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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须明说。文箐也没想过到底要等到多久,因为她一直寄望于能给姨娘清白身份,这样便能上诉,便有法子让姨娘不受判词所拘,能一家子团圆,可以在苏州,或者北京,任何一个地方光明正大地同儿女一起生活。“成伯,此事说来话长。只是,眼下我们已发现能证实我家姨娘清白人家而非乐籍的人,再需得些日子,便可以逮倒,到时送官,便可以让姨娘洗清过去,届时再返苏州”周成听得这话,觉得二房这女儿实实所虑甚多,在她看来是极为周全,可是却也有不少纰漏之处,只是略提了一句:“你还是年龄小,所思简单。便是还了清白,不是乐伎又如何难不成还能让朝廷重新下文,收回成命”文箐一听,也来气,心想既有人证,怎么便不能案情重申了听过周夫人讲述过,也不是没可能。再说,去年还有巡按来各地方巡查冤案疑案,自己亦可以将此呈告上去。万不成,还可以直接去北京上诉,也不是没有可能。周成听完,反而笑道:“你有这份心思是好。事成了,难不成姨娘就不会被他人诟病了有多少事,便是能清白又有何用照样污水泼头。”文箐听着来气,有些不悦,道:“那依成伯所言,便是我将姨娘扔在此地,不管不顾遗弃生母,岂不是极大的不孝我既是如此不仁不义不孝之人,又有何颜面返苏州见周家列祖列宗还不同姨娘在此地平安度日。成伯只需告知三叔四叔,分家时,家业多少,自是有族里长辈公断。要真能分到我们这一房,便卖 了。”成伯见她赌气小气,越发的可爱,只觉这人如此这般,实在不可多得,一时心痒难耐。不过面上仍然长者慈祥,道:“你对姨娘尽孝是好,只是对你先父母却是不孝至极,对你祖父亦是不孝。你祖父过世,你何尝尽过孝心你祖父念念不忘你们这一房,自是盼着尽快返乡。你四叔一番好意,为此还同你三叔大打出手,才摔了腿。如今你只是一句便宜话,便打发了你四叔,可见,你这人亦不懂得规矩”话到后面,似乎很是严重了。文箐没想到,四叔居然如此仗义,为了自己这一房,居然敢动手与亲兄弟,想来这要论起来,也是不孝了。不知后来又是如何一个结果的。心里颇生不安,对四叔好感更强。可是在选择上,她仍然不想更改。尽了对姨娘的心,便是对其他人不孝,可又能如何既无万全之策,事不得两全,自己的看法是只能选择对活人最有好处的路来走。死人,已去世,早晚让他归祖坟便是。只是这些话,却说不得。一说出来,那是大大的违经叛道,十足的不孝重罪。正在僵持中,幸好陈嫂回来了。果然她认得周成,听得周成是亲来接老爷与夫人还有少爷小姐返乡,更是感激涕零,便跪在地上,生生磕了三个响头。文箐先是因为她一来,便确认了周成身份,心里略安。可没想到她听了此人所来目的后,反应如此强烈。看来她早就一心挂念苏州,能听得苏州有亲来接,更是欣喜万分。也许还乡,除了自己和姨娘,是这里每个人心头的一件大事,要事。陈嫂听得成伯讲小姐不同意回去,便一脸疑惑地道:“小姐,这是为何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老爷生前多想能归家啊,便是夫人,亦交待过他日能还乡还是尽早”文箐给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似罪人便是自己。不错,她是贪恋岳州的平静生活,她害怕回了苏州,要同一大家子不认识的人,天天为这个,为那个斗来斗去,看看年前后的曾家,那还不算多大呢,远没有周家族人多,都鸡飞狗 跳的。能选择简单的生活,为什么不“可是,姨娘呢”文箐把这个问题丢给陈嫂。陈嫂本来一脸高兴,一下子嘴也张大了,僵住了。前传128 姨娘去留“可是,姨娘呢”文箐把这个问题丢给陈嫂。陈嫂本来一脸高兴,一下子嘴也张大了,僵住了。这时,姨娘却开了旁边的侧门,走了进来,柔声对女儿道:“无需顾虑我。”文箐大加反对道:“那怎么成”姨娘拉了她一下,没让她继续说下去,只是先同周成见了礼后,客气道:“有劳三伯了。