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冷沉暗的地牢内渐渐流动起一丝暧昧的气息,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在四周响彻。盛筱凡身上的药性一发作,沐曦然就撇着嘴离开了地牢。楚笑风微微转过脸,在楼溪月耳边轻声说了句话,然后同样走出了地牢。转眼间,地牢内就只剩下楼溪月与飞钰。两人饶有兴味地注视着盛筱凡脱衣的举动,不管她摸向哪里,两人都不阻止。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盛筱凡惊恐地望向楼溪月,柔弱的身躯止不住的磨蹭铁栏,声音中夹杂着几分软软地哀求。“我我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那魔妖种在她体内的毒已经被盛冬芸彻底拔除了,她怎么还会有这种疯狂想要男人合欢的欲望“哪种感觉”飞钰笑吟吟地看着她,似是不明白的想让她把话说得更通透。“就就是”盛筱凡哀嚎一声,带着哭调的颤音,“快去给我找个男人过来啊”飞钰发出一声轻笑,慢悠悠地开口:“我看你现在难受的很,莫不是有个男人就可以解决了”双眸赤红的盛筱凡狠狠咬牙,强留住脑海中的一丝清明,“这种事自然只有男人能够解决就当是我求你们,赶快给我找个男人过来啊我,忍不住了啊”瞧着盛筱凡这般痛苦的求饶,飞钰不但没有一分心软,而且还对楼溪月笑了笑,打趣道:“掌门啊,我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我本以为一桶冰水就可以解决,却没想到筱凡师姐比我这个下药人更加了解药效是个女子谁不在第一时间想保住自己的清白可筱凡师姐却偏偏想要个男人,您说说我是给她提桶冰水来好呢还是拎来弟子让其享享艳福好呢”楼溪月状似思考,一手托腮,下巴轻点。“若是让我派弟子成为她的解药,岂不是残害了那个无辜的男人筱凡师妹识人无数,没准还看不上你挑的男人呢去给她提桶冰水来吧,总归是亲戚一场,我实在不忍见她饱受情欲膨胀之苦。”不忍心还这么有兴致地看了这么半天飞钰甩头一哼,他才不相信掌门说的话呢理智还未完全丧失的盛筱凡听见自己的苦痛源于飞钰,纤纤细手指着他,咬唇低泣,“原来是你。是你对我下了药”飞钰挑挑眉,“是我又如何我见你方才那顿饭吃得还挺香的吃完了饭才知道饭里有药,恐怕天底下没有比你更蠢的人了我真是好奇,就以你这几乎为零的警觉性,是怎样在盛冬芸手里活到这么大的”药性越来越强烈,盛筱凡低声呜咽,根本就没心情与飞钰反驳,两手胡乱的撕开身上的衣服,她的眸色通红的令人心惊。“快给我”剩下的话逐渐变为妩媚的低吟,盛筱凡将赤裸的身子贴靠上冰凉的铁栏上摩擦,似乎这样做能够缓解她身上的药性。顿时,飞钰转过头,脸色到底还是红了不少。“说来就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这下我还得回去洗眼睛。”楼溪月听见他的小声嘟囔,唇角笑意微挑,面不红气不喘的看着盛筱凡那愈发淫秽的动作。飞钰侧目,拉了拉楼溪月的衣袖,“掌门,您还看早知道我就把春药换成毒药了,她的声音听起来还真是让人恶心”她瞥了眼身边脸红的少年,勾唇一笑,“幸好你没把春药换成毒药,不然我们哪能见到筱凡师妹这么放荡不羁的一面我看筱凡师妹的动作十分熟练,只怕这种事以前常做吧我还得跟筱凡师妹好好学学,万一哪日就用上了呢”飞钰抬眼看她,见她对他眨了眨眼睛,不禁撇过脸咕哝着:“你还用学么我看你懂的知识也不少”楼溪月听见了他的话,长眉一挑,不以为然地说:“那能一样么我那都是从纸上看来的东西,现在这样现场教学的机会可是不多”飞钰的脸皮没有她的厚,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更红,直接说:“我看她也忍不下去了,要不我现在拎捅水来”楼溪月点点头,由飞钰去外面打水,她则走近盛筱凡身前。此时的盛筱凡目光迷乱,不管前面站着的是男人还是女人,赶紧伸出手欲抓住她的肩膀。