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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思着周大人,垂泪,好似同沈宅差不多情形。只是,她们对于姨娘,却是不多大意,只偶尔问得一两句。更让文箐意外的是,所有人都绕过了周成那一段,绝口不提,倒是问起文箐第二次从拐子手里逃出后,又是如何把家寻的。文箐来之前,还愁编瞎话编得心里愧疚,此时心里却满不是滋味,心头感受发生了很大变化,故而,再说起事来,也敷衍着,只轻摸淡写说得遇到裘讼师后的一些过程。周魏氏听着听着,也抹着泪,渐渐地问得少了些,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眯着眼睛沉吟。周彭氏却是一再安慰道:“莫伤心了。如今既归了家,家中上下自是关照于你。可怜的箐儿简儿,竟受了这多罪”周雷氏抚着文箐的手,道:“归家了,自是再无人欺负你。若是有哪里为难,尽管说出来”周邓氏道:“箐儿这般胆识,又这般机智的,谁个敢欺负与她在家里,就更不会了,若是姐妹间哪个欺负你,你只需同婶子说,我定替你作主”文箐只一个劲儿道谢。“你四叔去接你的”周魏氏这话问完却是下一句问周邓氏道,“怎么派个厨房的婆子去接难不成你们身边没人了”周邓氏支吾着,道:“这只是,只是因那婆子他们是夫妇,一起去也方便些”周魏氏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词,道:“那眼下又是哪个在服侍他们两个”说完,眼角瞟向周李氏。周李氏双手握紧,道:“还是郭董氏在照顾呢。郭董氏有力气,箐儿脚伤不便行路,她亦能背得动。”魏氏嘴角一撇道:“粗婆子能做甚么你们若是匀不出个服侍的人来,那我这里便让筼儿的丫头过去帮忙”文箐看自家两位婶婶这么作难,便道:“多谢伯祖母与婶婶,只是这般,太麻烦大家了。年底事多,家里人手不足,就莫再找人来侍候我们姐弟了。不若,我让陈妈过来帮一下忙”周魏氏闻言,厌恶之色在表情上便不带控制地表现出来:“那般对主不忠之人,你还想着她作甚”文箐听得这话,搓火,方欲辩解:“陈妈才不”却被周彭氏用比自己大一些的声音给打断了:“哎呀,我这听得都忘了正事啦。我且去吩咐厨房,五弟妹,今们全都在这边吃了吧。”周李氏发愁地道:“多谢二嫂,只是,姨娘仍在病中,总得有人嫂子,若不然,明日姨娘亦过来,就中午在这里劳烦嫂嫂”其他人没一个接口方才的话题了,文箐好似明白些事,便也没再继续辩解。周彭氏见自家舅姑没吭声,看一下自家大嫂,见她亦点头,便道:“那今日不留你们了。也让箐儿好好歇息,明日我们再让她来讲后面的一些事。”文箐听得这话,感激地看一眼周彭氏。说真的,她讲得是又困又累的,昨晚一宿没睡好,如今真个是有点儿乏了,再无精力来应付这帮妇人。在长房这里呆了会儿,只晓得这边真个是行必矩步,坐必端膝,自己是唯恐行差踏错,第一日便得罪人了。心里压抑得厉害,苦于没个人能说得一两句心里话,越发的难过,也开始思念华嫣与阿素姐,以及陈妈或阿静。一待离开长房花厅,面上强打起来的精神便消失殆尽。关于兄弟叔侄间守制的问题,明代是这样规定的:兄弟与叔侄间需守制一年,叫齐衰不杖期,但不需为侄儿或兄弟的配偶守孝;可是女人却要为丈夫的兄弟子侄守孝一年,还需得为他们的配偶守制九个月,叫大功。第145章 几个赏钱引发的眼热且说,文箐他们在长房那边聊天时,郭董氏却被周李氏打发回厨房,道是年底了,得做些糍粑,厨房人手不够。郭董氏本指望着到时一起走,此时还能在一旁歇会儿,或许四小姐说些趣事,哄得大房两位奶奶开心,自己亦能得几文赏钱,哪里想到三奶奶是半点不让自己喘口气的,又打发差事,便有些闷闷不乐地准备回厨房。