箐儿年幼,尚不太懂事,我亦无力于家事,如今由她持家,也实属无奈。她言语无忌,若有得罪,请三伯看顾先老爷份上,万勿怪罪。”这是文箐第一次见姨娘待客,还是男客,语气极是客套周到,且十分柔顺,让人捉不到一丝错处来。想来,她以前受的教养,也是大家闺秀所学的待人接物,只是有了周夫人更强的挡在前面,才没了她的机会,另外也真如她所言,无心如此。周成瞥了一眼身着孝服的她,心想果然是个美人,难怪生了这么一个可人的女儿。可惜周弘命短,无福享受。对此,他觉得自己比这个小自己十来岁的堂姐要有福气得多。来之前,本对这个已判离的姨娘自不把她视为周家人,觉得若来岳州后她要无理取闹,自己完全可以打将出去。此时见她言语对自己极为尊重,不免又卖 一次人情,把来意再说一遍。不过语气里的那份不以为然,却十足地表现了出来。只听他道:“你孤儿寡母的,流落异地,实是不异。故此,族里也挂念不已。想弘弟亦是出类拔萃之人才,当年亦是光宗耀祖之辈,虽不及二叔昔年在永乐帝时的风光,却也是幸事一件。此次获罪,丢官离世,实乃不幸。要我说,如今族里托我迎他灵柩,接了家小还乡,便是族里亦不计较他当日之举是否妥当,只是顾念后人。你既已知我此行目的,便也好说。”文箐听着这话,皱紧了眉头,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当时周大人获官,那是光耀门庭,可是一旦获罪,便是给族里蒙羞,便要责备他当日娶姨娘之过错,真正是捧得势为神,欺失势为奴。这周成,本来自己对他还颇有好感,没想到,骨子里也是个不分清红皂白之人,思想迂腐得很,捧高踩低。表面上同情一把,可实际上却是同族里人一样,只把姨娘也定在周家人之外。如今他这话一出,等于推波助澜,非逼着姨娘自离夫家,难不成想逼死姨娘不成姨娘亦没到,周成说出的话里意思是本来族里嫌弃老爷这名声坏了,便要舍了他。看来是自家四叔在族里求了情,才有了老爷同夫人许入祖坟一说怎么同当年自家族人一般嘴脸当年族里嫌弃自己入了乐籍,不再承认自己活于人世,如今呢周家族人因为老爷明知律法,仍然娶了自己,如今去世,能让老爷入祖坟,便是恩典,是不计前嫌世人嘴脸怎能如此尚变姨娘是灰了心,可是兹事体大,却动不得怒,生不得气,更不得不为老爷与夫人的事而低声下气求人。何况文简还要回族里。只得再次弯腰行礼道:“真是多谢三伯。日后还请三伯多多照应老爷获罪,一切皆因我而起,我便是周家罪人,实是不配留在周家,亦无半点颜面在周家族人面前。适才厅里所言,我在隔壁亦听得完全。此事,自从老爷离世,我清醒过来后,便早就想过:他日若有连累,我自是有去处的。如今反正年纪大了,我便去庵堂,给简儿求福。”文箐急道:“要不得万万不成”姨娘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道:“既然是关于我的去留,自是由我来定。你既叫我姨娘,此事便听我一回。你要是不同意,我便日日在家里吃斋念佛,又有何不同又或,大不了,一根绳子的事。如此,便让你们姐弟二人再无此挂念。”文箐听到她最后一段,晓得她真是狠心下来,是能做得出的。这女人,可以自毁双手,自残来躲避老鸨的命令,甚至投河求死也不接客。如今为了儿女,还有什么做不出的对于她来说,死,只要儿子与女儿过得好,能在族里落脚,便是半点不惜自己这条命的。想想她这一生遭遇,真正是命运多桀,如此好的一个人,难道真要日后长伴青灯古佛忍受生生与儿女分离之苦“离婚”二字,可是在古代哪里半点由女人便是自己亲骨肉,不能养护身边不说,便是相探机会亦是难得。这个社会,那些破规矩,一不小心触犯了,或者倒霉遇上了,便逼得人,活不下去了陈嫂叹口气,听到后面姨娘要自尽,心想自己要是不表态,是不是就不会逼着姨娘走这条道急忙阻道:“姨娘,万万使不得你要是想不开,少爷同小姐可如何是好岂不是他们逼死亲娘这叫他们日后如何做人”周成也没想到这女人亦是刚烈,难怪当时风传这女人辣得狠,今天也算是见识了一回。这时亦点头道:“姨娘能如此为儿女着想,自是贞烈。再说,咱们族里便有家庙。