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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晓得表妹竟也会生火,华婧还是十分高兴地同母亲姜氏说道:“我没想到,箐妹这个倒也会,原以为在周家,必是比华嫣还要娇贵呢。真正是想不到。”她连续说了几声“想不到”。姜氏端着女儿递过来的药碗,道:“你现下也晓得你这个表妹的好来了先时谁暗里说,颛儿娶她便是娶个活菩萨的”她心里欣喜,只吩咐女儿还是莫要让文箐煎药,毕竟现下还只是个客人。华婧狡辩道:“我说活菩萨,也没有恶意。她不是十分心慈嘛。”终究不敢在姆妈面前说多了,毕竟表妹线下十分得姆妈还有各位长辈的喜欢。华婧不仅是因为文箐与华嫣十分亲厚而感到有点吃味,更是因为知晓文箐半点儿不懂阳春,又不会女红,后一项在她看来,这个表妹实在是该好好教导。沈家女人少,这一年到头的针线活计在她手上没有停过。她寻思:自己要是出嫁了,文箐进门,终归是要接手这些的,于是十分颠新日后,家中父母还有弟弟衣着可有下落这些话她当然不会同文箐明说,却是有意无意地提起来。后来,文箐某次十分心虚地与华嫣说道:“日后,我是不是雇一个针线极拿手的丫鬟或者婆子”华嫣当时不在意,只打趣地道:“你才几岁多学学便会了,这又不是难事,账本啊,买卖啊,这么难的差使你都能办到,不过是做个鞋,摓个衣裳罢了。七八年工夫就够你练的了。”在她看来,女红这些活计,差不多是个女人都会的,实在不是难事,偏表妹还如此慎重其事地说及此事。文箐的前世生活与穿越后的生活完全是两回事,以为不过如此罢了;可是到了沈家,发现与周家又是大不一样来。她小心地观察周围人与事,假设自己若干年后也置身于这种氛围中,只觉得疲惫。试想一下:鸡鸣即起,洗漱过后,清扫庭院,料理厨房,侍候老人,服侍夫君,照顾小孩,整理起居这些琐碎,皆须得主妇来打理,无一不亲手而为。又听得华婧讲起清明过候,又该刮麻纺纱,便好一阵头痛。姜氏这一代,有齐氏这么一个妯娌,文箐想到如若轮到自己时也是四代同堂,那时必有四个妯娌,老人好几位,小孩众多,这些杂七杂八的琐碎,是不是也要成倍累加她每思吉这些,认为沈家还债,依现下此速度,或许得等到自己嫁过来后了。如此,似乎是自己得想法子帮沈家还了债才是。那时她还不太全部了解沈家的家风,于是做了这么一个决定。事后某日醒悟,方知自己当日实在粗心,怎么当时就忘了问华嫣一些事呢。当然,现在的她还不到那个时候,如今她也只有些郁闷地由着小玉陪同,行走在去向三舅姆家的路上。沈吴氏返苏州,是不得已,在镇上的大宅子于前些日子卖于人,得了一笔不小数目,还了族里一些亲朋的钱,其他皆用来还一些债务。故而,如今又住回了十年前的老房子,同沈贞吉兄弟俩相隔不太远,可中间也有一两丈的距离。今日好好的天气,上午还是阳光明媚,下午时分,春雷又起,似乎又要下起小雨来。果真是三月天,孩儿面,说变就变。快到华嫣家门口,却见到华姗与一个妇人边走边说,从三舅姆家走出来。院里隐约传来是华庭在训斥沈肇的愤怒声,什么“狐狸精”、“贼媚儿”等词。小玉见得文箐立在墙跟下不走动,心想四小姐这是担心这个当口进去难为情,便也陪着她站在那儿。华嫣家对面的巷口便是华姗家的门。华姗并没有立即进门,却立在那巷口与妇人聊天。文箐耳尖地听到谈话内容──“说起来,还是这是因果报应。若不是”那妇人说的“因果报应”竟是扯了两个过世的人。一则为三舅沈博吉。沈博吉在看上吴氏以前,曾与人有过婚姻,后来竟闹到毁婚,娶了吴氏。吴氏一人为大,没想到有前事,必有后果。沈博吉是不是真个喜新厌旧,如今在别人嘴里,因为虞氏的儿子沈肇的出现,这事儿便这么传开来。牵扯出来的另一人竟是周夫人。话说当年沈恒吉有意要与徐家结家,因徐家与周家有亲,在聘约成立之前,便让周夫人着意打听徐家女到底如何。周夫人回复:骄矜,十分有心机。这事儿,沈家既知,你便寻个借口不谈亲事也就这么算了,反正也无正式媒约。