可还没到厨房,她便碰到自家男人,问道:“不是让你跟着服侍四小姐吗怎么的偷懒回这边来了”郭董氏懒懒地道:“唉,我倒是想在那边偷懒,三奶奶却是看我不入眼,只打发我去厨房做糍粑。你这是去做甚”“自是有好事。你身边可有几文钱先时我答应几个佃户,捎他们几斤酒。”郭董氏满脸不乐意:“我这头七省八省的,你倒好,打肿脸充胖子,装大爷了,四处败钱来着。”郭良急道:“有,你这便给我,莫要啰里八嗦的。我何时充大爷了,我给他们酒钱,自是有别的事由。回来再同你说,你且快快与我便是了,莫要耽搁误了事。”“你且说有何好事了我这糊里糊涂地撒钱出去,总得有个名目吧。”郭董氏取出钱袋来。郭良一把手伸过去就要抢女人手上的钱袋,面带喜色,道:“三爷见四小姐他们身边没个人服侍,又担心简少爷没个小厮跟着,怕是不妥。便让我去找一两个来。再有,过些日子便是大老太太作寿,这不是三爷怕四小姐回来,没得寿礼,嘱我进城先去瞧瞧,可有一两样看得过去的物事。”郭董氏听了,立时松了手,精神焕发,道:“你还出去找旁人家的来作甚,咱们家的,叫来不就成了”郭良拿了钱袋,抖了一下,道:“你会这般想,就算三爷同意,也得四小姐他们看得上,不是”“可你让人进来了,那岂不是咱们家小子就少些机会了”郭董氏觉得这道理太明白了。“同你说不明白。反正你只管服侍好四小姐这边就能事成。”郭良嘿嘿乐一声,手伸进钱袋:“这谁给的赏钱,倒也不少啊”“四爷赏的自是你拿了,我这里还能有谁给打赏自是四小姐,出手比四爷更阔绰呢。你还说我不会服侍人,这不,给了十六文呢。”郭董氏十分自得地道。郭良奇道:“四小姐哪里来的钱”郭董氏得意地道:“我哪里晓得,兴许是沈家给她的。沈家打赏的那匹布,你且带回家中去,孝敬孝敬舅姑,做得一件袍子,咱们也过个热闹年。”郭良却叮嘱她道:“咱也顾不得那多了,只她既有钱,你可莫要声张,你自管照顾好她,她想要甚么,咱自是有求必应。”才走几步,又不放心自家婆娘那张嘴,再次强调,“沈家给咱们的打赏,你也莫要瞎嚷嚷,四爷既说人家在躲债,这住处我们是晓得的,他日要是有人闻风而去,必也是怀疑你我的。”郭董氏听明白了,自己这次是闷声发财,而四小姐手上有钱,那是万不能让厨房这帮人晓得的。想通了,她一反先时的郁卒,面上挂满了笑进得厨房。厨娘鲍氏见她这般神色,酸溜溜地道:“哟,咱们管事娘子来监工么你倒是好福气,咱们从昨儿个累到现下,两个人干三个人的份。只有你,陪着四爷去了趟杭州,可是得了不少赏钱吧且同我们说说,有多少啊只问一句,也不要你一份。”郭董氏瞪她一眼,奈何对方是专门给二太姨娘煮粥炒菜的,想发作的话又憋回心里,可要她拿出两文钱来孝敬或者分与其他二人,她亦不情愿。故而,只当作没听见,不接话茬。另外一个厨娘程氏极肯定地道:“咱们四爷倒是向来大方,赏钱从来不少的,没个八文也得五文吧。这过年过节的,有得这些钱,够买多少个小礼包啊。亲戚串门,便够打发了。”郭董氏想着程家男人可不是管事,于是便没好气地道:“赏钱,赏钱能有几个赏钱四爷大方,你们也不是没从他手上讨过赏钱,能得几文,大家自是心里有数,难不成眼热这几个钱只四小姐是从拐子手里逃回来的,能有多少打赏我这差事,你们以为轻松,哪里晓得船上觉也没歇好,困得厉害,这浑身发软,八成是在外头着了风寒”鲍氏冷笑一声道:“哎哟喂,莫在这里给我们装病了。我们这里,哪个不腰酸腿疼的,你一走,厨房这两日就我们两个,可是要管上几十口人的饭菜。咱们水乡船来船往的,在船上还有歇不好的人你,再累,能有我们累”程氏将手上那个模具全部摁满,然后到旁边案子上再轻轻一磕,满花的糍粑便一一从模具中掉下来,她用手团了一下,然后码整齐了,很满意地看了眼,道:“四小姐也真正是可怜得紧啊,都说她如何厉害,能打杀三个贼人,几次从拐子手里脱逃,千里返家只我今日中午上菜时,瞧得几眼,同三小姐五小姐差不多啊,没看出哪里不寻常来”鲍氏从布袋里倒出一点米粉在案板上,抹开来,道:“就你这三五眼,还能瞧出好赖来我倒是信得很,四小姐只怕有些能耐呢,若不然,她先找到杭州,竟还能使沈家打发她几个箱笼来”其实,她也真是胡咧咧,没半点根据的,不过是为着郭董氏得了赏钱没分一两文与众人,故而在这里胡绞蛮缠,随意猜测。