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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箐生怕章三再逃了,只再次在小船上大声宣布奖金,让一众人更是扑腾着去逮章三。要说章三也真是长江里的好手,游得如泥鳅,那一众人居然这么久了也没逮着他,反而被他激起了年轻船夫们的血性,非要同他拼个高低,不逮住他誓不罢休。章三善水,尤其是潜游厉害,一口气憋在水里,能有一刻钟不冒上头来,逗得其他船夫们也憋足了气。于是经常看到水面上黑头冒起,又消失,然后又冒出几个来,又轮着消失。象一个大锅里只煮了几个饺子一般,一开锅又被冷水浇了一下,沉下去。只是就算章三是长江里游水好手又如何如今其他几个在体能上都强健于他,就算水性不如他,只是占了几个有利优势:一是人多,二是不怕冷。便是车轮战术,轮番潜游,也终将逼得他探出水面来冒气。章三却是又饥又冷,一路省钱,也没吃个好。上次在岳州本来是收了帐要往家赶,哪里想到遇到周家小姐,同吴七大打一场,跳水而逃,油纸包着的宝钞也经不住他长时间潜水,自是浸坏了。这下给东家也没法交差了,他便一路从临湘到了江西,经了修水,好不容易才到得青山镇,身上的钱自是不多了,才庆幸搭了蔡家船,又在寒风中冻了大半天,却更是想不到再次碰上文箐文箐这大半天在外面吹得着了风,头痛得厉害,怕自己万一有个闪失,文简就没有依靠了,想想章三今日肯定是跑不了,便在裘讼师的一再劝解下,上大船上去坐等。只是过了又有小半个时辰,才听到湖面传来欢呼声。文箐大喜,想着终于逮到了章三,姨娘的清白良人身份可能得以昭雪。不料,拉上船的,是章三的尸体。原来他游得力竭,湖水毕竟寒冷,时间一长,冻得脚抽筋,终于呛死了。其他人哪里会管施救,只一个劲去抢人,毕竟悬赏丰厚。于是三百贯钞,一条人命文箐见到章三的尸体,傻眼了。或许真如签里所言:终究是白辛苦一场她神思恍惚地走着,两行泪,沿着小巧下巴,滴滴答答,坠在甲板上正文43 人太近易生隙今天是母亲节,一文钱提醒各位:给妈妈们打个电话问候问候在母亲身边的亲们,要是记得买束康乃馨最好。“养儿方知父母恩。”特此加更。过去的仇人,比如华阳王,比如张三,嗯,是章三,一个个都下了黄泉。在世时,周大人,周夫人,徐姨娘,他们三个没来得及清算这笔帐,不知九泉之下,这些恩怨情仇又会如何了结文箐从恶梦中醒来,睡晕了头,还以为是早晨。愣愣坐了片刻,却听得隔壁裘氏夫妇似乎在吵架,才想起只是下午时分罢了。那二人以前恩爱得很,如今也不知为了啥,反正流落他乡,想来也不能事事顺心,也许这只是第一次争个嘴吧,便愿以后诸事顺遂,日子安生。看着弟弟文简仍是一脸酣睡,不觉有几分羡慕:能安然入睡得如此香,是多么令自己渴望的一件事。晕晕沉沉地起来,倒了一杯茶,发现已凉得很,也顾不得那么多,喝了一小口,润润唇。开了窗户透气,把文简的被子捂好。复坐在床边,才想起得吩咐店家给自己晚上再熬一剂药,最好再添些柴胡才是,自己眼下是万万病不起的。又取出行李来,反复数了两遍,如今除了文简身上的六两碎银未动,原先带出来的八百贯钞,如今也只剩得二百三十贯钞还有几十文铜钱。没想到在九江呆这大半个月,却花费这么多钱。再不走,自己在这儿借住客栈,没个营生,最后只怕也是落得同小偷一个境地,无处安身。到时,全靠裘讼师谋生,那非自己所愿。文箐开门,正好碰到裘讼师亦开门,脸色阴沉走出来。见得文箐,有些尴尬,勉强一笑道:“你怎的起来了身子可好些”文箐带好门,感激地道了句:“好多了。出来走走,把病气散掉,免得过给文简。”裘讼师一脸担心地道:“你也不听劝。既怕文简过了病去,何不让他同我们一个房放心,这次我再不让他着了风寒便是了。你这病,也得看看医生,哪里有自己开方子的,这要是误诊了,耽搁下去,又如何是好我这便出去顺带找个医生来,好好瞧上一瞧。”“多谢大哥费心。医生是真不用请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晓得。