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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嫁于自己,落落寡欢,自己也难过。可是,表妹不嫁于自己,又要嫁给何人这几天他也胡思乱想,一会儿是席韧,一会儿是陆础,一会儿更是商辂。而文筜的那些话,更是压在他心头,他是既委屈又无奈,偏偏这些话是没法与人说的。自己与表妹看似好,可是差点儿就闹到解除婚约这事上,也只有陈妈是知情者。他不能对姆妈说,不能与兄弟们讲,更不能与姐姐提半句,沉甸甸地压在心上,憋得难受,谁说少年不识愁滋味他如今是愁苦得寝食难安,心中千言万语说不得。这会儿,得了陈妈这一问,只觉得情感上如打开了一道闸门,顷刻间一泄而出,泪水滴落下来,全然不知,可惜碍于人前,身为男儿,终不能放声痛哭。一腔委屈,只摇头,不说话。陈妈更觉小 姐与表少爷之间有瞒着自己的事。她这些年不是白混过来的,对于情事上的折磨,看得夫人与姨娘之间虽然面上从来和和气气,可内里的煎熬,大体上也只有她这个局外人才晓得一二。于是,便诱哄着沈颛吐露心事。“陈妈,我配不上表妹,我,我既不没进科举,也不会经营,我”陈妈听得这句话,脸都白了:“表少爷你怎么能说出这话来难道是我家小 姐嫌弃不成你要不配,哪个还配你这话说出来,外人会如何看我家小 姐”沈颛身子一颤,用衣袖抹了一下泪,方道:“表妹,表妹她”最终他也说不出来是文箐执意要解除婚约这事。可是陈妈却是听出来了,可是她宁愿小 姐只是那一次无心之言,而绝没有再提第二次,心里慌慌,急着替小 姐否认与辩解。“表少爷,这事姐实是一时冲动,那次在你家她与我说了那一句,很是后悔,实是无意,不过是话赶话,你可莫当真,莫放心里去”沈颛无力地道:“我亦舍不得”说这话时,他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来。陈妈坚定地道:“表少爷,你可莫千万莫放弃。陈妈我方才问你可想过与小 姐来日光景,实是盼表少爷与小 姐能喜结连理,再无差池的。”沈颛抬头看她,眼里充满了感激。陈妈断续续点拨道:“小 姐个性好强,可是那求科举的人,哪里能容得下小 姐作主的表少爷你莫自诟,莫说技不如人的话来。纵是外人再如何出色,表少爷也有表少爷的好处来。小 姐性刚,表少爷性温,表少爷你又能容小 姐,若是你也与小 姐一般,一冲动就将这婚事罢了,那小 姐来日嫁给何人哪家能包容得小 姐我也知这些年来,小 姐主意大,可是表少爷,你要体谅小 姐啊,要没有小 姐的这些主意,莫说三舅奶奶家的事,只在周家,她与少爷的日子焉能好过的小 姐办食肆,大舅奶奶不喜,要是也没办法啊,小 姐且这是争一口气啊小 姐有小 姐的难处,只是不说罢了,可是她是真个无私心的,她挣来的钱,也不是为了她自个儿的”陈妈说着说着,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替小 姐难过,生怕没说清楚,表少爷就真个与小 姐解除了婚约,那自己就太失职了,日后愧对夫人。“表少爷,这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些,小 姐与城里的几位奶奶相处融洽些,你可不能轻易说舍就舍啊。以前,小 姐卖绒衣,你也鼎力相助,开食肆,你暗中出力,这些陈妈瞧在眼里,小 姐更是瞧在眼里的。小 姐现下说解除婚约,可是她毕竟是不敢的,要不然她作甚不敢与大舅奶奶提不敢与三奶奶或者城里哪位奶奶提而只是与表少爷说这本来是大事,哪会是表少爷你二人就能决定得了的你此时要退一步,你说,日后”她这一说,沈颛心里委屈渐消,心思又动了,自卑的感觉又少了些。“表妹,表妹晓得我对她的好我,我以为”陈妈抹着泪,宽慰他道:“小 姐最是心软的,表少爷的所作作为,她哪会不瞧在心里正是她心里惦着表少爷,才会犹豫呢。小 姐这人办事,若是一个不乐意,对外人那是半点不留情的。