可是沈老太太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却“一不小心”便将周夫人之言说了出来,结果有心人传了开来,闹得徐家十分没脸面,徐家女也不好做人。这事儿,传到周家,所有人对沈老太太十分不满,认为她太过于多嘴多舌。说来,这徐家女便是周玫夫家妹妹,以致于周玫在徐家也难做人。徐家女后来远嫁杭州。那妇人的“因果报应”论,便是说周夫人若当日没有那番话,徐家女或许成为了沈家的媳妇,不会夺自家堂妹的亲事,自然徐姨娘或许也就不会被其长房族长嫌弃,从而不认其进家门,最后落得没个身份。终归说来,都是周夫人坏了一遭婚事,有了业障,结果也坏了自家夫妻之事,徐氏成了妾室,然后连带着周鸿削官停职,三人都没个好下场。那妇人的逻辑,有道理没道理,先放一边。文箐却事听得这突如其来的“背后真相”,如被雷击。待到天空中飘起了雨点,小玉扶着她走进院里,她亦浑然无知觉,呆愣愣地,连沈吴氏问她话,都有口无心地应付着。私下里,小玉十分体贴地劝道:“那不过是外人胡说,四小姐莫要往心理去。”她说的倒是有在理,毕竟这“因果”论实在是太无道理了,周夫人的一句话,怎么会如大西洋那只蝴蝶呢她这边心事重重,只是没多久,华嫣却是一脸喜色地来与表妹道:“箐妹,好事儿,你家的陈管事回来了他也答允陪二叔去山西了”陈管事回来了确实是好事。此时听闻,文箐亦放下心事,原先挂念他的安危,晓得陈管事也算平安归家,也跟着笑了起来。沈家人都高兴不已,尤其是齐氏,除了说陈家人实在忠心以外,便一再夸赞文箐会想主意。这让沈家上上下下无一不喜文箐。文箐是半点儿没想到,因着祈五郎的热心,陈管事的忠心,自己却做了”第一功臣”,为此十分汗颜,以至于夜里,都睡不安宁。这个夜里,同样睡得不安宁的还有丫鬟小玉,她亦是忧心忡忡,方才她去了厨房帮忙,却不料撞到表小姐华婧在厨房与姜氏说:文箐的丫鬟嘉禾,被遣出了周家这事儿,向来机灵的她,拿不定主意,不知该不该与四小姐说。正文 第219章 庐山一角隐现家中往事由外人之口中无意听到,绝非好事。这说明他人皆晓得的事,唯自己蒙在鼓里。周家的事,沈家有事,徐家的事,随着时日,慢慢地便如冰山一角,若隐若现,不经意里总是揭开一点面纱来,真相与否,又或是道听途说,虽令人烦扰,却终归让自己了解一些事实,多了对人性的考虑,世事的洞测。文箐一夜没睡好,晨起时,透过门户,见得正在进屋的小玉身后那灰蒙蒙的天空,叹一口气道:“这二月天了,早上还是这般冷得紧。你也多加小心,莫着了风寒。”小玉一大早便被四小姐这么关切地来一句,立时心里暖烘烘的,笑道:“倒也不冷。幸好这不是山里,我记得小时候,山风可是更冷得紧。”她家原是北地山里人家,后来不知什么缘故,一家流到了北京,生活无着落,她是女孩子,打小便进了周家,侍候起文筼来。这些年,在周家,虽是干着吓人的活,不过却比起下地那些活计,显然轻松得多。她对于沈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这种生活,先时略有些不适,只是实实在在的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过不了一天半日地便适应了。文箐说是自己要泡泡手,让她歇会儿,她见插不上手,便见机地走到菜园子旁的那棵桃树下,选了几枝,带回来,献宝似地送给文箐,同时亦献策道:“四小姐,这花开得十分妙,你瞧瞧,可是好看”文箐心里一动,也点个头,又夸赞了她几句。”大姐是个喜花的,你随大姐身边多年,言传身教,真正是得了大姐的真传。只你挑的这些花枝,枝枝极有几分雅趣,艳而不俗,欲开未开,最是意趣。”小玉谦虚地道:“大小姐倒是个妙人儿,只是小玉却是笨拙,学得不精。难得四小姐不嫌弃,小玉自是高兴得紧”终归得了赞赏,还是十分开心的,于是越发卖力。”莫不如咱们带一两支送于太夫人”她真是有新,难为还替自己想得这般周全。文箐越发觉得文筼也是真正用心,能教出这么一个乖觉的丫鬟来,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么个人贴身侍候嘉禾可惜,目前她那张脸,确实是带出来见客的话,有几分让嘉禾自己羞惭,只怕她自己越在意容貌,便越发拘谨,容易做错事了。