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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宰猪剔肉亦有决窍,教人杀猪亦是要收徒方可传授”华嫣认真听完,等到说及鲁屠户收徒时,亦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表妹这般说来,自是不违诚信道义的。我是身处内宅,半点儿不懂外面的。你不笑话我,还如此安慰,我亦是领会得。最近也是听你说得多了,今日晓得杨婆子还有屋住,每日不缠足儿也能挣钱了,现下想来,姆妈给的赏钱那还不是她一个月所挣的啊,太多了。她若是同吴婶一家比起来,那便是不可怜了。吴婶可是连屋子都没盖起来,如今就是攒钱给他两个儿子盖房呢。”文箐嘿嘿一笑,终于让华嫣也晓得不要象沈老太太一般好面子便大手大脚施舍,也好。她将话题扯开来,不让她纠结于适才那个问题。“没想到,到了杭州地界,这药膏的价钱也水涨船高了。看来,先时我们一路卖 的太便宜了。杨婆子也真能卖 ,那半盒的量,竟能卖 出三十多文来。我且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让价钱只高不低。”想了一会儿,又小心问道:“你说,舅姆要是晓得我这般,会不会说我贪心了价钱要不是降一些”华嫣愣了一下,想想姆妈定然会惊叹“唉呀,这么点子也能卖 那么多钱”一笑,便道“又不是你去卖 ,要说贪心也不是你,这杨婆子如今卖 得这个价,你若是降了,我寻思着也不好。就如那玉石,也不过是石头罢了。可寻常石头,谁会舍得去花那大价钱买去左不过是因稀罕,故而有人雕琢打磨,便越发难得,才是人人趋而觅之。这个道理,我爹在时,还同我讲过的。”文箐一见她并不是十分古板,也乐得同她讲讲经营之道,毕竟她眼下有这个心,舅姆不懂,而表姐日益长大,能让她在舅姆面帮着出些主意,多多锻炼,便兴许又是一个周夫人来。“表姐这道理让我茅塞顿开啊。我还想着,赚多了,似乎也不好,怕没人买了呢。你这一说,我也觉得有理。”“先时,我见你为难地同她说价钱,还以为你十分不满意呢。原来你是装的,诓得我啊,在一边手捏着针,直出汗。”华嫣捏起身上一段线道,“你瞧,这线见了汗,我都不能用了。”“表姐这是绣甚么不是说守制,用不上吗”文箐好奇地问道。“我这不是怕自己手工不好,有人到时嫌弃吗有心做好一些,能入了咱们这智多星的眼啊。滚边的事,还是用花绷子做起来感觉好些,只是慢,费时间。如今,虽绣不得大花儿,可这衣袖边角类的,自然不能马虎,总得让衣摆有点形儿。”华嫣是个很会打扮也绝不马虎的人。文箐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呵呵地乐道:“我才不会嫌弃呢。嫣姐这般用心,我都不晓得如何感激了。”华嫣抽了一下线,道:“你同我客套甚么若说要感激,且好好同我说说今日杨婆子的这事儿,我还有好些不明白的呢。你且说,为何你要一会儿装作为难,一会儿又发愁的样子不仅是捉弄了她,倒把我和铃铛亦给骗得呆呆傻傻的,在一边发愁不已。”文箐手指头在几上敲了两下,道:“我真不是有心让嫣姐着急的,只是,你若是同表哥玩叶子牌,可是会将牌全给他看自然是先是瞒得越紧越好,虚虚实实的,不能让表哥猜着了不是故而,在做药膏这上头,我自然只说难处,且要堵了她的嘴,不让她问及细节。”“原来如此。难怪你方才说要掉足了她胃口呢。”华嫣略略开始有些明白内中关窍了。文箐道:“我这药膏难制,如此且让她着急些,便如挂在驴前的草,偏让她看着吃不着,最后再与她。你说,她这种向来在外头又有另一套说辞的人,定然也会说这物事难得。故而,你瞧,做生意,便在于:把别人想要的物事,在她最想要的时候,再给她,是不是价钱自然好了。同理,这便是寻常之物,是不是也紧俏起来了”华嫣听得,想了一下,自是点头。