就拿江家表姑爷,那也是一门亲,可是小 姐宁愿得罪江家,也是半点不想表少爷受委屈的,若小 姐没有半分情意,哪会替表少爷在江家面前圆那个谎的”陈妈自认为局外人看得清明,遂一一例举事实加以佐证,这些虽然沈颛自己心里也清楚,奈何他是被文箐解除婚约四字给吓得没胆量了,就没了信心,现下找到一个给自己压阵的,此前的忧虑减轻了一半。陈妈临走时,说得一句话:“表少爷,你若自己与人暗中较量,他人若习举业,表少爷本是天资过人,又何惧于人若是不懂经营,表少爷也有旁的长处,不妨看开些,莫拿自己的寸短去博他人的尺长。”沈颛隐约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可是毕竟那时还在伤感中,没想明白。后来,细细琢磨,方才茅塞顿开。正文368 酸涩难当牵红线陈妈劝慰沈颛的事,文箐毫不知情,否则她一定要叫屈。当日她帮沈颛斗江涛,哪是陈妈所言的那种深情她也曾私下里后悔过,错失大好良机当日要是不帮着遮掩,让沈颛得一个好男风的名声,自己大可以借机光明正大的装委屈提出婚约了。可是扪心自问,自己在那时落井下石,明明晓得沈颛为人却见死不救,有违良心,也着实不是她能干出来的事。所以,她那时依然认为自己对沈颛没有半点儿女之情,要与沈颛成亲,绝非自己所愿,私下里但凡听到陈妈替沈颛说得两句好话,便内心产生抗拒。她不怀好意地将灵岩山遇到和尚的事,说与姜氏听,这几日也没听到结果。不过却也晓得陈妈是坐不住了,没想到她却是让周管家出门去了。她就等着这到底是什么一个结果。可是,她虽然不与人说起心底秘事,奈何陈妈这块老姜,早先一听小 姐起意要解除婚约,便已暗里四处观察,稍有风味草动,陈妈就似猎狗一头,加紧寻踪觅迹。家中来了三个外姓少年郎,虽然各有渊源,乃是正当之事,包括在华婧面前,陈妈亦替小 姐说得风轻云淡,可内里却也是提心吊胆,为此她守着小 姐,连照顾陈忠的事都托付于儿子了。吴婶等着女儿归宁,在厨房,一一指点陈妈如何做一些家常素食点心,两人就几家小 姐的事时时交流。吴婶哪是陈妈的对手,便将华嫣与商辂当日在杭州相处的一些小细节说与陈妈听。陈妈越听,越觉得有戏。心里轻松一点,可也不敢确认,有心要去找商辂旁敲侧击试探试探。正好少爷在小 姐那儿回答这几日功课的事,陈妈趁隙问少爷:“这几日你们两位小先生可都好三位先生中,少爷最喜欢哪个”文简说都喜欢。陈妈又问二表少爷与哪位先生最亲近文简理所当然地道:“华庭表哥当然与商大哥最为要好啦。他当日在杭州,就与商大哥熟识了,陆二哥又不喜多话的,华庭表哥与他自然也就说得少些。不过,陈妈,商大哥前日讲课,居然还讲错了好几处,还说落水没事,我与华庭表哥还担心商大哥这是头晕迷糊了”陈妈听着这话,暗里察看自家小 姐,发现她亦听得格外留神,只不过小 姐不象往常听着这些笑话便乐呵呵地,反而是眉间微蹙,既没追问少爷,商先生错了哪些,也没指责少爷背后议论商先生乃不当,却是发起呆来。男女之事,不能不防,尤其是小 姐已有婚约,却正在飘摇不定中。陈妈把这事当成最紧要的事来看待。借故问询三位先生衣食之事,常常去前面那处盘桓。商辂的底细,陈妈自然清楚。文箐也略有所知。后来听弟弟文简亦提及,当日自己姐弟还有小黑子与商辂乌先生同舟,商辂正是赶往其娘舅家,一则是探亲之故,二则更重要的却是要去相亲的。只是那日十分不巧,下雪路滑商辂急赶路不巧摔了一跤伤了脚,加上晚走了半日,商辂失约,女方有所不满,后来见得商辂行路微跛,再次产生误会,亲事未成。也因此,商辂当时少年气性,发誓不被人看轻。后来家人再次与其提亲时,商辂在杭州,不知何缘故,错过去了,并且对家人言:自己中举之后再议亲。他家中上有四个哥哥,长兄早逝,作为幺子,且加上学业出色,光耀门第,父母便也由着他。正在陈妈细细琢磨着这些少年郎的时候,周家文筵与曾氏成亲,周魏氏再次见得陆础与席韧还有商辂三人。彭氏尤喜席韧办事殷勤周到,奈何周魏氏随任日久门第之见颇深,十分不满彭氏的看法。责道:“前日里,你们不是一个两个还嫌弃江家为商人么,反对娇儿的婚事,怎的如今到得自己头上,亦只看家财他一个外地商人,你将女儿嫁得那么远,身为人母也狠得下心肠”彭氏见得女儿失魂落魄,便想替席韧说两句话。“席家二公子有意要在苏杭安家置业”可是周魏氏出口的便是:“那又如何他们家不是还没分家吗那就是别籍异财,这种风气可莫要带到我们书香官宦门中来,坏了门风,还了得听筵儿说,商家五郎才华出众,我们家选女婿就当选这样的人才。”