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把殿门关上”“连翘,去把本宫的戒尺拿来”容婠一转温和话锋,转身冲容逸甩袖,俏脸绷紧,“跪下”容逸哼了声,扭头以示反抗。容婠眯眼,“连翘,把你平素用的长鞭借借本宫”容逸听言,噗通一声跪下,看着容婠的视线满是不忿。他可不想明日带一身伤上朝。“皇姐,你既知丽妃怀孕,为何要那般对待她”容婠睨了容逸眼,侧身去拿连翘手里的戒超行至他身前,“你可知,本宫为何要打你”容逸气哼哼的低下头,“皇姐打人,何曾需要理由”容婠冷笑,“原来本宫在你心里,竟是这种是非不分的人”说罢,扬了扬手中的戒超示意白芍白薇把他的手抓住平摊开来。容逸心下一惊,忙卖力挣扎,却抗不过两名武力值逆天的宫婢。容婠此刻的心情可以说得上是极糟自打她接手朝堂事务,担任皇帝的老师以来,心情从没有这么糟过啪“这第一下,是为你的不长记性打的。本宫说过你多少回,做皇帝要有皇帝的样子临危不乱这四字本宫有没有和你说过眨眼就忘”啪“这第二下,是为你的目无尊卑打的。为了一个女人在他人面前公然跟本宫作对,你倒是长能耐了”啪“这第三下,是为你的识人不清打的。丽妃那种货色,你也敢收入后宫,本宫是该夸你勇气可嘉呢,还是该夸你蠢钝如猪”啪啪“这最后两下,是本宫为自己打的。托皇上的洪福,本宫名声这几日又该臭大街了”五下打完,容婠把戒尺收回递给连翘,转身走回内殿,“行了你走吧”容逸抽回手,垂眸看着被容婠用戒尺打到疼得发麻的掌心,沉默半响,复又抬头,嘴巴张了张,似是要说些什么。一侧的紫藤见此,忙开口提醒,“皇上,丽妃腹中胎儿,已三月有余”容逸听言脸色骤变,眸内情绪复杂,有愤怒,有心痛,有不解,更有悲哀三月有余他与丽妃相识不过两月,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却三月有余这说明什么容逸最后是踉跄着离开芳华殿的,临走前,还不忘双膝下跪冲内殿的容婠行礼道歉。容笙站在殿内,看着容婠眼望殿门,夹紧眉心,幽幽叹了口气,上前抚平对方的眉头。“婠婠,你今年二九芳华。”言下之意就是再皱眉头就要成小老太婆了。容婠:“囧”“多年不见,话里有话这技艺,笙哥哥学得不错”说罢,扭头吩咐一旁的紫藤,“去太医院拿点药,给皇上送去,记得说是你自己的意思”紫藤忙福身应是。六年,容婠和容逸的交流永远是这样。容婠教学容逸学不好容婠打容逸掌心容逸离开容婠叫紫藤去送药送药后,两人冰释前嫌下回继续花栗:“真是谜一般的发展”只是容婠不知道的是,两人之所以会冰释前嫌,皆是因为每回紫藤去送药,都没有听她的话和容逸扯谎送药是她自己的意思,而是把她卖了个彻彻底底。于是就形成了以下这种诡异的局面。容逸被打,心生怨怼拿到药后,更爱自家皇姐下次继续久而久之,新帝就这样掉入了一个名为皇姐的深坑,再也爬不起来了。废帝就是这样养成的撒花花栗:“我觉得本文标题可以改成论新帝是怎么养废的、如何养废一个皇帝或养废皇帝的三十六计”容婠:“你特么够了想嘲讽我不会养孩子就直说,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反正你说了也改不回来了”紫藤退下后,殿内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停滞。容婠垂眸盯着自己的双手发呆,沉默半响,伸手对准洒进阳光的窗台,轻笑。“笙哥哥,我这双手,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大概,永远都洗不干净了”容笙抬手,在她卸掉珠钗的发髻上轻抚,声音清淡飘渺。“形势逼人,无可奈何。”容婠垮下肩,叹气,跟着重复,“形势逼人,无可奈何。”结果又没过几天安生日子。暗卫来报,容逸出宫寻花问柳。这还不是最崩溃的事最崩溃的是,他竟去了小倌院雪月阁点了那里的头牌雪月与其共度良宵搞得整个上京的人都知道了容婠初初得到这一消息时差点给气到喷出几两老血。怒容逸不争,放着好好的水路不赚非要去走那旱路做搅屎棍愁得她头发都要白了。捂脸虽然她也比较好男男之恋诶上面那句划掉划掉可不能因此折损她摄政公主的名声花栗:“原来你还有名声”容婠:“吐艳啦你这磨人的小妖精”为了逍国的未来着想,容婠决定,亲自去见围见观那名把容逸迷得晕头转向,魂不守舍的雪月阁头牌雪月去的时候,容婠是微服出行,走的依旧是低调路线。她觉得,满京城虽然没人知道她的脾气,但见过她的人只多不少。像她这样除了换了一身衣服,连脸都没换就急吼吼的出宫来砸看场好子戏,按理讲,雪月阁的店主应当是诚惶诚恐的才对然而实际的情况是容婠才一进门,就被店主欢欢喜喜的给迎进了雪月阁三楼雅间。故而,随侍的六大宫婢的表情是这样的。“囧殿下,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容婠:“qaq本宫冤枉啊”雅间内云烟缭绕,琴声悠悠,似是料到今夜容婠会来踢场子,里面的人还特意给她泡了茶。故甫一进门,满室的清新茶香顿时窜入鼻腔,直冲容婠脑门。原本容婠还有些困意,现下闻到这一茶香,脑门竟清醒了几分。近日她吃容笙给她开的药,里面的药草有一些含有安眠药效,故而她近几日都是天一黑就爬上床睡觉。没办法太困了似是知道来者是客,被隔在屏风后弹琴的男子缓缓起身,抬步绕过屏风,出现在容婠眼前。“雪月,给姑娘请安姑娘有礼了”容婠却是诧异的睁大眼睛。“怎么是你”------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