楼溪月侧身闪躲,悠悠一笑,“想让我做你的解药可惜我不是个男人,不然我还真可能帮一帮呢”经过一番挣扎,盛筱凡总算看清了前面的女人是楼溪月,她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像是随时要被逼疯一样。“楼溪月你给我记着,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楼溪月微微一笑,指尖轻捻起一缕长发,红唇轻启,“你都这样了还不忘与我作对,看来你并没有吸取教训既然如此,身上的药性你慢慢熬,我对你这副身子实在不感兴趣,恕不奉陪了”“楼溪月,你给我回来”盛筱凡哭着相求,甚至跪倒在地,抛弃所有尊严。楼溪月侧过头,如月清冷的眸子里毫无温度,浅笑轻睇,听她求饶。“求你,给我解药”她再也不想承受这样能够逼死人的折磨,也知道这种春药除了男人是有解药的,只是她以前每次发作,都必须依靠男人才能解决痛苦。楼溪月冷冷扬唇,还未说话,便看见飞钰拎着一大桶冰水从外面走进来。“这么快就回来了”她还以为他会在外面多待会儿呢。飞钰走到她身边,放下水桶,在她耳边悄声说:“当然要快点回来了,刚才我看见花长老正在往这边来。”楼溪月眸色一深,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飞钰设计的。以往这个时候,花长老还在练功,今日若非飞钰派人通知,花长老又怎会到这里来“掌门,那这水”还泼吗“再等等。”等花长老看到盛筱凡模样后再泼也不迟啊。飞钰会心一笑,背对着盛筱凡,一脸狡诈的看着花长老从外面快步走来。一进地牢,花长老就看见脱光了衣服的盛筱凡,他立即转过身去,红着脸沉声道:“溪月,这是怎么回事”楼溪月依然面不改色,踢了踢脚边的水桶,“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筱凡师妹还好好的,结果没说几句话她就成这样了。”花长老抬袖遮脸,面有难堪,“快叫她把衣服穿上飞钰还在这里,她这样像什么样子”飞钰撇了撇嘴,立马拎起水桶朝身后的人身上泼去。这是飞钰从水牢里舀上来的雪水,水凉入骨,使得盛筱凡浑身颤抖的打了个寒颤。吟叫喘息渐渐停歇,盛筱凡理智回笼,一边大叫一边拿过地上湿透的衣服套在身上。“筱凡”不悦地声音落下,花长老始终背对着她。盛筱凡抬起头,看见花长老站在前面,起身握住铁栏,哭道:“花长老,您可来了,楼溪月和飞钰两人联起手来欺负我”“他们欺负你”花长老重重一哼,“别以为这些年我在苍羽派就不知道你做下的那些好事在你归派那日,苍羽派的侦察手就将你过往经历告诉我了若不是我不想追究,你觉得自己还能安稳留在苍羽派”飞钰的眼睛动了动,立马朝花长老看去,原来早在盛筱凡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啊这个老狐狸隐藏得还真够深的盛筱凡跪坐滑落在地,脸色一白,羞愧的没有说话。花长老不想把盛筱凡今后的路堵死,也看在她是盛少宁女儿的份儿上,所以只说了一句话就离开了地牢,并且以后都不会到这里来了。飞钰撅了撅嘴,挽着楼溪月的手臂,盈盈一笑,“掌门,花长老都走了,我们也出去吧。”何必再留在这里伤眼睛。楼溪月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失魂落魄的盛筱凡,转身欲走,却听见盛筱凡在这时叫住了她。“楼溪月,那夜御向晚离开后,你是否想知道他与我发生了什么”楼溪月皱了皱眉,没有兴趣知道,遂道:“你与他的事情与我有何关系”“他是你的未婚夫怎么和你没有关系”“封老已经替他与我解除婚约了,未婚夫这三个字已经不再适合他了。”“所以你根本就不想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没错。”楼溪月点点头,脚步轻抬,与飞钰一同走出了地牢。铁栏之后,盛筱凡面容扭曲,目光阴如毒蛇,被冰水从头淋到脚的她虽然狼狈,但也浑身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诡异气息。