倒也不至于”文箐觉得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不发生在他身上,他自是不会有什么深情厚感,不会有那种生生打断了腿,活活剥了筋骨的痛感。可是在姨娘内心里,承受的便是这种痛苦。也许,从她一落难始,痛苦便如影随形。姨娘听到“家庙”一词,欣喜地道:“只要族里许可,能宽容于我,便是多受些罚,能进家庙祈福,那便是我三生有幸,盼之所极到时返了苏州后,还请三伯在各位族伯面前帮着求个情”周成打着哈哈,有些事他可不敢打保票。不过看着文箐那紧张而痛苦的神情,他觉得答应一声也无妨,只是说句话,成不成,又不是他的事。便道:“好说。”文箐痛苦地带了一分期盼对周成道:“三伯,难道族里真容不下我姨娘了我们接了姨娘回去,只不说她就是了,反正姨娘连二门都不出的,外人哪里晓得她在我家。不成吗”周成十分享受这种目光,不禁笑得越发慈祥道:“一切,还看到苏州行事。也不是不可能你三伯我,到时定替你们说话便是。”文箐想着这人不靠亦,还是只能靠自己。只得寄望于张三一事,咬牙道:“我抓住张三,就不信有了人证,还不了姨娘清白身份讨不成个公道到时还请族里也还给姨娘一个公道。”周成觉得她也算是执著,她小小年纪,能办成甚么事不过是夸个海口,埋怨几句,舍不得姨娘罢了。便哄她,顺着话意道:“要真抓住张三,说不得便也同箐儿所说。”文箐见他目光发直地盯着自己,一时感觉不对。总觉得这个堂伯虽然样貌上看起来不差,可总觉得他目光里有让人自己难受的感觉。再说,他对于周成现在所说的,越发怀疑起来。适才他还同自己讲,少时带了自己的父亲,一起玩耍过,让自己还有几分好感,以为真是周大人的小时年长一些的玩伴。可是刚才了对姨娘的那番话,让她明白,此人也不能完全相信。是不是道貌岸然她说不准,但至少外表,容易让人受蒙蔽,看不清内心。之后,周成借口一路乏累,再不想多走动。陈嫂本来还想外男不好同在一个院子,可又想当下这人是得罪不起的,还是得好好巴结侍候好才是。再说家里还有自己,便在旁边厢房里,收拾出来给他安排一间客房。奈何房子有限,只是那个下人,却不好安排。给了他十来贯钱,让他到隔两街的客栈去住。姨娘回了房,黯自发呆。文箐跟在她旁边,只拣了能听得过去的理由道:“姨娘,我不想回去。我们在这里过得好好的。等抓住张三之后,有了人证,还了你清白,咱们再走。我晓得,你舍不得弟弟,舍不下我们”若说周夫人在世,文箐对姨娘确实没有多深的感情,可是就是前些日子,等她彻底了解到姨娘所经历之事,便也十分同情这个女人,这个异常让人怜惜的漂亮女人就是在周家,从周大人获罪开始,她过的是什么心理煎熬的日子啊知道自己就是罪由,却没法离开;离开了又无法生存,眼见着女儿同正室相亲,儿子幼小,舍不得这点骨肉亲情,还要受尽世人指点到了最后,还是判离,同原来爱人无半点干系,同亲生儿女不能相认,不能相处姨娘茫然地转过头,苦笑道:“我早就想过了,早就想过了真的”一边说,一边流泪。文箐亦掉泪,她没法同意这件事。如果自己说“那就这么办吧。”那等于“卖 母求荣”,抛弃亲生娘,只为了能回归苏州继承一份不知是大还是小的产业。她做不到。她认为自己同文简的态度,就是姨娘身上最后的一根稻草。不,严格来说,他们姐弟的存在,也许是姨娘生命的最后负重,有了这个包袱的存在,姨娘才会有继续活下去希望与勇气。姨娘抹了泪,道:“箐儿,你不懂。你太小了。正如你成伯所言,我便是能上诉,能回周家,又能如何呢苏州到时人尽皆知,那些过去的事又再翻出来,我还有何面目见人便是静静地在庵里念些经,替你们姐弟求些福,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好的了。你无需再坚持,你这样,对老爷夫人不起”文箐心下为难。反而是姨娘继续道:“上次夫人去世,我是真看开了。对于我来说,抄经书,是最能忘记身边一切的好事情。不用听什么闲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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