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婉说到莫逆的时候,神情特别温柔。诗风心里有些不对味儿。但她还是回以微笑:“谢谢。”诗风跟在莫婉后头走进去,下意识地想去换拖鞋,下一秒她发现,她的拖鞋已经在莫婉脚上了。于是诗风放弃了这个念头。诗风进来之后,莫逆把画笔扔到地上,直直地朝着她走了过去。莫婉站在旁边盯着,她想看看莫逆要干什么。莫逆在距离诗风一米的时候停了下来,转过身子和莫婉面对面。他低头看了一眼莫婉的脚上的拖鞋:“她的。”莫婉一脸莫名:“什么她的?”莫逆:“鞋。”莫婉:“……”莫逆:“脱`了,给她。”听懂莫逆的意思之后,莫婉特别想骂人。如果不是诗风在场,她一定会把莫逆骂得狗血淋头。但诗风在,她就只能按照莫逆说的——把拖鞋脱`下来给她。莫婉本来以为莫逆良心发现,在她来之前提前准备了拖鞋给她。现在看来,她可真是高估自己了。算了,习惯就好。莫婉这样安慰自己。诗风在旁边站着特别尴尬,莫婉脱`下拖鞋给她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拒绝:“不用了不用了,反正我只是过来——”“穿。”诗风还没说完一句完整的话,莫逆就把弯下腰把拖鞋放到了她脚边。这下,她不换也不行了。为了结束这种尴尬的局面,诗风用最快的速度换了鞋。换好鞋之后,诗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微笑着说:“我们可以开始了。”莫逆没给她回应,他把莫婉拉到身边,给诗风介绍:“我姐。你见过一次。”诗风是完全不记得的。被救下来的那一瞬间,她眼里只看得到莫逆一个人。她以为当时只有莫逆一个人。“您好。”知道她是莫逆的姐姐之后,诗风心里莫名地轻松。莫婉:“我看起来很老么,怎么都用上敬称了?”诗风摇头:“不老,很漂亮很年轻。”莫婉被夸笑了:“小姑娘,嘴真甜。不过,按年纪算,我是比你大很多。我们莫逆就比你大十好几岁呢。”诗风笑着应她:“是的。”刚说完这句话,诗风就被莫逆拽着上了楼。**莫逆这次把诗风带到了他的卧室。门关上的那一秒,诗风的心跳瞬间加速,就是那种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感觉。莫逆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把她牵到床边。诗风坐下来,把手抽回来。她努力保持平静。“前天晚上犯病了?”她问莫逆。莫逆点头,他抬起手来指了指墙壁。诗风看过去,看到了很多血痕,不由得一阵紧张:“怎么回事?”莫逆:“你不在的时候。”诗风会意:“是前天晚上吗?”莫逆默认。“医生开的药应该还有啊。和你说过很多遍了,一定要按时吃药。”诗风柔声劝说莫逆:“光靠心理咨询是不够的。药很重要。”莫逆随手绕起一缕诗风的头发,放到鼻尖嗅了嗅。淡淡的花香,带着她身上固有的味道,从鼻腔传到了肺部,很快在体`内弥散开来。一把火烧得正旺。莫逆说话的声音比先前哑了很多。他说:“心理咨询不够。”诗风点头,“对啊,不够的。所以你要——”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出来了。因为莫逆把她的嘴堵上了。嗯,用他的嘴堵的。诗风的大脑空了整整有一分钟,才推开莫逆。莫逆的吻很浅,他准备深入的时候,已经被诗风推开了。诗风转身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这期间,莫逆的眼神一直集中在她的嘴唇上。他的声音更沙了:“但你够。”他说,“药比不过你。”这绝对是莫逆对诗风做过的最越线的一次行为,可诗风怎么都生不起气来。她把纸巾扔到纸篓里,然后对莫逆说:“以后别这样了,好吗。”莫逆点头,“好。”诗风微笑:“谢谢。”……以后当然不这样了,因为以后会更过分。这么想着,莫逆也笑出来了。过了一会儿,他提醒诗风:“记得请假。”诗风:“嗯?”莫逆:“我姐来照顾南骁。我们后天出发。”诗风不解:“不是还要等一段时间吗?你昨天说的好像是下个月呢。”莫逆往诗风身边挪了挪,死死地盯着她。诗风本能地往后退,莫逆再往前,她再往后。最后,她靠到了床头,被莫逆堵着。他靠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不想等。现在就想。”☆、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二章。每次莫逆做出什么难以让人接受的事情,诗风都会这样宽慰自己:他们艺术家做事都是这样的。这个理由是万能的,诗风立马就想通了。她说:“好,听你的。我明天去请假。”莫逆:“身份证号还没发给我。”诗风:“我现在就发,你让开我才能发。”莫逆靠得太近了,诗风没办法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而且这么近的距离,说话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实在是太过暧`昧了,不在诗风能接受的范围。“哪个兜?”莫逆在她身上看了一圈,丝毫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诗风从莫逆的眼神和话语里读懂了他的潜台词,她连忙说:“我自己来就行了。”“哪个兜?”莫逆又问一遍。诗风:“裤兜,左边。”因为领教过莫逆的行事风格,所以诗风没有跟他硬碰硬。反正到最后也得妥协,还不如大大方方随了他。莫逆把手伸到诗风的裤兜里,把她的手机从里头拿出来。“发吧。”莫逆把手机递给诗风。诗风接过来手机,把自己的身份证号发过去。“好了。”“不过……”诗风抬起头看着莫逆,有些担心地问他:“你姐姐照顾南骁,可以吗?”莫逆:“他四岁以前一直跟着她和保姆。”听莫逆这么说,诗风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一些。但是,她心里的问题却越来越多。比如:孩子四岁之前,莫逆在哪里?他为什么不亲自照顾孩子?**“手上破了。”诗风正思考的时候,莫逆突然把手伸到了她面前,上头的伤口一条接着一条,触目惊心。诗风急得抓住他的手,“昨天晚上磕的吗?怎么这么严重。你怎么不自己包一包,这么露在外头会感染。”莫逆听着诗风说了一句这么长的话,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他说:“我在等你救我。”诗风:“……”对于莫逆的回答,她已经不想再多作评价。反正他每次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