走出天牢后,楼溪月似乎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她的身子一软,忽然向旁边倒去。离她最近的飞钰连忙将她扶住,声音中不无斥责,“既然站不稳,为何不说出来让我扶着你在她面前你就是站不稳又能怎样”楼溪月脸色苍白笑了笑,没有答话。她见楚笑风沉着脸快步走来,以为他与飞钰都在气她,便开口解释道:“我不想让她心中得意,也不想让花长老知道我的虚弱。”楚笑风从飞钰手里接过她,再一次把她打横抱在怀中,低头看着她,说出的话却让楼溪月大为吃惊。“我刚收到了父王的来信,他让我带着安阳尽快赶回去。”小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襟,目光落在衣襟的褶皱上,她抬头看他,两人目光相撞,似有一道粼粼波光漾起又落。“为何要你突然回去”她的声音十分紧张,被他抱着往绣楼走,她忽然希望他的脚步可以慢一些,这样就可以抱着她再久一点。“信上没说原因,大概因为我是修罗界人吧。”所以他不能长时间留在人界。“那你此去一别,何时回来”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她本想问他还回不回来,话到嘴边却转了个音儿。“我不能保证。”楚笑风抿了抿唇,俊美的面容上笼罩起一层云雾,让人看不清那隐在云雾之下的表情。楼溪月脸色微暗,睫毛轻眨,眼窝下扫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她眸中所有的神色。这一路无人打扰,楚笑风抱着楼溪月回到绣楼,将她放在软榻上,温声开口:“昨夜我还答应长老这两日要好好照顾你,结果今日便食言了。你不会怪我吧”怎么不会怪他楼溪月斜睨了他一眼,即使心里怪他也没说出来。不过是换了个挽留方式,“不能晚两日再走过两日就是曦然的生日,每到那时苍羽派都会很热闹。”楚笑风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摇了摇头,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下,“我不知道修罗界到底出了何事,我与安阳即刻便要启程。”楼溪月搂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头拉低,自动把唇瓣覆了上去。“那你记得早点回来找我啊”她的声音闷闷的,似乎添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涩然。“嗯。”一手按在她脑后,楚笑风转被动为主动,含住她的唇瓣,深深吻着。须臾,他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喘息,漂亮的凤眸内盈满氤氲之色,唇线一勾,不舍地又在她的唇角上啄了啄,声音低而温柔。“等我回来。”楼溪月伸开双手抱住他的腰,低头蹭了蹭他的颈窝,柔柔道:“别让我等太久,不然我去找别的男人。”“敢”不轻不重的声音从她头顶落下,两指捏起她的下巴,他重重稳住那两片娇艳欲滴的唇瓣。楼溪月悄悄睁开眼睛,灵动的眼眸里极快地划过一抹清光。她引诱着楚笑风向软榻上倒去,手指在他胸前轻划,听着他的喘息逐渐变得粗重,慢慢解开他腰间的玉带,冰凉的小手灵巧的滑了进去。凉意侵袭,楚笑风倒吸了一口气,他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握住在他身上作乱的小手,嗓音低哑隐忍,“溪儿,别闹。”楼溪月非但不听,好像还想故意激起他的男性欲望,仰头吻了吻他的下巴,堵住那张不让她闹的性感薄唇。楚笑风不知道她从盛筱凡身上都学到了什么,却知道这样的引诱对他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潜藏的情欲被激发,他的理智比那时的盛筱凡还要接近崩溃如玉长指挑开她的衣带,他一边深吻一边将她抱起,两人从软榻转移到床榻,衣衫散落一地。