又问道:“你既想让这药膏紧俏,那你还要五百盒一次与她我怎的觉得很是矛盾”文箐摇头,正色道:“我不过是不乐意让她自己定价售卖 ,故而想让她为难,吓她一吓,她自是不敢直接一次从咱们这里买这么多罢了。”见华嫣仍是不解,便详细解释道:“嫣姐,这事便同你说的玉石一个道理。我自然要少量少量地给,而且越少给,方才越好。给得少,外面想要的人多,价钱便自然对我们有利。这物事难得,你瞧着,在有钱人家里,待春节开始,就会传开来,想要的人亦会趋之若骛,这药膏的名气也大了。我再慢慢加大量,这价钱就不会立马降下价来。”华嫣惊得针脱手而出,道:“难不成,你认为定三十文的价不够高还要再多加些钱”文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一时之间,我倒还没多想价钱到底是多少合适才行,也没去起过要加钱的事。只是,我这般却能让杨婆子在外面卖 起来十分顺畅,然后她觉得好卖 ,便只会越发地想多卖 。她有此心,我们才能指望她乐意卖 ,且卖 得更多,赚得多。”铃铛送杨婆子回来,道:“表小姐,前让我拿这个送她,我还想着可惜呢。表小姐定是能掐会算,若不然,怎的就晓得她定然会再找咱们”文箐脸上略有红云,道:“我真要放长线,钓大鱼,那也得看这鱼饵是不是真香,那鱼不能上钩啊。不过是顺手人情罢了。你莫要多作他想,也莫到外头乱说哦。”文箐生怕她产生盲目地崇拜情结。铃铛可是死心眼,道:“表小姐,你莫要哄我了。你旁的不送,就送这个,你又在别处卖 过,定是有了想法。我还有事没想明白,若是没问清,怕日后碰到她,说漏了嘴,可麻烦了。”华嫣让她再看看炉子上的水,道:“我瞧你现在也能把事在心里多想几番,这倒是好。日后你若遇事皆这般,我倒是省事了。”铃铛听得这番好似指责实是夸赞的话,心里高兴。一边续水一边道:“我见杨婆子很是着紧这个,只怕外头她已允了不少人,且是急着买呢。既然卖 这般贵,要不然,咱们做出来,全交于她卖 且赚得这一回再说。”“你又晓得了且过来坐好,给我撑着那布头,我仔细个瞧瞧,有绣坏没有。你这边,且仔细听听你表小姐如何个说法。”华嫣将小花绷子撤去,把针别在袖子上,抖一抖布,十分有成就感:终于绣完了。文箐慢慢挪过去,看表姐绣的到底是什么,发现是缠枝纹滚的边,可见是费功夫。嘴里道:“铃铛姐,你这便叫一锤子买卖 ,只做得一回。那来年呢可得想远点才是。再有,你可莫要同她这般直言,只说今次做得的,我们来了亲戚,得赶在节前送几家。再有的,便是紧着她来,让她好打发那些着紧的大户人家。她自是领会得的。”顿了一顿,“她日后再来拿,问起来,你只需说:我们有自己的铺子,买布的人家亦会来买这些药膏便是了,不过是我答应她在前,故而没多往铺子里送。”铃铛一边叠布,一边讶道:“是哦,我都忘了咱们家铺子既卖 丝绸,自是有钱人家要买。只是,表小姐,这个放到铺里去,那般伙计哪懂这些呢”文箐靠着表姐坐下来,抬起她的右手,给她舒络指头。“我就说你实心眼。这放不放,自是由我们自己决定;卖 不卖 得掉,另说。只是,这话,以后自然一定要当着杨婆子面说出来,莫要让她觉得:我们离了她,便卖 不出去药膏了。你想啊,且让杨婆子把咱们药膏卖 出个名堂来了,店里伙计只要一提,自然会有人买。眼下何须着急。”华嫣被她揉搓得极为舒服,也不客套,任由表妹摆布,一时对这些话没反应过来,问道:“为何要托口如此你不怕她一赌气,不给咱们卖 了”文箐讲解这般细致,一方面自是想灌输一些生意观与表姐,另一方面,最主要是自是有其他目的。且看下文,她用意何在。正文121 引导华嫣质疑文箐手上停了一下,道:“这同我对她说,她若不乐意干,咱们另找婆子是一个道理。咱们若是全交于她一人,这般下来,岂不是全指望着她一人她若是晓得,自然会觉得居功甚伟。改日以此为要挟,要提高分成,又要工钱类的,或者要求降价好卖 得更多,又或是打着咱们的名头,在外头行些不矩的事,我们岂不是受制于她到时辞了她,便等于断了所有的销路。”“你的意思是要让她明白,离了她,我们药膏照样有人买”华嫣恍然大悟,“箐妹,我实是好奇,你这脑子瓜子里怎的装得下这般多点子。你要不细说,我哪里会明白。”