这方子你也拿去药铺找过医生瞧了,也是妥的。如今身上病已差不多去了,只需再一两剂,便好了。勿要太担心。你还是出门去忙官司的事吧,马大郎最近几日应该可以出来了吧”赵氏听到外面动静,亦从门后探出身来,见得文箐,便强作笑颜,问道:“怎的起来了你且躺着,有事便叫我一声就成了。”只是那双红着的眼,透露了适才必有不痛快之事。裘讼师见赵氏出来,也没顾得上回应文箐问他关于马大郎一事,只急忙着往外走了。文箐看看他背影,又看看赵氏没好气地冲裘讼师背后哼了声,晓得这是吵过架后的不痛快,于是随意说了句出来散心的话,同赵氏搭讪两句,却也没心思再出去走了。赵氏关了自己的房门,随她走进房来,帮着她闭好门户。瞅见她开了窗户,便紧张地道:“唉呀,你这开了窗户,寒气还不涌进来不是病着吗再这一吹风,又哪里能好得了你也不心疼心疼自己再说,你弟可是睡着了,昨儿个才好了,要是吹了风,岂不又倒下来了”又见她一脸没精神的样子,便有些不悦,总觉是她这一病,也实在太是时候了,自己又要照料文简的小伤寒,还要顾着她,难免忙得寝食难安。而她,却还开着窗户,莫不是嫌病情不重文箐是真没精神,勉力道:“屋里病气也得散了,文简才好,再病了,就要累得嫂子也跟着病了。嫂子勿要紧张,窗户开了,文简我却给他捂得严实。嫂子穿得少,还是快回房加件外衫的好”赵氏见她似乎有些爱搭不理的,虽然觉得病人确实是没精神,可是又觉自己好心一片,人家没怎么领情,还嫌烦似的要赶了自己走。总觉得自从烧香回来后,周家小姐便同自己生分好多。自己有心报答她当日在船上的照顾之情,于是也想在床前陪着他们姐弟,奈何却总是被赶将出去;想张罗着熬药的事,却是文箐交付于店家了,自己也插不上手。“那你有什么想吃没我这也不懂医,也只能做点寻常吃食,你要是想吃个甚么,我想法子做做”文箐懒懒地道:“我上午让店家这几日多熬些粥,加点咸菜便成了。别的,一时也吃不下。”赵氏不放心地道:“那哪里能成我还是去做点吃食,端上来吧。”文箐不想再给人添麻烦,自是阻止道:“嫂子快别忙乎了,我真是吃粥便是极好的。你要再累坏身子,裘大哥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他别提了,人家现在只一个心思扑在官司上,哪里还顾得上我别人家的事,他可上心了如今咱们这里一病两个,他倒是唉算了,不提了”赵氏叹口气,委屈地抹了下泪,特别强调了一下“别人家的事”,又看一眼文箐,说完,见她并不接自己这个话茬,不免有些失望。文箐虽不明他们为何而争嘴,又不免疑心自己成了他们的负担,可是却又张不开嘴来说这事。既然打定主意是要置身事外,便不想去打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本还想劝两句,最后想想,算了人家“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自己何必去和稀泥。便也不吭声地闷坐那儿,陪着赵氏发呆。过一会儿,又想起文简的一件小衣裳有些开线,需得缝补一下,忙找出来,对了光,穿了针线。赵氏觉得这一屋子寂寞难熬,见她小小年纪,一针一线极是仔细。只是那针脚功夫实在差劲,自己这里闲坐着而让年纪小的忙这个,也说不过去,就抢着要帮她缝了。文箐叹口气,停了手里的活计,不免说出心里的话来:“嫂子,这事终究还需得我自己学会才是。今天是有嫂子照顾,来日还得靠我自己。当日我仗着有母亲有姨娘有一干亲人在身边,如今举目四望,当时所靠之人皆无。想来想去,靠人不如靠己,我现在看来,原来是哪个也靠不住,也只有自己会,才是个准。”赵氏先时听得明白,后来听得甚么“哪个也靠不住”,不免脸上难看,总觉这话里有刺,又觉自己多心了。见文箐又被针扎了一下,也不叫疼,仍是低头缝。可见自己并不是她的依靠。不过仍努力争取道:“如今我在你身边,且让我帮你一回。我坐着,见你忙,自不是滋味。这要让你大哥瞧见了,还不得说我几顿”文箐看她脸色不自然,也不明原由,想着可能还是他们吵架所致,于是又担心她累病了,自己过意不去,便死活不肯。