可是,商辂在文签姐弟中,另有一番看法。文签认为商辂自恃才高,有时不免就易教训人,说话太过于老气横秋,没有席韧说话的大度。文箮看重的正是席韧的处事为人,精明能干,这正是自己一家人所欠缺的。文箐知晓二姐出游时目光落在席韧身上,当时也暗中佩服文箮的眼光,但对于文箮到底中意哪一个,她也不敢百分百确定,所以也曾试探其对商辂的看法。“商先生一表人才,胸怀韬略,日后中举取榜如探囊取物。二姐你说呢”文箮先是沉思不语,其后方有所怅然道:“四妹,你虽比我们年幼,但是待人接物确实比为姐老练,察人亦是比为姐多明三分,四妹真心为我,我也不虚言搪塞。商先生这人,二弟拿他的文章曾在我面前提过,他不是个甘愿屈居于人下的,有一腔抱负。咱们家现下势大于他,大哥结交于他,二弟察其心思,见其收敛锋芒,屈居于此,顾虑咱们有恩于他,他碍于情义,不便推托罢了。日后即便腾达,难免”方下之意就是自己要嫁给他,似乎有点挟恩而制的感觉。这话听到一半,文箐悚然大惊。自己曾一度以为聘商辂为先生,半是教弟弟,半是现下做为旁观者来看,确实用不着请他为先生,不过是打着这个名号,施恩于他,希图日后好来往,当然还有自己的小私心在内。没想到,文箮与文签纯厚,却是不言则罢,一言则直指人心。文箐背上凉汗湿透,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瞧个分明。再不敢多话。她想把席韧推给华嫣,哪想到文箮火眼金睛,一眼瞧中了席韧。正想着这官司难了,一个堂姐,一个表姐若是为席韧争起来,自己要帮哪一个没想到周魏氏却是反对席韧,文箐心也跟着放松下来,可是周魏氏又提商辂,这让文箐意识到:商辂这人也十分吃香的。潜力股,人人殾能看到,不是自己装作若无其事想隐藏,别人也看不到的。但是,出乎周家所有人的意料,商辂从文筵嘴里听到试探口风的时候,却是委婉地说出自己已有属意的人,只是现下一心求考,未曾让家人正式下聘,待考中后,亲事再议。这话让周家一干人失望,虽好奇对方何许人也,却也不好再问下去。连文筵与文签开玩笑打趣,商辂亦是含笑不言,只道以学业为重。随后,借口备考,一待文筵新婚过后,立时就去了杭州拜望师长与同期。文箐听得这话,半是喜,半是忧。不知真假。不过既然周魏氏大力反对文箮选席韧,文箐就放心大胆地在华嫣面前推销起席韧来。当然,她不会那般傻那么直接,而是故意在房里悄悄与华嫣分析着席韧与商辂孰优孰劣,如何取舍。按说这事已经是驾轻就熟了,因为以前她与阿素私下里没少讨论这个。这次文箐半真半假,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违心地说道:“喽,表姐,您瞧,我也不是偏帮义兄,只是义兄行二,席家长媳已娶可以在家尽孝,义兄娶妇后,必然携妻在苏杭定居,而席柔到时定是会岳州待嫁的,医好腿后也绝无长期滞留在此地的可能。如此一来,上无家姑需侍候,只需与义兄一心打理营生,好是自在的”说得这些话,绝对是由衷的羡慕之词。她又夸赞席韧道:“义兄那人,对朋友亲人一律周到体贴,喽,上次出游,还是他为咱们张罗山轿杖子才得以方便”她夸了半天席韧,华嫣只羞答答地低个头,最后还是吐了几句对席韧的看法。“表妹,我母亲昔年也与父亲两相情愿,可是商人常年在外”沈博吉虽是她父亲,本来这些恩怨当然不能由作为女儿的她说将出来,可是正因为沈吴氏当时的伤神,阿惠在沈老太太暗示下起了那半明半暗的窃居其位的心思,终是在华嫣的成长中产生了阴影。她自己生在商人家,却是对商人是否终身守一人存了怀疑与不安。文箐久久不说话。席韧曾为了沈颛说话,在周家人面前,自吐自己亦曾到妓馆里谈过生意,这话多少也到了华嫣耳里,由此更生反感与惧意。更何况,文箐没料到的是表姐早在杭州就已对商辂略有心动了。也正是因为她没料到,所以她试探着提起商辂。“表姐不喜义兄,那,商先生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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