只是,有些话确实离事实甚远,有些事却是胡说亦有理。郭董氏没想到他们竟也晓得箱笼的事,这也传得太快了吧。急道:“甚么沈家的箱笼不箱笼,你们可莫要乱说。这都是甚么话”鲍氏却一翻白眼,道:“瞧瞧,还想遮着捂着呢,不过是几文钱,有必要便这般模样么我瞧着,你这般情形,定是得了旁的赏。四小姐眼下没着家,身上自是没钱,只她舅家,当日沈家可是有钱得很啦,去这一趟,能不打发你点回来你这是哄三岁小儿呢吧。”程氏瞥一眼郭董氏,道:“门房的不是中午来取饭有说过么,四小姐可是带足了半车物事归家,听说除了随身包袱外,光大箱笼,便有四个。你说,她从拐子手里逃出来,不是沈家打发回来的又还能是哪个”郭董氏有种被人揭穿的感觉,拾起一个糍粑模具,道:“哪个用过的这件这么多粉都将花样铺满了,怎么摁得出花来。”拿了一个钻子,便慢慢地戳着模子里粘着的糯米与粉。她清理好一个,见那二人仍使劲盯着自己,便重重的将糍粑模具在案上一磕,恼道:“我骗你们作甚沈家都被逼债成那般光景了,还有何可提当日那四个箱笼,我也没碰过,这抬上抬下的都有脚夫,也不过是个箱子罢了,还能贵重到哪去兴许便是沈家充门面的罢。”程氏不信,拿了一个碗,取了一双筷儿,便学着门房的语气与说话姿势鼓着腮帮子好似满有饭,筷子轻点,指向鲍氏与郭董氏道:“你们两个,莫要小瞧了咱们这边的小二房。只四小姐带回来的那四个箱笼,我搬着也只得一个有些轻,那三个可是沉得很啦。你说,那里面能装些甚么”说完,用筷子又敲一下碗沿作为结束动作。鲍氏见程氏学得活灵活现,笑得捂了肚子。陈董氏想着自家男人说的一些话,此时啐道:“你们莫要乱说话,这要传了出去,那还了得。沈家毕竟是四小姐舅家,他们好,倒只与我们家还有利,若真是被人逼债到无退路,难保不找四小姐这一房伸手,我们又能得些甚”程氏听了这话,点头道:“你倒是说了句实在话。沈家好歹是我们亲家,我们作为下人,自是盼着他好的。故而也不想他穷得紧,真要投靠四小姐来,也是麻烦事。家里便又多几口,咱们做的饭菜就更要多了。唉”鲍氏揉着糍粑团,也叹口气道:“唉,先时还有人传言,沈家另有钱财,我瞧啊,真有钱财,又何必躲人呢”程氏说着话便不动手做,偷了个懒,站那儿手不停地捶腰,结果满后腰都是洁白的粉儿。“沈家这事,也真是来得太快了。你说,咱们先头的二爷,上一年也是过年后便立时出了这事,真个如晴天霹雳啊,哪里想到沈家亦是差不多,突然就家败了。你说,要是沈家不败,即便二爷没了,四小姐多少还能”鲍氏喝道:“你这胡咧咧甚么呢没了沈家,四小姐难道还受欺负了我瞧你是想年节下被赶回家不成小心这话传到东家耳里,有你好果子吃”程氏也晓得自己说错话了,忙着堵众人嘴道:“这里不过咱们三,还能有谁到处传话啊咱们不过说笑而已。”郭董氏却听得心糟糟的,四小姐这钱到底是不是沈家给的沈家到底还有没有别的钱了她见得沈家住的院子,倒是屋子不少,如此一想,便认定了沈家还是有些积财的,又好似解了些心结。可是听得程氏与鲍氏在一旁又胡咧咧些旁的事,她亦没心情多聊。三人且说且忙,这糍粑也做得差不多了,方要松一口气。哪里想到韦娘子来了,开口便道:“哟,这便做得了。那正好,三奶奶说,今夜咱们二房不在那边吃饭了,你们快做吧,莫要耽搁了。”郭董氏见她进来,便立马拿背对着她,只装未见。鲍氏一听,犯愁地道:“这不是原本说兴许留在长房那边吃么怎的变卦了”韦娘子无奈地道:“既是东家发话,咱们还有甚可问东问西的。照做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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