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一炷香就要燃到底,姜容已将全场的毛料都扫了个遍,却始终没有发现一块比乐清的祖母绿玻璃种还要出色的。难道非得逼着她将作弊进行到底正当姜容考虑是不是从空间里拿出一块毛料来时,她收回视线,不经意间扫到了脚边的一块才不过巴掌大小的一块石头。看起来就像是解石后剩下的一块边角料,被人随意扔到这儿的。然而当她视线破开外面的一层层石质,触及里面时,她霎时间怦然心动,神魂皆醉。这,这就是她要找的比祖母绿玻璃种还要出色的极品她一脚踩上去,给李澈传音,“哥,我找到了快来我这里,我脚下踩着的这块就是。待会你装作不认识我。”李澈正心焦焦,听见她的传音,顿时如闻纶音,装作满脸失望地从一块块毛料前走过。乐清看了眼快燃到底的香,不耐烦道:“李公子,你到底选好了没有啊”李澈看也不看她,走到姜容身前,眼睛盯在她脚下的那块废料上,冲她温声道:“姑娘,可否请抬一抬尊足”一瞬间,众人的眼睛唰唰唰看过来,落在姜容的脚下的石料上。有人不可置信道:“李公子,那不过是块废料罢了,难道你要选它”李澈弯身将石料拿在手里,“不错。”这时姜容又给他传音,“要磨。”李澈冲她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边上盛子荊、盛子期两个视线在他们之间转了转,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阿容,你俩在打什么哑谜”姜容卖关子道:“且看着便是,待会儿保准叫你们大吃一惊”乐清看着李澈手里非常不起眼的石料,眼睛眯了眯,道:“李公子,可否给我看看”李澈放在石台上,做了个“请”的动作。乐清上手摸了摸,脸色就是一变,半晌才低低叹道:“唉,如今我才算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你赢了”说完转身就走。众人面面相觑,围上来道:“哎,乐公子,别走啊,你怎么就认输了呢”乐清停下步子转身道:“不是我认输,而是李公子技高一筹我输得心服口服。”“不是,这毛料不还没解开么你咋就认定你输了呢”“是啊,乐公子,要认输也得等到毛料解开之后啊。”“这里头是个啥情况大家伙儿都还不知道呢。”“也不知李公子选的那块毛料里头是个什么翡翠,竟然能够叫乐公子立马认输”乐清脚步迟疑了一下,她只是模糊感觉到李澈那块毛料里头的翡翠要比自己的好,但具体是怎么样的她也不清楚。要不,留下来看看是什么样的翡翠,竟然还在罕见的祖母绿玻璃种之上恰此时,一道身影从后门经过,乐清刷的一下转过身来,甚至还下意识用手挡住了脸。“乐公子,你不走了”“就是嘛,这翡翠还没解出来,何必急着走呢”乐清笑笑不语,朝人群中走去,结果才迈开步子,身后一道声音传来:“阿清。”她身体一下子僵住了,慢慢转过身去,满脸讨好地看着门口的高大男子,“叔,你来了。”而另一边,姜容不经意抬头,视线触及那个被乐清唤作“叔”的男子时,蓦地睁大了眼睛,脱口而出,“舅舅”那男子竟是几年前离去的墨川后来罗天门建立,她手下可用的人多了起来,也让门中的人打探了下他的踪迹,却始终没有消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墨川听见这一声“舅舅”,霍然看了过来,目光落在姜容身上,仔细看了她一眼,依稀能够辨得出她从前的模样来。女大十八变,变得都快让他认不出了。墨川满脸惊喜,大步走过来,来到姜容面前,“阿容”抬手欲摸下她的脑袋,却发现她已经不是几年前的小姑娘了,而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就算他是长辈,也不好再像从前一样亲近。姜容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灿烂地笑着应了,“哎是我,舅舅,我还生怕你认不出我来呢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派人打听也没收到丝毫消息”那头乐清正低头等着被批,结果没想到突然发生了这么一出。她走过来,将姜容扯开,挡在墨川身前,扬着下巴俯视她道:“你谁啊怎么乱认亲戚谁是你舅舅了这可是我”墨川低叱一声,“阿清怎么说话的”又对姜容道:“阿容,你不要介意,阿清她就是这么个性子,其实没什么坏心。”姜容笑着摇头大度道:“嗯,我不介意。”