听言,顿时嫌弃撇嘴,意有所指道,“父亲您就省省吧我要是长得跟您一样,那还不如现在就去自挂东南枝”听她开玩笑说要去上吊俞舅舅也不生气,而是拉住她的胳膊目不斜视脚步不停的往外走,“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你母亲在家该等急了”“等、等等”渣父犹不死心,跨步上前就想去追那两人。俞玥不耐烦转身,面色隐约有些不耐,“这位老伯,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真的不是俞玥”“不是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叫俞梨,梨花的梨,是俞家正经的嫡亲姑娘,您是耳朵不好使吗需不需要我叫人帮你通通”说罢,挥手就要叫黑衣保镖们上前抓他,帮他通耳朵。渣父见此急急后退摆手,“不不不不用了”眼下形势不对,渣父除了低头,再找不出第二个能够平息此次事件的办法。毕竟俞舅舅都说了,也承认了眼前这个自称是俞梨的少女,就是他的女儿如若他再纠缠下去,吃亏的只会是他自己。尽管他心里万分不信任俞舅舅与俞玥两人的说辞,可现下时机不对,舆论都在往那两人身上靠,没有证据,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只要当事人不承认,他们也拿他们没有办法直到俞舅舅俞玥两人走后,大厅方才恢复原来的热闹,只不过,话题中心却是从此次举办宴会的目的给转移到了将才的闹剧上面。俞家人一走,留下的渣父继母就成了其他商贾审视评论的对象。渣父继母许是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种地步,顶着众多人的鄙夷目光站在大厅中央,颇为手足无措。俞玥的顶撞长辈行为并没有给她带来半分不良影响,反而却是他们受到了影响这种认知,让渣父继母心里犹为不快与愤怒“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人群中,有人勾唇不屑轻笑出声。“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俞家乃至俞小姐,岂是你们这种人能高攀得起的”“也不看看自己是几斤几两当真是不要脸”“这是想发财想疯了吧”“没想到京城竟然存在这种人”“真是恶心透顶”说话的,都是那些被请帖一道邀请来的商贾夫人,之前或多或少都有听过一些关于俞玥的传奇经历,心下对这种攀高枝的事更是哪儿哪儿都看不惯席翎彦站在人群中,看着被众人围在中央,贬到几乎都要抬不起头来的渣父继母,狭长的眉眼一挑,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手中的大红色请帖,眸光渐暗。这次的宴会规模不小,请的都是商界大亨,按理说,像他这种默默无闻的小角色小透明,应该不会拿到这份请帖才是然而现实是,宴会的举办者,竟是派人给他送了请帖过去不止在请帖里端端正正的写上他的大名,还特地派人给他送了过去真是难以置信恍惚间,脑海中似是有什么一闪而过,不过转瞬,就消失在了识海深处,快得让席翎彦来不及抓住尾巴。只是下一秒,一个突兀的黑色人影闯入他的脑海里,是那个声称要赞助他完成他的计划,不论出多少钱都没有关系的奇怪黑衣人。感觉,和将才那群跟在少女身后的黑衣保镖极为相像是他的错觉吗席翎彦有些迷茫。然,下一秒,他却在周边人的口中听到了一个让他感到极为熟悉的名字。“俞小姐刚才说,她的名字叫做俞梨,梨是梨花的梨对吧”“嗯没错”如遭雷击听到这个名字,席翎彦登时就愣在了原地。难怪他在看到那个少女的身影的时候会感到那么熟悉,原来,她竟然是那个,他一直苦寻不到的人听到这个名字,席翎彦登时就愣在了原地。难怪他在看到那个少女的身影的时候会感到那么熟悉,原来,她竟然是那个,他一直苦寻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