小玉见文箐在梳头,见室内也没有花瓶,只得将花小心放在架上,过来帮忙。瞧着镜里四小姐的小脸蛋儿方才洗过脸,揉搓过,于是百里透着嫩红,未曾抹胭脂,却胜过抹胭脂。耳里听着四小姐在说话,也不知是问自己,还是自言自语:“这耳朵孔终归要穿的。”说这句话时,文箐正摸着大大地耳垂,盯着镜里自己的模样──前一世的容貌,自己长得也不差,楚楚动人。如今也还好。重新打耳洞这事儿,说起来,是二月二,龙抬头那日,正是小儿理发之时。华靖细心,瞧到了文箐的耳垂,夸了一句:“表妹的耳垂这般大,定是个好福气的。”笑过候,便好心地提醒姆妈姜氏道:“表妹那耳洞竟是长实了,这二月二正是时候。”姜氏上了心。文箐其实很不喜欢戴耳坠,尤其是长长的或是老大一个环的那种,前世见得许多少年男女耳上一个孔洞又一个孔洞,如九环刀刃一般,想象着那么大一个个说不清是钢环还是什么环摇摇晃晃,环环相扣,耳朵受这些环的重力,得拉成什么样她对此有恐惧感。当时回到周家,文筼她们亦提及过。此时感于姜氏好感,她拿用惯了的借口推拖道:“多谢大舅姆。只是,箐儿如今仍在孝期”当然,早晚这耳动是得穿的。她如今这脚,也只让裙子遮得严严实实地,半点儿不敢让姜氏与华靖瞧见。可是,这般,在沈家呆得实在有些不自在,甚么叫做坐如针毡文箐就有这感觉,而且一日比一日不轻松。免不得便感叹一句:“金窝银窝,纵是千好万好,也比不得自家狗窝。”她所感叹的是:不论是在三舅姆家,还是在大舅姆家,又或者苏州周家,毕竟都不是属于自己和文简的家,自是哪处都要看人脸色,随着别人的生活作息而起床、睡觉,这点起居自由是半点儿不敢争取的,所有的行为中,唯有这一项是最考验人的意志。在沈家,她是不敢再把自己当孩子似的,可以赖床,可以晚起,而是姜氏几点起,她也得暗中做到,以免被人逮着睡懒觉,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这般情况下,越想自己有一间小屋,想几时起床就几时起,用不着怕被人指点。这个愿望,每多过一日,便越强烈一分。小玉没明白她所言,相对来说,她不认为沈家是金窝银窝,而周家更不是狗窝,反过来比较还差不多。所以,她认为四小姐这是用错词了。不过她是记住了这话,回到周家后,与雷氏讲述四小姐在沈家之事时,便说到这点,令雷氏十分安心。雷氏让她跟过来,除了是借她耳朵与眼睛打听沈家如今情况以外,更是让她小心跟紧了四小姐,莫要惹出事来。文箐的这句感叹,令周家人十分满意。原来生怕她讨好娘舅家,未来夫家,便说些周家的不好的话,没想到,文箐半点儿没提在周家的那些事。这事而后来魏氏知晓,也说文箐终归是周家人,识得些大体。此时,小玉便关切地问道:“四小姐,是想家了”文箐知她误会,不过乐得点了个头,她还真是想着阿素要走,自己却不能去送行,未免有几分惦记。”可是大舅姆诚心相邀,曾外祖母卧病在床,我却”她无法强行开口说出辞行的话来。为什么说小玉机灵,是半个人精且看她办事便知。小玉是个下人,总不能越了身分去与姜氏或其他主妇说:我们四小姐想家啦可是她有她的法子。下午时分,姜氏十分不好意思地与文箐提到:“舅姆如今是忙过头了,竟然忘了那阿素是你义姐。如今她来苏州,又要回到山西夫家,你倒是需得送她一送。”文箐心里一喜,却不敢露出颜色来,只发愁地道:“让舅姆操心了。先时我与她朝夕相处,阿素姐待我真个如同大表姐一般,视我情同姐妹她一出嫁,倒是相见无时,前些日子也只见得一面只是,曾外祖母卧病,箐儿虽不曾好好侍疾,也不敢开口”姜氏动容地道:“你曾外祖母这病啊,只怕是得拖上好些年。你一来,上次风寒便也好了些,你也算是咱们家的福星了。此去,你只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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