“哥我们能走了吗”窗外传来楚安阳那小心翼翼的声音,他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却能从屋里的气息中察觉出几分不寻常。如拢云雾的凤眸遽然睁开,楚笑风的眸底划过一抹寒凉,他转头望着窗外,又低头看了看身下的女人,最终决定不去搭理楚安阳。楚安阳的半个身子都趴窗台上,他的两脚悬空,想从窗台爬进房间,结果听见楚笑风的声音聚满风暴。“给我滚出去”“呀”楚安阳两手一松,身子一滑,便从窗台上滑了下去。绣楼的二楼窗台离地面约有十八尺高,如果楚安阳不做防护会将腿骨摔断,幸好他在及时运起几个后空翻,随后稳稳的站在地上,脸色还有几分后怕。这么多年,楚笑风对人的态度都是极为温和的,他从来都没对人说过滚这个字,怎么今日就对他这个亲弟弟骂了滚楚安阳委屈极了,他也没做什么啊,他哥哥凭什么对他发脾气“我们继续。”房间里,楚笑风俯身,温柔轻吻着她的脸颊,却听楼溪月发出一声轻笑。他停下动作,蹙眉看着她,便见她小脸绯红,魅惑勾人的朝他眨了眨眼睛。“楚哥哥,你说为什么每次我们到了紧要关头都会被别人打断”下回她要不要先卜一卦确定了没人打扰后再进行此事楚笑风眸光深沉,心底的怒气却因她这声楚哥哥缓缓消散。“真想把你也一起带走”第一次,楚笑风在她面前狠狠磨牙,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他都恨不得咬她一口可惜楼溪月现在就连走路都很困难,又怎么能与他长途跋涉去往修罗界楼溪月开怀一笑,满室春色顿时散去,只余令人感到身心温暖的淡淡春情。“嗯,待我恢复了,说不准我会去找你的。”楼溪月轻轻推了推他,温软的嗓音让楚笑风舍不得从她身上起来。忆起她身子虚弱,楚笑风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坐了起来,转手把她抱在怀里,闷声道:“我不在的时候你要老老实实待在苍羽派,不许乱跑,也不许去找别的男人去往修罗界的路远,你要安心等我回来,兴许等我回来之时,便是你我成亲之日。”楼溪月侧过头,灿然一笑,“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等你回来娶我。”“真乖”楚笑风点了点头,奖励似得又在她唇上亲了亲。“哥,我们还走不走啊再不走太阳就要落山了”大煞风景的话从外传来,这一刻,楚笑风突然有些感谢楚安阳打断了两人的缠绵,不然今日定是走不成了。楚笑风缓缓放开怀中的女人,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温润的嗓音似清泉悠悠,一如初见。“养好身体,别让我在远方也为你心疼。”“嗯。”楼溪月轻应了一声,随后便见他的身影远去。与此同时,院内响起那道欠扁的声音,“哥,你终于出来了是你叫人通知我来找你的,怎么你还把我打出来了要不是我机灵,现在就摔死在这儿了。”楚笑风偏头看了他一眼,脚步不停的往外走,幽幽开口:“我是叫你过来,却没让你趴在人家窗台上父王已经知道了你是偷跑出来的,你还是想想如何能让父王不生气吧。”楚安阳垮下肩膀,泄了气似得扯着头发道:“哥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义气啊,凭什么就你可以出界,我一出来就要被骂”“我出来是为了抓人的,你出来为了玩,你和我性质能一样吗”“抓人”楚安阳的眼睛一亮,立即问道:“哥,那你抓到了吗”楚笑风的身子一僵,想到刚刚恢复正常的飞钰,眸光忽闪,道:“没有。”“抓了这么久都没抓到,哥,那人的法力不会在你之上吧”楚笑风眼睑低垂,唇角若有似无地勾起一抹淡笑,并没有回应楚安阳的话。楚安阳见他不回应,又喋喋不休了许久,直到两人走出苍羽派管辖的范围,他才闭上嘴。楚笑风停下脚步,转过头,眸光轻暖的眺向那恍若仙境般的璇霄丹阙。“哥”楚安阳试探地唤了一声,“我们该走了。”楚笑风收回了目光,浅笑颔首。浅紫色的衣袂似带一缕暖风,那如瀑的墨发随风轻扬,那抹如芝如兰的身影离苍羽派愈发的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