铃铛点过头后,更是想知道一件事,问道:“哦,真是这般不过,若是依她说的这价钱,表小姐,那咱们能赚多少啊”文箐笑了一下,道:“我也未曾好好细算,只是,若咱们全部花了五百贯钞买药材与花的话,能卖 了的话,粗算一下,约摸能赚回三四千多贯钞吧。”这当然是保守的,实际上可能是五六千贯,不过她不想说得太多,毕竟结果要等到最后揭开,才会有惊喜。“天啦,这么多”铃铛十分吃惊,适才走回来时,一路数着指头,也没算出结果来。“不过是小钱罢了。还得看我们能做得出来,她能不能卖 得完。铃铛姐,若是乐意,且趁着这冬天,可以多做一些。春节一过,就没人买了。节前买的,女眷之间还能用来送礼,自然是价钱高。”文箐说道,“你也别发愁,或是卖 不掉,咱们尽管送人好了。我瞧着,这物事送人,冬天倒也好,人也乐意要。”“这可不是小钱了这么好的物事谁会嫌弃只怕抢着要呢。”铃铛十分肯定表小姐的药膏,又问了句,“表小姐,杨婆子不是乐意自己装盒子吗为何咱们不把这事让她来做算了”华嫣也道:“正是,适才我也是疑虑,咱们装了,若是她贪小便宜,再从盒子里挖去一些,我们怎么办”文箐笑道:“她要动手脚,那也可另想个小法子管住她,这都是小事了。只说装盒这事,却是万万不能交于她去做的。”铃铛谨慎地道:“表小姐是怕她日后以次充好”文箐摇头:“你这倒是提醒我了。她提出来,我当时哪里会想到这么细我想的其实简单得很。铃铛姐,你往日见得街上的招幌,差不多每个店家都挂了,便是没挂的,也得给自己店起个名,不是”铃铛不解,这同药膏有何关联,道:“那当然。若是连名也没有,怎生让人来买货”文箐十分鼓励她的提问:“就是这个道理啊。若是我将这药膏让杨婆子去装,那这药膏我怎么能写上字,说是咱们家制的岂不成了无名无姓的了又甚至被杨婆子说成是她家制的”铃铛一敲脑门,道:“表小姐说得甚是。我是只图省事了,还以为杨婆子是好心帮我们呢。”文箐笑道:“她是不是真好心,咱们不得而知。可是咱们做出来的,总该起个名,这才是要紧的。总不能杨婆子在外面一会说是这个名,一会儿说是那个名。既说这是好药膏,便得能让用过的人说得出来,总不能到了口头上,都叫:哦,是杨婆子卖 的那种药膏,也不知道叫甚么来着。此物甚好,你且去买来试试”华嫣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有了名,人家就会说:是杨婆子卖 的某某药膏了。”文箐细细给她分析道:“正是。否则人家要买药膏,只能找杨婆子,那么我们要卖 ,也还是得经过杨婆子之手,否则没人晓得这药膏我们也能制,便是摆出去,也没人要。这就是先前说的那句,没了杨婆子,我们的药膏卖 不出去了。”铃铛点头,听得表小姐继续道:“比如我这药膏若名叫香玉,人家就有了说头,快去找杨婆子或者某家店里买香玉药膏。你瞧,就不用非得找杨婆子了,只要有卖 这药膏的铺子或婆子,想买的人家便可以就近买来。”其实,这个在市场营销中的“品牌策略”里有提到,文箐当时学广告设计时,更是充分了解。如今说起来,自是头头是道。华嫣想通后,亦道:“正是。你那砚石上还有铭文呢。莫不是表妹非要自己装填,便是要在盒子上作文章”文箐过去拉了她的手道:“这真是知我者,唯表姐也。我想得正是如此。如此一来,有了名声,咱们铺子里亦可以卖 开来,甚至,或是杨婆子卖 得不得力,她有差池,我们亦可多找几个走大户人家的婆子来,让她们帮我们去卖 ,也给她们抽成便可以了。”华嫣这下子彻底明白过来。“你不想让杨婆子定价,难不成也是同样道理”“有一部分原因吧。若是我不想法子,全部任由她去施为,那日后再找其他婆子,自然会一人说一个价,岂不是乱了套故而,我说价钱要由我来定,自是不想让她们随意降价,否则咱们这药膏有人降了,另一个也比着降价,到最后,咱们就没办法掌握了,药膏只会越来越贱 。”文箐这般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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