末了,赵氏亦长长叹口气道:“唉,你说的甚么靠得住靠不住的啊,如今看来,也象这么回事。我当日想靠父母,可哪里想到他们也把我小秦氏被自家男人典卖 ,我自是觉得如见当日自己难免同情得很。昨日一时说得话或不中听,勿要见怪”文箐虽隐约晓得当初她娘家是为了钱财毁弃了与裘讼师的婚事,也差不多算是卖 于赖家为儿媳,听她又提秦氏,道甚么同病相怜,不免自动就想起章三,自己所背负的一条人命,控制不住地皱起眉头来,自己实在是不想听这个。昨日里她说了秦氏可怜的类似话,自己便不吭声了,如今又来了于是放下手里针线,任由赵氏接了过去。坐了会儿,才觉察到窗外起风,越来越大。赵氏见自己低声下气道个歉,却不见她回话,一抬头只见文箐起身要关窗,忙站起来去帮忙,不想走得急了些,靠近时便撞了文箐一下。文箐受力,踮起的脚尖免不得落下来,只得松了扶着窗扇的左手好维持平衡。可是同时,二人都伸手去撤那个支架,自是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支架,谁也没扶稳上方的窗扇,结果那个支架一撤,窗扇便砸将下来,正砸在文箐放开支架落在窗沿的右手上。窗扇突然坠下,震得窗户都动了。这下,只怕伤得不轻。赵氏吓得,急着去察看伤情,伸手就去摸文箐受伤的手,文箐疼得一下子抽回手,甩开了去。赵氏被这一甩,面色发僵,脸上抽搐了一下。好一会儿,见文箐被窗户击得手背上发黑,可能是窗扇上的震下来的脏东西染的,手指头却似乎在滴血,紧张得哆嗦着道:“都怨我,我要不多事,你这手”文箐右手除拇指外,四个指头关节疼得厉害,用左手才抹掉一些血水,又冒出来。眼看着伤处红色高涨,只怕一待血停,便会青肿起来。病未愈,又添新伤真正是流年不利得很。此时左手托了右手掌,便往旁边水盆里放,一边注意洗净血,一边柔声哄道:“嫂子莫要如此自责,你是好心帮我,谁也不晓得会这般还是我自己行事不稳妥,没扶好窗扇”赵氏见她往冷水里放,盆里便扩散出一丝丝血水来,忙大叫道:“你怎么的把伤口往水里放啊我就是不懂医,也晓得这受伤的手不要下水才是你都懂得,怎么还这般啊我去让小二给你提些热水过来那水凉着,你可还伤寒着呢”文箐是苦于没有冰块进行冷敷,才用冷水来取代。看看文简好似翻了个身,生怕他惊醒过来,见得这血,别吓坏了。忙强笑着,打断赵氏大呼小叫,道:“多谢嫂子关切,只是这伤还是不能用热水。一旦用热水一激,只怕肿得更厉害。我且试着将伤处的灰尘去净。因脏物在,且这血正流着,此时也不便敷药。再者,也只有冷水才能让伤处好受些也听有人说用盐清洗伤口的,那才叫疼”赵氏听得这般话,更恨自己甚么也不懂,懊恼地道:“唉呀,我真是甚么都不晓得。老给你添事想上次,寺里也多亏你,要不然”赵氏打从庙里回来,便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愧疚的样子,好似自己便是讨债鬼一般,也实在是不想充当这个角色,颇有些烦她这样子,却又不能说将出来,憋在心里难受得很。有心躲她,避着她,可毕竟除了他们夫妇自己也举目无亲,真正是逃不过这种煎熬。赵氏这没完没、不顾他人情绪的这样宣泄她自己的烦恼,也太折磨人。文箐天天被她提这事,听得耳朵起茧,心也累,忙阻道:“嫂子,不是说那事不提了么那也是我自作主张非走甚么小道去找裘大哥,我要不说,也自不会碰到那惊险的事。再者,也没出事,咱们都平平安安的”赵氏说不出话来,只一句来回轱辘着:“都怨我,都怨我我太没用了适才我要是没碰着你就好了我要是也会你这些,也能照料好你我生来胆小又怕事,不敢我太没用了你大哥亦说我”文箐累得厉害,将手从盆里提出来,看着手被打破了好些油皮,风一吹,就疼得紧。正在想着什么药敷一敷才好得快些,却听得赵氏在耳边不停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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