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童小蝶还担心的问了问:“效果怎么样?会顺吗?”“顺了,小姑娘你的皮肤太白了连血管都不好找。”后来,麻醉师来了,童小蝶在睡过去的那一瞬间不由的想,就死在这里好了。等到童小蝶醒来的时候,她并不是好好的呆在病房里,她琢磨了很久,先是隐约听到一个冷漠的男声说:“错了错了,你拉的这条是输卵管!”之后她的小腹右边就一阵什么东西被拉紧的感觉,很不舒服。那个男声说:“看清楚了没有,我拉的这条才是阑尾。”彻底的,童小蝶清醒了,她还在手术中。有人发现她醒了就跟她说话,虽然他们都带着口罩,但是童小蝶还是可以听声音判断跟她说话的就是刚刚那个实习小护士。”你不要害怕。”“我……很……冷。”童小蝶打着哆嗦对她说,她是真的冷,嘴巴想要说话都很难,身体没有知觉,但是手臂却在发抖,颤的很厉害,那种冷到骨子里的感觉,“你看,我……在发抖。”“这是自然的,没事。”小护士虽这样说着,但是童小蝶双手的震频太大了,所以小护士拿来绷带,把她的双手固定在了两侧,这个时候的童小蝶就跟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一个造型。那个主刀的医生看到她醒了也跟她说话:“小姑娘,你的阑尾都穿孔啦!满肚子都是脓水!”“那怎么办?”“我给你清理的很费劲啊!”“医……医生……,……请你……一定要……帮……我清理干……净!”说完这句话,身后的麻醉师加大了麻醉药的剂量,童小蝶又陷入了昏迷。童小蝶第二次醒来就是真的在病床上了,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原来没有死在手术台上自己还是很庆幸的。因为没有床位,她只能没有感觉的躺在住院部的走廊上。麻药还没有过去,但是手可以动了,她还是很冷,用手摸了摸自己腰上的肉,真的,跟平时自己摸猪肉的感觉一模一样。当一个护士巡夜走过的时候,童小蝶叫住她:“护士,我为什么会这么冷?”“哦,药水滴的太多了,从血管里进去能不冷吗?你忍忍,过了就好了,还有,二十四小时之内不能枕着枕头,记住!”就这样,童小蝶在床上躺了很久,久到她的屁股都开始发麻,身体动不了,她就把自己的手垫在了屁股的那块猪肉上,这样可以缓缓。半夜后,她又开始发高烧,麻药已经过去并且尿急的不行,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脚上还挂着吊针。护士过来给她测体温,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哎呀,小姑娘你发烧啦!”“护士,我…我想小便。”“那赶快啊!你买了尿盆了没有?”“尿盆?没有。”“那就没办法了,你下来尿吧!我给你找一个尿桶。”“我…我没有穿裤子……我现在可以下地了吗?”“照理来说不行,但是你这个不能忍着,你本来就发烧了,再憋尿把尿路感染了更糟糕!”“恩,那我脚上还有针头”。童小蝶指了指自己的脚。“我把针给你拔了吧,你把裤子穿上。”后来想想,童小蝶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因为肚子上有刀口坐不起来,只能把身子慢慢移到床边,在护士的搀扶下直挺挺的站了起来,那一刻,全身血液倒流,她很痛,又很担心自己的伤口会不会裂开,而且她还发现自己的床边挂着一个软袋,里面有一些黄黄红红的液体,那个透明管连到自己身上。尿盆那么矮,她很痛苦的慢慢用手撑着床沿蹲下,感觉肚子里有东西在动,不能蹲到底,只能微微一点点,她很害怕自己的肠子会流出来。实在憋不住了,就这样尿了出来,有一些洒在了外面,地板上湿湿的,周围还有同样没有床位的病人,还好,夜深了,灯光昏暗,他们都睡着了。那个护士把她的裤头提上来又扶着她躺会了回去,从护士站给她拿了一瓶儿童用的布洛芬。“你现在不能喝水又发着烧,只能勉强喝一点这个下去退烧。”“护士,谢谢你。”“你一个小姑娘挺可怜的。”“那个地上我刚刚……”“没事,我帮你擦擦。”童小蝶这辈子还没有觉得自己这么丢人过,她脸红的看着护士拿着拖把把床边的尿水擦干净,心里的无力感快要击破泪水的防线。明天,自己该怎么办?这样的身体,要怎么自己照顾自己?第二天一大早,护士就把童小蝶叫醒了。“快下来走走,不能躺太久,肠粘连就麻烦了!”“哦,好。”昨天晚上她在手机里搜了一下,确实,阑尾手术完是要多走动的,一旦肠粘连就真的很难办。虽然很痛,但是她还是咬牙下了地,这个时候天才朦朦亮,走廊上和病房里的病人都还在睡着,她就拎着自己的软袋慢慢的开始。好像不是那么疼了,最起码没有之前那样疼。长长的走道里,就只有她穿着病号服的背影。宗政打电话来的时候还很早,昨天他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小蝴蝶的电话,又害怕她出什么事情于是在上班前给她挂了个电话,没想到自己真是未卜先知。“好点了吗?昨天怎么没给我电话?”“浩辰!”“恩?”这个小丫头终于记得要这样叫自己了,声音娇娇的真是好听。“昨天对不起,我出了点事。”童小蝶这哪里是娇娇的声音,明明就是没有力气的声音。“怎么了?!”宗政本来要去开门的手缩了回来,低沉的声音里有了一丝紧张。“我阑尾开刀了现在在医院里。”“那我现在去看你!”他急切的说。但是那边没有反应,手机显示通话结束,这一来他更着急了。宗政脱下身上的西装领带换了外套就往医院赶。当他找到童小蝶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这么冷的天气,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外面就套着昨天穿过的那件白毛衣,头发乱糟糟的散着,手上吊着一个袋子,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脸上,可以寻到疼痛隐忍的痕迹。“咦,你怎么来了?刚刚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啊。”“你……”他想说些什么,但是什么都说不出口,有种很心疼很心疼的感觉。“来,过来坐啊!”她在朝他招手。宗政皱着眉看着她坐在那个临时撑起的铁床上,周围杂乱,吵闹,穿梭而过的人们,甚至还对着电梯通风口。“你等着!”宗政脱下自己的外套仔细的盖住她小小的身体,拿着手机转身出去。“喂……”“管子。”“哎哟!现在才几点啊!我昨天很晚才睡啊老大!不是人人都像你要早起上班哒!”“帮我在一院安排一个病房,马上!”“谁进去了?”双眼皮终于清醒,他觉得浩子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语气如此严肃。“安排好给我电话。”宗政挂了电话,他实在受不了刚刚管子那句“谁进去了”,进来的,是那个瘦弱的像只小白鼠的童小蝶。当然,他也能够安排好一个单间,但是他不愿意亮着他老爸的面子去打这个电话,所以只能交给管子来办,这种事,他比他熟。很快,病房号就用短信发过来,宗政马上跑到护士站给童小蝶办手续转床位。单间,独立卫生间,电视,冰箱,小沙发。童小蝶在早上医生还没来得及查房的时候就转到了这件病房,肚子上有刀口不好坐轮椅,宗政不顾她要自己走上来的提议硬是把她抱来了这里。随后昨天那个光头医生就来了,身后跟着一群实习医生,态度无比的亲切随和,与之前判若两人,还很正式的跟宗政握手。童小蝶很疑惑,宗政笑的很自然,光头医生只是知道他们院长一大早就接到了管元帅小儿子的电话,之后又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所以的,这间病房里的应该都是大人物了,暗自庆幸还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