乐清狠狠瞪了她一眼,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道:“叔,你不给我俩介绍一下吗”墨川忙道:“阿清,这位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阿容,阿容,阿清是我的侄女,你们俩年纪相差不大,正好可以玩到一块儿。”姜容笑眯眯地点头,过来挽住乐清,“我对阿清高超的赌石水平很是佩服呢,有空咱俩切磋一下。”乐清皱着眉头看她,“你怎么对我是女子这事儿一点也不惊讶”姜容道:“因为我早就知道了呀。”乐清惊得一跳,很是不可思议,“你怎么认出来的我,我明明扮得很像啊”“本姑娘火眼金睛,自是一眼就看穿了你。”说这话时姜容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乐清顿时感觉不仅是她的女儿身,还有她一直未曾示人的秘密,似乎也被她给看穿了,不过这怎么可能呢想探究一下她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乐清不由一阵气闷。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失声惊叫道:“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就是传说中的龙石种”“什么龙石种当真”“什么是龙石种竟比老坑玻璃种还要好不成”“哎呀和龙石种一比,玻璃种也要甘拜下风喽”“曾有人这样形容过龙石种翡翠浓浓翠意,葳蕤蔓延,令日月低头,山川失色。由此就可知龙石种有多么稀罕了。”“龙石种可是翡翠中的顶级种类,无棉纹、杂质,如丝绸般光滑细腻,极其温润,荧光四射。其原石生长在岩洞里,有着冬暖夏凉的特征,水头足,饱满充盈,让人感觉似一团绿汪汪的随时都快溢出来的水珠。”“它呀,就像神龙一样难遇难求,故又被誉为神龙种。”“哎呀这可不得了难怪乐公子要认输了,竟是这等罕见的天地至宝,玻璃种跟它一比都显得俗气了”“是啊,这才是翡翠中真正的极品啊看这绿的,像要流出来似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完美无瑕。”“今儿这一遭,可真是来对了,要不然也无从得见龙石种真貌啊”“李公子果不愧是翡翠王的种,这一手赌石水平,已不下于其父啊实在令我等汗颜活了这么多年,竟是还远远比不上一个后生小辈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哪”“事实摆在眼前,有什么好不服气的有本事你也去赌一块龙石种出来”“老夫我不过感叹一句罢了,以后这丹阳的玉石界,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李澈听着众人的夸赞议论,只觉着脸上烧得慌,能开出龙石种,全赖阿容,这些赞誉之词,他实在是受之有愧啊。“各位叔伯过奖了,过奖了”他不停给众人拱手,很是真诚道。“李公子就莫要谦虚了,你的赌石技术,大家有目共睹,这都是你该当的,过分谦虚可就是骄傲了啊,哈哈”乐清撇嘴道:“就是龙石种都给你解出来了,还在那儿假惺惺地谦虚,真是虚伪”她这是心里不服气呢。想也是,她一个有着天然作弊器的人,竟然还输给了一个完全靠眼里的年轻的小子,能服气才怪想必先前那番“心服口服”的话,都是撑场子罢了。她却不知,人家可是同样有着强大作弊器的输在姜容的火眼金睛之下,她也不冤了。将龙石种展示了一番,李澈不顾众人的反对,赶紧将它收了起来。这等宝贝,多暴露一刻,就多一分危险,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憋着什么坏主意。毕竟龙石种太过罕见,绝对不容有失。小心装在盒子里,李澈就连忙往家里赶,盛子荊盛子期两个被他拉着一块儿走了。若是路上真遇着打劫的,这两个还能给他抵挡一阵。姜容则与墨川和乐清两个进了不远处的一家酒坊,谈起这几年各自发生的一些事情。“什么舅舅,你竟然是月支国国王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你现在已经改名为乐正川了”墨川,即乐正川点了点头。姜容又转向乐清,“所以你其实是叫乐正清对吧”乐正清骄傲道:“我堂堂月支国公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话头又一转,小手一挥,好似恩赐般道:“不过看在王叔的份儿上,我就允许你叫了。”姜容向她一吐舌,“我好稀罕啊”“你”乐正清眉毛一竖,就要发火,结果被乐正川一扫,立马不敢吱声儿了。姜容冲她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